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典子卿嘴上說著沒事,卻很聽話的脫衣服。


    一邊脫還一邊憨厚的咧嘴笑,都快咧到耳根了。


    少典姒水忍俊不住搖搖頭。


    對於少典子卿的人設,那是從小到大活脫脫的姐姐控,聽姐姐話。


    被女帝派來隅夷後,行軍打仗的性子稍微變了些,卻依舊是姐姐控,隻是變得有些病嬌多疑。


    再加上女帝從中挑撥她們姊妹的關係,女主又暗中不停的收買她的心。


    還有原主一點也不喜歡這個妹妹,那結局肯定就就漸行漸遠咯。


    幸虧在學針灸那幾天,她問過師父怎麽用針灸排毒。


    比起給月澈慕治療腿疾容易多了。


    少典子卿脫了衣服,露出後背。


    看著她背部肩膀上的新傷加舊傷,少典姒水眼眶微紅。


    轉頭看了眼她胸前,腹部胸口都有劍傷。


    “該死的山戎之人,早晚滅了他們!”


    還有古陽部落跟大禹,更有女帝的摻和。


    沒有她們從中挑撥,依照山戎現在女王那軟弱無能的性子,根本不敢與大周開戰。


    少典子卿微微蹙眉,看了眼阿姊微紅的眼眶,安慰道;“阿姊別擔心,戰場不分敵我,向來如此,這些傷早就不痛了。”


    要說山戎可惡,不如說是古陽部落可惡。


    沒有古陽部落從中挑撥,山戎跟大周也不可能常年征戰,她也不可能受這麽多的傷。


    少典姒水拿出師父給的金針,放在火上烤後用藥酒浸泡。


    少典子卿看著她拿出來的金針,眉頭微皺。


    “阿姊,你這是要作甚?”


    少典姒水道;“別動,這是針灸術,能治病。”


    少典子卿看著那些長短不一的金針,身子顫了顫,瞳孔急速收縮。


    “針能治病?”


    她有些害怕。


    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你連刀劍都不怕,小小金針怕什麽。”


    少典姒水尋找她背後跟脖頸上的穴位,按照師父教的,左手捏著穴位皮,右手金針充斥內力,輕輕攆著紮進去。


    少典子卿還以為會痛,但當針紮進皮膚那一刻,她竟然沒感覺到痛。


    可以說是毫無感覺。


    直到少典姒水紮完,她就跟個刺蝟一樣,看著嚇人卻一點不痛。


    不過少典子卿感覺小腹溫熱,胸口憋悶的難受,好似氣血翻湧之症。


    少典姒水道;“如果你感覺氣血翻湧,胸口憋悶,別強壓,隨心所欲吐出來就好,炭盆在那,吐炭盆裏。”


    她這話剛落,少典子卿就忍不住,噗咳一聲,一口黑色的血腥自她嘴中吐出。


    嗤的一聲,炭盆升起一股濃煙,燒焦蛋白質的味道彌漫在空氣中,很臭很臭。


    少典子卿感覺渾身舒暢了不少,比起之前身子總是感覺慵懶酸痛,現在反而很輕鬆。


    她咧嘴嘿嘿一笑,她沒想到自己的血會這般臭。


    更沒想到阿姊竟然會醫術,還這麽厲害。


    不愧是她從小崇拜到大的阿姊。


    少典姒水凝了她一眼,真是個沒心沒肺、四肢發達、頭腦簡單、還有姐姐控的女三號啊。


    她拿出絹帛遞給她;“擦嘴。”


    少典子卿嬉笑拿過帕子,擦了下嘴,還下意識看了眼。


    在看到白色絹帛上自己的黑血,還有黑血中有蟲子蠕動,她微微蹙眉,心下震驚。


    “這是……蠱毒?”她震驚的看向少典姒水;“阿姊,我為何會中蠱毒。”


    她為何沒感覺到,她何時中的蠱毒。


    蠱毒,唯有南禹才有的毒藥,而南禹是二姐管轄之內。


    思及此,少典子卿震驚的瞪大眼;“難道是…”少典皓鑭。


    最後少典皓鑭名字她沒說出來,但是少典姒水已經猜到她心中會這麽想。


    眸子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沒回話。


    少典子卿急忙道;“為何,她為何要這樣做?”


    少典姒水卻沒回應她,拿出僅剩的藥酒,倒在茶杯裏遞給她。


    “漱漱口。”


    少典子卿很聽話接過茶杯,阿姊說什麽是什麽。


    她將含著藥酒的血水吐在炭盆中,嗤的一聲,空氣中彌漫著蛋白質燒焦的味道。


    原來不是她血臭,是那些蠱毒燒焦了才臭。


    “阿姊,你跟二姐…她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


    少典子卿問,不過一想不對,無論她們之間發生了什麽,也不應該給她下毒啊。


    “二姐為何會給我下毒?”少典子卿壓低聲音問。


    少典姒水聲音淡淡道;“不是她。”


    “不是她?那是誰。”


    誰還敢害她少典子卿,山戎之人可沒有這等下蠱毒的本事,定然是她身邊之人幹的。


    少典子卿問的急切,大有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


    少典姒水抿了抿嘴,沒直言相告反而道;“二姐雖然因為邵錦聰之事跟我心生嫌隙,但她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所以你也別多想,肯定不是二姐做的。”


    “至於是誰,阿姊也不知道的。”


    少典子卿心裏藏不住事兒,要是跟她說,這蠱毒是女帝下的,估計她回京第一件事就是去質問女帝為何給她下毒。


    看似她對外寡言少語,實則她心思太過單純,很多事她都看不懂也聽不懂。


    少典子卿呼了口氣,有些歉意道;“是我錯怪二姐了,不是二姐做的就好。”


    少典姒水皺了皺眉;“以後感覺身體不舒服,第一時間找我。”


    “切記從此刻開始,任何人問你的傷勢如何,你嘴上都要說;傷已痊愈,就是有時感覺渾身乏力酸痛的很,更不要把我為你針灸之事說出去。”


    少典子卿不解;“為何?我感覺現在身子一點也不乏力,也不酸痛了,而且阿姊醫術如此厲害,讓母帝知道定然欣喜不已。”


    少典姒水瞪了她一眼;“讓你怎麽說你就怎麽說,少問原因,還有我會針灸醫術之事,你更不能說,母帝身體不好,我學了就是想給母帝驚喜,我若沒有告訴母帝,你就不能說。”


    “哦~~”少典子卿拖著長腔,乖巧點頭;“都聽阿姊的。”


    在她看來,阿姊這是想憋著給母帝驚喜,她自然是不會告訴母帝的。


    “今天多休息一日,明日你早些回隅夷。”少典姒水說著頓了頓,叮囑她;“路過隅夷時我就不停留了,加快回京路程。”


    “還有,阿姊想要向你打聽一個人的下落。”


    “阿姊你說,打聽誰?”


    少典姒水皺了皺眉心中想了想,隨後又搖頭。


    “沒誰,可能她已經不在了。”


    她不知道那老嫗拿著令牌來了山戎,會不會改名換姓。


    如果她小心謹慎,定然不會叫原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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