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鶴飛忽然一把抓住了王寅的領子拉近,狠狠地說:“要是被我知道,回來我就幹死你。”


    王寅推推陸鶴飛,無奈道:“你趕緊走吧。”


    陸鶴飛離開家,拖著行李去了地下車庫,他們在那裏等他。一上車,發現黃海樓也在,陸鶴飛打了個招呼,黃海樓點點頭,陸鶴飛就坐到了後麵打瞌睡。


    等上了飛機,黃海樓就不叫他睡覺了,丟給他一份劇本,說:“路上把這個看了。”


    陸鶴飛看看上麵的標題:“《雲笈鑒》?怎麽了?”


    “你看看。”黃海樓說,“裏麵有個叫秦時的角色,沒什麽問題回來帶你去試鏡。”


    按理來說,以陸鶴飛的資曆是沒有什麽挑角色的資格的,黃海樓給他選什麽他就得來什麽。黃海樓丟給他劇本讓他看看,純粹就是給麵子。但這麵子斷然不是給陸鶴飛本人的。


    “這個角色不是林斐的麽?”陸鶴飛說,“他真不拍了?”


    黃海樓說:“鬧那麽大還怎麽拍。這個角色流出來了,先緊著公司內部的藝人上,你可得抓緊了,知道麽。”


    陸鶴飛早就看過劇本,不過是很久之前了,看的也馬虎。那時候他就不太喜歡這個故事,回絕了王寅。他敢跟王寅撐臉,卻不敢跟黃海樓拿喬,便說:“好,我仔細看看。”


    電影劇本沒有特別長,陸鶴飛看東西又快,路上的功夫足夠他仔仔細細看完一遍。他對黃海樓說:“故事挺好看的,就是說不上來是哪兒奇怪。”


    黃海樓問:“哪裏奇怪?”


    陸鶴飛搖頭:“我得仔細想想,最晚什麽時候給你答複?”


    “你覺得你有的選?”黃海樓把話挑明了說,“多少人削尖了腦袋想進來都沒門路呢,小飛,多餘的話不用我再說了吧?”她的方式跟王寅一點都不一樣,王寅給陸鶴飛看本子純粹就是玩鬧的心情,權當是有個角色可以捧陸鶴飛。黃海樓純粹是大經濟的架勢,不管陸鶴飛自己的意願,一切朝著名利看。她很強勢,這種強勢來源於她的資源背景,對於陸鶴飛這種小藝人,她更多的是命令。


    陸鶴飛心裏清楚,便說:“好,等這一圈宣傳結束了,我就去試鏡。”


    黃海樓這才滿意了。


    他們本次的宣傳行程除了一些線下的采訪之外,還排了綜藝。陸鶴飛不是這一次的主角,站位自然靠邊。綜藝裏都愛玩遊戲,他覺得那些遊戲無聊,自己又實在沒什麽搞笑娛樂的天賦,就一直被僵硬的被人整蠱調戲。


    這樣的人設在綜藝裏是非常不討喜的,可是陸鶴飛好看的跟其他人都不在一個次元裏。他的氣質有點生人勿近,看上去不是個好脾氣,然而遊戲玩的過分卻一點都不發火,極力配合,對其他女嘉賓也很照顧。這種反差感給陸鶴飛賺足了觀眾緣,也彌補了他綜藝廢物的缺憾。


    他的粉絲也很逗,個個兒都像是抖m,看他走機場一張麵無表情的臉可能愛的死去活來,恨不能讓他再瞪自己兩眼才好。可是陸鶴飛太漠然了,不會追著鏡頭跑,也不會主動在鏡頭麵前擺動作。宣傳期又嚴重的睡眠不足,人人都是黑眼圈掉到了褲襠上,可還是要打起精神麵對閃光燈,陸鶴飛不怎麽喜歡讓化妝師倒騰自己,覺得趕飛機還不夠心累的爬起來做造型是在麻煩,黃海樓就罵他,覺得麻煩就不要混娛樂圈,靠臉吃飯的就把一張臉收拾的漂漂亮亮的才對得起粉絲,否則就是不敬業。


