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愛情片外,城市裏還搜集到大量私人物品。


    其中有封已經泛黃的信被保護極好,扶搖特意把內容提取出來,因為那封信極其怪異。


    ‘我越來越控製不住自己了,空間扭曲極為嚴重,周圍人都將化為癲狂的暗獸。’


    ‘好可愛的女孩,我伸手撫摸她的臉蛋,她沒有抗拒反而給我微笑。於是,我把刀收了起來,準備給她最溫柔的死法。’


    ‘距離列車離開已經很久,興許不會再回來了吧!’


    ……


    信件後麵有署名:朱定。


    內容其實很長,陳安看得心理不適。


    那是一種沁入骨髓的癲狂,從字裏行間中跳出來,攻擊他的精神。


    【主人的感知並非心理作用,而是這封信確實有這種效果。那個叫朱定的人必定極為可怕】


    研究了會兒後,陳安接到林霞的通訊。


    “我可能知道這座城市來自哪。”她語帶驚訝。


    “來自哪?”


    “來自炎星。我曾經在路上遇到一艘列車殘骸,從裏麵提取出很多資料,其中就有炎星的地圖。該城市叫做淩雲城。”


    “你認識朱定嗎?”


    林霞道:“關於該列車的資料已經全部上傳給扶搖,我不知道有沒有朱定這個人物。”


    結果還真有,但是不在當時的列車上。


    【朱定:炎星天才科學家,因為精神崩潰,很早就被關在醫院強製治療。列車到來時,此人沒有上車機會。但因為名氣大,因此留下了資料】


    陳安詫異:“現在有個問題,炎星已經被湮滅,他為什麽能留下這封信?”


    林霞問:“什麽信?”


    陳安說道:“我找到了一封朱定的信,上麵說距離列車離開已經很久。按照正常情況來說,列車離開的時候炎星已經被湮滅。”


    林霞同樣想不明白,提出猜想:“既然是精神病,他會不會提前留下這封信?”


    陳安:“智商再高的人也不能提前預言到列車會來。除非他在列車裝乘客的時候故意寫下這封信。但就算是精神病這樣做也沒有意義。”


    正聊著,扶搖又找到一些來自朱定的信件,散在城市各處。


    有的保存完整,有的隻剩下殘片。


    【這不是信,而是朱定留下的日記。上麵記錄了他每天做的事,大都和戰鬥有關】


    【從內容可知,此人的確有極嚴重的精神病,常常牛頭不對馬嘴,寫得亂七八糟】


    【還可以總結出另一個關鍵信息,所有這些日記都是在星空湮滅之後書寫】


    陳安不解:“可問題是,湮滅會摧毀一切物質。”


    【實際上我們並未親眼看見】


    “我們保留了很多湮滅的畫麵,難道都是假的?”


    【未必是假的,但湮滅的過程和結果可能超乎我們想象,且我們沒有辦法去驗證】


    陳安頭疼,幹脆不再去胡思亂想,繼續四處溜達。


    接下來很長的時間裏,亂七八糟的異構體除了豐富扶搖的異構圖鑒外,還讓陳安每天都有新鮮體驗。


    四個月後,聯軍終於推進到河流附近。


    遠遠看去,如一條束帶的河流蜿蜒盤旋。


    河流尾部在大地上,四周時而還有溪流匯入。


    其頭部卻在天上,仿佛一條蛇的腦袋,四處張望,警惕性十足。


    “水不會掉下來?”蔓蔓問。


    陳安道:“河流異構體自身有束縛能力,對水的控製極為精準。千秋,你研究這麽久,知道怎麽對付嗎?”


    他們此時在飛船上,距離河流異構體僅有十公裏。


    地麵的軍隊正在布防,因為之前被河流下了波暴雨。


    千秋道:“河流免疫物理攻擊,隻有能量攻擊可以生效。但如果想徹底殺死它,必須把水全部放幹。”


    正說著,忽而有密集的破空聲傳來。


    “防禦!”


    所有飛船立刻展開護盾。


    肉眼可以看到,無數水珠從河流方向射來,宛如超高速的導彈,如果不防禦會把飛船射穿。


    如此高強度的範圍攻擊,就算五六重的渡星者都會受傷。


    “這還隻是河流,之後遇到海洋怎麽辦?”陳安對此有些擔憂。


    下麵的指揮官是蕭鎮,在多次防禦河流的進攻後,終於開啟了反擊。


    激光炮,超軌炮……


    各種能量武器全部開火,攻擊河流的身體各處。


    效果是有的,河流身上的水被大量蒸發,形成白中透綠的霧氣。


    綠來自某種礦石的影響,也就是說河流異構體的身體本質上是綠色。


    “不對,哥哥你看,那家夥可以把霧氣再吸收回去。”


    陳安看到了。


    霧氣吸收回去後重新化為水,之前的那波攻擊相當於白費力氣。


    “這家夥挺難纏,繼續想辦法吧!”


    整整三天過去,始終沒有辦法對付。


    要是換做同等規模的其他異構體,早被摧毀十幾遍。


    “把柳無花叫來,讓她試試。”


    柳無花有概率看出目標的弱點,但能力被異構後嚴重削弱,因此並非一定有效。


    而且她看的目標不能太強。


    比如之前的恒星異構體,陳安就讓柳無花看過,結果差點把眼睛燒壞。


    小半天後,柳無花來了,隻看了一眼就給出辦法。


    “它的弱點是地麵那部分,用石子或者沙土把河道填平,就能把它鎮壓下去。”


    得到辦法後,陳安立刻告知蕭鎮。


    蕭鎮派出所有戰艦機器人,攜帶碎石塊,仗著速度快四處遊走,盡可能填充河流的地麵部分。


    效果很顯著,河流越來越激動,上半身瘋狂攻擊。


    三個小時後,河流的地麵部分被石塊完全填充,其空中部分越來越沉重,仿佛被大地拉扯,不得不朝地麵逐漸墜下去。


    隻要落下去一部分,那就填充一部分,直到將河流完全鎮壓。


    “就這麽簡單?”千秋詫異。


    陳安:“哪裏簡單了,花費這麽多時間。後麵的海洋肯定不能用這種辦法。”


    軍隊還要花時間打掃戰場,陳安帶著柳無花直接前往海洋處。


    位置在兩千公裏外,海洋異構體與河流異構體差不多,也是一半在地麵,一半在天上,仿佛被折起來的大餅。


    柳無花看了會兒眼睛冒煙,搖頭道:“用鎮壓河流的辦法也能做到,但量太大了不劃算。其他辦法我就不知道了,看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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