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教授現在的研究就和這個有一點關係,他認為腦電波轉換儀這種能夠觸發六感的黑科技,說不定對鍛煉第六感有奇效。


    雖然以前的人不是沒有提出過這個猜想,最後無一例外失敗了,也沒有和柳鈺涵相似的案例出現,可老教授依然堅持認為,那不過人們還沒有找到合適的使用辦法罷了。


    如果連能夠觸發六感的儀器都不能在這方麵給予人類幫助的話,那第六感的存在就隻能依靠生死之間的磨礪和老天的獎賞了,這顯然不符合科學家們的信仰。


    人,才是最能給予自己天賦和獎賞的那個存在。


    老教授的本意並不是要柳鈺涵給出什麽有建設性的意見或者拿出一個答案,他不過是在柳鈺涵身上看到了無限的可能性,所以才會對他這麽和藹,也願意逗他說話玩。


    不過柳鈺涵卻在和老教授的談話中,漸漸發現了一些令他吃驚的地方。


    “您是說……我的變化高峰期,是在入學測試之後的五年了?”柳鈺涵有一種觸摸到了什麽答案的感覺,所以他又忍不住向老教授確認了一遍,“但我那個時候,並沒有太過明顯的感覺啊。”


    老教授知道這個時間段是他昏倒了三次的時間段,他對這個反應比較大完全是可以理解的:“你的視頻我們幾個老家夥也反複研究過,可以肯定你的變化高峰就是在那個時候,你三次昏倒說不定也和這個有關,腦域活躍度已經很明白地表現出這一點了。”


    變化快,不代表整體敏銳度就高,畢竟一個是變化率一個是總數,兩者的概念是不同的。隻有經過時間的積累,變化率才會趨向平穩甚至消失,而總數會在這個時候達到最大值。


    “量變引起質變,這一點你應該明白。”老教授點到為止。


    柳鈺涵恍然大悟,他算是知道這些老教授對自己的研究有多深了,但是他還是有一點不理解。


    如果說他三次暈倒是第六感產生變化引起的,那麽,誘因總該有吧?可老教授提出的這個說法完全沒誘因什麽事,直接把三次昏倒當做了結果,而引起昏倒的原因是第六感自然進化,這讓柳鈺涵不敢苟同。


    在他看來,三次昏倒反而更像是誘因發作的標誌,所以他覺得,如果查到了他昏倒的原因,那麽很多事情就都有解釋了。


    可惜一直到查不出來。


    不過有了老教授今天的話,柳鈺涵不但對自己現在的身體情況清楚了不少,也知道了他的第六感強化的確是和腦域活躍度有關的。


    而可能性最高的控製辦法也很明顯了,他需要去接觸一些能夠隨時讓他使用第六感的工作。


    “僅僅直播是不夠的。”老教授最後告訴他,“你需要真正的困難來磨礪你。”


