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的衣服，怕不是天樞道友要求的。”
“巧了。”卓安輕笑一聲道，“我也是這麽想的。”
雖然有些不符合周祺然以往總是親身上陣的風格，但是這種不走尋常路的方式，確確實實像是天樞真君的手筆。
“那少年的身上顯露出來的寶物，不像是東域會有的寶物。”素潔轉回了話題，雙眸微眨。
“是的。”
不似東域會有的寶物，那會是哪裏出來的，不用猜都能估摸出來。
“這少年，最是得罪不得。”素潔道，“不管怎麽樣，能提供給他這身寶物的，不是天樞那樣的級別，也是個身家豐富之人。我之前懷疑過這少年是不是天樞的徒弟，但是怎麽看都有些違和。”
“違和？”卓安不解。
“卓安掌門說到底還是男子，最是不解女子的細膩了。”素潔瞥了他一眼，道，“天樞這幾日在賽場上對少年的態度，與其說是長輩與晚輩，倒像是鬧了別扭的友人，別扭的還是天樞。而且重要是他們相處時的動作。”
“動作？”卓安還不知道這方麵有這麽多講究，當即來了興趣。
“之前的千人混戰，一直不出手的天樞在少年危急時刻下意識出手這種事不用說了，最多證明這兩人有所淵源，天樞不想見那秋博宇出事。但是下去帶走的時候，你有沒有注意到？”
“注意？”素潔真君說的，都是卓安平時沒怎麽觀察的地方，當即順著她的話頭發言。
“那吞了丹藥的秋博宇，見到天樞的第一刻，收斂了身上的殺氣，並想撲到天樞身上，隻是被陣法給攔住了。而天樞對那樣的場麵，並沒有什麽反應。卓安，你想想，若是你女兒突然撲過來，或者是你弟子突然撲過來，然後一個陌生人撲上來，你的反應會一樣嗎？”
卓安想了想，立時理解了素潔的話中之話。
修士對親疏不同的人做出的同樣舉動，不會是一模一樣的反應。麵對秋博宇的親近舉動，天樞的應對直接顯現了他心中對於秋博宇的態度。而當時的他……
對秋博宇撲過來的舉動熟視無睹，對秋博宇獻寶的舉動也沒什麽異狀，熟練地用陣法困住那少年，然後遇上這樣的情況，那少年幾乎是滿麵笑容被天樞帶走的。
這樣的反應，證明天樞早已習慣少年的這番作態，對於少年服下丹藥後的狀態，他也是知情的。
“這天樞到底是施了多少恩，才讓那秋博宇如此崇拜？”卓安感慨了一句。
“崇拜？”素潔卻是突然道，“在今日之前，說是‘崇拜’也勉強解釋得過去。但是今日的秋博宇，看起來與前些日子不太一樣。那看著觀覽台的眼神……”
“如何？”
“多了幾分……奇怪吧。”素潔擺擺手道，“反正眼下我能確定的是，這小子到了築基期，在築基期男修裏恐怕排位不低。但是如無意外，排位應該會緩慢地下降。”
“為何？”身為一個已婚有女人士，卓安自是不會上那男修排行榜。但是他女兒算一算，也到了會被混小子騙的年紀，作為父親，他需要排行榜來看幾眼同期的優秀修士，做好應對之舉，以免女兒被些花花手段騙了去。
“沒有女修會喜歡找一個心有所屬……”話剛脫口而出，素潔皺了皺眉，似乎是察覺到了不對，便改口道，“沒有女修會喜歡找一個會忽視自己的男修。哪怕他有著看起來不錯的條件。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那小子估計是把天樞當做了仰慕……”
