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乘勝追擊,還是看小球本人的表現。不過周祺然現在各種給自己找理由,像是在說服別人又是在說服自己那般讓自己做出並不願意的舉動……


    算是好的開始?


    作者有話要說:  怎麽說呢,真君的情緒變化可以總結成:


    一開始把傻球當好玩的玩具來逗,心態正常→


    傻球示好,有些排斥→


    傻球踩線行為越來越多,真君不安加煩躁→


    停下來思考一下,發現自己對傻球似乎有些太差了,要對他好一點→


    傻球踩線行為越來越多,真君果斷把之前的想法拋到腦後→


    停下來思考,理性告訴自己對傻球還是別太惡劣了→


    傻球不斷示好踩線,心防崩潰,把之前的想法拋卻腦後→


    不斷循環。


    >


    真君恐懼與人產生較深聯係這件事,所以他本能地想撇清自己與傻球的關係,比如每次傻球要起道心誓都會被他打斷。


    真君心防很重,傻球想接近真君,化解他的心理陰影,這些是必經之路。


    在他的有意刺激下,真君已經變得很容易敏感了,又不安又暴躁。傻球因為了解真君,所以都做好心理準備了。


    對真君來說,這樣的過程其實很讓他不爽,但是一直讓他保持原本的狀態,且不說小球的定位會一直是個“好玩的主角”,他的心理陰影也基本沒有化解的機會了——因為他一直憋著。


    嘛,真君現在算是獲得“突然冷靜”buff了,算是又(?)停下來思考了


    傻球的事例教會了我們什麽?


    要追媳婦要舍得送東西啊!


    指著他喜歡的東西送啊!!


    第186章


    駱元白的到來讓長老們提起了一顆心, 而不了了之的寶物之約也被他們當做天樞真君給宮紅月撐腰的舉動——事實上是周祺然的目的就是看他們痛苦糾結的模樣, 這幫人真要拿出什麽寶物來, 他也看不上,所以他也沒去催著要寶物。


    秋博宇被周祺然帶到了散修盟之中一同留宿後,不知不覺, 散修盟的內部氣氛變得詭異很多。


    以往金丹後期都算是頂尖戰力的散修盟,一下子坐鎮了兩尊大神。


    按照常理, 宮紅月在少盟主時期遭受了他們那麽多的非議,如今接任盟主, 雖然地位穩固,但也免不了被架空的風險。但是在周祺然突然過來並把駱元白給喊過來之後,這一切, 便不可能再發生了。


    既然被叫了過來,駱元白自然不會敷衍過去。秋博宇自己掌握的基礎已經夠多了,他這個師尊要做的, 便是指點迷津, 給自己的小徒弟講述一點過來人的經驗。


    一連幾日,他都在指導秋博宇煉丹之道。


    另一邊。


    宮紅月拭去眼角的淚水。


    有些事情,從一開始就知道是定局了。


    她可以在房內嚎啕大哭, 但一切塵埃落定後, 她走出那個房間的時候,便要承擔起散修盟這個責任。


    這是父親的……遺誌。


    她是個頭腦冷靜的女人,從小接收到的教育讓她明白自己該做怎麽,要如何做。在周祺然無意間給她帶來巨大的底氣之後, 她便大刀闊斧地展開改革了。


    而預想之中的阻礙,半分都沒有。如今長老們可生不起半分反抗的心思——縱然宮紅月本人不夠強大,但是一來她接收了散修盟的傳承,已經是板上釘釘的散修盟盟主;二來,那似乎是站在她那邊的天樞真君與無名老者,不論哪個,都是他們抗衡不了的強大。


    過分強大的實力,本身就被賦予了可以蠻橫行事的特權。


    這邊是修真界的通識。


    “嗤。”


