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個世界的他是修仙靈體,永不會疲累,可是在這個世界,他恢複了正常人的身體之後,又有了正式工作帶來的壓力,他便更能直觀地感受到疲勞的存在。


    他睡得很熟,也睡了很久,直到身體上的異樣將他的清淨徹底打斷。


    從沙發上猛地滾落下來,赫朗猛地睜開眼,在睡夢之中驚醒,發現渾身發熱,後背卻冒了一層冷汗,麵上也大汗淋漓,麵色潮紅,下身燥熱,連同皮膚都微微發紅。


    他暗道不妙,隻因為他知道這一切的征兆都預示著一種情況。


    自從他來到這個世界之後,還沒有給自己注射過信息偽裝素,想必這個效果現在是過期了,而且它的副作用也顯而易見,便是強行將發,情期提前來臨。


    赫朗抹了一把額上的汗,又拍了拍緋紅的臉頰,甩了甩頭讓自己清醒起來,起身走到辦公桌,打算看看抽屜中有沒有什麽藥物可以幫助,隻是沒走兩步,雙腿便像是兩根麵條般發軟,踉蹌了幾步跌倒在厚重的地毯上。


    體內升騰起一種從未有過的陌生欲望,令人感到畏懼與興奮,赫朗艱難地仰頭,從空氣中汲取了更多的氧氣,鼓起勇氣褪下了腰帶。


    總之,此時四下無人,他嚐試著自己動手解決,或許比他四處尋找藥物要來得管用。


    ……


    不知不覺,灼人的陽光已經由張揚而收斂下來,天邊略透暗色。


    還不到夕陽落下的時候,饒晨便回到了療養院的後門,沒有看到意料中的人,他停下腳步左顧右盼,卻始終沒看到人,微微皺眉之後,他加快腳步溜了進去。


    他今天回得是比平時早了許多,一是因為過程順利,二也是為了能早點看到那個等候自己的身影。


    而在落空之後,直到回到了自己的病房,饒晨也沒看到赫朗的半抹身影,麵上不由得繃緊一分,直衝他的院長辦公室。


    隻是原本帶著點兒不滿的情緒,在聽到辦公室內傳出的喘息聲之時,就消散得一幹二淨,饒晨呼吸一停,細細地聽了兩三秒,腦中浮想聯翩。


    他扭動門把手,打開了一道門縫,等看清了內裏的情況之後,更是不可思議地睜大了眼睛。


    裏麵的人早已衣衫淩亂,半身不著絲縷,半躺在純黑的軟毛地毯上,襯托著肌膚越發白皙嫩滑,而他此時的姿勢也是讓人臉紅耳赤,不僅赤著雙腿,而且筆直纖長的兩根腿甚至以一種羞恥的姿態微屈,往兩邊敞開。


    饒晨的喉結動了動,屏息凝神,目光全部注意在他身上。


    赫朗似乎十分投入,沉浸在自己世界之中的他沒有發現正在有人窺視他的行為。他十分渴望著某種事物來拯救自己,可無助的他卻隻能孤獨地滿足貪得無厭的身體。


    他的手掌在腿間毫無章法地胡亂動作著,由於渴望的壓力,他緊閉著雙眼向後仰去,線條優美的脖頸在空中揚起,微微突出的喉結斯文小巧,而喉中溢出破碎的嗚咽與吟叫,更是如同密集的鼓點,在饒晨的心上敲打著。


    獨有的,屬於omega的信息素散發出來,濃鬱而清晰,如同蜜蜂世界中的蜂蜜,蝴蝶世界中的花香,omega的氣味,無疑能令alpha立即瘋狂。


    自饒晨意識到之後,便又是大驚,滿腦子的疑問,他不是alpha嗎?可是性別上的吸引是絕不會出錯的,他此時聞到的,確確實實就是omega的氣味!