素潔再一皺眉，似乎是覺得這番話聽起來還是有哪裏不對，便道，“總之那小子很重視天樞。而且看樣子，短時間內除非是遭到了大的衝擊，這個性子是不會變的。”
聽了素潔這麽長的一段分析，卓安更覺得哪裏不對。
與隻在賽場上見到天樞秋博宇互動的素潔不同，他可是在場下見到不少這兩人的互動。包括那妖化少年抱著天樞大腿接受療傷的那一幕。
被素潔這麽一說，他怎麽越想越不對呢？
接收到兩人對話數據的係統：……
這個修真界，除了小球與周祺然兩人的詳細心理數據，其他人的數據她都接收得到，隻是她會選擇性去讀取，不然長時間接觸大量的數據，就算是她也會運轉不過來。而好巧不巧的是，素潔真君的內心腹誹被她讀取到了。
素潔真君嘴上說著是奇怪，實際上心裏真正的感覺是“有侵略性”。
這是她確定天樞與秋博宇並非師徒關係的感覺。天樞或許有教他一些東西或者給予一些幫助，但是秋博宇看他的眼神，真的不是一個尋常的徒弟看師尊的眼神。
素潔的看法正好切中了係統的點。她同樣覺得這些細節處總有股詭異的感覺，但是眼下並不能找出更多的樣本數據，隻能按兵不動，看著日後的發展。
如果可以的話，係統希望秋博宇接近周祺然真的是出於感情，而不是出於一些她尚不清楚的利益。這兩者直接，差別太大。若是前者，那周祺然的自我封閉狀態就有救了。但如果是後者……
周祺然目前已有幾分自暴自棄的滋味，再來承受一發打擊，會變成什麽情況，係統估算不出來。
隻覺得，那不是她樂意接受的局麵。
【周祺然。】
係統出了聲。
“嗯？”
周祺然似乎才被喚回神，輕應一聲，“怎麽了？”
【你現在對小球是什麽看法？】
“傻球。”周祺然眉頭皺都不皺，毫不猶豫道。“你沒事問這個幹什麽？”
【沒什麽……】
“係統你別太過分啊。”周祺然就像是想到了什麽那般，調侃道，“從小球出現起，你似乎就很愛給他說好話開脫。看你性別設定是女的，不會是看上主角了吧？”
【……並不是這樣的原因。】
係統並不是什麽嘴皮子靈活的存在，想不出更多的辯白，隻能簡單地否定這個結論。
“那是什麽原因。”周祺然故作委屈，“好歹你也算是我的係統，我見證你從毛坯進化成現在的模樣，現在天天胳膊肘往外拐，我也是會傷心的。”
然而你並沒有什麽傷心的模樣。
係統腹誹道。
【隻是覺得我該在合適的時候，說合適的話。】
“那你怎麽判定什麽是合適，什麽是不合適？”周祺然默默道，將手中的零食放入口中，“每次你一開口，總感覺跟拉皮條似的，各種給傻球開脫。”
係統選擇不和周祺然正麵辯。
在上麵人閑聊的時候，下麵的擂台，可以說是一片嘩然之中。秋博宇以極快的速度，就像是踩著石頭過河那般，一個一個跳到跳到其他人的擂台，又用讓人毫無反抗之力的強勢將對手打下去。因著在場修士普遍低秋博宇一兩個甚至三四個層級，秋博宇有意強勢攻擊的情況下，很多修士都來不及組織聯手，就被秋博宇點對點打掉了。
到半個時辰到，石碑傳出悠長的鍾聲的時候，乙組的比賽告一段落，秋博宇剛剛好將一個修士踹下擂台。
因為長時間的戰鬥，他身上的粉色羅裙已經有所破損，馬尾也有些散了。他急促地喘息著，就像是窺伺的獵物的狼，等待著出擊的機會。少年精致的容顏與身上輕柔可愛的羅裙，此時染上了血與灰，多了幾分悠長的韻味。
美如畫。
一副殘忍的畫。
觀眾們已經無法形容那一刻的感覺了。明明是個身著女裝的男子，該是個古怪滑稽的形象，可是那人站在那裏，那份神情感染了他人，讓他們覺得似乎那樣也沒什麽奇怪的。雖然有些老派人士還是無法接受秋博宇的扮相，但是更多的人，心中流露出來的隻有敬佩。
