跟蹤少典姒水的二人心底大為震驚,通體發涼,頓時如臨大敵。


    她們竟然被發現了?


    這怎麽可能,她們隱藏的很好,怎會被廢物六皇女發現的呢?


    倆人心中不敢多想,轉身就想火速離開。


    少典姒水倏然從溫泉池中飛身而起,水花順著她的身體四濺。


    在她起身的那一刻,周身內力運轉,渾身水氣頓時消失變成水霧。


    她抄起旁邊的衣物穿在身上,身形一閃擋住了二人去路。


    這個過程非常快,快到她剛才的身子變成一道殘影。


    “原來是你們啊?”


    少典姒水眸中帶著厲色,挑眉看向麵前跟隨的兩個女人,嫵媚妖嬈的臉龐劃過一抹譏笑。


    “都是女人,不如就留下好好泡個溫泉浴吧。”


    話落快速出掌橫掃麵前倆人,倆人有所防備,倉惶躲避的同時開始反擊。


    她們原本不想反擊的,但奈何小覷了少典姒水,沒想到她竟會有內力,這與傳言中的六皇女完全不符。


    倆人不敢戀戰,首要目的就是離開,隻要離開這裏,回到北發城,她們就有活下去的機會。


    所以她們不敢大意,一邊反擊一邊後退。


    “想跑?”


    少典姒水嗤笑一聲,攔住去路。


    敢跟著她,就要付出代價。


    雖然目前殺不了她們,也不能讓這倆人輕而易舉離開,必須得揍一頓再說。


    少典姒水掌風幹淨利落,每一擊都帶著呼嘯聲的威力,讓人不寒而栗。


    也就三個回合,她身形飄逸身閃避倆人襲擊,躲到她們身後,趁其不備一掌打在其中一位纖瘦女人的後背心。


    瘦弱的女人悶哼一聲,身子像是斷了線的風箏,被少典姒水一掌拍去,噗通跌落溫泉內。


    “噗通!”


    又是一聲響起。


    纖瘦女人剛掉進去,人還沒飄起來,另外一個女人也跟著踹進了溫泉。


    倆人閉氣快速浮出水麵,摸了一把臉上的溫泉水。


    “給你們來個好事成雙,誰也不偏袒誰。”


    少典姒水雙手環抱胸前,饒有興致的看著倆人。


    “還跑嗎?”


    跑?她們拿什麽跑!


    倆人咬了咬牙,眼神閃爍著相互看了眼,十分默契的拱手作揖。


    “六殿下,臣等是邵伯侯的先鋒衛,是侯爺讓我們跟在您身邊保護您。”


    “剛才無意同殿下動手,若有得罪之處,還望殿下恕罪。”


    少典姒水嗤笑一聲,這麽拙劣的言辭,把她當幼崽騙呢?


    不過暫時沒打算點破她們的謊言。


    她蹲下身子,低頭看著水中二人,一副擔驚受怕的模樣拍了拍胸口,也拙劣的表演。


    “早說啊,本宮還以為身後跟著兩個登徒女呢,可把本宮嚇壞了呢!”


    倆人麵色微變,後牙槽一鼓一鼓的,沒說話。


    能說什麽?


    說六殿下茶藝很強?


    還是說六殿下扮豬吃老虎,她們竟然不是對手,連三個回合都過不了。


    明明她早就發現了她們,還偏偏假裝沒發現,引她們上鉤。


    不對,既然早就發現了她們,為何之前不對她們出手,而是等到現在?


    倆人臉上劃過一絲疑惑,暗中眼神交流。


    似乎在說,事出反常必有妖。


    還有一些事,是她們暫時沒想到的。


    是什麽事呢,六殿下在隱瞞什麽。


    不過眼下無論是什麽,倆人都不能多問也不能多說。


    且先回去,隻要能回到北發城,有邵朝幹的維護,她們還能全身而退。


    到那時,她們一定八百裏加急上奏女帝,六殿下內力剛強,與傳言中不符。


    少典姒水一直暗中關注著倆人眼神神交,心底不屑冷笑。


    那眼神交流的都快拉絲了!