    饒晨口幹舌燥,在心煩意亂之中意識到一個問題,信息素傳播的速度很快,如果被這個療養院的其他alpha聞到了該怎麽辦?他認為自己對omega的渴望尚是淺淡,此時也已經控製力崩潰,那其他人又會是如何的瘋狂?


    這個想法讓饒晨渾身一激靈,顧不得其他,立即打開了門進去,又猛地反鎖,虎視眈眈地盯著渾身散發著誘人氣息的男人。


    赫朗被嚇得一哆嗦,看到來人,又驚又急,在這個刺激下,剛好噴射出一股白濁在空中綻開,饒晨的目光凝滯,一瞬不眨,心頭發熱,某種陌生的衝動如同電流一般從頭到腳躥過,直至神經末梢。


    赫朗無奈地歎息一聲,擦了擦手上的白濁,頂住饒晨的目光,顫顫巍巍地穿上褲子,待衣冠整齊之後,才輕道一句:“見笑了。”


    這短短片刻,赫朗又恢複了平時儒雅的模樣,方才那個在地毯上扭動著身軀,滿麵媚色,欲求不滿的人,恍若隻是一場春意綿綿的夢境。


    隻是方才的旖旎景象如同電影回放一般,始終縈繞在饒晨的腦海裏,嗅覺與視覺上的雙重刺激,更是讓他的神智迷蒙,費了一番功夫才尋回理智,盡力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麽失控,嚴肅地問道:


    “你是omega?為什麽不告訴我?”


    早在饒晨推門而入的那一刻,赫朗便已經等待著解釋的這一刻。


    “雖然我答應過你,我們會坦誠相待……但是你我情況不同,你由omega成為alpha,可以洗盡屈辱,出人頭地,可我從alpha淪為omega,隻似墜跌進深淵,再無出頭之日………omega的身份帶來的束縛,你深有體會,我希望你能理解我的隱瞞。”


    饒晨理解他的苦衷,卻還是不滿地搖頭。


    “這證明你不相信我。”


    赫朗無語凝噎,又立即反應過來,靠近他身邊,目露真摯,“抱歉,我隻是難以開口……並不是不相信你,我發誓,從今以後不會再瞞著你什麽。”


    如果瞞著的話,也絕不會讓你知道,赫朗在心底補充了半句。


    饒晨沒有懷疑,得了他這一句話,放鬆地露出了淺笑。


    他知道他不夠強大,這人即使是與他坦白了,他也不能給予他需要的幫助,他無法讓他依賴,他又有什麽好責怪他的呢。


    他知道這人有能力和才幹,所以才能年紀輕輕就建立起一個偌大的療養院,之前的他不假思索地將這歸功於alpha天生的優秀,可得知他實則卻是一個omega之後,也意識到,這人所承受的壓力,一點也不比自己少。


    他在驚愕的同時,也生出了那麽一絲陌生的柔軟心緒。


    兩人也微妙地算是同病相憐,他的身上也有著秘密與常人無法感受到的壓力,而此時的他,卻憑自己的努力,已經成為了自己的一部分依靠,那自己呢?他是不是也更應該努力成為一個強大的人,可以讓他信任,依賴,兩人相濡以沫?


    盡管在這幾句交流之後,房間中的omega信息素已經被新湧進的空氣稀釋了很多,但是這輕微的分量,對饒晨來說,仍舊足以令他意亂神迷。


    特別是在赫朗主動靠近之後,他更是軟了半邊身子,戲謔地捏了捏麵前之人的肩膀,輕輕開口:“不過你是omega,我是alpha,我們靠的這麽近……會不會發生點意外?”


    說著,他的身子卻是越湊越近,貼著赫朗的身子摩擦了一下,赫朗大道不妙,一個哆嗦,“既然你也知道,那就離遠一點。”


    饒晨的嘴角掛著悠然的笑容,興趣盎然,赫朗第一次從他的臉上看到這種光彩,卻又不覺得這種表情與一向陰暗的他有任何違和,像是他原本便是這般神采飛揚,隻是被omega的枷鎖而束縛所以才不得不沉默。


    接下來,饒晨出口的話,則是令人大跌眼鏡。


    他托著下巴想了想,直言不諱,“反正性別也合適,我還沒談過戀愛,和你試試也可以。”


    “……”


    赫朗在心中翻了個白眼,麵無表情地推開饒晨,他以為他這是去買衣服嗎?還可以試一試?