六個！！
這秋博宇，橫掃了六個擂台！乙組第一場比賽，十六個擂台，頓時去了將近一半！！
已經不知多少年沒人挑戰過的規則，此時稍一解封，便是如此令人震撼的場麵。
半個時辰對敵十一個修士。縱然他修為高於那些人。但是試問煉氣期修為尚淺的修士，誰能在這般車輪戰下堅持住！？
“怎麽辦……”有女修感歎道，“我覺得他好強……”
“你也這麽覺得？”她的友人迅速接茬，“天呐，這個人……到底有多強？”
“他真的是煉氣，不是築基掩藏了身份來欺負人的？？？”
“力敵十一名修士……天呐，為什麽這秋博宇這麽厲害？！”
偌大的人群之中，也會有不和諧的聲音響起。
有修士撇嘴道，“嗬，不過是為了耍帥透支體力罷了。這般替對手著想，怕是撐不過下一場乙組對戰。”
“半個時辰內連續解決十一名修士。做得到嗎？做不到就別亂說話！？”
“怎麽著了，看個比賽評論一聲又不行。”那修士反駁道，“這小子就是腦子有問題啊！一個堂堂男子，竟然穿女子衣裳，做那奪人眼球之事，滑天下之大稽！”
“他穿什麽關你什麽事了！”立時有性格潑辣些的女修回敬，“那麽你穿得幹淨整潔又正常，你上場力敵十一名修士給我看啊！”
“若是我有那煉氣大圓滿的修為，自然是輕鬆對敵，你們是不是忘了，這秋博宇修為很高！”
“嗬。”有人輕笑一聲，話中帶著些許嘲諷意味，“你是不是忘了，他固然修為高於那些修士——”
“——但是他半個時辰內，解決了十一個煉氣八層以上十層左右的修士。”
周祺然看著離場的乙組，視線跟著某個粉色的身影。對方似有所感，朝著空中看了看，而後才進入休息區。
周祺然離開了一陣。
觀眾們討論的熱潮還未退去，甚至都沒人關注甲組即將開始的戰鬥，而是各自聚團，聊起了剛剛的事情。
參賽者的休息房間內，秋博宇一進入，便看到那些修士目帶警戒，似乎在防備著他那般。他也不在意，麵色淡淡，與在周祺然麵前的狀態判若兩人。
隨意找了個遠離人群的地方打坐恢複體內靈氣後，秋博宇一睜眼，突然發現自己的腿邊多了個小紙包。
他麵露欣喜，立時撿起來，一拆開，是一種片狀的黃色物事。這個東西他見過，似乎叫做什麽的“薯片”，真君偶爾會拿一些出來吃！
秋博宇毫不猶豫將它放入了口中。鮮香味在嘴中蔓開，那酥脆感十足爽快。因為是靈食，入口之後，那薯片化作了靈力，流入了他的體內，充入丹田。
秋博宇一口一口吃著薯片，想象著周祺然就在麵前。
他知道自己這樣的行動太急了，太招搖了。
可是他不得不這麽急，這麽招搖。
他想要以最快的速度讓真君看到他在實力上的成長！
突然出現的薯片，無疑給他再打了遍雞血！
觀覽台上，周祺然麵色淡定。
【你……】
“我喜歡看爽文。”周祺然道。
【所以？】
“小球要出演爽文經典段落，我作為一個爽文愛好者，可不得提供一下援助。”
說得你好像真的這麽想似的。
對於周祺然這樣欲蓋彌彰的狡辯，係統覺得還是隨他吧。
又不是第一次了。
“真的是很正經的理由。”周祺然再強調一遍，“如果等一下傻球因為靈氣跟不上被人給打到淘汰，我會鬱悶的。好不容易撈到幾回主角大展王八之氣的場麵，現在我還是vip席，當然要好好保護我的看戲體驗。”
【嗯，明白。】
“……”
【知道了。】
“……係統，你在敷衍我。”
