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夢:“……”


    沃日,你怕是個變態。


    唐南橋很快回來,手裏還拿著繳費單……回來就看到唐夢咬了師破硯耳朵的畫麵,他覺得自己有些跟不上潮流了。


    本想上前說些什麽,但想來想去,沒有立場。


    不過聽著兩人那對話,他心裏有點方。


    擼兩把?


    上床?


    作者有話要說:  唐南橋:???


    師破硯:咳咳。


    唐夢:嗯……


    ☆、在一起


    他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才拿著繳費單過去,試圖關心幾句唐夢,但說出來的話總覺得生澀。


    他不由對自己大失所望。


    唐夢見狀便忙道:“爸,我真的沒什麽大事兒,你別擔心啊… …這會兒都不痛的。”


    “唉……”唐南橋道:“是爸爸不好……”


    唐夢疑惑:“是我自己摔跤的,怎麽是爸爸不好了?”


    她早就習慣了這樣的生活,如果唐南橋沒有回來,她甚至都不會把自己受傷的事情告訴他。


    見過她最狼狽,知道她所有的過去,明白她心裏想法的,隻有師破硯一個人。


    但這就足夠了。


    唐南橋搖頭,不語。


    很快輪到了唐夢,師破硯把她抱了進去。


    唐夢抬眼看著他專注的神色,沒去管醫生的擺弄,隻忽然問師破硯:“你以前,是不是和程婷婷在一起過?”


    “那誰?”


    師破硯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想起程婷婷是她初中朋友,頓時不可置信地看著她,語氣近乎咆哮:“唐夢!你他媽居然真的懷疑我劈腿?老子——”


    唐夢眨眨眼,還沒接話呢,師破硯就把她丟在病床上,指著自己的鼻子出大氣,氣急敗壞道:“你好好看看,我他媽恨不得自己這雙眼睛就長在你這幹扁豆身上,像是會劈腿的人嗎?”


    你才幹扁豆!


    你還毛豆!


    “不像。”唐夢果斷搖頭撩火:“你就是。”


    師破硯‘哈’了一聲,怒極反笑,擼起袖子在她身上比劃:“瑪戈璧的,你信不信我把你全身的骨頭都敲斷?!”


    唐夢:“……”


    男票有點暴躁,心情真是複雜。


    旁邊的醫生:“……”


    既然病入膏肓,那不妨先幹了這碗無可救藥!


    呸,是狗糧。


    醫院最後的檢查結果是韌帶拉傷和腳踝骨裂,要打石膏,還在醫院住了半天。


    未來一周還得到醫院輸水消炎,另外還有一大堆藥。


    正骨的時候,唐夢愣是疼得嗷嗷直叫,為了轉移注意力,師破硯友情貢獻肉體讓她咬著自己……結果是他的胳膊沒差點兒掉塊肉。


    最後衣服一撩,血淋淋的一片,看得旁邊的唐南橋眼皮直跳,擔憂道:“要不……去打一針狂犬疫苗?”


    唐夢:“……”


    親爸?


    師破硯從旁邊護士手裏接過紗布擦了擦血跡,憋著笑道:“……應該是破傷風。”


    唐南橋連連點頭:“對對對,我這記性……”


    師破硯轉轉手背看了看……腕上一排牙印,傷口也不大,就是血流得比較多。


    唐夢抬眼看他順手又給自己撒了雲南白藥,不由從護士手上接過包紮紗布給他貼好,完了問了個白癡問題:“疼麽?”


    師破硯把衣服放下來,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


    等一切都處理好了之後,師破硯才帶著唐夢和唐南橋出去吃午飯。


    唐夢翻著手機看時間,最後感歎:“下午四點吃午飯,真棒!”


    “……”


    師破硯白她一眼,卻是拿著手機起身出去打了個電話。


    飯店的包廂不怎麽隔音,唐夢和唐南橋還能聽到他在外麵的說話聲:“劉哥,你再幫我找個家政阿姨,照顧……我好得很,是我朋友受傷了,她是女生,家裏沒有女眷,你找個信得過的護工過來照顧她兩天……住我隔壁的,你把人找到了帶過來我先看看。”


    “嗯,對……行行行,給你漲十塊錢工資。”


    “……”


    話到後麵,有人經過,他走遠了一些,包廂內聽不清他的聲音了。


    唐南橋對唐夢說道:“夢夢,他是不是……喜歡你?”


