尷尬的地方在於彌勒本來在和珊瑚冷戰中,想以此為契機冰釋前嫌。


    “沒有辦法。”她肯定地說。


    “回答得這麽幹脆!?”


    “都是彌勒法師的錯吧……為什麽你每次遇見女孩子都要說讓珊瑚生氣的話呢?”日暮戈薇質疑。


    “其實我已經在改正了。”彌勒一本正經,卻完全沒有說服力。


    “誰救不是一樣的,珊瑚沒事不就行了。你在糾結什麽莫名其妙的?”突然插話的犬夜叉根本不在狀態裏。


    發現隊友沒有一個靠得住的,彌勒失落地蹲牆角去了。


    “喂,你說你有四魂之玉的碎片吧?在哪裏?”犬夜叉直接無視了彌勒轉向時爻。


    基本等同山野妖怪的犬夜叉語氣說不上友善,盡管他其實並無惡意。


    審神者作為刀劍男子們的主君,即使沒有完全認同她,但主君受到這樣無禮的質問,付喪神們自然不能坐視不理。


    更何況,雖然沒有完全認可她,少女是個溫柔的人這一點,他們已經心知肚明了。


    曾以為雙方間不可消融的堅冰,已在不知不覺間開始融化。


    然而,不等付喪神開口與時爻答話,日暮戈薇就先一步製止了犬妖。


    “犬夜叉!你的語氣太凶暴了!阿時都被你嚇到了,快道歉。”


    “哈?她哪裏有被嚇到的樣子?你突然間發什麽火?”


    “總之道歉。”


    “為什麽我非要道歉啊?不是她說四魂之玉的碎片在她手裏的嗎?”


    “我說的不是這個問題……你太凶啦!”


    “我哪裏凶了?”


    “那個……”


    時爻微弱的提醒聲轉瞬間就被兩人的吵架聲吞沒了。


    她目瞪口呆地看著兩人越吵越凶,最後拿起了茶托上的糕點默默享用。


    直到戈薇突然大喊一聲“坐下!”,剛才還喋喋不休不服輸的犬夜叉摔了個狗啃泥,她手邊的茶水晃動差點打翻。


    掛在犬夜叉脖頸上的言靈念珠閃爍著暗色的光。


    “對不起。”


    他虛弱地說。


    “其實我不介意的。”她咽了咽唾沫把剛才未說完的話補完,對氣呼呼的戈薇道,“我們還是來說四魂之玉的事情吧。”


    從憤怒裏回過神來的戈薇後知後覺屋裏一大群人都望著他們。


    她臉頰陡紅幹笑著“哈哈哈是、是啊”趕緊坐回了木地板上。


    犬夜叉揉著摔疼的脖子坐到一邊不說話了。時爻下意識望了眼犬夜叉。


    他看起來粗/暴/亂來愛生氣,卻意外地好說話。或者說,就算生氣,也不會把戈薇一個人丟在這裏。


    ——留在這匯聚著付喪神的陌生地方。


    戈薇或許沒注意到,但作為妖怪的犬夜叉一直在警惕著他們。


    到並非是他們懷揣惡意,亦或者他杞人憂天。單純是在弱肉強食、叢林法則中培育出來的生存本能罷了。


    “對不起,犬夜叉就是太焦急了,但他沒有壞心。”日暮戈薇替犬夜叉認真地道歉和解釋後才說,“剛才,阿時說你有四魂之玉的碎片,可以給我看一下嗎?”


    “嗯。”


    時爻點頭取下了脖頸上的吊墜交付在了少女手中。


    戈薇驚愕地看著時爻手裏有四魂之玉碎片做成的吊墜,她將碎片與自己手裏半塊寶珠對比,一時有些茫然和遲疑。


    吊墜確確實實是四魂之玉的碎片。她能感覺到裏麵蘊含的靈力。


    但是,碎片與碎片,卻沒辦法合在一起。


    “四魂之玉……有兩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刷後台看見評論嚇了一跳_(:3」∠)_


    治愈係啦,所以是互相治愈的故事。


    不過不要往陰謀論方麵猜2333


    時爻是有點問題,但不壞的qaq


    第26章 審神者開始搞傳銷


    百億日月,百億須彌,百億大海,百億鐵圍山,名一佛土。——《淨土生無生論》


    三千世界即由無數“如果”引申的無限“未來”。


    可能性恒河沙數,未來也星羅棋布。


    這些未來是各自獨立,不會互相幹擾。但也並非完全沒有聯係。


    “非要說的話就是個養成遊戲,路線分歧決定劇情發展和最後的結果。隻是世界這個文字遊戲數據庫大到你難以想象而已。”


    而將世界串聯起來的組織就是時之政府。


    舉個例子就是漁網上的交點。


    彼此獨立的世界在時之政府的幹涉下出現了短暫的交匯。所以像這樣,不同世界的東西出現在同一時空裏也是有可能的。


    “不太明白呀……?抱歉抱歉,我說得太複雜了。”時爻觀察著在陽光下呈現出透明光澤的四魂之玉碎片,簡明扼要地道,“簡單來說,就是我手裏的碎片,和戈薇手中的碎片,不是來自同一個地方的東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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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夢……?


