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一次性收集了近三百克的靈魂白沙，看來這裏隱藏的幽魂要比我預計的多出不少，也對，那些血駭魔狼可是在上邊壘出了一座白骨山，等於形成了一處小型的亡靈匯聚之地，誕生了這麽多的幽魂也屬正常。”
昆喜滋滋地將這大半瓶靈魂白沙收入囊中，想要這種素材，要麽就去亡靈古戰場去獵殺那些難纏的亡靈生物，要麽就一次性殺死大量的活人，反正各有各的麻煩，屬於在哪個城市的法師協會都能買到一點，又很難一次性大量購入的稀有素材。
“已經沒事了，把他們兩個放開吧。”
昆剛才操控白魘花著重在兩個被幽魂附身的戰士身上一頓亂咬，兩人現在已經清醒了過來，不過嘴裏被塞了東西，發不出聲音。
被解開束縛的盧卡斯剛想解釋些什麽，被道恩狠狠地瞪了一眼，就什麽解釋的話也說不出口了。
蒼蠅不叮無縫蛋，幽魂選擇人附身也是如此，若心中不起惡念，幽魂又怎麽可能這麽容易就附身在一位入階戰士的身上。
今天可以為了一些還沒見到蹤影的寶藏對身邊的同伴起了殺心，明天難保不會把自己的君主賣上一個好價錢，這樣的人，老泰特是絕不會讓他繼續待在昆的護衛隊裏的。
道恩對此心知肚明，盧卡斯甚至還是他親手訓練出來的戰士，這更是讓他感覺自己臉上無光，愧對領主大人的信任。
踩了踩地上的藤蔓灰燼，確認沒有留下一截半截的隱患，昆這才滿意地點點頭。
他所召喚出來的白魘花藤不是自然界原本存在的植物，而是他利用豐饒印記，融合蛛網藤和白魘花兩種植物所產生的新型生命，兼有蛛網藤的快速生長和白魘花的吞食靈體兩種能力。
作為一名有責任心的法師，他怎麽可能會放任這種有可能會嚴重擾亂正常生態係統的植物散播到野外？
不過想起層層封印，被壓在他所開辟的隨身空間最裏麵的那幾個植物樣本，昆就顯得有些心虛。
實驗嘛，不以人類意誌為轉移，什麽結果都有可能會發生。
比如說明明是想創造出一種能不斷富集大氣中魔素好造福全體法師的偉大魔植，結果卻弄出來一種喜歡寄生在有魔力生物體內，並進行大量繁殖的寄生紅藻，最可怕的是這種寄生紅藻還能控製宿主的行為，且無視大陸現有的各種醫療手段，比如說光係的驅散魔法，市麵上常見的各種治愈魔藥。
這要是散播出去，整個永旭大陸的魔法界怕是都要被摧毀了再重建一遍。
雖然，結果和他預期的差了那麽一丟丟，但是，探究真理的這個過程總歸還是好的嘛。
至於為何不徹底銷毀那些危險的植物樣本，答案很簡單，因為昆舍不得。
這些極具特點的危險植物就像是一把把開了鋒的雙刃劍，用得不好容易傷到自己，用得好了那就是大殺器，最重要的是這些危險植物大多具有某些罕見屬性，在昆這樣的研究者眼中，就是一塊塊等待開墾的良田，無價之寶，非常具有誘惑性。
事實上情況也不是那麽糟糕，那些極端危險的植物樣品，都很難在實驗室外的自然環境存活，且各有各的缺憾，仿佛有什麽冥冥中的意誌在抑製這些能將整個自然生態全部顛覆毀滅的異類生長。
昆也是在那個時候，第一次模糊察覺到蓋亞意誌的存在。
她，或者說是，祂，在本能的排斥這些不屬於自然界的異物！
可惜昆對蓋亞意誌的研究也隻停留於能察覺到其存在的地步，永旭大陸這邊因為受到了宗教的幹擾，六神才是真正的神靈，魔法界很少涉及對神靈的研究。
而藍星那邊，一方麵是走的路不同，完全不信，另一方麵就是那個世界的蓋亞意誌非常薄弱，似乎曾經遭受過什麽重創，陷入了沉睡當中。