【根據數據，我沒有。】
“巧了。”卓安輕笑一聲道，“我也是這麽想的。”
雖然有些不符合周祺然以往總是親身上陣的風格，但是這種不走尋常路的方式，確確實實像是天樞真君的手筆。
“那少年的身上顯露出來的寶物，不像是東域會有的寶物。”素潔轉回了話題，雙眸微眨。
“是的。”
不似東域會有的寶物，那會是哪裏出來的，不用猜都能估摸出來。
“這少年，最是得罪不得。”素潔道，“不管怎麽樣，能提供給他這身寶物的，不是天樞那樣的級別，也是個身家豐富之人。我之前懷疑過這少年是不是天樞的徒弟，但是怎麽看都有些違和。”
“違和？”卓安不解。
“卓安掌門說到底還是男子，最是不解女子的細膩了。”素潔瞥了他一眼，道，“天樞這幾日在賽場上對少年的態度，與其說是長輩與晚輩，倒像是鬧了別扭的友人，別扭的還是天樞。而且重要是他們相處時的動作。”
“動作？”卓安還不知道這方麵有這麽多講究，當即來了興趣。
“之前的千人混戰，一直不出手的天樞在少年危急時刻下意識出手這種事不用說了，最多證明這兩人有所淵源，天樞不想見那秋博宇出事。但是下去帶走的時候，你有沒有注意到？”
“注意？”素潔真君說的，都是卓安平時沒怎麽觀察的地方，當即順著她的話頭發言。
“那吞了丹藥的秋博宇，見到天樞的第一刻，收斂了身上的殺氣，並想撲到天樞身上，隻是被陣法給攔住了。而天樞對那樣的場麵，並沒有什麽反應。卓安，你想想，若是你女兒突然撲過來，或者是你弟子突然撲過來，然後一個陌生人撲上來，你的反應會一樣嗎？”
卓安想了想，立時理解了素潔的話中之話。
修士對親疏不同的人做出的同樣舉動，不會是一模一樣的反應。麵對秋博宇的親近舉動，天樞的應對直接顯現了他心中對於秋博宇的態度。而當時的他……
對秋博宇撲過來的舉動熟視無睹，對秋博宇獻寶的舉動也沒什麽異狀，熟練地用陣法困住那少年，然後遇上這樣的情況，那少年幾乎是滿麵笑容被天樞帶走的。
這樣的反應，證明天樞早已習慣少年的這番作態，對於少年服下丹藥後的狀態，他也是知情的。
“這天樞到底是施了多少恩，才讓那秋博宇如此崇拜？”卓安感慨了一句。
“崇拜？”素潔卻是突然道，“在今日之前，說是‘崇拜’也勉強解釋得過去。但是今日的秋博宇，看起來與前些日子不太一樣。那看著觀覽台的眼神……”
“如何？”
“多了幾分……奇怪吧。”素潔擺擺手道，“反正眼下我能確定的是，這小子到了築基期，在築基期男修裏恐怕排位不低。但是如無意外，排位應該會緩慢地下降。”
“為何？”身為一個已婚有女人士，卓安自是不會上那男修排行榜。但是他女兒算一算，也到了會被混小子騙的年紀，作為父親，他需要排行榜來看幾眼同期的優秀修士，做好應對之舉，以免女兒被些花花手段騙了去。
“沒有女修會喜歡找一個心有所屬……”話剛脫口而出，素潔皺了皺眉，似乎是察覺到了不對，便改口道，“沒有女修會喜歡找一個會忽視自己的男修。哪怕他有著看起來不錯的條件。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那小子估計是把天樞當做了仰慕……”
素潔再一皺眉，似乎是覺得這番話聽起來還是有哪裏不對，便道，“總之那小子很重視天樞。而且看樣子，短時間內除非是遭到了大的衝擊，這個性子是不會變的。”
聽了素潔這麽長的一段分析，卓安更覺得哪裏不對。