    秋博宇在接受駱元白的教導,周祺然倒是落了個空閑。無聊著在寧陽城晃的時候,他看到了暗地裏在哭的宮紅月。


    宮鳴的死亡,幾乎已經是成了定局的事情。連駱元白那老頭過來了,察覺到宮鳴的情況之後也是搖搖頭。


    救不回來,沒法救。


    若是重傷什麽的,還能尋些“活死人肉白骨”之物,但是宮鳴流失的是他的生命,就像是底部破了洞的桶,不管怎麽往裏倒水,最後都要流幹淨。


    再厲害的修士,也做不到真的複活一個人,那是神的工作範圍。


    宮紅月的回歸和成功接收傳承似乎讓那父親放了心。風燭殘年的老者摸著女兒的頭,安詳地閉上了眼睛。


    修士逆天修行,不入輪回。一旦在修仙途中隕落了,三魂七魄便會散盡,徹徹底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想要有所得,便要有所失。


    獲得了可移山填海的強大能力,若是什麽都沒有付出的話,那也想得太美了吧?


    看著宮紅月黯然神傷的模樣,他忍不住道了聲,“沒出息。”


    周祺然沒有掩飾他的話語,宮紅月立時回神,將悲傷收斂起來,恭敬地道,“天樞真君?”


    周祺然沒有回答,悠悠然地倒在小舟上。“明明你那爹也沒怎麽護著你,現在倒是如此真情實感地傷心,‘原諒’就那麽廉價?”


    宮紅月愣了愣,似乎是沒想到周祺然會突然說這種話,囁嚅了一下,而後神色堅定,“即便如此,他也養育我長大,傳授我知識與功法。因為我自身不足而遭受的挫折,不該歸在他的頭上。”


    “他沒有做對不起我的事情,又何談‘原諒’?”


    麵對周祺然,她沒有反抗的膽量,為自己的父親辯解差不多就是她能做到的極限了,哪怕隻是這樣,她也覺得心跳加快,如鼓一般咚咚作響——那是恐懼。


    周祺然掃了一眼,這女子分明已經周身都在顫抖了,但還死咬牙站直身體,不願意露出怯態。


    “照你這麽說,那為人父母,豈不是準備些吃食和功法就能讓子女感恩戴德了?”周祺然嘲諷道,“畢竟一切挫折,一切不滿,都可以歸為‘自身不足’啊。”


    天樞真君是個不走尋常路之人,他有著驚世駭俗的想法。


    這樣的傳言一直在東域修士之中流行著。之前宮紅月隻是覺得天樞真君行事有些隨意,對待秋博宇的態度有些怪怪的。如今她算是真的體會到了他不走尋常路的程度。


    他以鄙夷的語氣說出來的那些話,不正是修真界公認的常理嗎?


    凡人家庭另說,修士修行看個人,父母過分愛護可能會毀了好苗子。且不說大多修士自己也要遊曆閉關,陪伴子女成長的時間很短。這樣的大環境之下,如她這般的修士子女,大多是獨自成長的,一旦遇到挫折,如散修盟內對她繼承散修盟盟主之位的質疑之聲,都會認為是自身的不足。


    做得不夠好,所以要更加努力一些。


    “那……那真君……”


    不是所有人都有秋博宇那般麵對元嬰真君還麵不改色的心理素質,更何況宮紅月心知肚明自己現在是在借天樞真君的勢進行散修盟的改革,萬萬不能得罪天樞真君。


    宮紅月不敢去反駁質疑周祺然的那些嘲諷,隻能弱弱地道,“可是……父親已經走了……真君您難道就沒有經曆過親人的離去……”


    話未說完,宮紅月便看著周祺然突然陰沉下來的臉色,恐懼讓她失了聲,呆立在那裏。


    “這種事?”周祺然麵色陰沉,宛如萬年化不開的寒冰,盯著宮紅月的眼神仿佛要將其冰凍,“一個兩個都這樣,這種事很值得哭嗎?”


    當年也是這般。


    公園的長椅上,女孩子不斷地哭著,旁邊的青年沉默著,而後道:


    “這種事,很值得哭嗎?”


