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朝幹現在滿頭霧水,完全不明白什麽跟什麽。


    殿下到底在說什麽?


    “什麽尾巴,什麽吩咐?”她不解的看向旁邊三人;“農雪蓮、陽甲及、婁子賜,到底發生了什麽?”


    三人抬了抬,神思百轉千回沉吟片刻,最後是農雪蓮站出來回話。


    農雪蓮就是被少典姒水打入溫泉裏麵的第一個女人,身材纖瘦挺拔,單眼皮,臉頰有些凹陷。


    唯一讓人能記住的,是她那雙狹長的丹鳳眼,雖小卻聚光。


    她深呼一口氣,作揖行禮。


    “回侯爺,六殿下半夜出城,屬下等覺得事有蹊蹺,沒有經過侯爺吩咐,便自作主張,跟隨六殿下出城了。”


    邵朝幹心底一驚,驚愕的看著她,不解反問。


    “你……誰給你們的膽子,敢,敢暗中監視六殿下?”


    她都不敢做的事,這幾個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暗中跟隨少典姒水?


    是活膩了嗎!


    “侯爺明察,屬下隻是擔心六殿下安危,並無他想。”


    三人齊齊下跪,沒想說實話。


    邵朝幹視線在幾人身上一一劃過,並未相信她們說的話。


    這種話術騙騙旁人也就罷了,騙認識多年的她?


    她們是她的人,而她與六殿下不睦,她們也是知道的。


    又怎麽可能擔心六殿下安危?


    所以她們在說謊,並非是擔心少典姒水安危,而是自作主張的暗中幫她監視少典姒水。


    想到這個可能性,邵朝幹直接將此事攔在自己身上,雙膝下跪。


    “回稟六殿下,是微臣約束不力,讓下屬驚擾了殿下,殿下要罰,就罰微臣吧!”


    “罰?說的輕巧。”


    少典姒水嗤笑一聲,看向旁邊跪著的三人。


    在見到三人眼裏劃過一抹得逞,並未因邵朝幹的求情而心生感激時,她便心下否定了幾人為她所用。


    既然沒有利用價值,那就隻能死,至於斷尾求存之事,那隻是針對自己人。


    原本她的打算,隻要幾人還有悔過之心,她會向邵朝幹求情留下幾人,到那時便會讓汴京為質的那幾人讓女帝厭惡,借女帝之手殺了她們。


    女帝若下旨讓邵朝幹鏟除她們宗族,她會讓邵伯侯在暗地將其宗族之人保下,殺一些雉眾代替宗族之人。


    不就是交幾個頭顱的事嗎,反正這裏是北發,天高皇帝遠,就算頭顱到了女帝麵前,女帝也不會發現這些頭顱是一群奴隸。


    這又不是發生什麽謀逆的天大之事,女帝也隻會認為這幾家宗族已滅。


    她能做的,無非就是繼續尋找其他貴族為她的眼線,到那時她便從中安插自己的人手。


    不過眼下也是好時機,借邵伯侯的刀殺這些人,再借女帝的刀殺那些京官。


    她的人一樣能安插進去,最後受益的還是她。


    少典姒水沉默不語,眼神淡漠的看著幾人,手指輕輕的敲擊著桌麵。


    在這寂靜的書房內,一下下的敲擊,顯得突兀又有節奏感,跟幾人心跳重疊。


    她在等,等暗衛查探驛站內的迎親官員名字中是否有這幾人的家族中人。


    就在剛才,少典姒水在庫房外等邵朝幹時,便吩咐暗衛快速前往驛站查看,想來現在應是在來的路上了。


    跪著的幾人卻不知少典姒水心中想法,她手不斷敲擊著桌麵,還與他們心跳完美重疊,給幾人內心造成不小的威嚇。


    邵朝幹低著頭,腦袋前所未有的清明,心更是懸了起來。


    這件事可大可小,無論大小都難以全身而退。


    往大了說,她邵朝幹連下屬都無法約束,這侯爵之位還不如退位讓賢。


    往小了說,那便是不敬皇族之罪,若六殿下真的怪罪下來,她這頓板子是有的受了。


    總之無論是哪個說法,她都難逃皮肉之苦。


    外麵很快響起腳步聲,少典姒水指尖微滯,來了。


    “屬下參見六殿下。”


    暗衛在門外求見。


    少典姒水視線看向門口。


    “進來。”


    暗衛穿著一身侍衛裝扮,進入堂內,上前幾步交出查探到的答卷。


    少典姒水拿過暗衛手中的紙張,查看上麵的記錄。


    直到看到上麵寫著陽、農、婁皆在,以及後麵還寫著她們在家族中的地位以及身份。


    這幾個人一直在迎親隊伍中,這次跟來北發定然是女帝授意。


    雖然暫時抓了眼前這幾人,但迎親隊伍中的那幾人暫時無法處理,就算處理也是等回京後,借女帝的手處置,所以眼下不能打草驚蛇。


    少典姒水嘴角勾起,計上心頭。


    她臉色頓時大變,瞪向邵朝幹。


    “來人,邵朝幹約束下屬不力,驚擾了本殿下,杖責二十。”


    話落她視線看向下方的暗衛。


    暗衛也正好抬頭看向少典姒水。


    少典姒水眸子微眯,暗地裏對她做了個輕輕搖頭的舉動。


    “你來執行,必須皮開肉綻,本宮要讓她牢記這個痛。”


    暗衛心思通透,瞬間就明白了主子的意思。


    這是讓她打出皮外傷,不能有內傷。


    “喏,屬下遵令。”


    邵朝幹咬著牙,不發一言,自行起身跟著走了出去。


    她早就想到會是這種局麵,並未選擇求饒。


    邵朝幹在外行刑,少典姒水目光卻看向眼前三人,目露狠厲。


    “你三人自作主張,暗中跟隨本皇女,亦驚擾了本皇女,邵朝幹雖替你們求情領罰,但本宮卻認為爾等欺上瞞下,不配為軍吏,更不配前鋒衛的頭銜。”


    “前鋒衛代表著勇敢果決,一往無前,是北發的利刃,你們認為你們配嗎?”


    少典姒水聲音低沉,帶著威壓目視幾人。


    隻要大戰來臨,首當其衝的便是前鋒衛,她們不僅僅隻是代表了自己,還代表了戰前的一方將軍的威嚴。


    前鋒衛平常很低調,一切聽將軍令行事。


    隻有兩國交戰的戰場上,前鋒衛才會收到將軍令,陣前一切突發戰況及事宜,皆由她們自行處理,無需通報。


    可這幾人完全玷汙了前鋒衛的頭銜,讓前鋒衛變得不倫不類,成了女帝手中的破落鈍刀。


    女帝為了集權,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明明可以執劍奪得天下,偏偏拿起菜刀砍自己人。


    身為女帝沒有大局觀,隻為了讓女主上位而爭權奪利,當真是該死!


    “來人,收了她們的腰牌,押下去各打三十軍棍,以儆效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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