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朗無奈地笑,又看了看敖立,被他一把扯到最邊上的席位落座,“這樣才是最好的,無人來搭理,清淨。”


    敖立微微眯眼,似是閉目養神。


    台上的比武在良辰到了之後便緊鑼密鼓地舉行著,台上各路高手你來我往,數個回合看得人眼花繚亂,迸發出的劍氣與真氣不小,即使在台下也能感受到餘波。


    赫朗看得認真,但是敖立卻沒有要參加擂台的自覺,托著腦袋懶洋洋,偶爾才掀開眼皮看一眼台上的情景,似乎將一切情勢掌握得了然於胸。


    作者有話要說:  終於替換了tat因為這幾天發生了點事,生病然後心情很低落,所以很久沒碼字,對不起(>人<;)


    ☆、意外之戰(已替換)


    擂台賽進行得如火如荼, 天際染上一分胭脂般色彩的晚霞,台上最後剩下了一位高大的身形粗壯男子,他一連戰勝了兩三人,上衣已經破損,模樣稍顯狼狽,但是卻氣焰不減,將對手踢下擂台之後, 他高高振臂,露出結實又鼓起的肌肉,做了對台下挑釁的動作。


    席上有幾人一直靜觀其變, 眼見這莽漢一般的人竟然留在了擂台上,紛紛唾棄,怎麽想武林盟主都不該是由如此粗莽之人擔任的。


    “如何?要上去玩一回嗎?”要上台的人已經所剩無幾,赫朗才側目看向敖立, 懷疑他是否都要睡著了。


    “玩?”敖立睜開眼看向他,眼中帶上一分笑意, 對他這個用詞很是感興趣。


    畢竟這不是普通的街頭比武,而是最高階級的一場擂台比賽,江湖中的高手雲集,個個深藏不露, 哪怕是最角落的席位,猜不準就是些威名赫赫的絕頂高手。


    赫朗沒說話,聳了聳肩,仿佛在反問他難道不是嗎。


    敖立被他這番全心全意信任自己的姿態給極大地愉悅了, 如若不是還有外人,他必定會忍不住將他按在懷中好好與他耳鬢廝磨一番,他自然是不在意是否有人在意,隻是擔心這人麵皮薄會生氣,


    不再多等,他一甩下裳,便淩空而起,登風而去,眾人隻是眼睛一花,台上便憑空般多出了一道頎長的身影。


    粗壯男人看了看敖立略顯纖細的身軀,不屑地哼笑一聲,但看他胸有成竹,周身氣度不凡,也不敢就此輕看,正欲先發製人,給麵前這人個下馬威,卻沒想到他腳下步子還未動,卻突然暴斃,身上幾處大穴如同被火藥引爆一般迸發出鮮血。


    而敖立,卻依舊風輕雲淡地佇立如山。


    空氣中似乎還殘留著幾處扭曲的痕跡,定睛一看,原來是幾處氣波攻來,至粗壯男人的要害命門前,威力強大又無法躲避,沒有花招,開門見山地朝要害攻去,所以才會僅僅一招便如此快地決出勝負。


    這猝不及防的局勢讓眾人大吃一驚,從未料想到一場打鬥就這麽簡單地結束,不過這也充分地體現出了後來者的內力之深,竟然讓這麽一位高手毫無招架之力。


    此情此景讓人熱血沸騰,生出了一種想要與如此強勁的對手一較高低的好勝之心,一個瘦骨嶙峋的老人如同輕燕一般躍上台,目露精光,低歎道:“終於看到個了不得的小子了,老夫前來會會!”


    他說完,沒有半分猶豫便出手,如同鬼魅之影一般閃過,帶著破風之勢朝敖立的方向衝去。


    隻見敖立不慌不忙地抬手,一股氣流湧出,隻不過卻不似以往一般遊刃有餘,隻堪堪擋住一擊,這其中所蘊藏的內力之深,讓敖立眼神一凜。


    而老頭則是稍作停頓,露出了爽朗的笑聲,得意洋洋地再發出一招,左腳上前一步,腳尖微點,便如同拉滿了弓的利劍射去,敖立也不再一副倦怠之色,多上了一分認真,白淨的雙手自袖子中露出,看來是打算全力招架這位深藏不露的高手。