    這倆人肯定想著先活著回去,好向女帝告狀是吧?


    蠢貨,既然她選擇出手,又豈會讓她們活著向女帝上奏?


    等著吧,等她們回去,也會死在邵伯侯手中。


    少典姒水伸了個懶腰;“哎呀~~”


    她背著手轉過身,沒理會溫泉裏無趣的二人,朝外走去。


    也是時候該離開了,她得快馬加鞭往回趕,不然天黑前回不了北發城。


    “你們也別繼續泡著了,閑暇之餘再來泡一泡便是,趕緊,再不回去天可就黑咯。”


    隨著少典姒水話落,倆人眼底暴射出一抹精光,再次神交的眼神對視。


    縱然六皇女並非廢物,但卻如傳聞那般蠢笨如豚,這都不殺她們,還信了她們的鬼話。


    比三歲孩童都好騙,果然蠢笨無知。


    三人一通騎馬往回趕,少典姒水餘光一直落在二人身上。


    這倆人相貌平平,沒有特別出彩的地方,不過這倆人的模樣,她卻是在迎親的那天宴會見到過的。


    原是邵朝幹身邊的先鋒衛,地地道道的北發之人。


    若非她有過目不忘的能力,還真能把這倆人給忘了。


    在宴會上,這倆人顯得很低調,一般人很難發現她們的存在。


    隱藏的是很好,可惜還是被她揪出來了。


    不過她很好奇,女帝是怎麽收買的這倆人出賣邵伯候,成為她眼線的?


    作為作者,她真不知道女帝放在北帝的眼線是通過什麽手段收買的。


    寫書時細節含糊不清,隻為了爽。


    導致她穿書後,凡事都要動腦子算計。


    能讓北發官員心甘情願監視北發的侯爺。


    少典姒水腦海中閃過兩個可能性,而這兩個可能性也有可能變成一個。


    其一,家人被威脅,扣在汴京任職,說是任職不如說是為質,她們不得不依靠女帝出賣邵朝幹。


    其二,女帝畫大餅,給了一點蠅頭小利,讓她們宗族之內的人在汴京當官,且官銜不小。


    這兩個,可以合二為一。


    如果是這樣,那就說得通了。


    先讓其宗之人在汴京任職為質,後畫餅給利。


    若隻是單純家人被威脅,北發官員也不是吃素的,絕無可能出賣北發的擎天柱。


    所以是雙管齊下?


    任職為質和侯爵之位的口頭白話?


    那麽,她們便是不想相信也得信,不得不替女帝出生入死。


    少典姒水輕笑一聲,如果女帝換做是她,她也會這麽做。


    北發的先鋒衛官一般都是貴族富紳子女,她們宗族仰仗的是伯侯的勢力。


    且北發距離汴京三千多公裏的路,那是真正的天高皇帝遠。


    若想拿捏住她們的小辮子,最簡單的辦法就是讓其宗族重要的女子前往汴京任職,放在自己眼皮底下在以利誘之。


    若她們聰明,就一定會被迫成為女帝的眼線,甚至極大可能在未來的某天,讓她們一躍成為位高權重的豪門望族。


    若她們敢反抗,女帝定然讓其知道,碾死她們猶如碾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隻需將幾人反叛的消息丟給邵朝幹,都不需要女帝親自操刀,她們就會因出賣過邵朝幹之事,而被邵朝幹覆滅。


    即便邵朝幹知道這群人曾效忠女帝,可礙於女帝的勢力,也絕對不敢反抗。


    嗬,就像拔出蘿卜帶出泥,誰也別想幹淨一點。


    少典姒水暗中歎息,這群人還真蠢到無藥可醫。


    唇亡齒寒的道理連稚童都知道,這倆人看著也不是那種蠢笨之人,竟連這個道理都不懂,活該她們被女帝收買,成為一個刺入邵伯侯脖頸的棋子。


    畫餅誰不會啊,可問題是她們還真信女帝?


    換做任何正常人,也不會認為自己有那個能力取代邵伯侯的位置吧?


    她真是被這兩個人蠢到了。


    不過,這種局麵看似棘手,實則也能解。


    唯一辦法就是斷尾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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