沒有了前人的研究基礎和另一個世界知識體係的借鑒，光憑昆自己想要探究清楚蓋亞意誌這個大課題，也不是短時間能辦到的事情，為此花費上十幾年，乃至上百年的光陰都是有可能的。
關於蓋亞意誌的這種研究無疑意義重大，可惜昆現在也確實抽不出精力去研究這些，隻能暫時將這個昆冥冥中感覺對自己很重要的課題暫且擱置，等豐饒領步入正軌不需要他時刻盯著的時候再回過頭來進行研究。
越過殘破不堪的遺跡大門，眾人小心翼翼的來到古代精靈遺跡的內部。
這裏很大，如同巨人的宮殿，能長明千年的魔法燈早已熄滅，但這裏並如想象中的那般黑暗，一些爬滿了牆壁的發光苔蘚正散發這蒙蒙的熒光，對於人類來說，這樣微薄的光輝自然很難看清周圍的事物，但對於魔獸，尤其是血駭魔狼這樣喜歡隱匿於黑暗中發動突襲的獵食者來說，這樣的光會讓其感到更加舒服和自在。
牆壁上和大門一樣浮雕著一些壁畫，同樣損毀嚴重，僅剩的那部分也爬滿了發光苔蘚，很難辨別上麵究竟雕刻了些什麽。
“快看，地上有血跡！”
巨大且明顯的拖拽痕跡上灑滿了新鮮血跡，道恩蹲下來，用手指蘸了一點血，撚了撚，又放在鼻子下聞了聞，道：
“不刺激，也沒有腐蝕性，這不是魔狼的血，如此大的出血量，可能是昨晚的那隻地龍受了傷，它往那個方向去了。”
昆戀戀不舍地收回目光，沉聲道：
“先追地龍，回來再清理這些壁畫。”
雖然不太可能從那些壁畫上知道究竟是什麽毀滅了當初強盛一時的古代精靈王朝，但從用珍貴的萬年木鋪就神道，還在地下建造了如此巨大的遺跡，昆猜測這個遺跡的級別一定不會低了，這些壁畫上很可能記錄了什麽關鍵信息。
唯一讓昆感到憂心的是那被破壞掉的遺跡大門，那明顯不是被地龍或是魔狼毀壞掉的，缺口平整，那是被什麽人給一劍劈開的！
且絕對不是什麽三階戰士能做到的事情，這點昆看出來了，想來道恩同樣也看出來了。
說明這個遺跡，曾經被一位至少四階的傳奇戰士光臨過。
且帶著惡意！
跟隨地上的血跡前行，眾人發現了眾多的魔狼屍體，這些屍體大多殘缺不堪，要不就徹底被拍成了一灘爛泥，如同蚊子血。
“地下的魔狼屍體已經超過百具，這裏隱藏的魔狼數量比我發現的還要多出一倍。”
道恩臉色難看，就在豐饒領，他們居住的地方不遠，這麽一大點的距離聚集著超過兩百頭的血駭魔狼，這和住在一座隨時可能噴發的火山口沒有什麽區別，一旦這些魔狼真的準備對豐饒領動手，除了昆這位四階法師或許能逃走，豐饒領裏的居民有一個算一個，包括他也會死。
昆笑道：
“幫我們解決了這麽大的一個麻煩，真是條好龍，不，應該是好人才對，又是解決麻煩又是送東西送錢的，真是好人呐。這樣好人，真是再來多少都不嫌多。”
嗯，還有一筆贖金，錯了，是補償金，要怎麽做才能合理的拿到手裏呢，這是個還問題。
就在昆的思緒已經飄出豐饒領，飛到富庶的王國南方某個伯爵領地的時候，護衛的一聲驚呼打斷了昆的胡思亂想。
“大人，您看，這裏有具魔狼屍體？”
魔狼屍體？
這一路上死的變得花樣，都能開個魔狼的一百種死法展覽館了，一具魔狼屍體，有什麽可大驚小怪的？
可昆當看到那具被地刺通胸而過，死在半空中的巨型魔狼屍體時，才知道為何護衛會如此大驚小怪。
“這是女王的屍體啊。”
與普通的血駭魔狼模樣天差地別，身披華麗的火紅色毛發，如同被鮮血浸染，體格是正常魔狼的三倍有餘，額頭上多出來的一對複眼說明這頭魔狼已經成功進階為二階的魔狼女王，不過應該是剛進化沒多久。