    兩人的過招之快,如若不是習武多年,眼力過人,很難看清台上究竟發生了什麽,赫朗在發現自己觀看困難之後,也就放棄了,靜靜地等待著結果,或是從旁人的反應上窺得幾分。


    不過縱使他再怎麽遲鈍,他也不可能無視兩人身上越來越強的氣息,特別是敖立,他的魔氣完全控製不住得泄露出來,使得他一方的氣息完全呈現出了濃鬱的黑色,如同最壓抑人的烏雲一般,源源不斷地釋放出滾滾威力,與對麵之人抗衡著。


    台下之人紛紛認出老頭的身份,露出了驚訝與崇敬之色,大喊著獨孤老人的名號,“習武百年”以及“重新出關”“獨步天下”之類的字眼與滔滔不絕的事跡與讚美不停地鑽進赫朗耳朵裏,眼見著敖立的麵色也的確越發嚴肅,赫朗心知這個對手並不簡單。


    雖然敖立的麵色不似以往輕鬆,眼中卻升騰起了一種赫朗從未見過的戰意,以至於讓他一向幽黑冷淡的雙眼染上了點點星輝,看起來興致盎然,果然高手們都會或多或少地熱衷於與同等級的對手一較高低。


    老頭的內力果然渾厚,源源不斷地支撐著他的招式,但是敖立的混元魔體也並非浪得虛名,再加上他霸道的招式,所以即使他年紀輕輕,在與他的較量上也絲毫不顯遜色。


    直到最後,兩人正麵對上,身後的兩股氣流劇烈湧動,散發出巨大的光芒,這強大的威壓讓習武的眾人皆有了預感,忍不住連連後退。


    隨著轟然巨響,光芒消失,兩人各站在一端,擂台也碎成了粉末,這強強之爭看得人熱血沸騰,歎為觀止。


    兩人就此一戰,已經略顯疲色,打算就此收手,老頭一改之前的淩厲姿態,撫了把稀疏的胡須,再次從胸口爆發出中氣十足的笑聲,“後生可畏吾衰矣!老夫隻不過是湊個熱鬧,這把老骨頭可擔當不起盟主之位。”


    語畢,他像是尋常老人家一般弓起了腰,捶了捶腰腿,哼了些支離破碎的語調,向眾人頷首,便消失在了山水之間。


    等他的身影徹底離去,台下才爆發出劇烈的呼聲。


    敖立環視了一周,準確地找到赫朗的身影,兩人的目光相接,赫朗會心一笑。


    主持的中年男子對眼前的情況一愣,連連向台下大聲詢問,是否還有人要與之較量。


    台下的人紛紛搖頭,方才還猶豫的心也就此打斷,“連獨孤老人都就此讓步了,誰還敢上去?嘖嘖嘖,罷了罷了,這盟主也不是好當的。”


    當然也有不服氣之人,對敖立品頭論足,頗有微詞,“這人厲害是厲害,但是聽說他是混元教主呢,就是那個魔教……你看他方才周身的妖邪之氣,就這種人如何勝任盟主一位?即使是比武,也不該是什麽貓貓狗狗都能當的……”


    這些竊竊私語自然是全數都收進了敖立之耳的,他垂下眼睛,若有所思,脊椎崩得筆直。


    赫朗微微疑惑,向他投去疑問的目光,眼見他已經成了最後的擂主,為何露出這麽一副病懨懨的表情?


    兩人之間的交流自然也是被有心人注意到了的,他們一看到赫朗,便起了湊熱鬧的心思,擠兌了幾句然後高聲提議,“卓大俠來都來了,不上去一試?莫要虛了此行啊!”


    赫朗無奈地笑著,想要擺擺手,敖立卻在擂台的廢墟之中向他伸出了手,像是邀請他上來。


    他的舉動讓眾人的氣氛如同煮開到極致的熱水,沸騰到極致,雖說他們個個都是江湖上的高手能人,但是遇到這種情況,還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況且如若讓魔教頭子當了武林盟主,那可真是天大的笑話了,聽聞卓舒朗的武藝日益精深,身手不凡,況且看樣子與他相熟,萬一真的得知他的弱點,最後略勝一籌呢?


