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國公府偏殿,第二天吃早餐的時候,陽光透過窗欞灑在桌上,映照出一室溫馨。老夫人細心地觀察著顧知漪的神色,隻見她眼中閃過一絲疲憊,卻依然強顏歡笑。老夫人心中一緊,便親自為她盛了一碗熱氣騰騰的米粥。


    “知漪啊,昨晚可是辛苦你了。”老夫人輕聲開口,語氣溫和,“看你的樣子,是累壞了吧。來,喝點粥,暖和暖和。”


    顧知漪眼中滿是感激:“老夫人關懷備至,我感激不盡。隻是,這粥……”


    “知道,知道,按你的口味來。”老夫人笑著打斷她,眼神中流露出一絲俏皮,“你可是我們寧國公府的大功臣,當然要特殊照顧。”


    顧知漪搖頭苦笑,心中既感動又無奈。但老夫人的好意無法推辭,隻能接受。


    “知漪,我聽說你費盡心思安排了孩子們的學業,特意讓我來問問你。”老夫人忽然轉換話題,關切地問道,“特別是雲琛上白鷺書院,還有慧怡和慧萱分別拜了薑敏筠、蕭曦鶯兩位名師,這些都是你的主意吧?”


    顧知漪微微頷首,謙虛地說:“老夫人過獎了,我並沒有花費太多辛苦,隻是利用了一些往常的關係,讓孩子們有了更好的學習機會。”


    老夫人微微一笑,眼神中滿是欣賞:“知漪,你這份能耐,我可是放心多了。國公府的孩子們需要有人來支撐,誰能率先覺醒,誰就能承擔起重任。”


    顧知漪微微垂首,語氣堅定地說:“老夫人說得對,隻有當國公府有子女能在朝堂上立足,才能真正結束外界對國公府無盡的算計。”


    老夫人輕輕拍了拍顧知漪的手,語重心長地說:“我知道你心中的擔憂,孩子們在學業上過於著急,的確容易導致拔苗助長。但你要有信心,我相信你一定有辦法讓孩子們快速成長。”


    顧知漪眼中閃過一絲堅定,但隨即又流露出一絲憂慮:“老夫人,我確實有辦法,但這個過程會比較艱難。我擔心孩子們撐不住。”


    老夫人眼神中滿是信任:“知漪,我相信你的判斷。你就放手去做吧,國公府的事一切都會聽你的做主。”


    顧知漪感動地站起身,向老夫人行了一禮,語氣堅定地說:“老夫人,您對我的信任,我銘記在心。從今天起,我將全力以赴,為國公府的未來拚搏。”


    老夫人滿意地點了點頭,又關心地說:“知漪,你的身體要緊,多吃一些補身體的東西。這樣才能有精力去應對未來的挑戰。”


    顧知漪微微一笑,心中暖意融融。在這個世上,能遇到老夫人這樣關愛她的人,是多麽的幸運。


    顧知漪在後花園中閑逛消食,陽光透過繁茂的樹葉灑在她的身上,映照出她如玉的肌膚。


    她一邊走著,一邊想著寧國公府的事務,如何才能處理得更妥善。


    突然,一名自稱綺墨的丫鬟跪下攔住了她的去路。顧知漪一愣,她並不認識這個丫鬟,但她看到綺墨的眼神裏充滿了誠摯和急切。


    “夫人,求您去看看趙姨娘吧。”綺墨的聲音帶著哀求。


    顧知漪皺了皺眉,她並不明白綺墨為何會有這樣的請求。她看著綺墨,淡淡地問:“趙姨娘怎麽了?”


    綺墨低下頭,眼淚在眼眶裏打轉:“趙姨娘因為知道了您處理寧國公府事務的能力,感到愧疚和敬佩,所以心情沉重,夜不能寐。”


    顧知漪沉默了一會兒,她能理解趙姨娘的心情。畢竟寧國公已死,她們這些姨娘悲痛不安,她對此並沒有太多的感觸。


    綺墨抬起頭,眼中滿是哀求:“夫人,我知道您是個明理的人,您去看看她吧,她現在真的很痛苦。”


    顧知漪看著綺墨,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然後她輕輕地點了點頭:“好吧,我去看她。”


    綺墨立刻跪下,頭觸地,聲音帶著感激:“謝謝夫人。”


    顧知漪帶著一群人前往趙姨娘的院子,她知道趙姨娘的地位尷尬,沒有兒子,隻有謝慧怡這個女兒,去留都取決於她的一句話。


    在路上,顧知漪對綺墨說:“你為何如此在意趙姨娘?”


    綺墨回答:“夫人,趙姨娘是個好人,她雖然地位低下,但她一直盡力做好自己的本分,而且她對大姑娘也很好。”


    顧知漪推開院門,目光落在趙姨娘顫抖的身影上,心中不禁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她走上前,目光堅定而柔和,緩緩開口道:“趙姨娘,你這是做什麽?即便有什麽過錯,也不必這樣折磨自己。”


    趙姨娘聽到顧知漪的聲音,身體一頓,哭聲漸漸收斂。她抬起頭,眼中滿是哀求與恐懼。額頭上的紅腫與破皮顯得格外觸目驚心,她顫抖著聲音回答:


    “主母,我明白我錯了,我願意接受任何懲罰,隻求主母寬恕。”


    顧知漪眉頭緊鎖,她明白趙姨娘的過錯並非偶然,而是長期積累的怨氣與不滿。


    趙姨娘聽到顧知漪的聲音,身體一顫,抬起頭,滿臉羞愧與恐懼。她掙紮著想要站起來,但額頭上的疼痛讓她瞬間又跪倒在地。她抽泣著,聲音哽咽:“主母,我……我對不起您,我對不起府裏……”


    顧知漪看著趙姨娘,心中一陣歎息。趙姨娘是因為之前犯下的錯誤而感到愧疚,但她這樣的行為隻會讓事情變得更糟。她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趙姨娘,你的過錯我已經原諒了,但你這樣傷害自己,又是何苦?”


    趙姨娘聞言,淚水更是如泉湧。她緊緊抓住顧知漪的手,聲音顫抖:“主母,我明白我罪孽深重,但我真的無法原諒自己。我願意接受任何懲罰,隻求您寬恕我。”


    顧知漪輕輕拍著趙姨娘的手,眼神中充滿了關愛:“趙姨娘,你明白嗎?真正的原諒,是放下過去,重新開始。你這樣懲罰自己,不僅無法彌補過錯,反而會讓府裏的人擔憂。我作為寧國公府的主母,有責任讓你重新站起來,麵對未來。”


    顧知漪握住趙姨娘的手,感受到她手心的冰涼和顫抖:“姨娘,你這樣隻會讓我心裏更加難受。起來吧,不要這樣折磨自己。”


    這時,楊嬤嬤走了過來,語氣和緩地勸道:“趙姨娘,您這是何苦呢?主母一向寬宏大度,她不會怪罪您的。而且,如今寧國公已經亡故,府裏不宜再有醜聞。您這樣隻會讓主母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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