    柳鈺涵現在的直播充其量隻是自己嚇自己,根本算不上什麽危險和磨難,所以就算再多次直播,對他尋找控製第六感的辦法都沒什麽用。


    柳鈺涵記住了他的話,並且真摯地表示了感謝,就在之前那位對他有敵意的師兄的帶領下離開了老教授的研究室,準備前往另一位教授那裏。


    這位師兄眼看接下來柳鈺涵還會被幾個教授接待,心裏的嫉妒簡直要翻了天,也就是他慣於隱藏,這些情緒才沒有露在表麵上。


    不過這時候他做的再好也沒有用了,柳鈺涵很清楚他的真麵目,而他的老師也在懷疑他的身份,所以他注定會被人暗中監視起來,所有的小心思和小動作都逃不出別人的眼睛。


    尤其是當柳鈺涵接了秦漠一個通訊後,他那種嫉妒更是明顯得所有人都能看出來,臉上一閃而過的決心也被大家收入眼中。


    顯然,他做出了某種決定。


    雖然直到最後他都沒有真正說些什麽,可柳鈺涵卻莫名意識到,他的身上很快就會透露出一些線索來。


    腳步輕快地走向下一位教授的實驗室,柳鈺涵眼睛裏是滿滿的笑意,剛剛因為老教授的話而變得糟糕的心情也變得好了不少。


    這實在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情。


    柳鈺涵不由自主笑了起來。


    秦漠在另一位教授的實驗室樓下等著他,遠遠地見他笑得眉眼彎彎,眼中也帶上了濃烈的笑意。


    這的確是好事,隻要柳鈺涵能夠保持愉快地心情,就比什麽都好。


    從那位師兄手裏接走了柳鈺涵,秦漠連一個眼神都沒有賞給這個有點問題的家夥,讓他心裏的嫉妒和扭曲越來越重,在目送柳鈺涵和秦漠離去之後,就忍不住撥通了一個通訊。


    秦漠的手下和那位老教授在第一時間就截取了他發出的不太正常的信號,速度可謂是快到了極致,一看就知道他們早就有準備,但就算如此,他們仍然不是第一批對此有反應的人。


    最先覺察到不對的,是已經離開研究室一段距離的柳鈺涵,他亦步亦趨跟在秦漠身邊的時候,心裏突然生出一股奇怪的感覺。


    這種感覺莫名的熟悉,但是無論柳鈺涵怎麽想,他也不記得什麽時候有過這樣的感覺。


    當那位師兄真正接通通訊的時候,柳鈺涵隻感覺到腦中仿佛有煙花炸開,無比刺激的感覺讓他眼前發黑,腳步一下就慢了下來。


    秦漠覺察到了他的異狀,連忙伸手扶住了他:“不舒服?”


    柳鈺涵握住秦漠的手:“沒事,就是頭暈了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  =v=說好的自我放飛,最後卻成了煎熬。


    一個半小時寫了250字,估計道友們還不想看那描寫,徹底證明了一件事,貧道不是蘇甜的料,可以趁早瞎瘠薄按自己的意思來了。


    感謝能一直看文的道友,實在是辛苦你們了。


    第46章


    柳鈺涵的表現很鎮定, 看起來並沒有什麽事, 再加上他們離研究室已經有好一段距離, 所以即使是秦漠這樣謹慎的人,也沒有想到他還是受到了影響。


    看了眼柳鈺涵還挺正常的臉色,秦漠以為他這不過是精神緊繃的另一個表現,低聲安撫了他幾句,見他眼中帶上放鬆, 就握著他的手繼續帶他走了。


    等到他們徹底離開了研究室所在的範圍,柳鈺涵才鬆了一口氣。


    雖然剛才的不舒服隻有一瞬間,但那樣的感覺讓他很不喜歡,所以能夠遠遠地離開當然最好。


    不過那種熟悉的感覺給他提了一個醒, 他再去湫溪也許不能找到他昏倒的誘因,但是既然誘因是存在的,那他就有可能在別的地方遇到。如果他仔細一點, 不要忽視細微的感覺,說不定真能從別的地方找到原因。


    比如剛才的研究室。


    柳鈺涵很想知道剛才研究室那裏發生了什麽,但是直覺讓他不想向秦漠詢問答案, 於是悄悄隱藏了自己不舒服的情況,下定決心回頭要偷偷調查這件事。


    當然他也知道自己不擅長撒謊,所以很快就自發轉移了注意力, 集中精力去和其他教授探討身上的問題, 果然成功地誤導了秦漠,讓他以為自己不過是擔心得厲害。


    感覺到秦漠愛憐地撫拍,哪怕這是柳鈺涵故意追求的結果, 他也還是不太好意思地紅了臉。


    但是,這種被人哄著的感覺……還不賴。


    眼神漂移的柳鈺涵死活不願意承認這一點,非要做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看得秦漠眼裏又全是笑意,在安撫過他以後,再次把訓練提上了日程。


    柳鈺涵現在很清楚他的處境不理想,而且是非常不理想,當然完全不敢鬆懈。


    秦漠既然已經提出了訓練的事情,他就絕對會聽從安排,一點也不敢拿自己的命開玩笑。


    不過這樣做的結果……毫無疑問,他再一次陷入了訓練的地獄。


    對於他這樣的學渣而言,體能訓練什麽的,還真是要命啊!


    這種由身到心的辛苦很快讓柳鈺涵沒了時間想東想西,當然也就沒了精力去琢磨研究室外發生的事情,表現竟然顯得更加自然了,一時間秦漠都沒有看出他打的是什麽主意。


    於是在一段時間後,柳鈺涵趁著做直播的時間聯係了他某位黑的時候,秦漠竟然完全不知情。


    僅憑私信和柳鈺涵聯絡的黑子對於他的請求很吃驚。


    【鹹魚聚聚,你想查那一天研究室外發生的事情,還要查秦少將之前的經曆?為什麽?】


    柳鈺涵回答他:為了救命。


    這個答案太嚴肅了,也太出乎黑子的預料了,他顯得十分緊張,也顧不上維護自己黑子的身份了,焦急地詢問著。


    【情況真的很不好?還是在那裏又受到了刺激?難道是那位老教授做的?】


    這名黑的腦子裏已經出現了一係列道貌岸然的教授搞人體試驗的猜想,不過柳鈺涵接下來的話打斷了他這胡思亂想。


    柳鈺涵把所有能說的要點擺了出來:的確是感覺到了熟悉的刺激,不過離得遠,人沒有出事。我懷疑當初在湫溪遇到的事情和這個有關,所以想讓你幫忙查一下這個時間段裏發生的事情,尤其是我這位師兄……


