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漆黑如墨的夜晚,沒有一絲星光,連月亮也躲在了厚厚的雲層之後。


    劉震東身著黑色鬥篷,那身影在黑暗中若隱若現,撲朔迷離,仿佛與這無盡的黑暗融為一體。他宛如一隻潛伏在黑暗中的獵豹,每一步都輕盈而謹慎。


    劉震東躡手躡腳地靠近張士冠的辦公室,他的眼神警惕而專注,不時觀察著四周的動靜。他從懷中掏出一根鐵絲,那鐵絲在微弱的光線中閃爍著冷冽的光芒。他小心翼翼地將鐵絲伸進窗戶的縫隙裏,手指輕輕一彈,動作熟練而精準,插銷被頂開了。


    他慢慢地推開窗戶,那動作輕得沒有發出一絲聲響,仿佛他的身體隻是一個幽靈,不存在於現實之中。他輕輕地抬腿跨進窗戶,進入辦公室。當他打開門的那一刹那,他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整個房間亂七八糟,桌子上散著各種文件和物品,仿佛經曆了一場風暴。


    劉震東皺起眉頭,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他輕輕地打開文件櫃,把重要的文件和資料全部拿出來,動作小心而迅速,裝在一個提前準備好的布兜裏。


    劉震東繞過辦公桌,手摸了摸椅背,緩緩地坐在椅子上。他的表情凝重,仿佛在思考著什麽。他摸索著找到打火機,“嚓”的一聲,微弱的火苗跳躍起來。借助打火機微弱的光,他平靜的環視了一下四周。


    劉震東將打火機慢慢地放在桌麵上,隨後拉開抽屜粗略地查看了一下,又拿起幾本書翻閱著。一本牛皮封麵的記事本引起了劉震東的注意力,他的眼睛微微一亮。


    劉震東打開記事本,第一頁便是劉震東、杜溜子、張士冠三人的合影。劉震東的臉上瞬間閃過百味雜陳的神情,有懷念,有疑惑,還有一絲難以言喻的悲傷。他小心翼翼地看著相片,手指輕輕摩挲著,仿佛想要透過這張相片觸摸到過去的時光。過了一會兒,他又小心翼翼地將相片放回原處。


    劉震東翻到書簽位置,半張殘缺的牛皮紙夾著薄薄的文件,牛皮紙上是個“賈”字。劉震東皺起眉頭,眼神中充滿了疑惑,似乎並沒有看懂什麽意思,又打開了文件。文件內容記載了劉震東和杜溜子的詳細的出行軌跡及時間。劉震東的眼睛瞪大,臉上露出震驚的表情,他的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劉震東又仔細看了帶有“賈”字的牛皮紙片。在“賈”字下寫著劉震東和杜溜子,而且有一連串的問號。劉震東手指摸著自己的名字,眉頭緊鎖,略有所思。


    就在這時,院內再次傳來狗吠的聲音。劉震東的身體瞬間緊繃,他迅速將記事本及文件揣在懷裏,熄滅打火機,準備離開。


    劉震東輕輕打開門,外邊一個人“哎呀”一聲,跌倒進來。那個人慌張地爬起來想跑出去,劉震東眼疾手快,伸手抓住他的衣領子提起來,發現是黃剛警官。


    劉震東瞪著他,怒喝道:“深更半夜,來做什麽?”


    黃警官的臉上滿是驚慌,他試圖掙脫劉震東,故作鎮靜地說道:“你又來做什麽?”


    劉震東咬著牙,狠狠地說:“你小子盯梢我!”


    黃警官的眼神閃躲:“誤碰、誤碰。”


    劉震東冷哼一聲,鬆開手,轉身離開。


    劉震東回到自己的秘密駐地。他的呼吸還未平複,額頭上布滿了汗珠。他打開包裹,把裏邊的文件資料拿出來,仔細認真地翻看著,眼神專注而急切。


    他又拿出膠卷底片對著昏暗的燈看著,拿著底片穿過窄窄的門洞,來到一間相對大一些的房間。這是一間暗室,擺放著全套的衝洗設備、照片、膠卷等。


    書桌上擺放著張士冠的牛皮記事本及文件,書桌上麵是帶有滑道的台燈,後麵是一個小小的石窗。一側是木板材質的照片牆,照片牆上掛滿了關於杜溜子行動軌跡的照片,在照片牆的一端立著一塊鐵板,鐵板上寫滿了與張士冠有關聯的人物信息,其中“賈”字對應著賈靜萱。另外一側是簡易的木板床,不難看出這是劉震東私密的棲息地。