    不過是有些人走了而已。


    後來所有人都走了的時候,他也沒哭。


    沒必要。


    那種廉價又多餘的東西,並不能挽回什麽。


    情緒被勾起時,突然有一股壓力籠罩在身上,周祺然瞥過去,發現是那喜歡裝模作樣的老頭。


    “嗬,天樞小友,你都把人家小姑娘欺負哭了。”駱元白笑笑。


    “清元大友你就老老實實回去教你的徒弟去。”周祺然撇嘴,“放養了那麽久,你這個師尊還真是好意思啊。”


    被駱元白這麽一打擾,他的情緒也稍稍恢複了一些。


    “秋小子的天資很不錯,讓我這個師尊都當得有些慚愧了。”駱元白捋了捋胡子,笑嗬嗬道。同時他不著痕跡地將宮紅月隔離開,讓她避免遭到天樞的威壓壓製。


    “慚愧就慚愧唄。”周祺然哼道,“就沒看你露出過慚愧的表情。”


    “也不用這麽說嘛。”駱元白神色輕鬆,接著道,“說起來,天樞小友,咱們都認識這麽久了,那當年的解毒丹……”


    “有事,再見!”


    周祺然聽到這個開頭,立時作勢要離開。


    甚至在離開前,他再補了一句。


    “再也不見!”


    說罷,就像是逃跑那般離開了原地。


    這都多少年了?!老是糾纏這個問題煩不煩啊!!


    駱元白看著周祺然離去的背影,笑得高深莫測,看得宮紅月都呆了,不知道是怎麽個情況。隨即駱元白意識到宮紅月還在場,便沉下身來,重新踩在地麵上——習慣了禦空與各種代步靈器,駱元白反倒覺得腳踏實地反而有幾分樂趣。


    他來到宮紅月麵前,態度溫和,不似一個修為高深的修士,倒像是個鄰家長者,“天樞小友一向是那個性格,不過並沒有壞心。”


    宮紅月立時反應過來駱元白是在寬慰自己,忙道,“我很感謝真君的寬慰。”


    “哦?”駱元白似乎沒想到宮紅月會是這麽個反應,便來了些興趣,問道,“你覺得那是寬慰?”


    “前輩,實不相瞞。”因為一直不清楚駱元白的準確修為,宮紅月不敢隨意稱呼,隻能以“前輩”二字來稱駱元白。“之前我出外落難,幸得真君相救。真君救了我一命,給予了我那麽多幫助,沒有他我恐怕都回不來散修盟。”


    似乎是有些感慨,宮紅月緩緩道,“真君心性不壞這種事我自然知道,會停下來救一個無足輕重的築基修士,不就是最好的體現嗎?”


    “而且剛剛是我因為父親的離去而陷入消沉,真君的話聽起來傷人,但是那大概也是他在用他的方式寬慰我吧。”想到這裏,宮紅月苦笑一下,“倒是我,一時激動,冒犯了真君。”


    “你如何覺得你冒犯了那小子?”駱元白神色輕鬆,舉頭投足之間自帶一股飄渺仙氣,見宮紅月觀察力不錯,便帶了幾分欣賞。


    “是神情。”宮紅月歎口氣,“真君剛剛的神情……大約隻有像我這樣,失去至親的人才感受得到那份共鳴吧。真君的表情很可怕,但也很讓人……感覺到悲傷。”


    “可能是我在妄加推測吧,真君可能……”


    “好了,不用說了。”駱元白抬手示意,“說不定那小子正在哪裏聽著呢。”


    宮紅月一驚,而後忙對駱元白道,“前輩,雖然不知您的名號,但是想必您和天樞真君的關係不錯吧?能否代我向真君轉達一下歉意呢?”


    “誰知道呢。”駱元白微微一笑,“天樞小友要是想躲人,那可是很難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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