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點頭,“謝謝,加州君。”


    他微微蹙眉。


    審神者看得出加州清光有些不開心——實際上這幾個人裏,清光算是最好懂的了。


    時爻不由得道:“怎麽了?我難道……說錯什麽了?”


    “呐,主人之前有叫過我‘清光’吧?”加州清光忽然道,見少女一怔,他又提醒,“就是在駿城的時候,讓我救義元公時,主人對我的稱呼是‘清光’,現在又改回去了。”


    “主人對我們不用敬語也可以的。”但是,說是敬語,主人對三日月他們的稱呼也有點奇怪……


    加州清光偶然注意到了這種違和。


    “唔,這樣,”她茅塞頓開,語氣輕快,“那麽,請多指教,清光。”


    麵對著審神者麵具下輕軟可愛的笑容,加州清光略微一怔,沉默。


    “嗯,請多指教。主人,”他望著審神者,微笑著說,“我認為現在的審神者是你,真的太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  鶴丸·突然被醜拒·國永2333


    第22章 我不知道我在寫啥


    5月18日,傍晚。


    在今川軍軍議如火如荼時,織田軍的大本營裏,氛圍卻格外懶散放肆——仿佛他們不是出來打仗,而是率大軍跑來旅遊的。


    “今川軍將於明日一早行動,運糧入大高城”的線報傳來。


    織田信長召集家老們參加軍議,會上卻一言不發,他聽著家老們七嘴八舌的爭論,不由得感歎:“運數終時,智慧之鏡也蒙塵垢。”


    今川軍實力數倍於織田軍。


    信長公以一句“夜深了,大家都回家休息去吧”結束了軍議。


    5月19日,黎明。


    當“今川軍進攻丸根、鷲津”的情報傳到清州城時,聽聞此言的織田信長舞起了戲劇“敦盛”。


    【人生五十年,與下天之住人相比猶如一場夢境;


    一生享盡,豈有不滅之道理。】


    說的正是此時情景。


    而後,織田信長隨便吃了點東西,單騎從清州城飛奔而出。


    等信長公趕到善照寺砦時,三千餘人的軍隊已經聚齊。


    此時,今川軍本隊約五千餘人。


    午後,遝掛城中大雨突至。


    時爻記得狐之助說過,織田軍就是借著雨幕奇襲了在桶狹間休息的今川軍,今川軍被打個措手不及,兩軍混戰,以義元公陣亡告終。


    前不久才交談過的人馬上就要死去。更為重要的是她熟知這一切卻不能阻止,這是她的責任和立場所不允許的。


    雖然已經習慣了死亡的存在,時爻或多或少還是有點遺憾。


    聽見庭園裏傳來淅淅瀝瀝的雨聲時,時爻合上了借來打發時間的書籍。


    嗚哇——好無聊,想玩手遊。什麽時候能回本丸呀!


    她將頭埋在了臂彎裏,這時她敏銳地注意到雨幕裏傳來了鎧甲摩擦時的清脆聲響。


    義元公戰敗時,遝掛城應該不會淪陷才對啊……


    少女狐疑地抬起頭,她剛剛重新戴上被摘下的麵具起身。雨聲潺潺,鐵馬金戈。


    她往後退了一步,尖叫聲驚碎雨幕時,時爻提起裙擺轉身就跑。


    “站住!!”


    織田軍的士兵嗬斥時爻充耳不聞,隻是她並沒有出類拔萃的身體素質,很快就被訓練有素的士兵追上。


    糟了——


    她倉促回頭,低聲言靈。在結界完全展開之前,打刀明亮鋒利的光穿透狹仄的陰霾,黑色軍服的男子持刀抵擋在了她的麵前,製止了敵人迎頭落下的砍刀。冷風穿堂而過,他深紅色的圍巾隨風翻飛,鮮豔如血。


    “對我的主人動手要付出怎樣的代價,想必你們已經做好準備了吧?”


    “清光,不可以……!”


    “嗨嗨,我知道哦,我們的任務是保護曆史。還請主人稍微等待一下。”


    心頭有數的加州清光語氣慵懶,他格擋開敵人的武器,在對方震驚地調整態勢重新攻來前,他將打刀在手心裏調轉了個方向,用刀背麵對著敵人。加州清光敏捷地穿行於同時攻擊的數人中,幹淨利落地敲暈了對方。


    織田軍裏有人互使眼色,派出兩人阻攔加州清光的同時,另外一人揮刀朝少女衝來。


    “主人……!”


    眼角餘光留意著身側動靜的加州清光跟著回頭,瞳孔緊縮。


    少女下意識後撤。因為敵人是人類之軀,很多法術她都不能使用。不是對人類不起作用,就是會把對方轟成渣。


    明光撕碎陰沉空間。吹可斷發的打刀突如而至,架在了偷襲者的脖頸下。


    至此,除他之外,衝入和室的襲擊者已經全部倒下。


    冷汗順著士兵堅毅的側顏沒入衣襟,他維持著高舉武器的姿勢,無法動彈。


    “呐,你這一刀落下去,會發生什麽我就不敢保證了哦?”


