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陽光明媚的上午,集市上人頭攢動,熱鬧非凡。五顏六色的攤位排列整齊,吆喝聲、討價還價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片充滿生活氣息的喧囂。


    狄氏像往常一樣來此采購些家用之物,她身著一件素雅的衣裳,臉上帶著幾分疲憊與焦慮。


    突然,她的目光定在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上——阿虎。隻見阿虎一臉疲憊,眼睛裏布滿了血絲,身上的衣服也略顯褶皺,還沾著一些不知從何處來的汙漬。


    狄氏心中的怒火瞬間騰起,她快步走上前去,擋住阿虎的去路,怒聲質問:“你個沒良心的,為何不回賈府?”她的聲音尖銳而憤怒,引得周圍的人紛紛側目。


    阿虎眼神閃躲,不敢直視狄氏的目光,吞吞吐吐地說道:“夫人,我這幾日去鄉下催租子了。”他的聲音很小,帶著一絲心虛。


    狄氏冷笑一聲,眼中滿是懷疑與憤怒:“催租子?哼,這時候可不到催租的時候,你是不是和那個女人鬼混去了?”她的手指幾乎要戳到阿虎的臉上。


    阿虎聽到這話,頓時火冒三丈,大聲吼道:“你休要胡說!莫要汙蔑我!”他的臉漲得通紅,額頭上的青筋暴起。


    狄氏也毫不退縮,指著阿虎的鼻子罵道:“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那些勾當!老爺還在監獄裏受苦,你倒在外麵逍遙快活!你對得起老爺嗎?”她的聲音帶著哭腔,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阿虎怒不可遏,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打在狄氏的臉上:“你這潑婦,再敢亂說,看我不打死你!”這一巴掌打得極重,狄氏的臉上瞬間出現了一個清晰的掌印。


    狄氏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打得愣住了,片刻之後,她捂著臉,放聲大哭起來:“你個沒良心的,竟敢對我動手!”她的哭聲淒慘而絕望,讓周圍的人都心生憐憫。


    集市上的人們聽到動靜,紛紛圍攏過來。有人開始指指點點,小聲議論。


    “這阿虎也太過分了,怎麽能這樣對待夫人。”一個賣菜的大媽皺著眉頭說道。


    “就是啊,賈府的管家竟如此蠻橫。”一個年輕的書生搖了搖頭。


    “說不定真在外麵有了相好的。”一個賣肉的漢子小聲嘀咕著。


    阿虎聽到這些議論,愈發惱怒:“都給我閉嘴!這是賈府的家事,輪不到你們插嘴!”他的眼神凶狠,仿佛要吃人一般。


    狄氏邊哭邊喊:“大家快來評評理啊,老爺還在監獄裏,他就在外麵亂來,如今還動手打人。”她的聲音充滿了委屈和悲憤。


    阿虎瞪著眼睛,衝狄氏吼道:“你再胡言亂語,信不信我還揍你!”他的拳頭緊緊握著,似乎隨時都會再次動手。


    這時,人群中走出一位老者,他穿著一身整潔的長衫,看起來頗有幾分威嚴。他看著阿虎說道:“年輕人,不管怎樣,對女人動手就是不對。何況她還是賈府的夫人。有話好好說嘛。”他的聲音沉穩而有力。


    阿虎哼了一聲:“她蠻不講理,我沒法好好說。”他的眼神依然充滿了憤怒。


    狄氏哭著說:“我蠻不講理?你自己做了虧心事,還倒打一耙!”她的淚水不停地流淌,弄花了臉上的妝容。


    阿虎不想再和狄氏糾纏,轉身就要走。狄氏卻緊緊拉住他的衣角:“你今天不給我說清楚,別想溜!”她的力氣很大,阿虎一時竟掙脫不開。


    阿虎用力甩開狄氏的手,繼續往前。狄氏在後麵追著,邊追邊哭罵。


    周圍的人越來越多,紛紛對阿虎的行為表示不滿。


    “就算夫人說錯了,也不該動手啊。”一個賣布的婦人說道。


    “一個大男人,這點擔當都沒有。”一個年輕的小夥氣憤地說。


    阿虎被這些話語攪得心煩意亂,他停下腳步,轉身對著眾人喊道:“都別多管閑事!”