    陸鶴飛無奈,隻得癱著一張臉叫造型師折騰自己。


    長沙是最後一站,飛機還是傍晚,大家都很疲憊,造型師就允許陸鶴飛穿的輕鬆一些。他自己穿衣服就帶了幾分少年氣,腳上蹬著一雙經典的紅黑aj,兩條大長腿貼著牛仔的布料,再上麵是件樸素的棒球外套,臉上隻有一些修飾疲勞的淡妝,整個人看上去青春洋溢。隻可惜用神采飛揚形容他太過溫和了,他看上去不是學校裏德才兼備的優質學長,而是壞到迷人的校園傳說。


    飛揚跋扈——這個詞才對。


    晚上抵達賓館的時間不算早,大家都很累,衛詩還能打起精神來出去是宵夜。她特意去叫陸鶴飛,因為她知道陸鶴飛根本不可能答應他。


    “真的不去麽?”衛詩賤兮兮的扒在陸鶴飛的門口問,“湖南的小吃都很好吃哦!”


    “不去。”陸鶴飛不想理她,“樓姐知道了會罵你的。”


    衛詩滿不在乎地說:“我被罵的還少麽?你看看你的粉絲這兩天是怎麽吐槽我的,哇……我真的冤。”她說的是最近滿世界跑的時候流出來的照片,她跟在陸鶴飛身邊的時候永遠都是自己手上提個小袋子,剩下的東西讓陸鶴飛拿。衛詩不是沒考慮過這些,隻是陸鶴飛從來不叫她拿東西,理由是有男人在身邊,女人就應該兩手空空。


    “你不去那我去了。”衛詩擺擺手,“需要帶回來給你麽?”


    “不了。”陸鶴飛說,“你自己慢慢吃吧,注意安全。”


    他躺在床上給王寅發信息,王寅回的倒是快,問他在幹嘛。


    在想你,他回答。


    王寅好半天沒回複,陸鶴飛就跟王寅說,想他了,想看看他。


    陸鶴飛擅自主張的撥了視頻電話過去,過了一會兒王寅才接。他穿著浴衣,光不是很亮,隻能依稀看個影子。


    “怎麽了小飛?”王寅問道。


    “沒什麽,看看你。”陸鶴飛說,“你是要睡覺了麽?”


    “剛剛差點睡著了。”王寅說話的聲音都很輕,“看看得了,你明天不是又得折騰一天?”


    陸鶴飛笑道:“還好,過兩天就回北京了。哦對了,樓姐叫我回去試鏡《雲笈鑒》,這是她的意思,還是你的意思?”


    王寅含糊地說:“好機會,別浪費。”


    陸鶴飛點頭。他目光溫柔的看著屏幕裏的王寅,幾日不見分外想念,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麽想王寅,可能溫情肆意的日子過習慣了,人就會有惰性了。


    屏幕裏的王寅半合著眼,不怎麽跟陸鶴飛說話,不過沒關係,陸鶴飛看著他就好。王寅靠著床頭,本來壓在手臂下的被子忽然動了動。


    那是個一晃而過的畫麵,但是陸鶴飛眼尖,他皺了皺眉,仔細盯著王寅看,良久,問道:“你是不是……不在家?”


    王寅反問:“怎麽了?”


    “你說過,外麵的床睡不習慣的。”陸鶴飛的臉色有些陰沉,他看了一眼時間,臉上掛了點諷刺的笑容,“也是,現在還沒到後半夜,不是睡覺的時候。”


    “小飛……”


    陸鶴飛打斷了王寅:“你在哪兒,身邊是誰?告訴我。”


    王寅麵無表情地說:“這不是你該關心的事情。”


    “那我該關心什麽?”陸鶴飛的聲音壓低了下去,帶著近乎冷靜的怒意,“你告訴我啊,王寅。”


    “行,我告訴你。”王寅說,“現在趕緊睡覺去,聽見了麽。”


    第32章


    陸鶴飛置氣一樣的把視頻關掉,心中簡直想把王寅扒一層皮。


    人是真的會在溫情中墮落,他會不知不覺的對王寅產生依戀,最重要的是,他被糖衣麻痹的忽略了王寅內裏是一個怎樣的人。


    讓王寅放棄自由的生活,怎麽可能?