    赫朗抵不住這一道道炙熱的目光,晃身上台,對著敖立無辜地攤手,“較量也未嚐不可,就是怕不過一招我便要認輸了。”


    敖立挑了挑眉,讓他先行出手。


    赫朗也就假情假意地朝他拍出了一掌。


    在經曆了高手們之間的輪番戰鬥之後,赫朗的這招如同彈棉花般毫無氣勢,可即便如此,敖立還是被這股掌風連連逼退到了擂台邊界,然後遺憾地搖頭,“看來是技不如人。”


    “…………”


    赫朗和眾人一時語塞,沒想到這輕輕一掌竟然能將方才還大戰高手的狂妄之人給擊敗,還讓他親口認輸。


    “額……這個……這個……看來還是卓大俠略勝一籌,方才那一掌看似柔弱無力,實則霸道強勁啊……那麽下一位要挑戰的兄台在哪裏?”擔當主持一職的中年男子連連用袖子擦汗,繼續盡職盡責地向台下詢問。


    敖立適時地抬眼,環視了一周眾人,目露威脅之色。


    “…………”


    久久不見人出聲,中年男子發問,“可是無人來挑戰了?那麽最後的擂主就是卓舒朗大俠了?”


    眾人麵麵相覷,心下也不大反對,聽聞他樂善好施,除去之前的傳聞之外,為人還算清白,最重要的是,與這魔頭一比,赫朗更是萬般的好,萬般的通情達理。


    赫朗還處在懵懂的狀態之中,中年男子便搶先過來為他送上祝賀,原先和他打過招呼的幾人也迅速擠到他身邊,殷勤地向他道賀,送上祝福,似乎幾人是熟識一般,口中對他的稱呼也從“卓兄”變成了“盟主”


    耳邊關於“盟主”的稱呼不停地鑽進赫朗耳朵裏,在人群簇擁中,赫朗頗為不適應,與周圍的人盤旋一番,疏離地道謝,口幹舌燥之下,不免抱怨起了罪魁禍首。


    他伸長脖子,終於望見了敖立的身影,見他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赫朗太陽穴又脹又痛。


    事情為何會變成如此模樣?那個人腦子裏到底怎麽想的?


    早在剛才敖立成功守住擂台之時他還在身心舒暢,以為敖立很快就能功成名就,這麽一來他的任務也便能夠順勢完成。


    沒想到這盟主之位,無端端地到了他的手上。


    作者有話要說:  放飛自我中……希望之後不會變的神展開,想看啥樣結局啊,我怕我又手抖變成be


    ☆、雙喜臨門


    赫朗在莫名其妙當上了盟主之後, 便兢兢業業地開始處理起繁忙的事務,在得知自己有選擇副盟主的權利之後,赫朗便立即對粘在他身邊的人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於是混元教魔頭當上了副盟主的消息又再次傳的沸沸揚揚。


    既然兩人已經是武林盟的人,混元也就此回歸了正道,立了新的教規條例,不過入教的標準卻還是一如既往,不論出身不論從前善惡, 也不看天資如何,隻憑實力而論。


    不過說來,兩人也是許久未回教了, 被武林盟中的事務纏身,赫朗隻好日日待在武林盟中,留下日益幽怨的敖立,在赫朗的軟磨硬泡之下, 敖立總算願意與他一起處理教務,隻是一邊翻閱著呈上來的冊子, 一邊還不忘低罵一句,“自找麻煩。一身清閑地與本座遊山玩水不好嗎?”


    赫朗不回答他,隻好聳了聳肩。


    敖立黑著臉把最後一本冊子看完,便將桌子上的東西全部掃下, 將赫朗壓在寬大的桌麵上。


    “與本座私奔吧。”


    赫朗推了推胸前的腦袋,“副盟主大人,您在說什麽呢?”