    劉震東將底片夾在照片牆上,再次詳細地查看張士冠的記事本,看著照片(劉震東、杜溜子、張士冠三人的合影)陷入沉思,他的眼神迷茫而深邃。


    劉震東拿起一旁的《康熙字典》,仔細研讀著關於“賈”字的解釋。看來,張士冠當時也在研讀著【酉集中】【貝字部】賈。劉震東明白,每個漢字都有著不同的組成部分,在這些部分的組合與排列中便體現了漢字的意義。其中,許多漢字都結構複雜,讓人難以理解其意義。“賈”字是依據字形看上去很複雜的漢字。按照傳統的方法來說,這個字由“貝”和“西”兩個部分組成。它寓意著:用西方的物品來做貿易或者交往的事情,也就是交易、貿易、往來等之意。


    那麽,“西”和“貝”這兩個部分有著什麽樣的分解含義呢?“西”字是一個多音字,它既可以表示西方的地域,也可以表示走路。據說,這個字形狀就像是一個人走路的樣子。“貝”則是一種古錢幣,同時也可以表示財富、價值等東西。


    將這兩個部分放在一起,就衍生出了“賈”這個漢字。可以說,“賈”字是一個充滿了商業氣息的字,具有著準確和獨特的表達方式。它不僅僅是一個漢字的構成,更伴隨著商業的發展和人們不斷創新改進的內容。


    劉震東將筆記本兒和文件放進保險櫃裏,鎖好後,他走到辦公桌前,雙手撐在桌麵上,沉思了一會兒。突然,他猛抬頭看到牆上的日曆,他站起來,快步走過去,翻開幾頁,翻到某月某日,用筆標記了一個字母“x”的符號。


    劉震東根據杜溜子的行動軌跡,在地圖上標記著。他的眉頭越皺越緊,表情嚴肅而專注。最後目光集中在一個地名“平陽”的地方,他迅速地查看了自己的行動軌跡,發現上麵也赫然出現“平陽”。劉震東咬了咬牙,在地圖上重重地記了一筆“某月某日---平陽----小破廟”。


    劉震東小心翼翼地拿出警官證,輕輕的打開,內頁露出張士冠的照片。他看著照片,眼神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手指不停的敲打著桌麵,發出“篤篤”的聲響。


    劉震東拿起警官證的一瞬間,由於燈光的強烈,破損的位置在桌麵形成一個圓孔投影。他緩緩的舉起警官證對向燈光,圓孔更加明顯。透過圓孔,看向對麵的窗戶。其實,對麵的杜溜子也在看著對麵的劉震東。


    杜溜子的臉色陰沉,他咬著嘴唇,似乎在猶豫著什麽。


    劉震東的心中充滿了疑惑和不安,他不知道張士冠留下的這些線索到底意味著什麽,也不知道黃剛警官為何會出現在那裏,更不知道杜溜子在這件事情中扮演著怎樣的角色。


    而另一邊,黃剛警官回到自己的住處,坐立不安。他在想著如何向上麵匯報今晚的事情,又擔心自己會因此受到牽連。


    杜溜子則在房間裏來回踱步,心中暗自盤算著自己的計劃。


    劉震東深吸一口氣,決定要盡快解開這個謎團,找出背後的真相。


    劉震東坐在椅子上,雙手抱頭,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他回想著與張士冠過往的點點滴滴,試圖從中找到一些蛛絲馬跡來解釋眼前的謎團。


    此時,杜溜子再也按捺不住,他衝進劉震東的房間,大聲喊道:“震東,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偷偷到張局長辦公室,到底有何意圖?”劉震東被他的突然闖入嚇了一跳,皺起眉頭說道:“我也正在想,你先別著急。”


    杜溜子在房間裏來回走動,臉上滿是焦慮:“你的行動軌跡都被記錄了,這可不是小事,你掂量掂量吧!”


    劉震東抬起頭,目光中帶著一絲懷疑地看著他:“杜溜子,我怎麽感覺這裏麵有你的事兒?”


    杜溜子眼神閃躲,大聲嚷道:“震東,你這說的什麽話?咱們可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


    就在這時,外麵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劉震東和杜溜子對視一眼,心中都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劉震東走到門邊,警惕地問道:“誰?”