    黑發紅眸的青年語調裏有種漫不經心。緊貼著他皮膚的,是刀刃。


    士兵感到脖頸上傳來了刺痛和血跡流淌的溫熱觸感,正當他以為萬事休矣,要殊死一搏時,後頸一痛,倒在了榻榻米上。


    用刀柄打暈敵人後,加州清光拉過少女手腕往後門走:“這裏已經被織田軍攻入了,我們快走吧!”


    曆史改變了,為什麽……?


    “嗯。”時爻心不在焉地應了聲。被加州清光帶著往外時,她若有所覺地偏轉視線,雨幕裏站著冰冷如鋼鐵構築的凶神惡鬼。


    “清光!”


    “可惡!溯行軍!?”


    話音未落,敵槍已經出現在眼前,如泰山壓頂,氣勢淩然。打刀側麵與槍杆摩擦出銳利刺耳的聲音,濕氣撲麵,雨聲滔滔。


    “唔……”


    殷紅鮮血迅速浸透了加州清光肩頭被長/槍劃破的衣料,他留意到潛伏在雨幕裏四麵八方的溯行軍,抿緊薄唇。


    不妙呀。


    “主人會結界之術吧?主人先走,我馬上就會跟上來。”


    “那一招移動時不能用啦。”


    “誒?這樣嗎……!那,不要離開我身邊哦。”


    “呼——我不是隻能高居殿堂、紙上談兵的謀士,那種設定不適合我。”


    “一起戰鬥吧,清光。”


    背靠著他的審神者輕聲。


    加州清光微怔,四周的溯行軍一起行動,他想要阻止麵前的敵槍卻抬起了手中長/槍,電光石火裏落雷從天而降。


    被閃電擊中的溯行軍身形僵直,以此同時,守護的結界展開,承受了敵槍的一次攻擊。


    脆弱的結界發出皸裂的清脆聲音時,加州清光手中打刀已經穿透敵槍咽喉。


    結界應聲而碎,他留意到審神者使用能力的媒介是符紙,以及走得匆忙她手中符紙所剩不多的細節。


    在打開一個缺口後,加州清光剛打算拉過審神者撤退,就被少女握住了手。


    “我覺得我們需要戰略性撤退!”


    “咦?”


    加州清光:……雖然是這樣沒錯但總覺得哪裏不太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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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溯行軍在太刀銳不可當的鋒芒下化作黑霧消散。


    在桶狹間發生的戰鬥已告終結,兩軍混戰,隊伍裏已經傳來“今川義元戰死!”的消息。


    付喪神們以雨幕為掩飾,將突襲的溯行軍與織田軍隔開,斬殺於桶狹間外丘陵。


    將最後一把敵刀破壞後,鶴丸國永尋找著三日月宗近的身影,最後說:“姑且也算是保護曆史了吧。這次意外地輕鬆啊。”


    “嗯,”三日月宗近收回了落於低窪處戰場的視線,“溯行軍在數量上很容易應付。”


    “這麽一說,確實……而且刀種上也比較單一,”鶴丸國永話音剛落注意到有人湊近,他偏頭望去,熱情地道,“喲,光仔,回來啦。咦怎麽就你一個人?小狐丸呢?”


    三日月宗近也跟著看了過去。


    “小狐丸先生說有件事很在意,還需要再調查一番,之後匯合。”燭台切光忠回答,他環顧四周問,“溯行軍已經全部解決了麽?要不要找個地方避下雨?”


    “哈哈哈這樣也好,衣服被雨打濕了行動很不便利呢,”三日月宗近頷首,“在躲雨的時候,燭台切將你們在清州城調查的詳細情況告訴我們吧。”


    狐之助舉手示意:“往密林方向走兩百多米就有可以躲雨的茅屋。”


    “那事不宜遲趕快過去!對了,三日月發現什麽了嗎?”已經往密林走去的鶴丸國永不忘問。


    “沒什麽,隻是,時間溯行軍這次的行動讓我有些在意,”三日月宗近稍稍一頓道,“他們的目的,真的是在桶狹間之戰裏幫助今川軍獲勝嗎?”


    ……


    “真的不需要我幫忙嗎?肩膀上的傷很不好包紮吧?”


    “放心放心,這點小傷我能處理啦。”


    背後傳來了衣衫褪下時的窸窣聲。時爻托腮打量著周圍的環境,倉皇間他們躲入了用來存放武器的和室。


    她記得這裏是……


    少女偏轉視線果然在刀座上看見了那把“獲取天下之刀”。


    盡管時爻一直認為這是本末倒置了。不是因為得到了這把刀而名揚天下,而是名揚天下的人獲取了這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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