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富、蒯貴,你們三日之內組織好兩千工人,做好先行南下準備,全部乘坐飛剪船前往獅子島,勘察地形,修建碼頭和軍營。”


    “是!”


    ……


    “慕華,你帶一個海軍陸戰營跟隨蒯富兄弟一同南下,負責保護他們的安全。”


    “是!”


    ……


    “易信,六天後,你護送五千個俘虜、犯人和工人南下。”


    “是!”


    ……


    “海膽,十天後,你帶警衛營隨本王南下,通知南下人員的家眷,願意隨本王南下的,可以同行。”


    “是!”


    ……


    “馬三寶,半個月後,你組織兩萬戶百姓南下。”


    “是!”


    ……


    “柳升,年底前,你親自護送沈正和那些醫生、工匠、老師和學生們南下。”


    “是!”


    ……


    建文二年,也就是洪武三十三年十月中旬,當帖木兒大軍卷土重來、建文帝做好武力削藩的時候,遼王已經對南洋進行了重新定位和規劃,正在金州衛加緊調兵遣將。


    按照這個定位,他將在南洋建立一個以華人為主體的國家,還為此準備好了一支堪稱戰略力量的隊伍南下。


    這支隊伍中既有兩萬戶新來的移民,五千名在遼東成長起來的青少年學生,三千名改造良好的俘虜和罪犯,一千人的巡防營,四千名建築工人,一千名工匠、老師、醫生和科研人員,三十來個縣長、副縣長,甚至還有一百個和尚、道士……


    整個隊伍有十萬之眾。


    為了執行遼王的南下戰略,柳升常年在金州和南洋諸島之間奔波,成了名副其實的海上馬車夫。


    剛從沈洲回來的馬三寶,從袋鼠島回來的易信,全部暫停遠洋探險活動,投入運輸任務。


    所有飛剪船投入使用,向南洋緊急輸送糧食、鋼材、水泥、布匹、木材等物資。


    從海外陸陸續續回來的遼東商船、軍艦也不再執行海外貿易和巡航任務,全部用於南下。


    和遼王府關係較好的廣東、福建、浙江、直隸等地的商船也被遼王府緊急征用。


    就連“洪武號”、“懿文號”、“廣寧號”、“沈陽號”等主力軍艦,以及剛被找回來的“蘇州號”、“福州號”等主力軍艦也接到命令,迅速拆除大炮,改裝成簡易客船,專門運送那些已經成為遼東建設中堅力量的工匠、醫生等人員……


    這次南下也成了對遼東甚至整個大明向海外投送力量的整體檢驗。


    十月二十五日,遼王親自帶領三十多艘客船和軍艦組成的船隊南下了,一個警衛營和大約八千家眷隨行。


    明月和明珠兩位王側妃亦步亦趨,眼含淚水,陪著遼王登上了最大的“金洲號”巨型客船。


    從最近的忙碌之中,他們已經看到了遼王的決心,也許此次南下,不會再會踏足遼東。


    遼王隻帶了明月和明珠兩個老婆隨行,其他老婆和孩子仍留在了沈陽,方便他集中精力經營南洋。


    明珠隨行,是要負責照顧遼王的飲食起居。這幾年來,遼王對她越來越依賴,慢慢變成了習慣。


    明月隨行,是要幫忙遼王統籌調度後勤物資,充當起南洋建國的臨時大管家,不能讓價值上千萬兩銀子的物資打水漂了。


    為了開拓南洋,遼王這次帶到南洋的現銀高達八百萬兩,還有一萬噸鋼材,十萬噸水泥,五萬噸糧食等物資,後續還要整合西洋、南洋各唐城錢莊的財力,集中建設南洋。


    為了最大程度照顧南下軍民的感受,遼東這兩年按照新標準建造的近三十艘大中型客船,幾乎是全部拿了出來,優先用於運送婦女和孩子們。


    十月後的大海碧海藍天,相對溫柔,對於喜歡大海的人來說,是一種美好的享受。


    大海畢竟是大海,無風三尺浪,對於好多沒有出過遠海的家眷們來說,依然是驚心動魄、欲仙欲死,甚至是生不如死的體驗。


    遼王為船上準備了豐富的物資和娛樂活動,有紙牌,有麻將,也有歌舞,中間還在澎湖和海南島的崖州停靠了兩次,盡量將家眷們的不適降低到最低程度。


    從崖州出發南下時,船隊還是遭遇了南下以來的第一場暴風雨。


    第一次跟著遼王出海的明月,暈船暈得特別厲害,五髒六腑都要吐了出來,有好幾次絕望得想跳海。


    “王爺,我真的堅持不下去了。”


    “再堅持堅持。要不,我再給你唱首歌吧。”


    遼王看著很是過意不去,於是為明月唱了首情歌:


    愛情常遇暴風雨


    人生難免不如意


    淚與歡笑成對比


    冬去春來是溫馨


    人生的旅途喜與悲


    風風雨雨會過去


    命運握在你手裏


    這首歌寫得特別雞血,特別應景,再加上遼王的聲情並茂,對海途上顛簸的人來說,特別治愈。


    在遼王的鼓勵下,明月緊緊篡著遼王的手,痛苦的臉上甚至慢慢流露出一種欣慰、一種快樂。


    能和遼王一起經曆風雨,也算是患難夫妻。


    其實,遼王本人在南下途中也有點悶悶不樂。


    在他心底,最希望的還是正妃郭愛能夠隨他一同南下,畢竟遼王正妃一同南下,對南下軍民的開拓所起到的激勵作用要比側妃更大一些。


    遺憾的是,郭愛借口孩子太小,經不起海上的折騰,沒有同意。


    在她看來,遼王遠走他鄉,另建新國是舍本逐末,舍近求遠,如果想當皇帝,直接起兵就是了,遼府護衛齊上陣,試看天下誰能敵。


    她也聽說了,廣寧真人送給了遼王八字箴言:“相土烈烈,海外有截。”


    這是記載於《詩經》中的一個典故,但此時更像一句一語雙關的箴言。


    相土曾經是商朝人的先祖,也是商人的先祖,很早就會馴服牛馬,馱運貨物進行貿易,甚至會造海船到海外征伐,開拓海外市場。


    也有人說,這個“截”是“劫”的意思,海外征伐有劫難。


    遼王是不信這些所謂的箴言的。


    他還是相信機遇與風險並存,而且機遇會大於風險,正如歌詞裏的那些雞血:風風雨雨會過去,命運握在你手裏。


    他甚至有些崇拜相土來,在那個蠻荒時代就知道商業的重要性,知道開拓海外市場的重要性,真是商人的先知,神一般的存在!


    “明月,我想好了,大葫蘆就叫相土啊。”


    快到南洋的時候,遼王突然為明月生的大葫蘆正式給改了名字。好多熟悉相土典故的人也因此斷定,遼王以後可能會立長子而不是嫡子為接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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