因為昆在巢穴裏並沒有發現有其它二階魔狼的存在，作為母係進化型魔獸，血駭魔狼的進化體係與一般的魔獸不同，它們追求的是集體進化。
與普通魔狼已經喪失了正常進化的能力不同，當血駭魔狼種群中的女王進化後，它所誕下的魔狼就不再是一階，而是二階魔狼。
也是從此刻開始，血駭魔狼才配得上其大陸上最凶惡殘暴的幾種低級魔獸的威名。
如果讓這隻血駭魔狼群繼續壯大，說不定某天整個丹蘇王國的北域都要盡數毀滅於這些胃口驚人的魔狼之口，可惜這種對魔狼族群最美好的未來已經被無情打斷，自然的法則從來都是如此殘酷，不生則死。
深究其根本原因，隻因為一個人，偶然間得到了一個消息，然後動了貪念。
對於‘利昂’的這種算得上是自私自利的行為，昆不予置評。
其實無論是噬金地龍的舐犢情深，還是魔狼們為了種群的悍不畏死，甚至是冰牙傭兵團成員們所展露出來的肯為了義氣舍生忘死，在一般人看來，都是值得同情，乃至敬佩的。
可這些都難以真正觸動昆的內心，他知道了，看過了，也就那樣，毫無波瀾。
正如李天雲所了解的那樣，昆是個冷漠的人。
從孩提時開始，比起人，昆覺得自己更像是一株偶然紮根在繁華庭院角落裏的雜草，從不奢求什麽陽光雨露，隻與夜空裏的紫月為伴。
“可惜，看來我的判斷錯了，不是魔狼群獲勝，而是地龍？”
昆沉吟了片刻，道：
“也不好說，可能沒有贏家？”
身為一名豐饒法師，昆一向對生命力具有強烈感知，可在遺跡裏，昆卻並沒有感受到什麽旺盛的生機，尤其是四階古龍這樣生命力強大到想掩飾也掩飾不了的可怕生命。
一名戰士麵帶喜悅地說道：
“這麽說來，遺跡裏隻剩下寶物，已經沒有多少危險嘍？”
昆搖搖頭，顯然並不認同這個天真的想法。
地龍死在了魔狼群的口中，這是昆預估中最好的結果，元氣大傷的魔狼群就是一群掉光了牙齒的老狗，用不了太大的力氣就能解決。
再就是地龍活到了最後，一隻瀕臨死亡的四階古龍，會是怎樣的暴怒，一個不小心，昆帶來的這十幾名入階戰士護衛，死上一半也不是沒有可能。
而現在，這兩個最有能的出現結果竟然全都沒有出現。
如果地龍是從其它的地方開出一條通道逃走了也就罷了，如果地龍也死在了遺跡裏，要不，就是失血過多而亡，要麽，就是這裏還有什麽其它更要命，也更危險的存在。
道恩和昆也是同樣的看法，危險不僅沒有消失，反而更大了些，超乎預料之中的危險才最致命的。
“所有人，都給我打起精神來，前方可能會有出乎意料的危險，我不想還有人像之前那樣，被幾隻小幽魂耍得團團轉，因為大意而丟掉了自己的小命！”
“是，隊長。”
“我們一定小心，隊長請放心。”
雖然道恩已經不再擔任護衛隊的隊長，但這些被道恩親手選拔訓練的戰士們依舊習慣於稱呼道恩為隊長，而不是什麽治安官大人，反倒是對老泰特，總是稱呼其為戶籍官大人，亦或者幹脆叫管家大人，總之還是不太認可老泰特的長官身份。
而這種區別對待，也是老泰特總找道恩麻煩的理由之一。
當然，不喜歡一個人，總有一萬個看不慣他的理由，這很正常。
隨著眾人逐漸接近遺跡核心區域，地麵上出現了越來越多類似於藤蔓的枝條，最細的也有成人手臂般粗細，越是接近中心，這些糾纏在一起的幹癟藤蔓就越粗，從手臂，變成水桶，到最後比兩人合抱的寒杉樹幹還粗，整個遺跡的核心全部被這些‘藤蔓’擠占，要不是有被地龍所開辟出來的一條通道，眾人根本沒法前進。
昆也在此時發現，地上的那些根本就不是什麽藤蔓，也不是什麽樹幹。
