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就到了五號。


    林清清七點起床收拾好後,又給解放軍人民醫院外科主任辦公室打去電話。


    “喂,翟主任,病例昨晚沒什麽異常出現吧?”


    翟主任激動的道:“沒有沒有,他昨天半夜醒了,到現在數據一切正常。”


    撐過昨夜,今天白天就沒什麽大問題了。


    也就證明,人工心髒確實可以應用到臨床上。


    “好,你再多費心些,病例病房門口的守衛我會過幾天再撤走。”


    掛掉電話,林清清走到桌旁坐下吃早飯。


    她對蔣海霞道:“病例現在情況良好,等會去材料廠再拿一個人工心髒,米帶去m國用,今天下午人工心髒的專利就都注冊好了。”


    蔣海霞點頭。


    飛機九點開,曆時十八個小時到。


    想到自己要離開一周,她問:“那誰接替我的工作?”


    原本以為宋毅遠會安排,可都到了這個點也沒看到有其他人過來。


    孟揚和董輝陪莊宗勇出任務不在京都,劉飛那個垃圾根本不合適,她掃了一圈,也沒覺得誰合適接替自己。


    林清清語不驚人死不休,淡淡地道:“昨晚宋毅遠已經通知衛波過來了。”


    蔣海霞聽到這話,差點沒被饅頭噎著。


    “報告。”


    一聲磁性又響亮的男音在院子裏喊道。


    林清清抬頭看了眼站在院子中,挺拔俊俏的男人。


    小聲嘀咕:“還真是不能在背後念叨人,一念人就來了。”


    她目光若有似無的瞟了蔣海霞一眼。


    蔣海霞整個人都石化了。


    一秒後,她快速收拾好情緒。


    麵色仍舊冰冷的看了眼院子,繼續吃飯。


    林清清沒搭理站在院子裏的衛波,也繼續吃飯。


    衛波就這樣筆直的站在院子中間。


    已經吃過早飯了四個孩子,頓時來了興趣。


    圍在衛波身邊,扯扯他的衣袖,拉拉他的褲子。


    朗朗更是大膽,看到鼓鼓的槍套,兩隻手拽住衛波的褲腰帶,用力往下拉想去把槍。


    衛波眼疾手快的護住自己的腰帶,同時將槍套摘下來,塞到懷裏。


    他狠狠吞了一口口水。


    元帥家的孩子,都已經教會認槍了?


    朗朗看衛波這麽快就把槍收起來了,氣得在他腳上狠狠踩了兩下。


    衛波:“……”


    林清清看著院子裏的鬧劇,狀似無意的問:“聽說你和衛波以前在國家特殊訓練營,是一期的?”


    其實,自從看出蔣海霞和衛波有過眼神交流後,她就開始留意這兩人了。


    第一次出國,她得知孟揚是海霞的教官,就問了關於衛波的事。


    沒成想,這兩人不僅是一期的,還是相互在訓練營唯一的‘朋友’。


    這兩人的故事,孟揚跟她說了很多。


    誰救了誰幾次,誰又為誰冒險挨槍,真是數不勝數。


    要說這兩人是純純的友誼關係,她還真沒法信。


    在訓練營,談對象不僅不被允許,還要接受嚴厲的處罰。


    現在,這兩人都有各自要保護的對象,更加不允許有各人私生活。


    不過,她想廢除這種幾乎磨滅人性的特殊訓練營,不久的將來蔣海霞就能像個正常人一樣生活了。


    也可以有自己的私產,上戶口,結婚生子……


    這次,她也算是幫幫兩人。


    過了許久,蔣海霞才“嗯”了一聲,算是回答林清清的問題。


    林清清再一次語不驚人死不休。


    “我覺得衛波能力還不錯,雖然接觸過兩次他都沒怎麽表現自己,但能到爺爺身邊當警衛員實力肯定不俗,我想把他要到身邊來用,你覺得怎麽樣?”


    蔣海霞放筷子的動作一僵。


    眼眸垂下。


    “你覺得合適就行。”


    她說完這一句,就自如的走到院子裏洗手,回房間拎出要帶走的行李。


    衛波目不斜視的站著,兩人沒有半絲眼神交匯。


    林清清也大大方方的抬頭看著院子裏的兩人。


    海霞將自己的行李放在院門口,就回來陪四個孩子玩。


    她自然知道清清一直看著院子裏的動靜,也大概能猜測出,清清說要把衛波要到身邊的用意。


    她心裏雖然有喜意。


    可現實問題終究太多。


    蔣海霞將所有情緒藏在心底,眼神瞬間恢複清明。


    這時,林清清也吃完飯從院子裏出來,她對衛波招手:“等會你來開車,先去天鷹護衛軍旁邊的材料廠,再去京都機場,海霞九點的飛機。”


    “是。”


    衛波又是目不斜視的應道。


    林清清漱了漱口,回屋拎出公文包交給衛波。


    抬腳向外走去。


    她坐入專車的後座,衛波上了駕駛座。


    蔣海霞站在車外道:“元帥,我坐後麵一輛車,讓替換的警衛員提早適應自己的工作。”


    她說完等著林清清點頭。


    林清清卻指了指副駕駛座。


    “你和我坐一輛車。”


    衛波聞言,握著方向盤的手指緊了緊。


    蔣海霞也頓了頓,提著行李繞過車尾,打開副駕駛座表情冷肅的坐了上去。


    車隊緩緩駛出村子。


    從村裏到部隊的這兩公裏,路非常不好,有許多小土坑。


    然而開出了好長一段路,林清清都沒感覺到有任何顛簸的感覺。


    她誇道:“衛波,你開車還挺好的,我聽孟揚說你身手不比海霞差,你願不願意到我身邊工作?”


    衛波臉上露出淺笑。


    “孟教官自然不會說自己帶的人差。”


    林清清挑眉,沒想到衛波還是個會開玩笑的。


    她原以為特殊訓練營的人,各個都是冰冷無情的。


    然後就聽衛波又道:“海霞身手其實比我還好,她隻是太內斂不到關鍵時候不會出全力,我愛表現孟教官就有了這種錯覺。”


    蔣海霞聽到旁邊人去了姓喊自己,心跳不是覺得漏了一拍。


    接下來聽出他話裏的拒絕之意,眼眸下垂掩去了眼底的失望。


    衛波覺察到蔣海霞身上氣質的冷硬,咬了咬後槽牙。


    元帥隨便誇了兩句的玩笑話,他不能當真。


    就算元帥真想把自己調到身邊來,這件事也不是他願不願意的。


    他沒有選擇權。


    林清清抿唇一笑。


    而後又迅速恢複冷淡的神色,問:“你和我家海霞很熟嗎?竟然去了姓稱呼她。”


    衛波爽朗一笑。


    “嗬嗬,我和她是同期的訓練隊友,一起出生入死過,也相互交付過後背,已經熟到不能再熟了。”


    蔣海霞聽到衛波絲毫不含蓄的話,搭在行李包上的手動了動。


    眼底漸漸又恢複以往的冰冷,目視著前方。


    林清清笑:“那這樣就更好了,你們這麽熟肯定也很默契,以後我身邊有你們倆當警衛員,恐怕一個蒼蠅也飛不近。”


    衛波笑了笑,沒再接話。


    他的身份不能表露換主的意向,這是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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