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黑色的小蟲,不停遠離星月川體內炙熱的地方,尋找著冰涼之地。程璐用銀針控製著藥效,最終將冰寒之力控製在左手,為什麽特意把蠱蟲引到手臂,而不直接在腿上呢,那是因為不方便讓人家脫褲子……程濼擼起星月川的袖子,隻見左手光潔的皮膚之下,似乎有什麽在蠕動,速度奇快,隻是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見了蹤影。


    “放鬆身體,不要抵抗。”星月川聽話地卸掉靈力,失去靈力護體,灼熱感帶來的疼痛仿佛一點點在吞噬著五髒六腑,而左手卻極冷,寒徹刺骨,如當初雪蛭蟲噬咬那般,整個左手臂幾乎已經不能動。


    程濼拿著銀針仿佛在等什麽,突然銀針一把紮在手臂其中幾處穴位上,隻見一隻小蟲子火急火燎,但是似乎被困住,逃不出去。


    拿起一旁的杯子,撕下裙擺上的輕紗,點燃放入杯中,待杯中滾燙,便將裏麵的灰燼倒掉,隨後朝著小蟲子位置罩了上去,同時卸掉左手的冰寒之力,將星月川體內的炙熱全部推向手臂。


    運起靈力,隨著細微的響動,程濼將杯子迅速拿開,同時一道靈力朝著杯中黑色物體劈去。黑色蟲子一下子被打得四分五裂。


    “藥老,可以了。”隨後藥老將第三粒丹藥給星月川服下,此時星月川猶如虛脫般,全身衣服幾乎被汗液浸濕。服下丹藥後,全身不適的感覺慢慢消失。


    此時程濼微微喘著粗氣,額頭幾縷秀發被汗液浸染,耷拉著。這對精神力的消耗實在太大了,她這輩子都不想遇到蠱蟲了。


    “小友,這是恢複精神力的丹藥。”不需要星月川提醒,藥老趕緊拿出了丹藥,這次程濼沒有推辭,接過,服下。


    這感覺……很不錯。丹藥的確比大多數藥汁的效果要好。有機會,自己可以煉製一些丹藥,不過丹爐和藥材的確是問題。自己雖然有點小錢了,但是這點錢哪夠買藥材,何況是丹爐。


    “川少爺,感覺怎麽樣?”藥老一邊問,一邊用靈力探查。


    “這丹藥竟然如此神奇,藥效那麽猛,但是卻沒有對身體造成任何損害。”藥老不禁感歎,本來他還擔心川少爺的身體會被折騰得千瘡百孔,沒想到裏麵完好無損,甚至連腿部的寒傷都已經徹底好了。至於寒毒,他原本就感應不出來,也不知道如何了。


    “感覺腿部好像正常了。”星月川有些欣喜,那種冰涼也好,麻木疼痛也罷,這些感覺都沒有了,他甚至感覺到自己可能下一步就能走路了。


    “別急,雖然按照理論上來說,你現在可以行走了,但是畢竟長時間沒有行走,還是需要一個過程的。等我緩緩,晚些時候給你紮針活絡一下筋骨,明日你嚐試著行走看看,但不要急。肌肉的力量需要調理。”程濼的聲音裏還是帶著濃濃的疲憊。


    “這……這明日就可以行走了?”藥老有些驚訝。這麽多年了,這麽多大能都束手無策,這就好了?


    “今日本來是想看看這蠱蟲的特性,再研究法子的。誰知運氣好,剛好對上了,免得星月川再受一次罪,就直接醫治。挺好挺順利的,就是讓他受了些苦。”程濼站起身走出房門。”


    “這件事,怎麽處置?”藥老神色嚴肅,“莫要心軟。”


    “聽說最近他們靈藥生意做的不錯。”星月川幽幽地開口。


    “我明白了。家主那邊……”


    “我會親自和父親說。”


    “拓跋哥哥,北堂哥哥,你們怎麽來了?”星月落的聲音從外麵傳來。


    “應該是我問你呢,你怎麽在這裏?”北堂銘看到星月落有點意外。


    “星月川來了。”拓跋上皓看向一側敞開的房門。


    隻見星月川坐在輪椅上,看上去有些疲憊,藥老站在他身側。


    “你來看腿疾?”雖是疑問句卻用的是肯定的語氣。說話間星月川坐著輪椅朝眾人而來。


    “恩。”星月川點了點頭。


    “原來如此,那看得如何了?”拓跋上皓開口詢問。


    “怪不得門口寫著停診,敢情程姑娘今日就為你一人診病了?你麵子還真的大。”看到星月川,北堂銘陰陽怪氣。


    拓跋上皓無奈地看了北堂銘一眼,“你想吵也分分場合。”說完朝程濼的房間看了一眼。


    北堂銘將頭轉向另一側。


    “程姑娘醫術了得,我的腿疾已經在恢複了。”


    “真的?”