    “抱歉,我現在的身份是alpha,我尋找的伴侶自然是omega。”


    聽了赫朗的拒絕,饒晨的笑意更甚,“真巧,我此時的身份也是omega,這種雙向的偽裝,隻說明我們天造地設啊。”


    “你這是發現了我的秘密,便忍不住開我的玩笑嗎?”


    饒晨笑了笑,心情愉悅,“我這不是看你太緊張了,所以才逗逗你。行了,剛才發生的事情你也不用放在心上,我不會介意………”畢竟他也是大飽眼福。


    赫朗如釋重負,抬頭責怪似地瞥了他一眼,麵上還帶著方才未褪下的淡紅。


    饒晨的心又開始砰砰直跳,有一絲慌亂地低頭。


    原本是有些想逗弄這個總是一本正經的同伴,但是他發現,這個玩笑一開,自己貌似也起了點心思?


    在得知赫朗真正的性別之後,饒晨再也不能簡單地將他視作一個合作夥伴,無論知道他有多麽獨立,他還是忍不住將他想象成一個隱忍柔弱且需要alpha依賴的omega。


    alpha和omega之間,原本就會產生一種性吸引力,更何況目睹了當日那幕風光,他在饒晨的心中早已混上了微妙情緒,嘴上說著不介意,也隻是為了讓赫朗心安。


    即便那個事情已經過去了一段時間,在這期間,赫朗也待他如常。


    可赫朗的信息素對他產生了致命的誘惑之後,饒晨似乎就牢牢記住了他的味道。


    他的身體中仿佛留下了後遺症,隻要一嗅到赫朗身上的味道,體內的興奮因子便逐漸蘇醒。


    作者有話要說:  這種設定,真適合開車【溜走】進展還可以嗎,不快吧…不快!


    ☆、親密無間


    在一個無法入眠的深夜,饒晨輾轉反側,最終一個翻身下床,來到了不遠處的看護床上。


    赫朗的呼吸淺淺,麵容恬靜,黑發柔順地垂在耳邊,毫無防備地側臉而睡,似乎能任他為所欲為。


    一股衝動的火焰在饒晨的大腦中躥了起來,壯著膽子對他伸出了手。


    他從未做過如此偷偷摸摸的事情,心情也是前所未有的緊張,但是不可否認,這樣的刺激帶來的快感也是成倍的,要不是對方身上傳來的淡淡氣味讓他動情,他也不會做出這麽突然的事情。


    他想過最壞的後果,這人自尊心強,或許會因為他的輕薄而惱怒,嚴重地話會中止與他的合作,甚至可以對他施以報複,他的一舉一動都能對他造成不小的影響,饒晨深知這一切,卻停不下自己的動作。


    赫朗一向淺眠,當饒晨的觸碰來臨時,他便已經從迷蒙的睡眠中喚醒了意識。


    身上遊走的手是意外的粗糲,他能感受到上麵剛結成的新繭,也有一些細小的傷口剛結的疤,他的動作小心翼翼,觸碰他的皮膚之時,帶起一陣細細的酥麻,赫朗忍不住輕呼一聲,隨即睜開眼睛。


    饒晨的動作僵硬了一瞬,心中大喊不妙,壓在他身上的半個身子不知道該不該就此鬆開。


    可意料之中的惱怒並沒有出現,被他壓在身下輕薄的人像是早已有所察覺,沒有質問他的突襲,隻是開口問他,“怎麽手上這麽多傷?”


