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瑩瑩看著小湯圓,自從懷上孩子之後,她整個人都泛著母性的光芒。每每摸著隆起的肚子就覺得生活充滿了美好和希望。看到小嬰兒更是特別喜歡。


    蔣瑩瑩跟王氏說:“娘,讓我抱下小湯圓吧。”


    王氏把小湯圓給她,教著她抱好。然後跟他們說:“你們先聊著吧,我去盯著些。”找的幫忙的人已經來了,她得出去張羅著。


    方蓉也跟著出去幫忙。


    因為請來在廚下幫忙的都是村裏的婦人,他們幾個漢子不適合過去。但有些事還是得他們兄弟幾個忙活的,而梁漢身為兒胥自然得跟著幫忙。


    見張清遠他們要去幫忙,梁漢便和張清竹說:“小竹,有我們幾個呢,你看孩子吧。”


    張清林也道:“小竹,你留屋裏抱孩子吧。待會兒外麵人多鬧騰,不知道會不會嚇到孩子,還是待屋裏吧。瑩瑩,抱著孩子進咱爹娘那屋吧,那裏沒人進去。”


    張清竹本來也想幫忙,可是把孩子交給三嫂他也不太放心,便說:“好,人手不夠的話叫我啊。”


    張清遠說:“好多人來幫忙,人手足著呢。”


    梁漢跟著張清林他們去外麵幫忙,主要是把桌椅板凳擺放好。這些桌椅還都是跟旁人家借來的,看著模樣不一,大小不一,他們得盡量配的好看些。至於哪些是誰家的,人家自己有標記,不用怕拿錯。


    梁漢和張清遠一起般桌子。


    張清遠感慨:“辦喜事是件好事,可也真夠麻煩真夠累的。”當然,這話說的很小聲。


    梁漢笑著說道:“等你當新郎官的時候就不會想這些事了。你隻要想想以後就有媳婦了,那什麽麻煩什麽累,都是小意思了。”


    說著,他還調侃的問:“我記得你定的是那個柳家姑娘吧。見過人家姑娘長啥樣了沒?”


    張清遠輕哼一聲:“見沒見過也不能跟你說啊。我還擔心你個大嘴巴說出去呢。”


    梁漢笑道:“我大嘴巴?你這可冤枉我了。我最多跟小竹嘮嘮。”說著擠眉弄眼的道:“瞧你這話裏的意思是看過了?長得咋樣?”


    張清遠瞪了他一眼:“你都娶了小竹了,還管別的姑娘長得咋樣幹嘛?再說了,我未來媳婦長得咋樣跟你有啥關係。”


    梁漢給他個白眼:“會不會聊天啊?還不興人好奇一下。你不說也沒關係,反正我早晚會看到的。”


    自從張清遠到梁漢那裏幹活,還住他家西廂房後,兩人相處的時間多了,互懟的機會自然也多了。懟著懟著,說話就更隨意了。


    張清遠正打算損回去,一個族裏的兄弟跑過來。看了眼張清林,猶豫了下,還是跑到張清遠旁邊,小聲跟他說:“清遠,祥子跑來跟我說,薛春蓮來咱村了,被祥子娘她們看到,給堵在村口了。你快去看看,今天可是你家的大喜日,可不能讓那個女人鬧的不安生。”


    薛春蓮這個名字,已經大半年沒有在出現在張家人裏。猛地一聽還有些很久遠了的感覺。但是,對於這個女人,張清遠是想起來就咬牙切齒。他們村裏可沒薛春蓮的什麽親戚,何況她不是已經遠嫁了嗎?今天是他家辦喜事的日子,這個女人又想做什麽。


    張清遠握著拳頭:“她現在可不是我嫂子了,要是再敢亂來,我可不會輕饒了她!”


    見張清遠衝動的要出去,梁漢趕忙拉住他。小聲跟他說:“別管她來什麽目的,都不能讓她鬧到家裏來。”婚禮有人大鬧的話,在村民眼裏可是很不吉利的,“你去多找幾個人。去看看她什麽意思,要真是衝著你們家來的,就先把人綁了關起來,等成親後再說。”


    張清遠的族中兄弟聽到梁漢這麽說,開口就是綁人,以前不愧是做混子的。卻道:“這注意好!可不能讓她攪了親事。就算薛家人找過來,咱們也不怕。”


    張清林好奇他們嘀咕什麽呢,便對他們喊道:“清遠,梁漢,你倆說啥呢,趕緊擺桌子。”


    梁漢回頭跟他說道:“馬上就搬。”薛春蓮對於張清林來說,就像一個屎盆子,說了隻會讓他很尷尬。所以,一切還是等成親之後再說。


    張清福本來和他六哥搬桌子,見他四哥出去了,湊過去好奇的問:“我四哥幹啥去了?”


