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典姒水連連搖頭;“這不可能。”


    月澈慕喜歡她,她跟他才見過幾麵認識幾天,又沒勾引他,怎麽就喜歡她了。


    莫名其妙的,更何況她壓根就沒想過利用月澈慕得到山戎支持,才見過幾麵,怎麽就喜歡了?


    “師父您放心,我不喜歡他,他也不可能喜歡我。”她說著頓了頓;“就算他喜歡我,我也不會娶他,您放心吧。”


    唯有讓山戎跟少典皓鑭和親,到時候她下手時才會沒任何顧慮。


    她隻想滅了山戎,可沒想過讓山戎成為大周附屬國。


    如果一旦山戎成為大周附屬國,她想做的事就太束手束腳了。


    山戎的地理位置,煤礦跟鐵礦很豐富,她隻想獨吞,不想分享。


    軒轅卓瓊見女兒神色不像作假,深深歎了口氣,眼底也溫和許多。


    “既然你對他無意,應該說明白才是,不能讓他誤會。”


    “那是自然,放心吧師父,我會找他說明白。”


    少典姒水話落皺著眉,目光深邃的凝視軒轅卓瓊。


    很想問她,師父,您跟我之間是不是有血緣關係,您是不是我血緣上的母親?


    想了好久,她終是沒問,從剛才師父的欲言又止,少典姒水其實心裏已經明白了。


    事情並非身份那般不簡單,既然師父不想現在告訴她,那她便不問了。


    有些事兒早晚會知道,她有時間,等得起。


    倆人交談結束後,軒轅卓瓊出去查看情況,給她們倆人坦白的時間。


    少典姒水回到屋內卻在想,該怎麽問呢。


    總不能問,月澈慕,你是不是心悅我?


    他若說不是,豈非說她自作多情,多栽麵兒啊。


    如果他說是,她怎麽回答?


    我是大周六皇女,和親之人是二姐,你不能喜歡我。


    還是我對你沒感覺,請別癡心錯付。


    這些話說出來多奇怪啊!


    搞得自己好似香餑餑一樣,她可不是自以為是的人。


    更何況她也沒覺得月澈慕喜歡她。


    她怎麽開口怎麽問呢!


    “姑娘,你怎麽了,是不是遇到了什麽難事,你可以說出來,我試著幫你分析。”


    月澈慕率先開口打破寂靜,他視線一瞬不瞬的凝視著她,因她一會兒皺眉一會糾結的情緒帶動,連他也跟著有些緊張。


    月澈慕不知道她怎麽了,出去跟那老嫗說了一會兒話,回來後整個人都糾結的很。


    好似遇到十分難解的事。


    少典姒水回神,目光複雜的凝視他。


    “你是不是心悅我?”


    再三糾結,她還是這麽問了。


    月澈慕頓了頓,緊皺的眉頭一點點舒展開,擔憂的眼神倏然變成愕然。


    “姑娘何出此言。”


    他暫時沒想讓她知道,他心悅她。


    畢竟這位姑娘是大周的貴族中的女子,自己的身份她肯定也是知道的。


    她哪怕就算也對他有意,也定然會拒絕他。


    他想等到回了山戎,求阿母做主讓他嫁給她,他才能告訴她心意。


    少典姒水聽他反問話,原本還糾結複雜的表情沒了,變成一副驚喜。


    沒說是,也沒說不是。


    “所以你沒有喜歡過我,對不對?”


    月澈慕沒說話,抿著唇,皺眉看著她。


    似乎不明白她問這些做什麽。


    少典姒水盯著他仔細觀察,沒發現他有異樣,她心底暗暗鬆了口氣。


    “我就說嘛,你怎麽可能心悅我。”她上前拍了拍月澈慕的肩膀,很真誠對他道;“師父誤會了我們之間的關係,還以為你心悅我,既然你沒有,那我就放心了。”


    ‘既然你沒有,那我就放心了?’


    這一句話,震的月澈慕眉耳鳴目眩,墨色的眸子深邃凝視她。


    仿佛想要從她臉上看出這席話的真假,直到發現她說的話並不假,反而很真實。


    這一刻月澈慕感覺胸口好似壓了個巨石。


    心仿佛被無形中的大手緊緊的攥住,就刹那間的功夫,感覺呼吸都不暢了。


    “你…在擔心我心悅你?”