與隻在賽場上見到天樞秋博宇互動的素潔不同，他可是在場下見到不少這兩人的互動。包括那妖化少年抱著天樞大腿接受療傷的那一幕。
被素潔這麽一說，他怎麽越想越不對呢？
接收到兩人對話數據的係統：……
這個修真界，除了小球與周祺然兩人的詳細心理數據，其他人的數據她都接收得到，隻是她會選擇性去讀取，不然長時間接觸大量的數據，就算是她也會運轉不過來。而好巧不巧的是，素潔真君的內心腹誹被她讀取到了。
素潔真君嘴上說著是奇怪，實際上心裏真正的感覺是“有侵略性”。
這是她確定天樞與秋博宇並非師徒關係的感覺。天樞或許有教他一些東西或者給予一些幫助，但是秋博宇看他的眼神，真的不是一個尋常的徒弟看師尊的眼神。
素潔的看法正好切中了係統的點。她同樣覺得這些細節處總有股詭異的感覺，但是眼下並不能找出更多的樣本數據，隻能按兵不動，看著日後的發展。
如果可以的話，係統希望秋博宇接近周祺然真的是出於感情，而不是出於一些她尚不清楚的利益。這兩者直接，差別太大。若是前者，那周祺然的自我封閉狀態就有救了。但如果是後者……
周祺然目前已有幾分自暴自棄的滋味，再來承受一發打擊，會變成什麽情況，係統估算不出來。
隻覺得，那不是她樂意接受的局麵。
【周祺然。】
係統出了聲。
“嗯？”
周祺然似乎才被喚回神，輕應一聲，“怎麽了？”
【你現在對小球是什麽看法？】
“傻球。”周祺然眉頭皺都不皺，毫不猶豫道。“你沒事問這個幹什麽？”
【沒什麽……】
“係統你別太過分啊。”周祺然就像是想到了什麽那般，調侃道，“從小球出現起，你似乎就很愛給他說好話開脫。看你性別設定是女的，不會是看上主角了吧？”
【……並不是這樣的原因。】
係統並不是什麽嘴皮子靈活的存在，想不出更多的辯白，隻能簡單地否定這個結論。
“那是什麽原因。”周祺然故作委屈，“好歹你也算是我的係統，我見證你從毛坯進化成現在的模樣，現在天天胳膊肘往外拐，我也是會傷心的。”
然而你並沒有什麽傷心的模樣。
係統腹誹道。
【隻是覺得我該在合適的時候，說合適的話。】
“那你怎麽判定什麽是合適，什麽是不合適？”周祺然默默道，將手中的零食放入口中，“每次你一開口，總感覺跟拉皮條似的，各種給傻球開脫。”
係統選擇不和周祺然正麵辯。
在上麵人閑聊的時候，下麵的擂台，可以說是一片嘩然之中。秋博宇以極快的速度，就像是踩著石頭過河那般，一個一個跳到跳到其他人的擂台，又用讓人毫無反抗之力的強勢將對手打下去。因著在場修士普遍低秋博宇一兩個甚至三四個層級，秋博宇有意強勢攻擊的情況下，很多修士都來不及組織聯手，就被秋博宇點對點打掉了。
到半個時辰到，石碑傳出悠長的鍾聲的時候，乙組的比賽告一段落，秋博宇剛剛好將一個修士踹下擂台。
因為長時間的戰鬥，他身上的粉色羅裙已經有所破損，馬尾也有些散了。他急促地喘息著，就像是窺伺的獵物的狼，等待著出擊的機會。少年精致的容顏與身上輕柔可愛的羅裙，此時染上了血與灰，多了幾分悠長的韻味。
美如畫。
一副殘忍的畫。
觀眾們已經無法形容那一刻的感覺了。明明是個身著女裝的男子，該是個古怪滑稽的形象，可是那人站在那裏，那份神情感染了他人，讓他們覺得似乎那樣也沒什麽奇怪的。雖然有些老派人士還是無法接受秋博宇的扮相，但是更多的人，心中流露出來的隻有敬佩。
六個！！