    柳鈺涵這段話有點長,不過關鍵信息都在裏麵了,所以黑子一個字一個字看得很認真,並且很仔細地記錄了下來。


    至於秦漠的事情……


    這個柳鈺涵實在是拿不出合理的理由,隻是心裏有那麽個念頭,所以他也就找了個看著還像那麽回事的借口:秦少將的事情是我的私心。我很感謝他,也希望能夠報答他,當然可能還有點別的想法,所以想要一份他的詳細資料。


    這就不是讓這位黑去查秦漠的事情了,頂多是要個詳細的生平總結,那名黑撇了撇嘴,還是答應了在他看來傻乎乎的柳鈺涵。


    【可以是可以,不過我是帝星理工的學生,要查帝星大學的事情需要的時間可能比較長,要不我給你推薦幾個帝星大學的同好?】


    柳鈺涵並不著急,於是就回複他:不用了,這件事不是太著急,你慢慢來就行。我比較信任你,交給別人我不放心。


    這句話雖然不算是隨口一說,可是柳鈺涵確實是這麽個想法。


    上一次幫忙給他抓水軍和搗亂者的人裏就有這名黑,而最終給了他那麽有用的視頻的,也就是這名黑一個人,所以柳鈺涵是真的很信任他的能力。


    但是這名黑卻誤會了,他看著柳鈺涵那句“我比較信任你”,自發自動地忽略了比較兩個字,差點沒有仰頭大笑——


    看到了沒,鹹魚聚聚說信任我呢!


    信任哦!


    還是隻信任我,不信任別人呢!


    激動得幾乎摩拳擦掌,這名黑發誓一定要查出風采來,當時就風風火火地答應了柳鈺涵的請求,然後悄悄采取了行動。


    雖然他是帝星理工的學生,可也還是個大學生不是嗎?學生想要去比較好的圖書館查資料不是挺正常的事情?


    他的勁頭十足,可是柳鈺涵看著那邊匆匆忙忙就下線了的人,簡直是一臉呆愣。


    雖然有幹勁是好事沒錯,可是這麽著急,真的好嗎?


    突然有點擔心自己所托非人,柳鈺涵在接下來的訓練裏就算努力不讓自己露出異常,但是他偶爾的擔憂仍然落在了秦漠眼中。


    距離他和老教授們談話已經有一段日子了,以柳鈺涵那個樂觀向上的態度來說,他現在不應該還是這麽一副擔心得不行的樣子,所以秦漠對他露出這副表情的原因很感興趣。


    秦漠手裏的人比柳鈺涵能聯係上的多多了,技術人員也都是硬茬子,所以隻要他想知道,柳鈺涵再怎麽小心也還是瞞不過他,當天晚上秦漠就拿到了柳鈺涵和那名黑子的聊天記錄。


    “比較信任?”秦漠唇邊露出一個顯眼至極的笑容,可他的眼神裏卻帶著一點冰冷,“聽說這是個人才?”


    秦漠的助手一板一眼地回答:“是的,他的專業技術即使是在軍中,也能排得上數。”


    秦漠笑容更明顯了一些,看得他的助手後背發涼:“那就當做不知道這事,讓他去查。不過,我幾年前在帝星大學走的人情關係,可以適當透露一點給他。”


    秦漠的助手簡直震驚極了:他們少將,這是打算邀功了?


    大概是他的表情太明顯了,秦漠在掃了一眼後就知道他在震驚什麽,語氣很平靜地解釋說:“幾位老爺子都不是很讚同我一直瞞著柳鈺涵,覺得他有知情權。”


    秦漠的助手表情都要扭曲了:他敢打賭,幾位老教授說的知情權絕對不是指秦漠幫柳鈺涵走關係這種事!他們少將是不是暗戀的太久,所以心態變異了?


    “你有異議?”秦漠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沒有!屬下這就去傳達指令!”他的助手看他這樣卻是鬆了一口氣,畢竟秦漠每次笑的時候比不笑的時候更可怕。


    秦漠頷首:“不要嚇到柳鈺涵。另外,如果那個學生真的是個人才,相信研究院一定會很歡迎他。”


    秦漠的助手嘴角一抽,他就知道他們少將是在這裏等著呢。什麽優秀的人才,不過是進了研究院肯定會忙成狗,秦少將打算借這個機會把人和柳鈺涵隔離開罷了。


    雖然秦少將的確做不出來殘害公民的事情,但是重用某人讓他忙成狗、再也沒時間接近柳鈺涵這種事情他可是做得出來的。


    而且對於一般人而言,能夠進入研究院,這可是求之不得的好事,所以也沒辦法說秦漠這就是徹底做了個壞事。


    助手腳步虛浮的離開了,沒有了秦漠的人的阻攔,那名黑當天晚上就給柳鈺涵傳了一份讓他自己也很震驚的資料。


    他是沒有查出來和那位師兄聯絡的人的身份,但是,他監測到了異度磁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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