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丹的天雷可是有七七四十九道啊!


    月華如水,夜風輕拂。


    升仙台上,嬌柔絕麗的少女幽幽地歎了口氣,一襲流雲廣袖隨風輕颺,勾勒出曼妙的身姿,烏眉雪膚,長發如瀑,似仙似妖,盡態極妍。


    鹿呦輕蹙著秀眉,把長澤風給的法寶一一清點了一遍。


    極品金元丹一枚,金色的丹紋、濃鬱的丹香,這樣的成色外麵買也買不到。


    極品補靈丹一瓶,可在短時間內快速補充虧空的靈氣,價值估摸在五千靈石一顆。


    五行雷遁符,可以規避百分之五左右的雷劫傷害。


    九轉護靈珠,可以規避傷害的同時,減少疼痛感。


    雷紋護心鏡,可以吸收雷力,保護心脈不受損。


    ……


    好家夥,師父這次為了給她渡劫,是下了血本了吧?這些一起加起來,沒個二三十萬靈石怕是下不來吧,這是有多害怕她渡劫失敗啊?


    之前長澤風給她說準備妥當的時候,她還以為就是簡簡單單地給個渡劫丹,哪曉得他偷摸搞來了這麽多大寶貝,真是搞得人心暖暖的,想回去抱著他的大腿嚎哭一聲:師父您老真豪橫啊!


    好了,她現在後悔了,就不應該為了雲晨這個豬隊友欺瞞師父他老人家的,嚶嚶~


    鹿呦含了金元丹,把法寶什麽的穿戴整齊,仰頭看了一下幽藍色的天空,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閉上了眼睛。


    隨著丹藥入腹,一股溫暖的感覺如同溫泉般在腹中流淌,靈氣流轉,逐漸擴散至全身,似細雨滋潤著大地,洗刷著每一根筋脈。熱流所到之處,筋脈跳動、擴寬;氣血翻湧、滾燙,將丹田內原本的靈力也全部帶動了起來。


    靈海裏,風起雲湧,海浪滔天,萬千星辰閃爍,似巨網翻覆,壯麗如畫。


    淥瀾之翹起一顆小龍頭,蒼藍色的眸子裏劃過一絲笑意,仰頭化身成一條巨大無比的青龍,一頭紮進那墨藍色的大海,隨著身姿起伏騰躍,高亢的龍吟聲也響徹不絕。


    不過是個小小的金丹而已,但他願意為了他家主人助個興,跳個舞。


    升仙台外,飄在半空的少年蹙了蹙眉,他剛才似是聽到了一聲龍吟?與之前在阜西城外遇到邪修時聽到的一模一樣。他眼裏劃過若有所思,一錯不錯地看著台麵上的少女。


    雲晨並不懂陣法,當日所知,也不過是從姬懷朔口裏聽到的轉述,倒並不知鹿呦靈海裏還藏了一隻上古巨龍做靈寵。


    “魔頭,你有聽到什麽聲音嗎?”他問。


    “老子叫姬懷朔!”姬懷朔憤憤,“啥也沒聽到,煩著呢,別理我。”


    姬懷朔默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吐槽道:“我覺得你師妹說的對!你有什麽想不開的,非得自個兒找罰去關兩個月?老子好不容易才能有個靈牌出去晃蕩兩天,結果還要跟著你一起去受罪!我真他媽服了,老子當初怎麽就找了你這麽個寄主??蒼天啊,大地啊,直接來道雷劈死這小子吧!”


    話音剛落,天空忽地電閃雷鳴,烏雲密布,還真的劈了一道雷下來,但卻不是對著那少年,而是對著那升仙台上的少女。


    她的身體肉眼可見地偏倒了一下,臉色發白,渾身顫栗,卻抿著唇繼續運行著體內的靈力去迎接那似要炸裂神魂的天雷。


    雲晨握著拳的手指鉗進了掌心,骨節用力地發白。


    也正在這時,又是一道龍吟聲響起,似乎在與那天雷的威勢在叫囂抗衡。


    “你真的什麽聲音都沒聽到嗎?魔頭。”他繼續問。


    姬懷朔:“……”


    “老子什麽都沒聽到,什麽都沒聽到!!隻有天雷劈下來的聲音!!”姬懷朔直接暴躁。


    雲晨眉宇緊蹙,“你那日在阜西城外就沒看到什麽奇怪的東西,或聽到什麽奇怪的聲音?”


    姬懷朔挑眉,“奇怪的東西?那可太多了。”


    當時場麵太勁爆,他一時都不知道先解說哪個的好,結果就是自個兒震驚在原地,反倒把雲晨給忘了,緊接著這少年就突破禁錮,強行闖了出去。


    雲晨清眸微眯,目現幽深,“比如聽到什麽龍吟之聲。”


    姬懷朔睜大眼睛,摸了摸下巴回憶道:“你這麽說起來,還真有件怪事兒,當時都給我看愣了。後麵你小子直接從金丹進階到化神,又給我幹懵了,就把前麵這茬兒給忘了。”


    他頓了頓,“嘶,如果我記得不錯,當時你師妹好像用陣法召喚了一條龍……啊對!一條青色的巨龍!那氣勢那威風的,一出來就吼住了全場,可惜沒一會兒就被幾道天雷劈地外焦裏嫩的了。奇怪哈,我記得龍這玩意兒在上古大戰的時候不都滅絕得差不多了嗎?你師妹是從哪裏搞來的一條?”


