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幫我....”


    那是一道微不可察的求救聲。


    若非楊清流耳力夠好,絕對要給忽略掉。


    他依稀記得,對方滿身血汙,靈力徹底枯竭了,不遠處還有追兵在接近。


    “幫幫我。”


    “日後必有重謝!”


    蕭念慈的聲音很低,血液浸入眼眶,讓她看不見來人,更不知曉對方修為。


    但此時,她別無選擇,這是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無人回應。


    她的心沉寂了下去,隨後自嘲的笑了笑。


    想想也是,帶上自己很危險,那些魔修手段殘忍,本就不該再拖人下水。


    “那...殺了我。”


    蕭念慈提出了最後一個要求。


    她不想落入那些人手中。


    “好....”


    半晌,低沉的應答聲響起。


    蕭念慈閉上了眼睛。


    預想中的刺痛感並未襲來,她隻感到一陣天旋地轉,趴上來人的後背。


    後來,他們共同走了很長一段路。


    自北國到中州,經曆無數風雨。


    踏山川,也掉入過懸崖穀底,被溪流衝走,路過白雪皚皚。


    蕭念慈第一次見到這樣強大的少年,幾乎是橫推而行,無人可擋住他一劍。


    “你這麽厲害,為什麽要跑?”


    “回頭把他們全殺了不好嗎。”


    在一間客棧中,蕭念慈喝著清粥,手中抓著雞腿,眉眼中滿是好奇。


    她吃的很香,也沒有形象,哧溜哧溜的。


    因為剛從密林逃出,餓的急眼。


    放在以往,真的不會過多關注,就是海味山珍都不在乎。


    楊清流在服食丹藥,補充一路的消耗。


    “哪裏殺得過來?”


    他無言。


    身後追兵不乏八景強者,他能殺一個,卻殺不了十個百個,終有力竭的時候。


    況且,他還要保護蕭念慈,更分散了精力。


    事實上,若非他一向謹慎,丹藥傍身,也撐不到這個時候。


    壓根沒有時間調養,一直在逃亡的路上。


    ..........


    再後來,兩人在一片雪域中被堵截。


    此地距離天劍宗沒有多少的路途了,楊清流全力奔馳也不過七天有餘。


    蠻族與魔修心中著急,故而聯手,布下了封鎖大陣。


    兩人被圍在中心,四處都是茫茫的人。


    “楊清流,交出那個女人,我們扭頭就走。”


    屬於魔修的陣營中,有人高聲呼喊。


    “是啊,此次行動並非針對你,莫要自討苦吃!”


    “天劍宗與太一宗相隔兩地,沒有交情,你考慮清楚了!”


    魔族軍中,類似於這樣的聲音不絕於耳。


    他們希望楊清流主動退去。


    因為此行的目標是蕭念慈,更確切的說是她奪得的那個寶物。


    一年前,楊清流以七景巔峰的實力強勢斬殺三大魔門的八景長老,引修行界大震。


    魔門高層有告誡,若非必要,盡量躲著對方走。


    故而他們不敢上前,僅僅是在吆喝。


    楊清流沒有答話。


    倒是蠻族方表情很難看,感覺壓力倍增。


    蕭念慈眨巴著靈動大眼,坐在了地上:“就此一別,來世再相見。”


    沒有靈力的她像個普通人家的姑娘。


    一身素衣,眼中卻透著釋懷。


    “怎麽這般輕易就放棄了?”


    “不是說過要報答我嗎。”


    楊清流笑的很輕鬆。


    少女取出一枚玉佩,交到少年手中,那是她母親的遺物,不是法寶,卻彌足珍貴。


    “你拿著它,去天劍宗找一個叫葉夢書的人。”


    “他會給你報酬的。”


    蕭念慈推搡著少年,她清楚,以對方的本事,若是不保護自己,早就可以突圍了。


    區區蠻族,攔不住這種妖孽。


    “好吧。”


    楊清流接過,卻不動腳步,遙望那黑壓壓的軍隊。


    “怎麽還不走?”


    “走什麽?”


    楊清流拄劍而立,背影被夕陽所拉長:“你說好以身相許的。”


    “現在給我個玉佩當媳婦嗎?”


    他不退,反而背起少女,在緩步前進,氣勢不斷攀升。


    “那是我隨口說的。”


    “可是我當真了。”


    “為什麽啊,你這樣的天驕死去,很可惜。”


    少女眼神複雜,在少年身後輕語。


    她當然知道少年並不是挾恩圖報的人,而今不過在調侃,讓氣氛輕鬆一些。


    隻是,她又覺得少年很蠢。


    兩人非親非故,隻有這一途的因果,卻要為了自己枉送了命。


    “太悲觀了。”


    “我注定要成仙,怎會葬在這裏?”


    少年很自信,一劍斬出,好似切開了天幕。


    劍光耀的人睜不開眼。


    怒吼與慘叫聲並起。


    那是場苦戰,即便是少年這樣的天驕也很吃力,險象環生。


    身上出現了一個又一個血洞。


    直到東方泛白,晨曦微露。


    楊清流迎著朝陽前進,身後是一條以血鋪成的路。


    周圍還有魔修與蠻族的殘兵,卻無人敢攔他。


    千人參戰,被少年殺了個幹淨。


    “走吧,送你回去。”


    楊清流將手中的劍當作拐杖,看向身旁的少女。


    他臉上有血還未來得及擦去,可蕭念慈卻覺得這是世間最幹淨的麵孔。


    “嗯.....”


    她攙扶著少年,好似一個行將就木的老頭。


    一個月後,他們到達天劍宗。


    少女很快就養好了傷。


    畢竟是大門大派,修補本源的寶物自然不缺。


    倒是楊清流傷得很重,被蕭念慈安置在閨房中,親自看護,熬湯,喂藥。


    那段時間,她真的好似在照看臥病於床的夫君,一切都是無微不至。


    這令很多天劍宗門人驚訝。


    要知道自家聖女從不對男人假以辭色,更不允許有人進入她的閨房。


    就是親表弟葉夢書都不行。


    再後來,楊清流傷愈。


    “不留下麽?”


    她站在山門前對著那道身影喊道。


    “......”


    少年沒有回應她,自顧的向前走,將手臂高舉,在告別。


    後來,蕭念慈前往太一宗拜山。


    在那裏,


    她見到了三清門的聖女,一位名叫薑茯苓的女子。


    她長得很美,無論身份地位都很出眾,世間一等,是比自己更耀眼的人。


    二人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任誰看都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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