    梁漢見旁邊也沒什麽人,便小聲跟他說:“薛春蓮來了,我讓四哥先把人綁了,不管為了什麽,等親事辦完了再說。”


    聽到薛春蓮的名字,張清福也冷臉咬牙:“你這個主意好。先別跟其他人說了,等親事辦完了再去管她。”自己送上門來,也別想他們能對她客氣!


    桌子布置好,梁漢又跟著幹了些雜活。其它的也就是等開席了之後,負責上菜。所以,趁著有時間,梁漢進屋去看了看孩子。


    蔣瑩瑩已經回自己屋了,小石頭在外麵湊熱鬧,所以房間裏就隻剩下張清竹一個人。


    他湊過去見孩子睡著了,小聲的問:“什麽時候睡的?”


    “睡了一個多時辰了。快是他吃奶的時候了。”張清竹問他,“待會兒迎親回來得放鞭炮,我想著要不要先把他抱出去。”


    “還是抱出去吧。”梁漢想了下,“先把他帶到你二嬸家去吧。讓小石頭看著點,等放完鞭炮再把孩子抱回來。到時候正好也該喂奶了。”


    張清竹笑道:“讓小石頭看孩子,他還想看新夫郎呢。”


    “傍晚的時候才拜堂呢,有他看的機會。”


    臨近中午的時候,張清木在大家的簇擁下去接親了。今天是他和林溪成親的日子,既高興又緊張,他們終於要成親了!


    林溪坐在房間裏,緊張又忐忑。結婚,上一世絲毫不敢奢望的事情。而來到這個世界,遠離了弱肉強食的殘酷,有了關心他的家人和愛人。和張清木成親,他覺得一切都很幸福和圓滿。


    梁漢站在接親的隊伍裏,看著張清木被各種刁難,滑稽的模樣惹得大家哈哈大笑。讓他情不自禁的想到當初娶張清竹的時候,那場景,既是幸福和喜悅,又是黑曆史,想起來滋味還挺複雜。但不可否認的是,每個新郎官都高興的跟傻子似的。


    千呼萬喚始出來。在經曆各個刁難考驗之後,林溪終於被人帶了出來。


    大紅的喜服,襯著人仿佛披了一層霞光一般,張清木看癡了。


    林溪看他那傻樣子抿嘴笑了起來。旁邊見張清木發傻,一個個的開始起哄。


    “呦呦呦,新郎官看傻啦。”


    “急啥,等洞房花燭夜的時候,你倆再好好的眉目傳情,那時候有的是時間。”梁漢也忍不住跟著起哄,當初自己可是被修理的不輕啊。


    “你這話錯了,人家都說春-宵一刻值千金,時間根本不夠用。”


    “兄弟,看來你很有經驗啊。”


    “……兄弟我還沒成親呢!”


    在大家的哄鬧中,新人被簇擁著在村子裏轉悠了一圈,然後到了張家。


    張清遠及時的回來了,梁漢眼神詢問他辦的怎麽樣。對方跟他點點頭,梁漢就放心了。


    隨著鞭炮聲,大家歡歡喜喜的把新人迎進門。梁漢站在張清竹旁邊,見他看的滿臉的喜悅:“你哥成親你高興吧?”


    張清竹:“那當然了。成親,多好的事啊。”


    梁漢笑嘻嘻的問:“那,是我和你成親比較高興,還是看你哥成親比較高興。”


    張清竹用手肘撞了他一下,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少膩乎了。”


    梁漢笑得很高興。


    司儀宣布開席之後,張清竹去嬸子家抱孩子,也讓小石頭和秀秀過來吃席。


    小石頭見他來了,終於鬆了口氣:“小爹,小湯圓醒了,剛才還哭了呢。”


    張秀秀也鬆了口氣:“哭的跟貓兒似的,我們倆都不知道該怎麽辦。幸好就哭了幾聲就不哭了。他是餓了吧。”


    “是該吃奶的時候了。”張清竹把孩子抱起來,見他睫毛上沾著淚水,有些心疼:“小湯圓真乖,馬上就能喝奶了。”


    回到家後,張清竹就喊梁漢跟他一起進屋。溫熱的羊奶還在他空間裏存著呢。


    進屋後,梁漢借著籃子做遮掩把羊奶拿了出來。因為小孩一天要吃幾次,所以他一次煮了放到溫度適合了,就放到空間裏。這樣拿出來就能給孩子吃,不用讓他等。


    因為照顧了一段時間了,可以做到一手抱著孩子一手喂他吃奶。


    張清竹坐到床邊。梁漢搬個凳子幫他拿碗,一旁看著,忍不住發出聲音逗孩子:“嘟嘟嘟……”


    張清竹不讓他這樣:“他吃奶的時候你別逗他。這樣以後他不好好吃飯。我娘說了,孩子吃飯的時候不能逗他,得讓他專心吃,這樣以後好養。”


    “好吧,我不逗他了。”


    等傍晚的時候,大家鬧完洞房,整個婚事算是辦完了。


    大家紛紛離開,張清遠也把薛春蓮的事告訴了張清林。因為,薛春蓮確實是奔著他三哥來的。這事還是得跟他三哥說一下。


    張清林聽到薛春蓮的名字,表情立刻陰沉了下來:“她還找我做什麽!”