    他問的話帶著苦澀的味道,隻是臉上卻絲毫不顯異樣。


    少典姒水沒看出來,訕訕一笑,十分不好意思道。


    “勿怪勿怪,是我多想了,怪我這人心眼小,我以後一定不會多想的,你放心吧!”


    她就說嘛,跟他也沒有多少交集,怎麽可能心悅她。


    就算有女主光環也不能喜歡的這麽突兀啊,總得有個苗頭。


    原來真的是師父想錯了,真丟臉啊。


    少典姒水感覺這個話題太尷尬了。


    她極力的辯解,讓月澈慕本就有些慘白的臉色變得更加沒了血色,連朱唇都變白了。


    原來她一點都未曾喜歡過他,救他,對她而言或許隻是善意之舉。


    月澈慕臉色沉悶,眸子一瞬不瞬的凝視她一眼,低下頭,掩蓋住眼底帶著的濃濃占有欲,嘴上卻道。


    “不,你心眼很好,你確實誤會了。”


    他不止心悅她。


    少典姒水暗暗打量他,見他低著頭,似乎對於她說的話毫不在意,就是因傷導致臉色不太好看。


    “等你傷稍微好些了,我送你回隅夷。”


    “多謝姑娘。”月澈慕伸手扶額;“我有些累了,想要休息。”


    少典姒水點頭;“你休息,我不打擾了。”


    話落,她離開了屋內,還很貼心給他帶上門,出來後尷尬的她差點摳出一室兩廳。


    “師父啊!我就說他根本不可能喜歡我吧,你還不信,丟死人了。”


    屋內,月澈慕看著少典姒水離去的背影,眸子變得深邃,強烈的占有欲越來越強。


    既然她認為他誤會了,那就讓她這麽認為吧。


    他想要的人,還從未失手過。


    送他回隅夷?


    “嗬,不管你是誰,我絕對不會放你離開。”


    至於少典皓鑭與大周和親,這親,不和也罷。


    他山戎國也可以稱王。


    越是這般想,月澈慕的眼底變得越是堅定,勢在必得,就連嘴角都蕩起邪魅的笑。


    少典皓鑭親自前去迎親,他之前確實有些不願意。


    但眼下,正合他意。


    一連四日,古樹村內雞飛狗跳,呐喊聲哭喪聲一片,祭祀日那天也燒了兩位將死之人。


    倒是村南的軒轅卓瓊小院,顯得異常安靜。


    沒人敢找麻煩找到這裏,誰敢找到這下場比死還難看。


    少典姒水晚上在院子內練劍,白天偶爾跟著軒轅卓瓊學習針灸之術。


    至於月澈慕很是安靜,安靜的像是沒有他這個人。


    他白天時被軒轅卓瓊針灸治療,拄著拐杖練習走路,晚上在屋內休息。


    除了針灸時會跟少典姒水交流幾句話之外,幾乎零交流。


    少典姒水沒覺得哪裏不對,還跟以前一樣。


    軒轅卓瓊卻覺得倆人之間很奇怪,但她也沒多問什麽。


    或許是說開了,所以倆人才會這般無視彼此存在吧。


    這樣也好,也省了不必要的麻煩。


    日子平淡安穩,直到第五天。


    村子內總算安靜了。


    夜裏,軒轅卓瓊對少典姒水道;“今晚你就離開這,馬匹已經給你備好了。”


    她看向月澈慕;“你的腿需要時日恢複,暫時無法騎馬,你就留在這,等治好了,我會送你離開。”


    少典姒水點頭,他確實不能騎馬。


    這個世界騎馬都沒有馬上三件套,除了韁繩,連馬鞍馬蹬都沒有,他肯定是坐不住的。


    月澈慕咬了咬唇看向少典姒水,神色淡淡道。


    “姑娘,你能否騎馬帶著我離開,我想盡快回隅夷,姑娘不是也會針灸嗎,回去的路上,姑娘也可以給我針灸。”


    她針灸?


    少典姒水不知他心中想法,訕訕一笑道。


    “我這針灸術就是個皮囊,跟師父肯定是沒法比,之前給你下針,那是師父在旁邊教導,沒了師父,我可不敢給你治。”


    “師父都說了會送你離開,你就在這待著吧,等好了你自己也能會隅夷。”


    誰會喜歡一個瘸子啊,別說少典皓鑭並不喜歡他,就算喜歡他,他這變成個瘸子也有了汙點。


    女帝又豈會讓自己心愛的女兒娶一個瘸子和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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