    陸鶴飛有那麽一兩刻不再怪罪王寅了,他覺得是自己的錯。王寅總告誡他應該認清自己的定位,是他自己太一廂情願不管不顧了。


    他必須要承認,他搞不定王寅。


    滿是憤恨的陸鶴飛一宿沒睡好覺,第二天去錄節目也沒什麽心思,整場下來沉默不語。不過他給人的感覺就不可近觀,這樣一弄倒也不太突兀。


    打仗一樣的在外麵過了半個來月陸鶴飛才回到了北京,跟做夢一樣,連回家之後都能聞到塵土的味道。北京的冬天風沙大,無論窗戶關的再怎麽嚴實,沒有人住的房子難免這般。


    黃海樓給陸鶴飛安排的行程非常緊湊,他中午剛到北京,也就休息個大半天,第二天一大早就要去《雲笈鑒》劇組試鏡。他們劇組分了兩組,一組在大西北戈壁灘上風餐露宿,一組在北京拍都市戲的內容。林斐出事的時候人在大西北,當時就著急忙慌的跑回北京來公關了,北京這邊的劇組也順便負責了後續的工作。


    要說《雲笈鑒》這部大戲,從放出消息到立項,再到後麵的拍攝階段,都跟其他電影走了完全相反的宣傳路數。其他的宣傳都是圍繞作品和明星藝人本身去做文章,很多話要說不說的溜著粉絲和路人玩。《雲笈鑒》呢,作品本身是個大ip,但是在宣傳中都沒怎麽提,前期悶聲不說,項目正式開始之後做了一係列的鑄造世界觀的素材物料出來,看似跟主旋律沒什麽關係,但仔細想想,其中確實又暗含著非常明確的傳播邏輯,看得出來是花了心思仔細研究過的,而不是營銷公司為了給甲方提供漂亮的數據堆砌出來的。


    不過該有的常規項目還是要有,比如這次換人事件,他們就找了幾個行業大號發了幾篇非常劍走偏鋒角度刁鑽的文章出來,暗地裏推了林斐一把,似乎就要曖昧的優雅的把林斐的醜聞坐實,把劇組從裏麵摘的幹幹淨淨,不用背負任何情義的枷鎖。


    本來模棱兩可官方都沒有蓋棺定論的事情,就人不知鬼不覺的讓一群耍弄筆杆子的人給坐實了,輿論風向簡直就是要讓林斐出來當場剖腹謝罪,全然不管這事兒到底是不是真的。新聞喜歡抓熱點痛點,網民容易衝動跟風,中間不乏夾雜了諸多夾帶私貨者,洪水之下,沒人能攔得住,要不怎麽說殺人誅心呢?


    這個項目是王寅的心頭肉,宣傳上的重大節點和公關事件都要王寅確認。起初下麵的人是沒想過動林斐的,畢竟無仇無怨,一個圈子裏混的,平白無故推人家一把幹嘛呢?還是王寅看似無意的提了一嘴這件事,手下人個個人精一樣,百般揣測之後領會了精神,這個事兒就成了。


    當時王寅的原話是:一兩個人嘛,不重要的,一切以大局為重。


    林斐走之前還跟劇組致以百般歉意,萬萬想不到這一層上。他似乎就該著了今年遭此大劫,能不能扛過去,就不是那些上位者關心的了。一兩個人嘛,在動輒幾個億的項目麵前真的非常微不足道了。隻是不會有人像王寅這樣不擇手段,趕盡殺絕罷了。


    陸鶴飛上午去《雲笈鑒》劇組試鏡,等著後補的人很多,不乏一些已經成名的流量藝人。陸鶴飛一開始就對這個故事興致缺缺,再加上王寅的關係,叫他更加排斥。試鏡的時候心不在焉,馬馬虎虎就過去了。下午的時候,他又去《飛光》的劇組試鏡,人是早就定下的,這次是抽空去走過場。