    “是我,黃剛。”門外傳來黃剛的聲音。


    劉震東猶豫了一下,還是打開了門。黃剛一進門,就急切地說道:“劉副局長,我覺得這件事不簡單,我們得一起商量商量。”


    劉震東冷哼一聲:“你還有臉來?你到底在跟蹤我幹什麽?”黃剛一臉無奈:“我也是奉命行事,上麵懷疑你們的行動有問題。”


    “胡說八道!”劉震東憤怒地指著黃剛,“我們為了任務出生入死,你們卻懷疑我們?”


    黃剛苦著臉說:“我知道你的委屈,可現在證據擺在眼前,我們得想辦法證明清白。”


    劉震東沉默片刻,緩緩說道:“先不說這些,我們還是先研究一下這些資料。”


    幾個人圍坐在桌前,再次仔細查看那些文件和照片。突然,劉震東發現了一張不起眼的紙條,上麵寫著一行模糊的字跡。他努力辨認著,臉色逐漸變得凝重起來。


    “上麵寫的什麽?”杜溜子急切地問道。


    劉震東深吸一口氣:“這似乎是一個地址,還有一個時間。”黃剛眼睛一亮:“難道這是關鍵線索?”


    劉震東皺著眉頭:“也許,但也可能是個陷阱。尤其是杜溜子,你這麽積極,我不得不防著點。”


    杜溜子臉色一變:“震東,你這是不相信我?”


    劉震東冷冷地說:“我不是不相信你,隻是事有蹊蹺,不得不小心。”


    杜溜子還想爭辯,被黃剛打斷:“好了,先別吵,想想接下來怎麽辦。”


    杜溜子氣呼呼地坐到一旁,不再吭聲。


    劉震東則緊盯著那張紙條,陷入沉思。


    黃剛在一旁焦急地踱步,看著杜溜子不注意的時候,他輕輕給劉震東耳語說道:“劉副局長,不管怎樣,咱們不能放過這線索。但也得防著點杜溜子,我總覺得他有點不對勁。”


    劉震東微微點頭,說道:“我心裏有數。咱們先暗中調查這個地址,不能打草驚蛇。”


    黃剛應聲道:“行,聽你的。”


    隨後,劉震東開始部署行動計劃,他目光嚴肅地看著黃剛:“你去聯係一下咱們的線人,看看能不能從側麵打聽點消息。我再仔細研究一下這些資料,看能不能找到更多線索。”


    黃剛領命而去,房間裏隻剩下劉震東和杜溜子。杜溜子時不時偷瞄劉震東,眼神中透著不安和焦慮。


    劉震東突然抬頭,目光如炬地盯著杜溜子,問道:“杜溜子,你老老實實跟我說,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


    杜溜子慌張地避開劉震東的目光,結結巴巴地說:“震東,我……我真不知道。”


    劉震東站起身,一步步走近杜溜子,厲聲道:“你別以為我看不出來,從發現這些東西開始,你就表現得很反常。”


    杜溜子額頭上冒出冷汗,強辯道:“我那是著急,咱們可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劉震東冷哼一聲:“最好是這樣,如果讓我發現你有什麽貓膩,別怪我不顧兄弟情分。”


    這時,黃剛匆匆返回,帶來了線人的消息。原來,那個地址附近最近常有陌生人出沒,行為鬼祟。


    劉震東眉頭緊鎖,說道:“看來這裏麵大有文章。杜溜子,這次行動你留在後方,我和黃剛去探查。”


    杜溜子一聽急了:“為什麽不讓我去?”


    劉震東瞪了他一眼:“我說了算,你老老實實待著。”


    杜溜子無奈,隻能眼睜睜看著劉震東和黃剛準備出發。


    劉震東和黃剛出發後,杜溜子在房間裏如熱鍋上的螞蟻,焦躁不安。他時不時走到窗邊向外張望,嘴裏還念念有詞。


    他再也無法忍受內心的煎熬,他拿起電話,想要聯係什麽人,手卻顫抖得幾乎握不住聽筒。“不行,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他喃喃自語道,但又害怕被發現,最終還是放下了電話。


    此時,他在房間裏來回踱步,臉色蒼白,額頭上的汗珠不斷滾落。


    “劉震東,你可千萬別發現……”杜溜子的聲音帶著顫抖和恐懼。但他又非常不甘心,也非常震怒,自己現在在主持工作,他們就這麽猖狂,到底撐的誰的勁?他們把我杜溜子置於何處?


    但幽靈般的黃剛警官,他又是哪邊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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