而是根，樹根，長得比常暗之森那些百年大樹還粗的根係。
對於這些巨大到不正常的植物根係，昆隻能聯想到一種可能。
……
昆喜滋滋地將這大半瓶靈魂白沙收入囊中，想要這種素材，要麽就去亡靈古戰場去獵殺那些難纏的亡靈生物，要麽就一次性殺死大量的活人，反正各有各的麻煩，屬於在哪個城市的法師協會都能買到一點，又很難一次性大量購入的稀有素材。
“已經沒事了，把他們兩個放開吧。”
昆剛才操控白魘花著重在兩個被幽魂附身的戰士身上一頓亂咬，兩人現在已經清醒了過來，不過嘴裏被塞了東西，發不出聲音。
被解開束縛的盧卡斯剛想解釋些什麽，被道恩狠狠地瞪了一眼，就什麽解釋的話也說不出口了。
蒼蠅不叮無縫蛋，幽魂選擇人附身也是如此，若心中不起惡念，幽魂又怎麽可能這麽容易就附身在一位入階戰士的身上。
今天可以為了一些還沒見到蹤影的寶藏對身邊的同伴起了殺心，明天難保不會把自己的君主賣上一個好價錢，這樣的人，老泰特是絕不會讓他繼續待在昆的護衛隊裏的。
道恩對此心知肚明，盧卡斯甚至還是他親手訓練出來的戰士，這更是讓他感覺自己臉上無光，愧對領主大人的信任。
踩了踩地上的藤蔓灰燼，確認沒有留下一截半截的隱患，昆這才滿意地點點頭。
他所召喚出來的白魘花藤不是自然界原本存在的植物，而是他利用豐饒印記，融合蛛網藤和白魘花兩種植物所產生的新型生命，兼有蛛網藤的快速生長和白魘花的吞食靈體兩種能力。
作為一名有責任心的法師，他怎麽可能會放任這種有可能會嚴重擾亂正常生態係統的植物散播到野外？
不過想起層層封印，被壓在他所開辟的隨身空間最裏麵的那幾個植物樣本，昆就顯得有些心虛。
實驗嘛，不以人類意誌為轉移，什麽結果都有可能會發生。
比如說明明是想創造出一種能不斷富集大氣中魔素好造福全體法師的偉大魔植，結果卻弄出來一種喜歡寄生在有魔力生物體內，並進行大量繁殖的寄生紅藻，最可怕的是這種寄生紅藻還能控製宿主的行為，且無視大陸現有的各種醫療手段，比如說光係的驅散魔法，市麵上常見的各種治愈魔藥。
這要是散播出去，整個永旭大陸的魔法界怕是都要被摧毀了再重建一遍。
雖然，結果和他預期的差了那麽一丟丟，但是，探究真理的這個過程總歸還是好的嘛。
至於為何不徹底銷毀那些危險的植物樣本，答案很簡單，因為昆舍不得。
這些極具特點的危險植物就像是一把把開了鋒的雙刃劍，用得不好容易傷到自己，用得好了那就是大殺器，最重要的是這些危險植物大多具有某些罕見屬性，在昆這樣的研究者眼中，就是一塊塊等待開墾的良田，無價之寶，非常具有誘惑性。
事實上情況也不是那麽糟糕，那些極端危險的植物樣品，都很難在實驗室外的自然環境存活，且各有各的缺憾，仿佛有什麽冥冥中的意誌在抑製這些能將整個自然生態全部顛覆毀滅的異類生長。
昆也是在那個時候，第一次模糊察覺到蓋亞意誌的存在。
她，或者說是，祂，在本能的排斥這些不屬於自然界的異物！
可惜昆對蓋亞意誌的研究也隻停留於能察覺到其存在的地步，永旭大陸這邊因為受到了宗教的幹擾，六神才是真正的神靈，魔法界很少涉及對神靈的研究。
而藍星那邊，一方麵是走的路不同，完全不信，另一方麵就是那個世界的蓋亞意誌非常薄弱，似乎曾經遭受過什麽重創，陷入了沉睡當中。
沒有了前人的研究基礎和另一個世界知識體係的借鑒，光憑昆自己想要探究清楚蓋亞意誌這個大課題，也不是短時間能辦到的事情，為此花費上十幾年，乃至上百年的光陰都是有可能的。
