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能怎麽辦呢?自己撩的妹,跪著也要繼續啊。


    他隻能又親了親她,用以撫慰他被挑起的情/欲。


    接下來的事情果然如李青宥所料,蘇安的父母知道了蘇安住在酒店後,果真沒敢來強行要求她做什麽,反倒是蘇安的名聲終於傳了出去——那家子被蘇成陽和周又琴找來家裏相親的父母,在錦繡市是有點人脈的,除了周又琴跟蘇安講的,母親是婦幼的主任,父親算是吃公家飯的,經過他們這麽一傳播,蘇安的名聲,在錦繡市的適齡男生父母的眼裏,算是完蛋了。


    周又琴終於忍不住打電話來跟女兒吵。


    蘇安直接把手機放到筆記本邊上,忙著自己手裏的事,直到對麵發出尖銳的質疑:“你在聽嗎?你有沒有在聽你媽說話!”才麵帶嘲諷地拿起來,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


    她早就知道,周又琴也就隻敢打打電話而已,在家裏,隻要關緊門窗,就可以放聲大叫,不怕被別人知道。


    不怕,丟他們的臉。


    想到這裏,蘇安的嘴角上揚的弧度更擴大了幾分。


    而周又琴的聲音,也已經拔高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頂端,尖利的嗓音如同指甲劃過玻璃一樣,切割著她的神經。


    她又把手機拿遠了些,等那聲餘韻消退,才放到耳邊。


    “從高中畢業起我就跟你說過,我有男朋友了。是你一直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擅自給我介紹。造成這個結果的人不是我,是你。”蘇安微歎口氣,她知道周又琴轉不過彎來的。


    就像她為這件事而難受,明明是因為她自己對事情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卻會說,是蘇安惹得她難受。


    總之,千錯萬錯,都是別人的錯。父母永遠的“為你好”。


    但從蘇安這並不長的人生經曆裏總結出的結論來看,蘇成陽和周又琴幾乎所有打著“為你好”旗號時,做的都不是人事兒。


    比如眼前這一件。


    周又琴果然受不住刺激,氣憤之中掛斷了電話。


    到底是生她養她的母親,周又琴氣成這樣,蘇安也不想的。她說的不過是事實,但周又琴從心底裏不接受,她又有什麽辦法?難不成得向她低頭,承認這一切全是她的錯?


    她和李青宥兩情相悅,再聽父母的話去相親,那才是她的錯!


    搖搖頭,蘇安無奈地把手機充上電。


    周又琴隻是一時氣憤才掛斷電話,一會等她想過一輪,又會覺得氣不過再打電話來理論的——到底是親母女,鬥智鬥勇這麽多年,多少也摸到了對方的一點規律——手機的電量得時刻足夠她各種電話殺。


    李青宥頭天晚上天還沒黑就被蘇安趕回去了。


    “你好不容易回來,別讓奶奶等。”


    就算是男生,也最好能不走夜路盡量不走夜路。


    萬事安全第一。


    李青宥交待她一定要用門頂,然後才依依不舍地走了。


    他一出去,蘇安就把門頂給用上了,然後繼續跟周又琴女士鬥智鬥勇。


    過了九點,周又琴女士的血條大概是掉完了,終於落得耳根清靜。蘇安才正式開始她的工作。


    設計狗的人生,嘖,一言難盡。


    今天做單流的淚,都是當年選專業時腦子裏進的水。


    蘇安默默望天了一會兒,埋頭苦幹。


    不知過了多久,李青宥的電話撥了進來。


    “又在忙?”視頻那端,他神色溫柔,語調卻有些清冷。


    “……啊。”蘇安有些發怵。


    “十點半了。明天再做。”


    蘇安狗腿地應下了,當著視頻那邊的他的麵,把工程都存好,關了機,一臉乖巧:“我關了。”


    “嗯,乖。”


    過年過得依舊相當有儀式感。


    然而除了儀式感外,蘇安就沒有再感受到別的了。


    別說她夢寐以求的真情依舊沒有出現,相反,還因為最初的相親事件,整個年過得極其尷尬。


    蘇成陽礙於大過年的,不能說不吉利的話,不敢出口什麽不好聽的,但看蘇安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到最後直接采取不說話,不回應,不理會,三不政策。


    對此,蘇安表示:幼稚。


    最後一個學期,實習的蘇安忙到飛起,直到舍友提醒,她才發現畢業的時間就這麽來臨了。


    第38章 她很有魅力


    畢業晚會的時候,蘇安穿了條比較特別的裙子。


    在我國目前的審美大環境下,大多數姑娘對於自身形象的塑造都是往幼萌的少女感方向上下功夫。


    即便是有些並不適合這種風格的女性,也會在各種細節上把自己往“清純無害小白蓮”那兒靠。


    於是就會產生出很多令人啼笑皆非的組合。


    比如中庭過長,給人成熟感的女性,非要打扮成圓眼嘟嘴貓爪爪手賣萌結果看著就像老阿姨裝嫩;又或者不分青紅皂白一律穿著嘻哈風裝成叛逆少女,卻活像鄉村非主流;亦或是,無論是何種五官氣質,全都清一色的水光肌韓式大平眉,一味硬凹清純無害人設,結果隻有傻白,沒有甜。