    說話間,又是幾道天雷劈在那少女身上,她猛地吐出一口血,身上衣衫漸現紅色。


    雲晨目光一凝,腳步不由自主地往前騰躍兩步,直至觸到藍色結界才停了下來,他下頜繃緊,唇瓣死咬,手心因為緊張潮濕一片。


    所幸,那少女雖然在天雷的威勢下越漸孱弱,神情卻越加堅定,眉宇間也更見沉靜,再沒了最開始的浮躁和慌亂。


    正在這時,空中忽地吹來一縷清風,緊接著,一道人影倏然停佇在旁邊,雲晨側眸看去,一襲青袍廣袖,目光澹然,卻是長澤風無疑。


    他斂眉一禮,“師父。”


    長澤風頷首輕問:“如今這是第幾道雷劫了?”


    雲晨眉心微皺,將視線又移回到了升仙台上,“第十五道。”


    長澤風聞言,溫雅淡然的臉上也不禁浮起了一縷愀色,目光微凝,背在身後的雙手也扣緊在了一起。


    兩個人皆不再言語,隻默默盯著那升仙台上的少女,終於,在她又一次吐血,身上血肉被劈地皮開肉綻時,長澤風忍不住出了手。他衣袖輕拂,抬手揮出一道磅礴的靈力,幾乎生生攔下了下一道天雷一半的威壓。


    渡劫的天雷本是由自己承受為好,有人幹涉反而少了幾分鍛煉筋骨的機會,但鹿呦懼怕天雷,乃至談雷色變的事,不論是雲晨還是長澤風都知道的一清二楚。長澤風寧願她筋骨弱一些,也強過像陳最那般渡劫失敗修為倒退的好。


    雲晨鬆了口氣,有師父出手,應是無礙了。


    他闔了闔發紅的眸圈,略微鬆開了一點攥地發麻的手指,那台上少女趁機含了一顆補靈丹進嘴裏,蒼白的嘴角血色殘留,看得雲晨心又是一揪。


    又過了幾許,補靈丹起了作用,她麵龐稍稍紅潤了一些,周身也漸漸結了一層淡淡的金光。


    “師父罰你去冰室悔過兩月才能出來,你可會怪為師?”


    長澤風的聲音突然響起,雲晨愣了愣,隨即搖頭,“本就是弟子的過錯,師父罰我是對的。”


    長澤風輕歎,“你也許會覺得為師對你們倆有所偏心,為師也不瞞你,確實是有。你師妹她是個女孩子,再加上是為師的衣缽傳承之人,所以難免在平常溺愛了一些。但你亦是我的徒兒,在為師心裏,你亦是重要之人。”


    偏心?


    雲晨又搖了搖頭,他完全沒這感覺,師父對他嚴厲一點不是正常的嗎?作為師兄,就該保護自己的師妹才對。


    更何況……他對她,已經不僅僅是簡單的師兄妹之情了,師父偏心一點挺好的,畢竟他自己的心也全偏在了她身上,連師父什麽的都得靠邊站兒。


    隻能說,他和師父半斤八兩吧。


    長澤風卻不知道他這些想法,要是知道估計得吐血,他偏心鹿呦,說到底是真心把她當閨女來看了。結果自己另一個徒弟居然暗暗覬覦自己的‘親’閨女,應該想想都會覺得心梗吧。


    念及此,雲晨暫時還不敢告訴他自己喜歡鹿呦這件事,再加上他體內還藏著個姬懷朔,就更不敢吐露半分實情,隻想著等以後解決完身體的事,再來向長澤風請罪。


    按理來說,雲晨和雲義這兩個天天在鹿呦眼皮子底下晃,若是那久經風月之人,一眼就能看出端倪。


    但偏偏長澤風是個萬年單身狗,他因為自己師父曾經批下的那道卦言,誰都不敢靠太近,唯恐給別人‘克’死了。早年間,他剛進宗的時候還暗戀過一個師妹,結果人家沒兩年就在做任務的時候意外死亡。自此後,他就心如止水,一心修煉,再不問情愛之事。直到後來,師父因救他而死,他看著師姐痛不欲生的樣子,才隱隱發現自己又起了一些不該有的念頭,但很快就被他給掐了下來。


    對情愛之事知之甚少,又加上他刻意避諱,導致連秦墨為這個外宗之人都能看出來些許名堂,他卻愣是什麽也沒瞧出來。並且此刻還在想著,兩個徒兒應該一碗水端平,可他卻沒能做到,屬實是有愧師父之名。


    哪知雲晨卻根本不在意這個,甚至巴不得他多偏心一點自己的心上人。


    雲晨想了想道:“師父,弟子有件事想問您。”


    長澤風看著鹿呦又吐了口血的可憐模樣大為心疼,有些心不在焉道:“什麽事,你說。”


    雲晨眼睫輕掀,眸底泛起冷凝之色,“弟子想問,我與雲師叔究竟是何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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