    饒晨微微驚訝,完全沒料想到他是這種反應,剛想搖頭說沒事,但是又頓了下來。


    即便是黑夜,這人注視著他的黑眸依舊閃著淡淡的光芒,認真的問話代表了自己手上的這傷,對他來說十分重要。


    饒晨彎起嘴角,緩緩地說,“這幾天舅舅教我用槍,後坐力太大,而且練習動作的時候,總是被磕到……”


    語畢,他特地加上了一句,“很疼。”像是要叫這人心疼他一樣。


    “……”赫朗微微擰眉,沉默不語。


    饒晨敏銳地感覺到了他一瞬間柔和與糾結的情緒,知道這是他進攻的機會,便得寸進尺,“為了得到想要的一切,這都是理所當然要受的苦。”


    赫朗讚同這個觀點,於是緩緩點頭。


    “而我想要的一切,不止是饒家,現在還多了一個你。”饒晨繼續開口,眼睛玩味地彎起,笑意盈盈,不動聲色地用目光將這人的全身上下都仔細掃遍,仿佛他準備就是自己的口中之食,囊中之物。


    就在方才的一刹那之間,他已經決定,他要這人。


    他第一次對一個人有這麽衝動,甚至無法控製自己思緒的時候,而事實證明,這人也的確值得。


    如果這人不願,他遲早會等到他強大之後的那天,再讓他沒有拒絕的機會。


    他能感受到身下的人,骨架纖細而力量纖弱,他如若真的想,現在他就可以盡情輕薄。


    赫朗的太陽穴微微跳動,不是感覺不到頂著他的硬邦邦的東西,隻能苦惱地想,或許這就是性別之間產生的致命吸引力?這人是真的就沒見過omega?


    “你認真的?”


    聽到身下之人這麽問,饒晨毫不猶豫地點頭,目露不滿,“當然,你不會知道你身上的信息素有多麽誘人,這麽多個日日夜夜,幾乎都要把我逼瘋了!”


    赫朗聽到他心急的話,輕笑了一聲,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看他,舔了舔唇角,意思曖昧不清,“但是隻怕,你以後也會更瘋呢?這樣你也要?”


    “要!”


    饒晨看得眼都紅了,緊盯著他柔軟唇瓣中的貝齒與粉紅的舌尖,口幹舌燥,當真是最後一根控製著理智的心弦也徹底崩斷。隻當他是不拒絕,早已蓄勢待發的手,更深地鑽進了他的衣服裏。


    當觸碰到大片的光滑肌膚,饒晨如願以償地喟歎,更是加大了掠奪的力度,一把將身下之人結結實實地擁住,將他的衣服下擺卷了起來,撩到腋下,肆意觸碰他的軀體。


    在黑暗中,赫朗感受到了這人準確無誤地擒住自己的唇瓣,原以為按照他的性格,會粗暴急切地啃咬一番,但是他隻是輕柔地舔舐,照顧著赫朗的感受,不敢太過粗暴,傾盡了這輩子的溫柔也要讓他感到舒適。


    約莫著時間差不多了,在進行最後一步的時候,赫朗及時將他打斷。


    饒晨雖有氣餒,但是他嚐到了前所未有的甜頭,也心知不能心急,便也聽話地停了下來,赫朗哄著他早些休息,他也乖乖地在他身邊躺下。


    嗅著這人身上的氣味,耳邊還能聽到他低沉柔和的嗓音,饒晨的精神上滿是饜足,連夢境都是香甜的。


    直到赫朗從兩人互相交融的氣味中醒來,他發現饒晨的嘴邊還帶著很淡的笑。


    他忍俊不禁,喉中溢出半聲笑,這人是傻的嗎?這麽胡亂地親親抱抱一次就這麽值得開心?


    昨夜他感受到這人突如其來的衝動之時,也不是沒想過拒絕,但是他的眼神堅定,身體又已經如同弦上之箭不得不發,不得他拒絕半分,他也任他來了。


    他認為饒晨隻是青春期衝動,所以才會在知道自己是omega之後玩性大發,這種情況實屬正常,赫朗不甚在意,於是也就陪他玩玩,隻要他不鬧騰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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