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朗,文文,貝貝三個各自玩去了。


    寶寶倚在林清清身上,抱著林清清的腰,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何四明。


    看得眾人都憋著笑。


    以為孩子是被烏黑烏黑的何四明吸引住了視線。


    林清清把寶寶拉到身前站著。


    她從這兩天的觀察來看,這孩子對醫學比較感興趣。


    “寶寶,怎麽了?”


    林清清輕聲問。


    寶寶圓溜溜的大眼睛眨了眨,扭身對林清清道:“有病!”


    林清清自然知道她說的是何四明有病。


    何四明五個卻麵麵相覷。


    寶寶吐字清晰,他們都聽到了。


    這孩子是說誰有病?


    難不成這麽小就會看病!!!


    五人一冒出這個想法,就驚到了。


    不可能吧。


    這孩子才一歲多啊。


    然後就看到,寶寶轉身指著何四明,又重複了一句:“有病!”


    林清清抬頭看向何四明。


    何四明反手指著自己,臉上全是不可置信。


    他平日身體可好了。


    一點毛病都沒有。


    上學前在老家,他哪天拿的不是滿工分,是村子裏出了名能幹的。


    一年到頭連個感冒發燒都沒有。


    其它四人都歪頭看向何四明。


    想從他臉上看出點什麽。


    結果當然是一片漆黑。


    “他哪裏有問題?”


    林清清試探著問寶寶。


    孩子的小眉頭微微皺起,隻重複說的那句:“有病!”


    何四明:“……”


    張妍妍四人哈哈大笑。


    林清清略一沉思,問何四明:“你這臉是什麽時候開始黑的?”


    正隨眾人笑的何四明,笑容一收。


    摸了摸自己的臉。


    如實說道:“開學前一個多月,我就說我以前挺白的,同學都不信。”


    洪亞明四人的笑聲逐漸收起。


    張妍妍雙手攤開做無奈狀。


    “你現在黑的跟炭似的,說自己以前挺白的,你讓我們怎麽昧著良心去信這話。”


    何四明撇嘴:“我說的是真的。”


    洪亞明笑道:“等你變白我們就信了。”


    “對!”


    紀淼點頭。


    楊其波笑得揉肚子。


    寶寶看比自己高許多的大人們笑作一團,心裏很是不滿。


    她扯了扯林清清的衣袖。


    林清清結合剛才何四明的話和神色,心裏已經有了猜測。


    她握住寶寶的小手,對氣鼓鼓的何四明道:“你可能是中毒了!”


    一語驚起千層浪。


    場麵頓時安靜下來。


    寶寶像小大人似的點了點頭。


    對,就是媽媽說的這個。


    她表達不出來,卻能聽得懂。


    何四明眼睛瞪大,這話要是別人說他肯定不信,可林清清同學說出來他已經信了六七成。


    中毒!


    他不會死吧?!


    張妍妍擔心的問:“清清,何四明中毒深不深,不會危及性命吧?”


    何四明緊張的看林清清的臉色。


    洪亞明三人也轉頭看向林清清。


    林清清卻低頭,問寶寶:“會不會死人?”


    她看不出何四明有將死之相,料想情況應該不嚴重。


    卻還是想聽聽閨女怎麽說。


    何四明五人驚奇的看著這一幕。


    清清這是?


    寶寶聽了這話,點頭又搖頭。


    看的何四明心髒怦怦直跳。


    張妍妍四人也狠狠咽了咽口水。


    “你們等著,我來測驗測驗。”


    林清清牽著寶寶回來,拿出一套銀針,回到涼棚下。


    看何四明一臉菜色。


    微笑著道:“我給你紮幾針就知道毒有沒有侵入肺腑,如果情況不嚴重,那可能就是表層中毒。”


    寶寶眨巴眨巴眼睛看著林清清打開針包。


    “好,清清,麻煩你了。”


    何四明人都快哭了。


    現在他已經確信自己是中毒了。


    因為他想到開學一個月前獨自上山打獵,被一個帶刺的綠植劃傷了手掌,當時也沒太在意,隨意用一個破布包了完事。


    後麵手掌傷口愈合,也沒有什麽異常。


    他就把這事拋到腦後了。


    那時山上都是到小腿肚高的積雪,綠葉植物幾乎長不活,而拉傷他手的那株草翠綠翠綠的,葉上的刺也十分堅硬。


    “沒事,在這坐下。”


    林清清給銀針消了毒,指著自己生前的石凳道。


    何四明急忙起身,快步走過來聽話的坐下。


    洪亞明四人緊張的看林清清輕巧的撚起一根銀針,在何四明頭頂紮入。


    幾乎沒入根部。


    饒是醫學生也感覺有些痛。


    何四明卻沒有半分知覺。


    寶寶好奇地昂著腦袋看林清清的一舉一動。


    很快,何四明身上就落下五根銀針,分別在頭頂,胸前,背後和小腿部位。


    “等兩分鍾就好了。”


    張妍妍又問:“清清,何四明要是中毒,能治嗎?”


    林清清看了眼何四明。


    淡淡道:“死不了人。”


    何四明:“……”


    洪亞明聞言笑出聲:“沒想到林清清同學還會開玩笑,想來何四明中的毒問題不大。”


    林清清並未給自己移植藥草知識,腦中隻有一些常規的藥草醫理,印象中並沒有什麽毒草能讓人變得全身漆黑。


    艱難的兩分鍾過去。


    林清清立即拔針。


    何四明現在隻祈求毒藥未進肺腑。


    要是連內髒都中毒了,那他真是凶多吉少。


    林清清拔掉頭頂的銀針,拿起看了看,大腦沒進毒,銀針尾部卻有一絲黑印,這代表皮膚表層有毒。


    “腦袋沒事。”


    她丟下一句讓大家安心的話,又去拔胸前的兩根銀針。


    “心,肺無事。”


    “脾腎無事。”


    “經脈無毒。”


    林清清將何四明身上的銀針拔完,眾人大大鬆了一口氣。


    何四明背後已經汗濕一片。


    他是家裏唯一的兒子,上麵有四個姐姐,下麵還有一個妹妹。


    要是他出事,那他爹娘肯定不想活了。


    “你的毒都在皮膚表層。”


    林清清將五根銀針放入鐵盤中,推到桌子中間。


    五個人伸頭往鐵盤看。


    寶寶踮著腳,雙手扒拉著桌沿,林清清笑著將她抱起來。


    七顆腦袋湊到桌子中間,明顯看到銀針尾部都有一圈黑印,這是有毒的征兆。


    “還真是。”


    洪亞明驚奇的道。


    “那何四明這是不是沒有生命危險?”張妍妍問道。


    林清清點頭:“皮膚表層的毒素去除就行,不過這事不能耽擱,否則隨時會侵入肺腑。”


    何四明剛的氣又提了起來。


    寶寶用力點頭。


    說了個“死”字。


    何四明差點就哭了。


    “那我去醫院能治好嗎?”


    現在西醫除毒沒聽說效果這麽好。


    “你還記得自己為什麽中毒嗎?”林清清問。


    何四明重重點頭,張嘴就要描述那棵植物的外形,被林清清打斷:“用紙筆畫下來。”


    “好好好。”


    何四明慌忙打開書包,掏出紙筆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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