    “真的?”


    星月落和北堂銘異口同聲,星月川的情況可不是村長能比的。要知道當初星月家族找了多少大能,也是無能為力,如今才幾天功夫。


    “程姑娘,還真是深藏不露。”拓跋上皓開口,眼神望向裏屋。


    屋內的程濼自然聽到了些動靜,打開門,看到小院內一群人,男俊女美,甚是養眼,如今自己這小院可是越發的熱鬧了。


    “程姐姐,我哥說他的腿快康複了,這是真的嗎?”程濼點了點頭。


    “你是說我哥接下來可以走路了?”新月落激動地抓住了程濼的衣袖,兩隻眼睛睜得大大的。


    “恩,明天就可以試著下地走路了。”


    “天呐,真的是太好了!程姐姐,你真是我哥的福星,我們星月家的福星。”星月落一下子抱住了程濼,還晃了幾下。


    程濼忍俊不禁,笑出了聲。這一笑就像是春日裏的百花盛開,燦爛,奪目,絢麗。


    “程姑娘,剛才為了給我治病損了你一件衣服,不知可否有雅興去我們拍賣行看看,我們有幾件衣服很是不錯。”


    “好啊,天天呆在小院也是挺無趣的。”程濼開口,此時程濼都不知道星月川口中的所謂衣服是什麽樣的。


    “那,大夥兒一起?”星月落看了看拓跋上皓和北堂銘。


    “上次帶你去醉仙樓吃飯,不過因故沒吃成。本來想今日帶你去的。”北堂銘說道,“我還沒有好好感謝你呢,先請你一頓,托了拓跋的福,我可是準備了一個謝禮。”


    “不衝突,不衝突,咱們先看衣服再吃飯,你說是不是啊,程姐姐。”星月落一臉興奮。


    程濼點點頭,“人多也挺熱鬧的。”自己在這個世界孤孤單單的,如今能熱鬧熱鬧也是極好的。他們也都是些大人物,指不定過段時間就把自己給忘了去,到時候又是冷冷清清了,想想也是有些惆悵。


    惆悵的情緒還沒上頭,便被一個燦爛的笑臉驅散,“走走走,程姐姐,我跟你說那幾件衣服本來是打算拍賣會的時候拍賣的,可都不是凡品哦。”


    “啊,這恐怕不是很適合我……”


    “程姑娘,不要誤會,落兒沒有說清楚,隻是服飾的質量較好,做工精細,並非是浮華的模樣,而且也不是特別貴重。我自是知姑娘喜歡低調的。”星月川溫潤如玉,眉眼帶笑。


    眾人嘴角抽了抽,也就忽悠忽悠單純的程姑娘,拿到星月拍賣行拍賣的東西又怎麽會是普通凡品,定是珍貴異常。


    幾人準備出發,拓跋上皓召喚出了呼嚕,呼嚕還是一如既往地黏程濼,一下子抱住了程濼的腿,一副狗腿的模樣,有些不忍直視。


    “程姑娘,這個給你。”星月川拿出雪白剔透的“繾綣”。“謝禮。”


    程濼笑了笑,接過。


    “走了,程姐姐”星月落率先禦劍,程濼笑了笑,禦起“繾綣”,淺黃色的衣裙隨風而起,輕盈的身姿立在潔白無瑕的劍身之上,身後映著微黃的如光,仿佛踏破九霄而來的仙子。


    “原來她會禦劍啊。難道她不禦劍就和她沒有丹爐才不煉丹一樣?隻是因為沒有趁手的劍?”北堂銘有些無語。


    “也是,她從來沒有說過自己不會。”似乎除了醫術,她對她的所有能力,修為也好,煉丹也好,都沒有任何的提及,還真是奇怪。


    拓跋上皓覺得程濼的身上有太多太多的不同尋常,就像是一本精彩絕倫又充滿懸疑的書,讓人看得欲罷不能。他很好奇她究竟是怎樣一個人,又帶著什麽秘密,他想一點一點地看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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