    “……”


    唐夢頓了頓,才道:“爸,我初中的時候……就是跟他在一起的。”


    唐南橋微微一怔,之後才恍然過來。


    唐夢初中早戀的事情是被她那時候的朋友……也就是程婷婷悄悄捅到班主任那兒的。


    班主任直接叫了唐夢的媽媽去學校,然後唐夢就被她媽媽拉著一陣冷嘲熱諷,還在學校的辦公室被狠揍了一頓,差點兒打進醫院。


    隻是不管她媽媽和班主任怎麽逼問,唐夢死活都沒有把師破硯說出來,隻數著她媽媽在外麵偷了多少人。


    可笑的是,那時候的班主任也是她媽媽的裙下之臣。


    他們有什麽資格來管她?


    她把師破當做自己最大的護盾,仿佛這樣就足夠堅強,可以無懼一切。


    可當時她不知道,就是這段時間裏師破硯的媽媽生病住院,他被訂婚不敢見她……她不知道。


    她什麽都不知道。


    不知道師破硯那時候也很脆弱,也需要幫助。


    他就隻比她大一歲,他那時候初三才將要畢業……他那肩膀還不能擔起一個女生的未來,甚至是自己的人生都無法決定。


    他們衝動,魯莽,熱烈,也逃避。


    他們說過愛,也想過恨。


    他們以為自己是大人,覺得對方離開就是錯,就是拋棄,就應該用恨這種情緒去記著對方一輩子,下次見到了一定要把對方劈成兩半。


    可那是個不成熟的年紀。


    他們各自想過的恨,以為會延續很長時間的恨,根本熬不過時間,熬不過思念。


    他想著自己說過的話,想著她應下他的承諾卻沒有給他實現的機會,氣急敗壞又咬牙切齒,一邊發了瘋似的讀書學習鍛煉身體想讓自己更成熟穩重,最好是沒人敢命令指控操縱他,到那時……他會去把她找回來,把她藏起來,把她關起來,永遠都不要從自己的視線裏離開。


    可等到真正見到人了,那些近乎於變態的想法又蕩然無存。


    隻要她開心就好了……他想,她的人生已經算不得完美了,他不能再讓她變得更糟糕。


    他花了好大力氣,費了好大勁,好不容易才愛上的姑娘,又怎麽忍心去傷害呢?


    而唐夢就把自己變得沉默,她想著他的一切,卻又總是把回憶留在心底最深處,不讓任何人去觸碰越界,那是他的位置。


    她總要在午夜夢回時拿出來細細品味,告訴自己不可能會再遇到比他更好的人了……也不要再遇到了。


    她接下的那個承諾,是一輩子的。


    不管他參不參與,她都要把自己的立場確定了。


    而現在……他重新出現了,帶著他的承諾,重新從她心底漸漸蘇醒,不打招呼,直接大張旗鼓地侵入她的四肢百骸,一如當年。


    唐南橋對唐夢那時候的事情隻是一知半解,聽見唐夢的話就不由好奇,問道:“我記得你說過他比你高一屆,怎麽還是同學?”


    唐夢點頭,道:“以前是比我高一屆,但他今年高考的時候……家裏好像出了些事,給耽誤了……”


    這說法還不是師破硯親自告訴她的。


    是她從徐楚那兒聽來的。


    他家裏出了事,她也不知道是什麽事。


    “原來如此……”唐南橋若有所思地點頭,想了想之前師破硯的行為做派,又問:“夢夢,你還喜歡他嗎?”


    “我不知道。”唐夢垂著頭,“爸,我以前總覺得他對不起我,可現在……我又覺得其實是我不夠好。”


    不管怎樣,她都應該相信他……


    可她沒有。


    找再多的理由,都無法掩蓋她做過事。


    想到這兒,她就不由自嘲地笑了笑,輕聲道:“爸,你不知道……其實一開始就是我招惹他的,我初一的時候,媽媽她……我那時候就很煩,找到了他,他那會兒就跟張白紙似的,任由我在上麵濺滿汙穢……”


    她怕。


    怕自己配不上他。


    唐南橋一聽這話,就猛地別過頭,眼裏有些酸澀。


    過了好半晌才道:“夢夢,那些事是你媽媽做的,和你沒關係……是爸爸沒有照顧好你,和你沒有關係。”


    唐夢搖搖頭,笑道:“已經發生過的事情,和爸爸無關,爸爸也不用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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