    隻是叫他意外的是,現場除了導演製片等劇組工作人員之外,原作者也在。


    陸鶴飛是知道一劍連城的,不光知道,還很熟悉。這種熟悉是建立在閱讀關係上的,陸鶴飛很喜歡一劍連城,所以在幾個劇本之間選擇了《飛光》,自己家中還擺了幾套一劍連城的典藏版實體書。能演喜歡的作者作品裏的主角,也算是身為讀者的一種滿足吧。


    理論上,像一劍連城這樣成天憋在家裏寫書的作者多半是個宅男的樣子,離社交生活比較遠。可是一劍連城恰恰相反,端坐在那裏甚至看不出來是個作者,反而像個搖滾歌手。


    他翹著二郎腿不規矩地坐著,黑色襯衫的扣子開到胸口,袖子卷著,露出了一條花臂。屋子裏的人見陸鶴飛進來俱是倒吸一口氣,一劍連城先笑了,似乎對於陸鶴飛真人的樣子非常滿意。


    但是看了陸鶴飛的試鏡片段之後,一劍連城又不說話了。陸鶴飛本想跟一劍連城討論討論,一劍連城說:“我隻是走後門過來看一看,至於劇本和角色的問題我的意見沒什麽用,也說不上話。”


    陸鶴飛說:“我以為你參與編劇,劇本我看了,對於原著的還原度非常高。”


    “編劇厲害,張熙,我的作品能有這樣的編劇把關,真的是非常幸運。”一劍連城當著張熙的麵恭維他,一點都不害臊。


    張熙笑道:“原著就好看。不是我說,現在的好多所謂的什麽ip啊,那都寫的是什麽啊,狗屁不通,花大價錢買進來根本沒辦法拍。現在的熱潮就是皇帝的新衣,隻不過大家都穿著,隻能閉著眼睛維持表麵的和諧。至於大廈什麽時候傾倒……”


    一劍連城開玩笑:“看有錢的老板什麽時候想開了?”


    張熙高深莫測地說:“有錢的老板們隻想著賺錢,大廈傾倒泡沫破碎,就看政策一句話。要我說,還是要拍一些好作品,就像《飛光》這種,有故事有內涵,拍出來才是觀眾喜聞樂見的。”


    “我們現在確實處在一個時代變革的階段,前兩年的市場確實太混亂了,資本衝擊太大,都想賺快錢。現在市場冷靜了,就變得有人賺有人賠。”導演傅倫說,“難呀……”


    陸鶴飛不懂他們這些門門道道,就坐在一邊兒安靜聽課學習,不插嘴。一劍連城與張熙二人互相吹捧中各自夾雜一些對於現在市場和作品的看法,也算交流心得。傅倫的意見偏向保守,他本來就沉默,討論的東西不多。


    本來一開始還好,聊著聊著,張熙就聊到了編劇這件事兒上,他對著一劍連城說:“現在好些個作者都往編劇圈跳,你就沒考慮考慮麽?”


    “看上去都是玩文字的,但還不一樣。”一劍連城搖頭,“創作能力和理解能力其實是互不幹預的兩種能力。身為一個作者,我覺得更多的是通過文字讓人感官上身臨其境,情緒上感同身受,思想上得到啟發。其餘的,就是一些或者天馬行空的想象,或者取材現實的深刻了。對我而言,這個工作的邏輯性不那麽強。”他用手勢強調了一下,“但是編劇呢,不論是改編別人的作品還是自己原創的作品,更多的是一種理性的對待。不光光要考慮故事性,還要考慮演繹性,以及種種拍攝上的問題。劇本嘛,一劇之本,這是非常嚴肅的工作,對於我這樣隨意習慣了的人來說,實在是太難了。若是讓我改自己的作品,就容易以自己的意願為重,想當然而。若是讓我改其他人的作品……”說道這裏,他“哈哈”一笑,“文人相輕,別人看不上我,我自然也是看不上別人的。我寫書能夠經受市場的驗證,寫劇本就未必了。”


    張熙說:“可是很多東西未必一定要親身實地的去驗證一變。比如很多國外的優秀作品,我們大可以‘拿來主義’一下,套上一個本土的皮重新改編,反而省去了很多調研的步驟,豈不是輕鬆?”