這秋博宇，橫掃了六個擂台！乙組第一場比賽，十六個擂台，頓時去了將近一半！！
已經不知多少年沒人挑戰過的規則，此時稍一解封，便是如此令人震撼的場麵。
半個時辰對敵十一個修士。縱然他修為高於那些人。但是試問煉氣期修為尚淺的修士，誰能在這般車輪戰下堅持住！？
“怎麽辦……”有女修感歎道，“我覺得他好強……”
“你也這麽覺得？”她的友人迅速接茬，“天呐，這個人……到底有多強？”
“他真的是煉氣，不是築基掩藏了身份來欺負人的？？？”
“力敵十一名修士……天呐，為什麽這秋博宇這麽厲害？！”
偌大的人群之中，也會有不和諧的聲音響起。
有修士撇嘴道，“嗬，不過是為了耍帥透支體力罷了。這般替對手著想，怕是撐不過下一場乙組對戰。”
“半個時辰內連續解決十一名修士。做得到嗎？做不到就別亂說話！？”
“怎麽著了，看個比賽評論一聲又不行。”那修士反駁道，“這小子就是腦子有問題啊！一個堂堂男子，竟然穿女子衣裳，做那奪人眼球之事，滑天下之大稽！”
“他穿什麽關你什麽事了！”立時有性格潑辣些的女修回敬，“那麽你穿得幹淨整潔又正常，你上場力敵十一名修士給我看啊！”
“若是我有那煉氣大圓滿的修為，自然是輕鬆對敵，你們是不是忘了，這秋博宇修為很高！”
“嗬。”有人輕笑一聲，話中帶著些許嘲諷意味，“你是不是忘了，他固然修為高於那些修士——”
“——但是他半個時辰內，解決了十一個煉氣八層以上十層左右的修士。”
周祺然看著離場的乙組，視線跟著某個粉色的身影。對方似有所感，朝著空中看了看，而後才進入休息區。
周祺然離開了一陣。
觀眾們討論的熱潮還未退去，甚至都沒人關注甲組即將開始的戰鬥，而是各自聚團，聊起了剛剛的事情。
參賽者的休息房間內，秋博宇一進入，便看到那些修士目帶警戒，似乎在防備著他那般。他也不在意，麵色淡淡，與在周祺然麵前的狀態判若兩人。
隨意找了個遠離人群的地方打坐恢複體內靈氣後，秋博宇一睜眼，突然發現自己的腿邊多了個小紙包。
他麵露欣喜，立時撿起來，一拆開，是一種片狀的黃色物事。這個東西他見過，似乎叫做什麽的“薯片”，真君偶爾會拿一些出來吃！
秋博宇毫不猶豫將它放入了口中。鮮香味在嘴中蔓開，那酥脆感十足爽快。因為是靈食，入口之後，那薯片化作了靈力，流入了他的體內，充入丹田。
秋博宇一口一口吃著薯片，想象著周祺然就在麵前。
他知道自己這樣的行動太急了，太招搖了。
可是他不得不這麽急，這麽招搖。
他想要以最快的速度讓真君看到他在實力上的成長！
突然出現的薯片，無疑給他再打了遍雞血！
觀覽台上，周祺然麵色淡定。
【你……】
“我喜歡看爽文。”周祺然道。
【所以？】
“小球要出演爽文經典段落，我作為一個爽文愛好者，可不得提供一下援助。”
說得你好像真的這麽想似的。
對於周祺然這樣欲蓋彌彰的狡辯，係統覺得還是隨他吧。
又不是第一次了。
“真的是很正經的理由。”周祺然再強調一遍，“如果等一下傻球因為靈氣跟不上被人給打到淘汰，我會鬱悶的。好不容易撈到幾回主角大展王八之氣的場麵，現在我還是vip席，當然要好好保護我的看戲體驗。”
【嗯，明白。】
“……”
【知道了。】
“……係統，你在敷衍我。”
【根據數據，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