    就在這時,賈府的一位仆人經過集市,看到這一幕,趕忙跑回賈府稟報。


    不一會兒,賈府的一位管家阿福帶著幾個家丁匆匆趕來。


    管家阿福看到阿虎和狄氏在集市上鬧得不可開交,臉色一沉:“阿虎,你這成何體統!還不快跟夫人回府!”他的聲音嚴厲而不容置疑。


    阿虎看到管家來了,心裏有些發虛,但仍嘴硬道:“這是我和夫人的私事,不用你們插手。”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


    阿福說道:“你身為賈府的人,你的事賈府自然要管。趕緊跟夫人回去,有什麽回府再說。”


    但阿虎死活不聽勸,他猛地站起身,惡狠狠地瞪了狄氏一眼,嘴裏嘟囔著:“我才不受這窩囊氣!”說罷,撒丫子跑了。


    眾人都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驚得目瞪口呆。狄氏氣得渾身發抖,指著阿虎遠去的背影罵道:“這個沒良心的東西,犯下這等錯事還不知悔改!”臉色鐵青,對管事說道:“去,把他給我追回來,不能讓他就這麽跑了,賈府的規矩豈能容他這般踐踏!”管事連忙應下,帶著家丁匆匆追了出去,但人已經跑的沒有影。


    阿虎從集上上回來,正坐在鎮上那個院落的房間裏,喝著悶酒,心中滿是對那夥調戲他女人秋歌的人的憤怒。他的臉色陰沉,雙眼布滿血絲,緊握著酒杯的手因為用力而關節發白。房間裏彌漫著濃濃的酒氣,地上還散落著幾個空酒瓶。


    這時,秋歌走了進來,看到阿虎這副模樣,心中滿是擔憂。她輕輕地走到阿虎身邊,蹲下身子,柔聲說道:“阿虎,別硬撐了,咱們不打架,息事寧人好不好?那些人咱們惹不起的。”秋歌的眼睛紅腫,顯然剛剛哭過。


    阿虎猛地抬起頭,怒視著秋歌,吼道:“他們欺負了你,我怎麽能忍?這口氣我咽不下去!”他的聲音沙啞,帶著無盡的憤怒。


    秋歌眼中含淚,拉著阿虎的胳膊說:“我知道你心疼我,可是打架能解決什麽問題呢?萬一你有個三長兩短,我可怎麽辦?”她的聲音顫抖,充滿了恐懼。


    阿虎用力甩開秋歌的手,站起身來,大聲說道:“我是個男人,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還算什麽男人?這架必須打!”他的身體因為憤怒而微微顫抖。


    秋歌哭著喊道:“你這是在蠻幹!會把自己搭進去的!”她緊緊抱住阿虎,試圖阻止他。


    阿虎不為所動,堅定地說:“我不怕!他們敢挑釁我,就得付出代價!”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決絕。


    兩人就這樣僵持著,秋歌不停地勸說,阿虎卻堅決要應戰。


    最終,秋歌知道自己無法改變阿虎的決定,她癱坐在地上,泣不成聲。


    阿虎看著秋歌的樣子,心中也有一絲不忍,但他的怒火和尊嚴讓他無法退縮。他深吸一口氣,轉身走出了房間。


    阿虎先來到了鎮東頭的鐵匠鋪,鐵匠阿強正在那裏叮叮當當打著鐵。阿虎走進鋪子,大聲說道:“阿強,跟我走!”阿強抬頭看了一眼阿虎,二話不說,放下手中的鐵錘,跟著阿虎就走了出來。


    接著,阿虎又跑到了西街的賭坊,在角落裏找到了正在賭錢的阿毛。阿虎一把揪起阿毛的衣領,說道:“別玩了,跟我幹大事去!”阿毛看到阿虎嚴肅的表情,趕緊把手裏的籌碼一扔,跟著阿虎走了。


    隨後,阿虎還找來了在街頭賣藝的大力、在飯館跑堂的小六子等平日裏跟他關係鐵的兄弟。


    不一會兒,房間裏就聚集了一群平日裏跟著他的小弟。


    “兄弟們,今晚有一場硬仗要打!”阿虎大聲說道。


    小弟們紛紛響應:“虎哥,我們聽你的!”


    阿虎拿出一張紙,在上麵畫出西街尾的地形,開始布置作戰計劃。


    “我們分成三組,一組從正麵進攻,吸引他們的注意力;二組從側麵迂回,打他們個措手不及;三組負責接應,一旦情況不對,立刻帶著兄弟們撤退。”阿虎嚴肅地說道。


    “虎哥,那逃跑路線呢?”一個小弟問道。


    阿虎指著地圖說:“如果要跑,就從這條小巷穿過去,那裏人少,不容易被堵住。”


    小弟們紛紛點頭,表示明白了。


    安排好一切後,阿虎看了看兄弟們,說:“這次可能會很危險,但我們不能退縮!為了尊嚴,為了兄弟,幹!”


