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骨朵在後麵不緊不慢的跟著,順便照顧傷員。那些年輕的蠻人都受了傷,他們的禦獸也是一瘸一拐的,不過他們修煉體魄,自愈能力很強,不久之後傷勢都會全部恢複。


    “唉!可惜了,若是我們能把火蜥獸帶回來,說不定就能演化出一個完整的火蜥寶術,到時候就沒那麽好欺負了。”呼延吉輕歎,對火蜥獸的失去十分惋惜。


    薑武並未說明,那頭火蜥獸其實是在他手裏。這樣做並不是為了爭奪,而是想看看這群蠻人值不值得他慷慨相助。


    “呼延大哥不是會一種寶術嗎?”薑武詢問,很好奇這種蠻族神通。


    這次丈量天下,他是為了尋找大師兄,也是為了求道,說不定能從蠻族人的寶術中尋求啟發。


    呼延吉在這件事上並未隱瞞什麽,說道:“一些強大的妖獸在修行到一定程度時,體內會衍生出符文,那是大道的烙印,是大道賦予的無上神力,最核心的那塊骨我們稱之為符骨,十分難得。”


    “我蠻桑部從建立至今,也有數百年了,卻隻得到過一塊殘缺的符骨,先輩們經過數代人的努力才獲得一門殘缺的寶術,便是我之前施展的黑虎寶術。這門寶術是殘缺的,修行起來十分困難,蠻荒大地,一個部落要想強盛,必須要掌握一種無缺的寶術……可惜了!”


    “從符骨中推演……”薑武若有所思。


    他身上有幾塊天階符骨,也一直在觀摩骨上的符文,就是沒什麽頭緒,現在聽呼延吉這一番話,他隱隱好像觸摸到了什麽,很模糊又很清晰。


    “唉!殘缺的寶術修煉起來十分困難,我也是耗費了二三十年才有這樣的成就。且符文晦澀難懂,推演起來曠日持久,我們這次就算獲得了無缺的火蜥獸符骨,也需要花費大量的精力與時間去研究,想要獲得一門無缺的寶術,實在是太難了!”呼延吉再次輕歎。


    薑武了然,這群蠻人中隻有呼延吉掌控了寶術,且還是靠日積月累的沉澱才有現在的程度。


    這樣說來,牧天野在蠻族人中可謂天才中的天才了,如此年輕就掌握了完整的火狼寶術,前途無量,身份也必然不一般。


    一路前行間,薑武向呼延吉討教了很多。即便呼延吉資質平平,知道的東西不算多,但也算是受益匪淺了。


    沒過多久,眾人來到了蠻桑部落。


    在一條清澈的小河邊,有一堵由木頭與獸骨構築而成的高牆,牆上有不少警戒的蠻族青壯,當薑武一行出現時,他們歡呼雀躍,開始呼喊起來。


    “是骨朵他們回來了。”


    很快,整個部落都驚動了,數百號蠻桑族人湧出,男女老少皆有。


    “阿吉,火蜥獸呢?它沒有答應成為我們的獸靈?”


    人群中,有個須發皆白卻無比健壯的老人開口問道,渾濁的雙眼中滿是期待與熱切。


    “祭司爺爺。”


    呼延吉還未回答,少女呼延骨朵便衝了過去,向老人把今日之事一五一十地都說了一遍。


    “這頭火蜥獸真是可惡,吃了我們那麽多靈物,到頭來竟然反悔,還要殺人?”


    聽到火蜥獸對呼延骨朵他們突然發難時,諸人都擔憂與驚怒,見他們雖然都掛了彩卻不算嚴重,這才放心下來。


    呼延骨朵提起了薑武,這時人們才發現,隊伍後麵還有個陌生人。


    蠻族人對大驪來的修士沒有好感,薑武又承受了大量異樣的眼光。


    可他畢竟是蠻桑部的恩人,有不少明事理的蠻人向薑武表示感謝,薑武都依依回應,態度和善。


    隨後又說到火蛇部突然闖來要爭奪火蜥獸的屍體,最後火蜥獸又被一頭妖禽給抓走了。人們在感到十分惋惜的同時又在斥責火蛇部的所作所為。


    “火蛇部欺人太甚,仗著供養的獸靈與完整的寶術,竟如此不將我蠻桑部放在眼裏。”


    “等我們壯大起來,一定要打敗火蛇部報仇雪恨。”


    有人義憤填膺,憤慨不已。但火蛇部已經強盛很久了,欺負小部落也是家常便飯的事情,他們口頭宣泄,並不敢真去報仇。


    那名祭司老人明白這個道理,默然長歎了一聲,道:“能活著回來就好。”


    夜裏,為了款待薑武這位恩人,蠻桑部舉辦了一場小型的篝火晚會。


    一隻隻牛羊獸肉架在火上燒烤,冒著金黃的油脂,肉香四溢。


    祭司老人還取出來珍藏的獸骨酒,讓薑武品嚐,親自陪同。


    至於其他人,對薑武還是有一定的排斥心理,自顧自的吃喝玩樂,並沒有多少人理會薑武。


    薑武並不在意這個,與老人喝了幾杯,正想著怎麽切入正題才不顯得唐突時,老人倒是率先開口了。


    “來!我蠻桑部尊貴的客人,謝謝你救了阿吉他們的性命,老朽敬你一杯。”老人舉杯,笑容慈祥。


    “些許小事,不足掛齒。”薑武笑道。


    二人一飲而盡。


    “我聽阿吉說,你來蠻荒是為尋一位朋友?”老人又問。


    “是的,我這位朋友叫牧天野,不知前輩可認識?”薑武說道。


    老人搖頭,說道:“老朽也未聽說過這個名字。”


    薑武不禁失望。


    老人見狀也有些不好意思,說道:“貴客恕罪,我們蠻桑部偏安一隅,著實孤陋寡聞。不過十萬蠻荒,蠻族人有億萬之多,姓牧的卻很少,據老朽所知,蠻族王姓便是牧,貴客不妨去王庭打聽打聽,興許會找到你的朋友。”


    來尋牧天野不是這一趟的主要目的,薑武也不急在一時,轉而又詢問起另外一個人。


    “晚輩還想跟前輩打聽一個人。”


    “何人?”


    薑武仔細想了一下,道:“大約是在三年前,有個大驪修士從南而來,進入蠻荒,此人名叫王衍,是一位武道修士,喜歡打架,不知前輩可有聽聞?”


    提起這個名字,祭司老人卻是愣住,詫異道:“你認識那個打遍蠻荒無敵手的王衍?”


    薑武頓時眼前一亮,連忙道:“前輩見過?”


    “倒是不曾見過。”老人苦笑,想起當年的事,緩緩道:“大約三年前,曾有一名大驪修士闖入蠻荒,自稱王衍,向不少蠻族強者發起挑戰,他從南打到北,許多大部落的蓋世強者都敗了,名震十萬蠻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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