關於蓋亞意誌的這種研究無疑意義重大，可惜昆現在也確實抽不出精力去研究這些，隻能暫時將這個昆冥冥中感覺對自己很重要的課題暫且擱置，等豐饒領步入正軌不需要他時刻盯著的時候再回過頭來進行研究。
越過殘破不堪的遺跡大門，眾人小心翼翼的來到古代精靈遺跡的內部。
這裏很大，如同巨人的宮殿，能長明千年的魔法燈早已熄滅，但這裏並如想象中的那般黑暗，一些爬滿了牆壁的發光苔蘚正散發這蒙蒙的熒光，對於人類來說，這樣微薄的光輝自然很難看清周圍的事物，但對於魔獸，尤其是血駭魔狼這樣喜歡隱匿於黑暗中發動突襲的獵食者來說，這樣的光會讓其感到更加舒服和自在。
牆壁上和大門一樣浮雕著一些壁畫，同樣損毀嚴重，僅剩的那部分也爬滿了發光苔蘚，很難辨別上麵究竟雕刻了些什麽。
“快看，地上有血跡！”
巨大且明顯的拖拽痕跡上灑滿了新鮮血跡，道恩蹲下來，用手指蘸了一點血，撚了撚，又放在鼻子下聞了聞，道：
“不刺激，也沒有腐蝕性，這不是魔狼的血，如此大的出血量，可能是昨晚的那隻地龍受了傷，它往那個方向去了。”
昆戀戀不舍地收回目光，沉聲道：
“先追地龍，回來再清理這些壁畫。”
雖然不太可能從那些壁畫上知道究竟是什麽毀滅了當初強盛一時的古代精靈王朝，但從用珍貴的萬年木鋪就神道，還在地下建造了如此巨大的遺跡，昆猜測這個遺跡的級別一定不會低了，這些壁畫上很可能記錄了什麽關鍵信息。
唯一讓昆感到憂心的是那被破壞掉的遺跡大門，那明顯不是被地龍或是魔狼毀壞掉的，缺口平整，那是被什麽人給一劍劈開的！
且絕對不是什麽三階戰士能做到的事情，這點昆看出來了，想來道恩同樣也看出來了。
說明這個遺跡，曾經被一位至少四階的傳奇戰士光臨過。
且帶著惡意！
跟隨地上的血跡前行，眾人發現了眾多的魔狼屍體，這些屍體大多殘缺不堪，要不就徹底被拍成了一灘爛泥，如同蚊子血。
“地下的魔狼屍體已經超過百具，這裏隱藏的魔狼數量比我發現的還要多出一倍。”
道恩臉色難看，就在豐饒領，他們居住的地方不遠，這麽一大點的距離聚集著超過兩百頭的血駭魔狼，這和住在一座隨時可能噴發的火山口沒有什麽區別，一旦這些魔狼真的準備對豐饒領動手，除了昆這位四階法師或許能逃走，豐饒領裏的居民有一個算一個，包括他也會死。
昆笑道：
“幫我們解決了這麽大的一個麻煩，真是條好龍，不，應該是好人才對，又是解決麻煩又是送東西送錢的，真是好人呐。這樣好人，真是再來多少都不嫌多。”
嗯，還有一筆贖金，錯了，是補償金，要怎麽做才能合理的拿到手裏呢，這是個還問題。
就在昆的思緒已經飄出豐饒領，飛到富庶的王國南方某個伯爵領地的時候，護衛的一聲驚呼打斷了昆的胡思亂想。
“大人，您看，這裏有具魔狼屍體？”
魔狼屍體？
這一路上死的變得花樣，都能開個魔狼的一百種死法展覽館了，一具魔狼屍體，有什麽可大驚小怪的？
可昆當看到那具被地刺通胸而過，死在半空中的巨型魔狼屍體時，才知道為何護衛會如此大驚小怪。
“這是女王的屍體啊。”
與普通的血駭魔狼模樣天差地別，身披華麗的火紅色毛發，如同被鮮血浸染，體格是正常魔狼的三倍有餘，額頭上多出來的一對複眼說明這頭魔狼已經成功進階為二階的魔狼女王，不過應該是剛進化沒多久。
因為昆在巢穴裏並沒有發現有其它二階魔狼的存在，作為母係進化型魔獸，血駭魔狼的進化體係與一般的魔獸不同，它們追求的是集體進化。
與普通魔狼已經喪失了正常進化的能力不同，當血駭魔狼種群中的女王進化後，它所誕下的魔狼就不再是一階，而是二階魔狼。