    咦?等等,這裏是——!


    被溯行軍所占領的地方,正是被時之政府的靈力所保護起來,建造在時空裂縫中的本丸——這裏原本是絕對不可能被入侵的地方才對。


    瘴氣彌散,春櫻枯萎。


    站在潑灑著鮮血走廊上的少女平靜地看著庭園中戰鬥的場麵,微笑著輕聲:“宗三先生說過吧——自己是籠中鳥。但是,在這世上,誰又不是籠中鳥呢?”


    “我們都是在他人的掌控下生活,你們聽從我的命令,而我,也不過是家族的安排下得過且過的傀儡罷了。”


    “主公,你……!”說話間宗三左文字被敵刀砍中了右肩,他悶哼出聲後撤,在敵軍的車輪戰下已經筋疲力盡。


    更為重要的是,他現在的心緒前所未有的混亂。


    宗三左文字強撐著斬殺了麵前的一體敵刀,新的溯行軍又填補了空缺。


    “江雪和小夜呢?”他警惕著敵軍,低聲質問。


    審神者沒有回答,她抬手捏訣。目睹這一幕的時爻認出那是刀解的咒文,她瞳孔驟然緊縮,伸手拉住審神者的手腕想要阻止卻撲了個空。


    絲毫不受虛幻之物影響的少女毫不動搖地繼續:“別擔心,馬上就能結束了。從今以後,不必再過籠中之鳥的生活。”


    “永別了,宗三先生。”


    “停手!”她的聲音傳達不到夢境中的幻影耳中。


    然而,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時爻回頭望庭園中看去時,渾身浴血,放棄抵抗的宗三左文字目光似是落在了她的身上。


    他朝她露出了蒼白又虛弱的微笑,眼中是看不分明的遼遠和寂寥。坦然迎接著自己的死亡,以悲觀又厭世的語調低聲:“兩次被鍛冶,之後又再刃……不過,沒有下次了。啊啊……終於自由了。”】


    時爻望著有一些年頭了的天花板發呆。


    她醒來有一段時間了,但夢中的場景還是影響著她。狐之助明天才會回來,這件事還是問下小狐狸好了,為什麽會夢見那些糟糕的事情。


    是記憶?還是說……?


    時爻磨蹭了半天還是起了床。梳洗好後往廚房走去時,時爻看見了在障子門敞開的房間裏小聚的鶴丸國永和燭台切光忠。


    燭台切這次做了糕點沒有呢?


    對昨天下午吃的牡丹餅念念不忘的時爻下意識望向了他們房間裏的卓袱台。


    那個是……團子?


    嗯,去打個招呼吧。


    一錘定音的時爻剛要說話,注意到了走廊裏腳步聲的鶴丸國永偏頭看了過來。


    “喲,主君……你臉色很差啊,怎麽了?”本來想問好的鶴丸國永瞧見少女麵具下有些蒼白的臉色不由得轉了個話題。


    時爻摸了摸臉上隻能遮住上半張臉的狐狸麵具,走進了房間。


    “唔……我最近一直在做夢。”


    時爻一瞬不瞬地看著卓袱台上的三色團子,由於目的太昭然,燭台切光忠推了推桌上的碟子道:“不要客氣,請享用吧,主人。”


    “謝謝,”時爻揉著空蕩蕩的肚子說,“其實我還沒有吃早飯。”


    “主君是做噩夢了嗎?”鶴丸國永恍然大悟,猜測,“會不會是最近一直在被溯行軍和妖怪追捕的原因?”


    “嗯……大概吧。”


    提起夢境,就連軟糯的團子也變得不再好吃了。


    時爻放下竹簽後,輕輕地歎了口氣:“我夢到溯行軍了。”


    “回到本丸就好了,也有我們在。”鶴丸國永並不是很在意地寬慰,“就算我們掉鏈子了,加州也會負起責任來的。”


    ——不知何處的加州清光突然責任重大。


    “本丸……”她抿緊了唇。


    注意到審神者情緒不太對勁,漫不經意的鶴丸國永與燭台切光忠對視後,燭台切光忠率先試探:“怎麽了?主人。有什麽我們能幫忙的地方盡情吩咐。”


    “我夢見,本丸被溯行軍侵占了。”


    此言一出,鴉雀無聲。


    鶴丸國永悄無聲息地攥緊拳,沉默地看著審神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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