    “……”


    敖立以為他是真的不明白自己的意思,恨恨地咬了一口他的唇瓣, 直到嚐到了淡淡的血腥味才停下來。


    深夜,赫朗衣衫整齊地坐在床沿,拍醒了敖立。


    敖立睜著還帶一分朦朧之意的雙眸,驚愕地眨了眨,打量著赫朗的裝束,麵露疑惑。


    “不是說私奔嗎?”赫朗低語,嗓音在黑夜中顯得低沉溫潤。


    敖立彎起嘴角,眨眼間便穿戴整齊地與他並肩。


    兩人先回了一趟混元,還沒來得及稍微休息一會兒,一群人便浩浩蕩蕩地來問候起敖立來了。


    教內之人皆顯得興奮無比,他們早就聽聞了兩人去參加了比武,而且還知道敖立拔得了頭籌,最後讓赫朗當得了盟主之位這事,他們起初還震驚不已,但是在多日證實之後,也確實不得不信。


    恭賀的聲音不絕於耳,看來大家並不反對此事,赫朗也鬆了一口氣,畢竟要一群惡人突然從良,和武林盟打交道,還是很容易讓人無法接受的。


    敖立的態度始終冷淡,被如此多人打擾,讓舟車勞頓的他更是疲憊,他敷衍了幾句之後實在耐不住了,開口道“你們就為了說這些?”言下之意就是讓他們都退下。


    “教主且慢!”


    一道洪亮的男聲傳來,敖立掀起眼皮往聲源處一看,原來是是刑堂堂主齊鈞,他的身邊依偎著一個女子,竟是葛如蘭,兩人舉止親密,看來在他們不在混元的這段日子裏,一段佳緣已成。


    赫朗還疑惑這兩人何時有了情愫,卻見葛如蘭麵上多了一分嬌媚,右手放在腹部,時不時撫摸著,一副有孕在身的姿態模樣,這讓赫朗感到陌生,原本囂張跋扈的女子,此時也能變得如此溫柔似水,小鳥依人。


    齊鈞上前行了個禮,剛毅的麵上露出懇求之意,聲音略顯沙啞,“屬下與如蘭暗生情愫,早已互通心意,求教主成全,為屬下主持大婚。”


    敖立掃了一眼葛如蘭的肚子,的確看到了微微凸起的痕跡,看來兩人已經是互許終身了,連孩子都有了,隻是等他們回教做主,才遲遲不辦喜事。


    他自然無心阻攔兩人,就像那個人說的,成人之美,是君子所為。


    不費吹灰之力得到了敖立的頷首,互通心意的兩人同時露出輕鬆的微笑,旁邊的小弟子們也笑眯眯地吩咐了下去,開始籌備婚禮之事,叮囑著要大辦特辦。


    兩位皆是教內的大人物,所以兩人的婚禮也是完全在教內舉行,有了敖立的許可,所以教內上下都在為教中從未有過的喜事而操勞,從喜宴的擺設,到喜服的樣式和趕製,喜帕上的繡花,都一一準備妥當,雖然忙碌,但上下喜氣洋洋一片,也毫無不妥。


    由於新娘子已有三月身孕,所以身著的喜服寬鬆,並不緊身勾勒出身形的窈窕,但是身姿還是依舊婀娜,她的麵如桃花,與做工精致的喜服相得益彰,美輪美奐。


    自葛如蘭披著紅蓋頭與齊鈞相執手踱步到敖立麵前時,赫朗也一直注視著她,由衷地感歎了一句喜服是多麽的美,它承載的情意也是那般甜蜜沉重,代表著一對新人踏入了各自的生活,許下了白頭偕老的祈願。


    這聲小小的喟歎收進了敖立的耳中,他微微挑眉,也盯著這對新人若有所思,微微發亮的眼瞳中似乎浮現出了赫朗身著喜服的模樣,心弦劇烈地被撥動,一股陌生的衝動湧上心間。


    被敖立猛地掃來一眼,赫朗微微發毛,不去猜測他的想法,隻專注地看向前方的新人舉辦婚典。


    繁瑣的環節一道道完成,在高聲的歡呼與揶揄聲中,新人終於進了洞房。


    婚典過後半月,葛如蘭的肚子從微微凸顯變成高高地鼓了起來,以前的束腰華衣盡數摒棄,身著的是從未穿過的淡色寬鬆長袍,將整個人顯得溫婉無比,為了不驚著肚中孩兒,以前說話中氣十足的她也變得溫言細語,待人接物都流露出一種溫厚穩重的人母氣質。


    敖立是第一次完整地感受到這種改變,不禁好奇地對赫朗發問,“你說,如若你也像她一般,是否會對我更溫柔些?”


    赫朗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首先想的是難道他對他還不夠百依百順?其次才反應過來“像她一般”是什麽意思,難不成要他也成親生子?赫朗皺眉,嚴辭回道:“我乃男子,收起你的癡心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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