也是從此刻開始，血駭魔狼才配得上其大陸上最凶惡殘暴的幾種低級魔獸的威名。
如果讓這隻血駭魔狼群繼續壯大，說不定某天整個丹蘇王國的北域都要盡數毀滅於這些胃口驚人的魔狼之口，可惜這種對魔狼族群最美好的未來已經被無情打斷，自然的法則從來都是如此殘酷，不生則死。
深究其根本原因，隻因為一個人，偶然間得到了一個消息，然後動了貪念。
對於‘利昂’的這種算得上是自私自利的行為，昆不予置評。
其實無論是噬金地龍的舐犢情深，還是魔狼們為了種群的悍不畏死，甚至是冰牙傭兵團成員們所展露出來的肯為了義氣舍生忘死，在一般人看來，都是值得同情，乃至敬佩的。
可這些都難以真正觸動昆的內心，他知道了，看過了，也就那樣，毫無波瀾。
正如李天雲所了解的那樣，昆是個冷漠的人。
從孩提時開始，比起人，昆覺得自己更像是一株偶然紮根在繁華庭院角落裏的雜草，從不奢求什麽陽光雨露，隻與夜空裏的紫月為伴。
“可惜，看來我的判斷錯了，不是魔狼群獲勝，而是地龍？”
昆沉吟了片刻，道：
“也不好說，可能沒有贏家？”
身為一名豐饒法師，昆一向對生命力具有強烈感知，可在遺跡裏，昆卻並沒有感受到什麽旺盛的生機，尤其是四階古龍這樣生命力強大到想掩飾也掩飾不了的可怕生命。
一名戰士麵帶喜悅地說道：
“這麽說來，遺跡裏隻剩下寶物，已經沒有多少危險嘍？”
昆搖搖頭，顯然並不認同這個天真的想法。
地龍死在了魔狼群的口中，這是昆預估中最好的結果，元氣大傷的魔狼群就是一群掉光了牙齒的老狗，用不了太大的力氣就能解決。
再就是地龍活到了最後，一隻瀕臨死亡的四階古龍，會是怎樣的暴怒，一個不小心，昆帶來的這十幾名入階戰士護衛，死上一半也不是沒有可能。
而現在，這兩個最有能的出現結果竟然全都沒有出現。
如果地龍是從其它的地方開出一條通道逃走了也就罷了，如果地龍也死在了遺跡裏，要不，就是失血過多而亡，要麽，就是這裏還有什麽其它更要命，也更危險的存在。
道恩和昆也是同樣的看法，危險不僅沒有消失，反而更大了些，超乎預料之中的危險才最致命的。
“所有人，都給我打起精神來，前方可能會有出乎意料的危險，我不想還有人像之前那樣，被幾隻小幽魂耍得團團轉，因為大意而丟掉了自己的小命！”
“是，隊長。”
“我們一定小心，隊長請放心。”
雖然道恩已經不再擔任護衛隊的隊長，但這些被道恩親手選拔訓練的戰士們依舊習慣於稱呼道恩為隊長，而不是什麽治安官大人，反倒是對老泰特，總是稱呼其為戶籍官大人，亦或者幹脆叫管家大人，總之還是不太認可老泰特的長官身份。
而這種區別對待，也是老泰特總找道恩麻煩的理由之一。
當然，不喜歡一個人，總有一萬個看不慣他的理由，這很正常。
隨著眾人逐漸接近遺跡核心區域，地麵上出現了越來越多類似於藤蔓的枝條，最細的也有成人手臂般粗細，越是接近中心，這些糾纏在一起的幹癟藤蔓就越粗，從手臂，變成水桶，到最後比兩人合抱的寒杉樹幹還粗，整個遺跡的核心全部被這些‘藤蔓’擠占，要不是有被地龍所開辟出來的一條通道，眾人根本沒法前進。
昆也在此時發現，地上的那些根本就不是什麽藤蔓，也不是什麽樹幹。
而是根，樹根，長得比常暗之森那些百年大樹還粗的根係。
對於這些巨大到不正常的植物根係，昆隻能聯想到一種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