    就如同,他們的係花一樣。


    明明是偏成熟清麗的長相,性格也是溫婉嫻靜的,非要穿個歐式粉裙子,帶蓬蓬裙擺。


    當然,她這樣穿,也不難看,隻是細看,總有點違和。


    但這些事,蘇安並不care,她挽著李青宥步入會場。


    今天來的人很多,氣氛也比較輕鬆,蘇安見過了她現在實習的公司的一名股東後,忍不住跟李青宥談起以前的事。


    “我一看到鄭總,就想起那件事。”


    他們現在遠離了眾人,走到會場的一個比較安靜的角落坐下吃東西休息。


    說這話的時候,蘇安臉上帶著明顯揶揄的笑意。


    李青宥好笑搖頭。


    “他應該很想發明一種機器,把你的記憶刪除掉。”


    蘇安笑得更歡。


    “我知道,剛才他看見我們的第一眼,眼裏還有點尷尬。”


    二人相視,都不免輕笑出聲。


    蘇安所說的事,是當時她剛進去實習後,幫著直接帶她的前輩接了個case,是鄭總臨時要求的,原來的那份被助理搞砸了,他們算是去救場。


    但蘇安跟她的直屬上司完成得很漂亮,讓鄭總的公事沒有被耽誤,於是鄭總提出見一見這個才華橫溢的實習生。


    在聊過工作上的事後,鄭總順嘴提了一句:“我有個子侄後輩,與你十分相配。”


    蘇安訝然中,鄭總自信滿滿地說。


    “你看,你們都有這件飾品。”


    他拿鋼筆虛點了點蘇安手腕的位置,讓她禁不住往裏一縮。


    她穿著長袖襯衣,情侶手鏈在手腕裏若隱若現,鄭總眼這麽尖?


    還沒等她回答,鄭總就繼續說道:“小蘇,你還沒有男朋友吧?這樣,他一會兒要來這找我,說有事要拜托我——哎我跟你說,這是我老朋友的兒子,真的非常優秀,你一會兒直接見了,再告訴我喜歡不喜歡,嗯?”


    蘇安正哭笑不得間,內線電話響,秘書甜美的嗓音向鄭總報告說他約見的人來了。


    不久後,辦公室門一開,李青宥走進來。


    蘇安一怔。


    鄭總早站起來迎上去,攬著他的肩頭,向蘇安介紹:“小蘇啊,這是我朋友的兒子,算是我的侄子了。”


    李青宥笑容裏有幾分意外,顯然他並沒打算在這裏看見蘇安,然後他直接道出來意。


    “鄭伯伯,蘇安是我女朋友,我這次來拜見您,就是想讓您多關照她一二。”


    鄭總當時臉都窘了。


    想到那天的事,李青宥搖頭:“好難得看到鄭伯吃癟。”


    其實這件事也算是一個小插曲,不過是鄭總熱心過了頭,也算歪打正著,沒有辦成壞事。


    但在鄭總看來,就是他在無意見挖了子侄的牆腳——雖然沒挖成,而且挖的方向也是對的,但總歸是不妥當的。


    也怪他自己,著實太過衝動。


    蘇安笑說:“可見鄭伯伯對你是真的好。”


    在李青宥父母過世後,馮淑蘭把他帶回了丈夫的老家撫養,與其父母的社會關係就斷了。


    李青宥也是在上了清大之後,才漸漸找回了父母當初的一些舊友故交。


    這讓他的夢想實現又多添了幾分保障。


    畢業晚會隻有一次,蘇安休息了沒多久,就又投入到了同學間的快樂海洋中,而李青宥則以一會兒要清醒送她為由,暫時留在一旁休息。


    他人雖然坐著不動,視線卻一直牽係在蘇安身上,忽然眼前一暗,他抬眼,一個男生擋住了他的目光。


    李青宥沒說話,隻用帶著詢問的目光看著他。


    明顯,這人是找他有事。


    那男生似鼓足勇氣般,對他說:“李青宥,你離開蘇安好不好?”


    李青宥的目光,瞬間變得銳利起來。


    “哦?”他俊雅的麵孔露出三分笑意,唇角微微勾起。吐出的字句卻極為冰冷,不帶半分笑意。


    若是蘇安在這裏,一定會明白他的眸光裏滿是危險的前兆,讓這個男生不要再說下去。


    然而,這個男生就是挑蘇安不在的時候,才敢過來說這些話的。


    他見李青宥回應了他,似乎更有勇氣了些。


    他挺了挺身體,覺得自己在李青宥麵前做這番動作像是小學生見到老師,於是又垮了下來,又覺得這樣太沒氣勢。


    在他一會兒挺直,一會兒垮掉的過程裏,李青宥垂了眼皮,慢條斯理地放下餐具,擦了擦嘴。但他全部注意力,都放在眼前這個男人身上。


    來者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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