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典姒水並未著急打開紙張,而是咳嗽一聲看向少英,隨後視線落在小狼狗的身上。


    “這小家夥怎麽病秧秧的?”


    少英道;“回殿下,小狼崽太過想念殿下,最近總是吃不好睡不好,獸醫來看過,並無大礙。”


    少典姒水點頭嗯了一聲;“那就是餓的。”


    她笑著看向鍾墨堯;“阿堯,這小狼崽以後就交給你來照看吧,你看該給祂取個什麽名字好呢?”


    鍾墨堯回頭看了殿下一眼,與她四目相對,他垂下眸子想了想,視線看向小狼崽。


    “祂通體發黑,不如就叫祂黑月吧。”


    “好,聽你的,就叫黑月。”少典姒水咳嗽一聲點頭。


    “正好臣侍倒想看看,黑月為何不吃東西?”他上前抱起小狼崽,吩咐顏喜;“顏喜,你去小廚拿些新鮮的羊肉來偏殿,本君侍要好好喂一喂這小家夥。”


    鍾墨堯說完,抱著小狼崽子對少典姒水盈盈一拜。


    “殿下剛剛蘇醒,身子重要,可不要忙的太晚,一定要注意休息,臣侍讓小廚為殿下準備了清粥小菜。”


    少典姒水似笑非笑的看向她,戲謔道;“本宮的身子好沒好,你應該比本宮更清楚。”


    鍾墨堯耳根忽然就紅了,抱著黑月,垂頭退了出去。


    待他離開,少典姒水這才一點點打開紙張,在看到上麵內容後,眉毛不自覺輕挑。


    “她倒是過的滋潤,在汴京囹圄中都能瀟灑度日。”


    少英微微蹙眉,有些疑惑道;“殿下,依少英來看,宋惠天並非表麵看上去那般簡單,按照殿下幾個月前的安排,女帝定然會暗中處置宋惠天。”


    “但不知為何,女帝遲遲不下令,這也導致看管囹圄的那幫人,誤以為女帝不會殺宋惠天,所以才對她禮待有加,那囹圄都快成了宋惠天的第二個家了。”


    他說著歎了口氣,眉頭緊皺,眼珠在眼眶內不禁亂轉,想著什麽。


    少典姒水嘴角勾起一絲笑意,將手中的紙丟入旁邊的炭盆。


    “是你高看宋惠天了,女帝之所以不殺她,是因為她手中握著女帝想要得到的秘密。”


    秘密?


    少英不明所以。


    她利用假身勾引宋惠天以及食鹽一事,她並未告訴少英。


    所以少英並不知道這其中之道,宋惠天之所以沒有被女帝處置,當然是因為女帝尚不知細鹽製作之法。


    少典姒水眯起眸子,心中不斷地盤算著下一步。


    邵錦聰這步棋,已經落子,落子無悔。


    且這一步棋,對她而言十分有利。


    接下來就是第二步棋了,但願少典皓鑭可要承受住,若是太早繳械投降,可就不好玩了。


    她拿起剛剛寫過的紙張,拿出複刻少典皓鑭四字印章,蓋在紙張最下麵,一點點折疊起來交給少英。


    “找隱藏在少典皓鑭身邊的我們的人,記住,一定是死侍,將此信暗中交給宋惠天。”


    少英接過密信,快速揣入懷中。


    “喏,少英這就去辦。”


    少典姒水卻抬手道;“不急,等少典皓鑭回府之後再去辦。”


    少英微頓,眸光閃動,隨後點頭。


    “喏。”


    “哦對了,派人查查聞無畏,本宮要知道她所有性格特征以及喜好。”


    “聞無畏?”少英有些訝然;“可是聞人聞大人的女兒?”


    少典姒水點頭;“沒錯,就是她。”


    少英道:“殿下,聞無畏此人囂張跋扈,還是個夫管嚴,又好色成性,但有賊心沒賊膽,汴京人對她的風評並不好。”


    少典姒水凝了他一眼;“不要表麵的特征,仔細查,包括她真正的喜好,全部都要查。”


    少英不明白殿下要做什麽,但既然殿下吩咐了,他自然會想辦法完成。


    “喏,少英這就去查。”


    少英領命離去。


    少典姒水左手撐著下巴,拇指與中指不停地來回碾著。


    右手放在桌上,食指在桌上不停地畫圈。


    對於聞人的女兒聞無畏,書中她並未寫這個人,因為無關緊要,所以並不知道她的所有信息。


    但這個世界中卻有這個人,她想拉攏聞人站隊成為她的人,難上加難。


    聞人,就跟那茅坑裏的石頭一樣又臭又硬,更是保皇一派,根本不可能提前站隊。


    她沒有不良嗜好,也沒有什麽視女如命。


    但,是人就有弱點,就有劣根性,唯有掐住她的命門,她便隻能乖乖就範。


    而她的命人,就隻能從她身邊的女兒身上下手了。


    昨日下過大雪,原本以為今日會有所晴天,然而下午再次下起鵝毛大雪。


    大雪紛飛,在這寒冬天裏美不勝收。


    少典姒水一直沒有回自己的素水閣,無論是公務還是休息,都留在了後院的青竹院。


    少典子卿跟少典舍愚原本想來看她的,但因為少典皓鑭的緣故,倆人回府後就一直未曾出府。


    就連天不怕地不怕,喜歡鬧幺蛾子的少典春娥,這次都靜悄悄了,在府中一步不出,就怕惹來聖怒。


    鍾墨堯喂完小狼崽子,唯恐少典姒水又拚命忙公務,拿著膳食回來了。


    顏樂顏喜跟在他身側。


    “殿下,臣侍讓小廚準備了膳食,呼~~”


    他邊說邊脫下大氅遞給旁邊顏樂,對著凍僵的手呼了口熱氣。


    “好冷,這幾日大雪,是臣侍來汴京的這些年裏見過最大的雪景了。”


    他用手拂過前額發間,那裏還彌留著冰涼的雪花。


    顏喜拿著食盒,規矩著前往小桌旁布菜。


    少典姒水一直端坐在書桌內盤算著之後的一些事,直到鍾墨堯的聲音,才讓她回過神,抬眸看向鍾墨堯。


    看著他凍得瑟瑟發抖的樣子,少典姒水眸子閃過一抹和煦之色,也不顧身上的傷。


    起身大步朝他走來,在鍾墨堯還未反應過來時,牽起他的手窩在她手心。


    感受到他冰涼的手,少典姒水抓著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前,給他暖和。


    “手怎麽這麽涼,有什麽事讓奴侍去做,你別動不動的跑出去。”


    她看了眼外麵的鵝毛大雪。


    都說瑞雪兆豐年,但今年的雪能凍死很多百姓。


    書中說過,南禹那常年溫度比較偏高的地方都下雪,等三月初便會連綿大雨,直到發生水患,百姓死傷無數流離失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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