    “幹!”眾人齊聲高呼。


    夕陽西下,阿虎和他的兄弟們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惡戰。


    夜幕悄然降臨,寬闊的街道在黯淡的路燈映照下顯得格外冷清,然而此時卻聚集了一群身穿破舊衣服的年輕人。


    他們在阿虎的帶領下,個個麵色陰沉,眼神中透著凶狠與決絕。有的手持棍棒,緊緊攥在手中;有的手中拿著石塊和瓶子,不住地顫抖著,仿佛那是他們即將釋放憤怒的武器。


    突然,對麵的一夥人大喊大叫朝著他們氣勢洶洶地走來,手中的工具猛烈地揮舞著,那模樣仿佛在獵物麵前急於撲殺的豹子,嘴裏不停地吐著不堪入耳的髒話,每一句都像是燃燒的火焰,讓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火藥味。


    阿虎滿臉通紅,渾身酒氣,眼睛布滿血絲,怒目圓睜地大喊一聲:“弟兄們,給我上啊!”


    對麵其中一個大個子,眉頭緊皺,臉上露出一絲驚慌,但仍強裝鎮定地大聲喊著:“別打架!都是混社會的,傷了和氣,好商量。”


    阿虎卻仿若未聞,依舊聲嘶力竭地咆哮著:“膽敢調戲我的女人,我要打死這個混蛋,讓他知道我的厲害!”


    “為了一個女人,你值當的嗎?”大個子試圖勸說。


    “屁話少說,弟兄們,打死他們”,阿虎瘋狂地叫囂著。


    這時,阿虎這邊一個小弟喊道:“虎哥,別聽他廢話,幹就完了!”


    大個子身旁的人也喊道:“怕什麽,跟他們拚了!”


    此時的阿虎,心中隻有怒火在燃燒,理智早已被拋到九霄雲外。他一邊吆喝著,一邊不顧一切地衝上前去,揮舞著拳頭就往對方臉部猛擊,那一瞬間,他仿佛看到了對方欺負自己女人時的可惡嘴臉,心中的憤怒達到了頂點。


    “啊!”被打的人慘叫一聲,“你們太狠了!”


    隨著他牙齒和鼻子被擊打的噴濺聲,雙方的情緒都變得異常激動。有人則用木棍瘋狂地猛擊著對麵的人的頭部,每一擊都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眼神中充滿了瘋狂。一拳一腳、一個跨步,不停地迎擊著對方,鮮血不斷地從受傷的人身上噴湧而出。


    有人拿起了木棍、鐵管等武器,毫無顧忌地毆打著對方,那猙獰的表情仿佛化身成了地獄的惡鬼。有人用腳狠狠地踩在對方的肚子上,哢嚓一聲,對方已經被踹壞了肋骨,痛得大聲呻吟,可施暴者的臉上卻沒有絲毫憐憫,隻有扭曲的快意。


    “別打了,再打要出人命了!”有人驚恐地喊道。


    他們聚集在一起,拳打腳踢,打得天昏地暗。其中,一個身材壯碩的年輕男子,頭戴一頂鮮紅的球帽,手裏緊握著一把水泥塊,像瘋了一樣亂打亂砸,嘴裏還不停地喊叫著:“打死他們!”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狂熱,額頭上青筋暴起,每一次揮動手中的水泥塊都帶著無盡的恨意。


    另一個年輕人頭發淩亂,滿臉是血,傷口的疼痛讓他的麵部肌肉不停抽搐,但他嘴裏還在咒罵著對方:“出門就是拚,誰怕誰!”那不服輸的勁頭仿佛要與對方拚個你死我活。


    突然,隻聽見“嘭”地一聲,一根鐵棒狠狠地砸中了阿虎頭部,頭上頓時裂開了一條口子,鮮血向外湧出來,那一瞬間,阿虎隻覺得天旋地轉,世界仿佛在眼前崩塌。他那碩大的身軀轟然倒下,眼神中還殘留著不甘和憤怒。


    就在這時,大街一頭響起尖銳的警笛,一幫警察神色嚴肅地往這邊飛奔過來。


    “警察來了,快跑!”有人驚慌失措地大喊。


    “跑不掉了,別跑了!”有人絕望地回應。


    警察迅速衝進人群,大聲嗬斥:“都不許動,雙手抱頭蹲下!”眾人頓時驚慌失措,有的試圖逃跑,但很快被警察製服。警察們動作迅速,將參與鬥毆的人員一個個銬了起來,押上警車。現場一片混亂,隻留下滿地的血跡和丟棄的武器,見證著這場激烈而又血腥的鬥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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