    “嗯……”一劍連城沉默了許久,委婉地說,“這種法子可能不太適合我,我在寫作上沒什麽天賦,在處事上也不聰明,隻知道寫。我未必能比別人寫的好,但是同樣的一次更新裏,我比別人寫的多上許多,其他的就聽天意了。”他起身,瀟灑的把大衣一轉,披在了身上,“我一會兒還有點事情,不打擾你們工作了。今天跟張大編劇聊天獲益頗豐,咱們下次有機會接著聊。”


    導演編劇二人連連稱好,他們也有事情要做,就沒送別一劍連城。反倒是陸鶴飛跟了出來,在門口叫住了他。


    一劍連城回頭,笑著問陸鶴飛:“還有事兒麽?”


    陸鶴飛說:“我可以請你簽個名麽?”


    “我?”一劍連城笑意擴大,“我跟你比起來可差遠了,應該是我請你簽名吧,大明星。”


    陸鶴飛不好意思地說:“我哪裏是什麽大明星。”


    一劍連城摸摸身上,遺憾地聳肩:“可惜我沒帶紙和筆,你呢?”


    “呀。”陸鶴飛也想起來自己什麽都沒有,便說,“那咱們留個聯係方式吧,回頭我帶著書請你簽。”


    “好。”


    “我聽你剛才和張熙的聊天……”因為陸鶴飛本身對於一劍連城好感加成,讓他心裏的情感基調一開始就偏向於一劍連城,更何況在他看來,張熙寫東西固然不錯,可是混圈子的手法更是了得,一個咬文嚼字的,還會往王寅身邊兒送人。一想到那個沈青蘿,陸鶴飛就隱隱生恨。他說:“我覺得張熙說的不對。”


    一劍連城問:“哪裏不對?”


    “創作不可以有‘拿來主義’。”陸鶴飛說,“這不就是抄襲麽?”


    一劍連城大笑幾聲,對陸鶴飛說:“可是文學創作上界定抄襲是非常困難的,大麵積文字類同倒還好說。把你的東西打斷了骨頭拆解了筋肉揉碎再重新拚接,看上去與你無關,但實則內裏卻有著千絲萬縷的相似,這才是最難界定的。張熙說的也就是這種,我確實不敢苟同,但這話說起來就太無奈了。”


    陸鶴飛說:“那你為什麽會跟我說?”


    “因為你敢說他不對。”一劍連城說,“我覺得挺好的,年輕人,能分辨是非。現在大環境不好,其實……”說到這裏,他硬生生的停了下來,緊接著用笑意掩飾過去。很多話他沒必要和第一次見麵的人說,一些關於創作原則的探討是非常純粹的,可陸鶴飛是個明星,明星隻管拿錢拍戲,去跟他們講所謂的創作原作,歸根結底有點強迫對方接受自己的思維意識,至少一劍連城自己是這樣認為的。他不是什麽憤青,自覺身上也不擔負著改變社會的使命,生活讓他變得很是圓滑,打哈哈地說:“簽名的事怎樣都可以,我這戲就靠你們啦!”


    陸鶴飛點點頭,他不蠢,後麵的事情也不再追問了。


    劇組過年期間就開機了,這叫很多人都苦不堪言。但是沒辦法,這就是工作,比起拍攝周期橫框整個春節的劇組來說,他們還能安慰一下自己知道能過的三十初一。陸鶴飛不在乎這些,他沒有家庭牽掛,在劇組呆著比在家裏麵對空蕩蕩的城市要好太多。


    陸鶴飛晃晃蕩蕩的去了一樓大廳,衛詩在那裏等他。


    “怎麽樣?”衛詩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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