    張清遠不知道該怎麽說,薛春蓮竟然還能那麽說,他覺得對方腦子肯定有問題了。


    “她現在在哪?”張清林知道薛春蓮是個什麽德行的人,得徹底解決她,不然她能鬧一次,還能鬧第二次。


    張清竹出來找梁漢,聽到薛春蓮的名字,立馬怒了:“怎麽回事?怎麽提到她了?”


    梁漢忙跟他說:“小聲點。”然後把事情跟他說了一下。


    張清竹咬牙:“我也去看看!”


    幾個人來到村西頭一個荒廢的院子裏。和同族的兄弟說了兩句話,張清林冷著臉進了屋子。


    幾人一進屋便看到了薛春蓮的模樣。極為落魄。不過才半年多沒見,如今不僅蓬頭垢麵,且瘦的脫快形了。


    薛春蓮被關了近一天,可是一點都不擔心。她這半年多過的很苦,這點事對她來說根本不算什麽。就算被綁著,還能不當回事的問看守她的人要吃的。


    一看到張清林進來,立馬激動的喊道:“清林!清林!你來看我啦,我就知道你會來看我的。你心腸一向很好,絕對不會不管我的。”


    張清竹氣憤道:“滾邊去!少那麽惡心,我三哥可跟你沒一點關係了。”


    “怎麽會沒關係!有關係!”薛春蓮看著張清林哀求道,“清林,一日夫妻百日恩,何況咱們成親那麽多年。”


    張清林皺眉,嫌惡的問:“你想說什麽?”


    薛春蓮聲音哽咽的說:“清林,我知道錯了,求讓我再回張家吧。”


    “你——”張清竹怒極了,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人。氣得想動手打人。


    梁漢拉住他,跟這種人犯不上,真收拾也用不著自己動手,惹了一身髒:“小竹,先別氣,這事看你三哥的。”


    張清遠吐了口唾沫:“娘的!腦殼壞了才會再讓她進我家的門。當我們張家是什麽人!”


    薛春蓮根本不在乎他們說什麽,對著張清林哭求道:“清林,我真知道錯了。我知道我以前脾氣不好,我改,我都改。讓我再回張家吧,當小也可以啊。”


    “我知道你們恨我,讓我回張家,我給你們當牛做馬,讓你們出氣。我不奢求給你當妻了,納我做小我也願意,隻要讓我回張家,怎麽都行。”


    張清竹惡心的不行:“去你娘的!你願意,我還覺得惡心呢!你腦子有病!出去偷人讓我三哥丟盡了臉,還想讓他再要你,天底下也沒這種傻子。我們張家人是不夠狠,可不是傻!”


    薛春蓮卻不這麽覺得:“我知道我又嫁了對不起你三哥。可那個姓蔣的女人不也是有過別的男人嗎?現在還不是當了你三嫂。我們倆有啥不一樣的。”


    梁漢聽到薛春蓮的話,覺得這女人果然不愧是個奇葩啊。這種話都能說得出來。現在是比擁有男人的數量嗎?


    張清林聽她說的這些話,氣得臉色鐵青。


    薛春蓮又回頭求張清林:“清林,我真知道錯了。我知道你們恨我,肯定想報複我吧。你納了我,我給你們家為奴為俾,我是你們家的人,你們家想怎麽對我別人也沒話可說。”


    梁漢聽她這麽說,徹底無語了。


    張清福聽完她的話,冷笑一聲:“我倒是想知道,是那個男人把你趕出來的,還是你私自跑出來的。”


    薛春蓮眼神躲閃了一下,“他把我休了。”


    張清福冷笑:“別以為別人都是傻子。你知道錯了?嗬!日子不好過吧?想回我們家,不就是覺得我們家做不出太狠毒的事嗎?不就是覺得就算你來為奴為俾,我們也做不出折磨你的事嗎?”


    薛春蓮慌忙說道:“我是真知道錯了,不求你們原諒我。隻要你們讓我回去,要打要罵我是絕不還手。”


    張清遠憤怒的罵道:“你少他娘的惡心人!還為奴為俾?安你這麽個人在家裏惡心人嗎!”


    張清竹狠狠道:“打你我還嫌髒了手呢!”


    薛春蓮不理他們。她知道張清林肯定恨死她了,她就希望對方真想報複自己,為了報複她,願意讓她回張家:“清林,你恨我是不是?我知道你恨我。你要是讓我回張家,以後你想怎麽報複就能怎麽報複,想怎麽作踐我就能怎麽作踐我了。不然你這口氣怎麽出?”


    薛春蓮十分渴望的說:“讓我回張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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