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陳安的‘調戲’,姬如筱異常憤怒,恨不能將他碎屍萬段。


    “黑暗讓你完全激活心底的陰暗麵。這麽看來,你以前的性格應該很溫和,將脾氣藏在心底並不會釋放。除了發泄情緒外,你確定沒有其他想告訴我的?”


    想要瓦解一個人的精神意誌,必須知道她心裏有什麽過不去的坎,或者有不堪回首的往事。


    但不管陳安如何引導,姬如筱並不細說,而是處於瘋癲狀態。


    “既然你不說,那就別怪我了。”


    陳安直接繞開姬如筱,朝著精神世界深處移動。


    “你敢過去,我把你灰飛煙滅。”


    陳安撇嘴:“你除了嘴上威脅,還能做什麽?裏麵是你的記憶區吧,存著很多重要記憶。既然你不說,我就自己找。萬一找到什麽隱私的東西,可別怪我。”


    姬如筱暴怒,意識強度瞬間瘋漲,控製暗能朝陳安襲擊。


    要是其他人肯定中招,可陳安不在乎。


    暗能靠近時,陳安的精神弦散發微光,形成無懈可擊的光盾,讓他可以肆無忌憚朝前方穿梭。


    環境越來越幽靜,暗能卻越來越多,呈現出綿密狀態。


    十多分鍾,陳安終於抵達姬如筱的核心區域,看到前方漂浮著很多彩色光球,那是她存在這裏的特殊記憶。


    “淩玥的設備真好用。要是沒有她的輔助,我還真找不到姬如筱的記憶區。”


    陳安伸出手指,去觸碰距離最近的彩色光球,大量記憶噴湧而出。


    ……


    “父親,我不想嫁給他。”


    “從今天開始,我與你們斷絕關係。我的生死與你們無關,絕不會拖累你們。”


    “宇宙之大,何處是我的家?”


    ……


    這團記憶來自姬如筱年輕時代。


    她被父親做主嫁給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前輩,作為第兩千個妾室。


    與父母們擺爛苟活不同,姬如筱有更高的眼界,更大的決心。


    因此她與家族決裂,並逃脫那位老前輩的搜捕,在外麵的星海四處流浪,曆經無數艱難險阻。


    “強者多磨難,這話並不差。”陳安感歎。


    他轉移位置,觸碰另一個記憶光團。


    ……


    “我,姬如筱回來了。”


    “你們都該死。”


    “蟲蛀太多,姬家需要大規模清理。”


    ……


    這段記憶很長,陳安看了很久。


    主要內容是,姬如筱在外遭遇各種奇遇後突破吞星,返回時發現父母家人早就灰飛煙滅,是那位老前輩所為。


    為了報複,姬如筱憑借智慧和遊曆多年積累的經驗,用合理合法的手段推翻了無數大山,攪起腥風血雨。


    後來經過各種機緣巧合,姬如筱被當時的族長看重,提拔為星域總長。


    她耗時八百年,讓三千星域煥然一新,奠定了閃爍小宇宙再次鼎盛的基礎。


    “曆經千辛萬苦,王者歸來,裝逼打臉,她是典型的主角模板。不過她的經曆比姬紅煙曲折多了,有很多次差點挺不過來。”


    陳安看得津津有味,繼續研究其他光團。


    有的光團裏麵藏著姬如筱的感情,她曾經在遊曆期間喜歡過一位前輩,但自己身份太低微,最終走不到一起。


    有的光團裏藏著她的陰暗記憶,她掀起過大屠殺,將某個低等文明屠殺大半。


    還有光團是她較為私密的記憶,比如自我安慰。


    “這……我還以為她無欲無求呢!”


    【任何生物都有生理需求,合情合理。恰當時候釋放出來有益身心健康,千萬不要憋著,否則會出大問題】


    陳安全程是樂子人心態,將姬如筱完全扒開,一絲不剩。


    終於到了最後,那是一個巨大的光團。


    陳安伸手觸碰,複雜的記憶洶湧而來。


    過了會兒,陳安收回手,歎息兩聲。


    【怎麽了?】


    “內鬥,永遠是人族過不去的坎。”


    記憶中,吞星九重的姬如筱進入長老會養老,不再過問世事,專心突破。


    然而她此前得罪過太多人,時常被攻訐。


    那時候的姬家高手眾多,吞星九重就有數十位。


    其中一位下令滅了姬如筱的私人星係,摧毀上麵的整個靈植種族。


    該種族是姬如筱遊曆期間收服的花類靈植,如同寵物般陪在她身邊,屬於心理慰藉。


    除此以外,與姬如筱有關的人也被大規模調查,很多死在獄中。


    得知此事後,姬如筱大開殺戒,自此開啟了姬家曆史上最嚴重的內鬥,也是姬家逐漸衰敗的原因之一。


    【結果呢?】


    “姬如筱以強硬手段殺死對手,但也被其他九重長老鎮壓。這時候的姬如筱沒了突破希望,且壽命所剩不多,便假死葬入祖地。之所以她的星墓沒有陪葬,也和那時候的長老會對她實施製裁有關。”


    “在生命的最後幾千年裏,姬如筱藏在墓中等死,無欲無求,直到無天到來。”


    “記憶中並沒有無天如何說服她的內容,但我能猜測,姬如筱肯定願意加入黑暗,畢竟她對姬家不再有感情。”


    【原來如此】


    “這些隻是她記憶中的冰山一角,其實還有更多促使她情緒崩潰的內容,實在說不清楚。我們出去吧!”


    重新回到枯萎的花海中,姬如筱沒有瘋狂嘶吼,而是輕聲詢問:“你看了哪些?”


    “全部。”


    沉默會兒,姬如筱再問:“如果你是我,會怎麽做?”


    陳安道:“我會做一樣的事。”


    “既然如此,你何必來勸我?出去吧,殺了我。”


    看來她現在沒有求生欲望,認命了。


    陳安不回話,而是擴大精神弦的控製範圍,將周圍的暗能清理掉。


    與此同時,他將花海中死亡的花重新修繕,使其再次綻放。


    這些花並非真實,而是姬如筱的意識形態。


    隨著意識形態恢複,姬如筱喝問:“你在幹什麽?”


    陳安道:“能活著何必去死呢!你這片花海不錯。是那些靈植嗎?”


    姬如筱不說話。


    陳安繼續說:“重新培育出來唄!我那裏有一位這方麵的專家,你隻要留著種子就能培育,假以時日便是完整的種族。我也怕死,如果以後遇到一樣的情況,說不定我也要找黑暗續命。當然了,我知道你不是怕死,而是心中有鬱結,想報仇。我不會勸你放下仇恨,但沒必要折磨自己。再說了,這麽多年過去,你當初的那些仇人幾乎都死了,你還有什麽放不下的?”


    花海綻放,無數花朵盛開,呈現出萬般璀璨的美麗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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