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櫃子裏有電熱毯——”看著李肖然委屈巴巴的眼神,周铖把後麵的話咽了回去。


    這算不算是撒嬌?


    ——


    蔡霖氣得想砸杯子,看著那個一臉懵逼的男孩,心裏突然癢了起來。


    玩玩也挺好的。


    摟著男孩走向停車場,在他車解鎖後,突然四麵出現了陌生人,為首的是個男人,“警察,這是逮捕證。蔡霖,你涉嫌非法持有毒品,妨礙作證罪,故意殺人罪等多種罪名。”


    “孫昀不是我殺的!”


    “我們說的不是孫昀,而是涉嫌謀殺薛琳。”


    蔡霖突然間天旋地轉,怎麽會呢?不是已經得手了嗎?


    ——


    當酒吧的人漸漸散去,賺了一筆豐厚小費的酒保打烊了酒吧。


    被忘在現場的紀明正抱著沙發上的軟墊睡得香甜。


    酒保走了過去,忍不住搖搖頭,扶著一杯倒的紀明站起來。結果醉鬼順勢趴在了他的懷裏,呼吸打在了他的脖頸。


    酒保歎了一口氣,這人酒量不好還總要應付這種場合。


    ——


    “案子快結案了。”李肖然知道自己安排的同事已經成功逮捕了蔡霖。


    “那就好。以後多注意身體,你這些天天天這麽熬著,我不想你老了遭罪。”


    “那你以後監督我。”


    周铖沒有說話,心知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他太小氣了,小氣得看不得李肖然身邊站著別人。他害怕他做出什麽不理智的事情。


    李肖然想起剛剛那個令他生氣的場景,“剛剛蔡霖說你有秘密,你有什麽秘密?”


    ——你是我深埋於心的秘密。


    這是secert酒吧寫在牌匾上的一句話。


    “我的秘密啊……”周铖一笑,“養隻貓,現在養貓的才是人生贏家。”


    “你去買,我們一起養啊。”李肖然也來了興致。


    “可貓不願意跟我回家。”


    “這樣啊……”李肖然腹誹了一句,這貓真沒有眼光。


    初冬,兩個人就這樣漫步在北風蕭瑟的街頭上,卻沒有一個人覺得寒冷的。


    “對了,下次不要在外麵亂喝酒,要不是那個酒保有點良心,我都怕……怕你真的中了招。”李肖然不會說,他在趕過來的路上接到報警台轉過來說秘密酒吧有人藏毒的電話時,大腦突然就懵了。


    “不會有事的。”周铖目光變得柔和,“大明怎麽敢隨便調酒?那酒小明也是要喝的。”


    第37章 審問


    【不要問警官的蝴蝶結】


    睡得精神飽滿的李肖然一早就去了看守所。


    蔡霖倒是一宿未眠,眼球上密布的紅血絲襯得他格外猙獰。


    “姓名。”


    蔡霖一言不發。


    李肖然抬頭看他,“我知道你不服氣,可你就不想知道自己栽在哪裏嗎?”


    蔡霖說出了被逮捕後的第一句話,“薛琳沒事?”


    李肖然不答反問道:“你承認是你買凶殺人?”


    “不。”蔡霖微微一笑,“我什麽都沒說。”


    李肖然發誓,他第一次討厭一個人的笑。


    “胡老三都招了。”


    “警官,你不用騙我。”蔡霖自信滿滿的模樣仿佛這裏是他的談判桌,“我沒有讓他做的事情他怎麽會招呢?”


    李肖然看了眼單麵玻璃,使了個眼色。


    胡老三確實一個人扛下了所有的事,但李肖然見蔡霖這麽堅定,反而確定了他的猜想。


    胡老三應該有什麽把柄或者是有求於蔡霖,他想讓組員從這個角度查一查他們之間的關係。


    “那也就是你承認你指使了他?”


    蔡霖“哎呀”了一聲,“那就讓你一步好了,沒錯,是我指使的。”


    李肖然生生地憋住了火氣,“你指使他做了什麽?”


    “嗯,我隻是說讓他教訓一頓薛琳。”


    “教訓?”


    “警官,最嚴重的不過是殺人,可就算是殺人也應該是未遂吧,警官可別欺負我不懂法。”


    李肖然看了他一眼,“那你就說說你出於什麽原因要教訓薛琳?”教訓兩個字被他重重地念了出來。


    “可能就是看她不順眼?”蔡霖一臉的淡定。


    “那我們就來說說你們之間的關係吧。”李肖然按著自己的節奏審問他,“你們不僅是校友還是同屆同院。”


    “那又如何?有交集才會看不順眼吧?”


    “我不阻止你看她不順眼。”李肖然繼續道:“有趣的時候我詢問了你當年的班主任,才知道你和薛琳曾經同是七班的班導,有這事吧?”


    蔡霖抿了抿唇。


    “可奇怪的是,班導的經曆對於申請獎學金和求職都是有幫助的,但是你卻從未提及過,你想抹掉這段經曆?為什麽?”


    “不重要,所以不說。”蔡霖斂起了笑容。


    “更巧合的是,七天前死亡的孫昀還是你當時帶的班上的學生,而你卻從頭至尾都沒有交代過這層關係。”


    “我、我可能忘記了。”蔡霖終於意識到警方掌握的信息比他想象得多的多。


    “你說孫昀跟你買的房子,可你的銀行卡戶頭並沒有這筆款項的轉款。姑且算這個房子是你贈與他的,但同時你每個月通過公司賬上給他轉賬。你和孫昀的關係比你說的好得太多了。”李肖然敲敲桌子,“解釋一下吧,一項一項來。”


    “沒什麽好解釋的。”蔡霖扯了扯嘴角,“你們有證據嗎?”


    李肖然見著人不到黃河心不死,一項一項的擺給他看。


    “孫昀的日記。”


    “日記?”蔡霖看了幾眼,“別什麽髒水都往我身上潑。”


    “根據這本日記,我們總結出被描述人的資料,心理學顧問也根據這些日記做了心理側寫。”


    “孫昀描述的戀人,比他年長三歲,身高比他高五公分,曾是他的班導,學習成績優異,事業成功。”身高這一部分是他們第一次看日記時所忽略的,雖然孫昀沒有直接表述身高,但是有“我抬起頭看她”的這類描寫。


    “薛琳,不就是她嗎?”蔡霖用帶著手銬的手指了指日記複印本上的“琳”。


    “別著急,還有心理顧問的心理側寫。”李肖然不疾不徐道:“性格沉穩內斂,控製欲強,領導能力強。對所有事物表現出一種自負的掌控力,不信任感情,或者說是輕視情感。”他闔上了資料,“最後,性別男。”


    “警官,你們怎麽就這麽執拗呢?”蔡霖的手銬敲打在凳腿上嘩嘩作響,“那到底跟我有什麽關係?”


    “蔡霖,我們複原了曾經被你撕掉的日記頁,上麵有著你的名字。而且你在第一次見我們的時候性格表現得極具浮誇,恨不得讓我知道你不喜歡警察。”李肖然看著他,“為什麽呢?”


    “我問過紀明,他說你是非常想和周铖合作的,但是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你已經在他麵前表現得很失禮了。


    “當一個人放棄他準備已久的事情一定是有什麽更大的利益吸引著他。”


    李肖然看著他,“孫昀的家非常幹淨,雖然他被你逼迫得有嚴重的潔癖,但是也不至於這麽地幹淨。但與之相對的是他所有的日記都在。”


    “我一直想過既然你把所有跟你有關的東西都拿走了,為什麽會把日記留在現場?”


    “為此我做了兩個假設,第一個是你真的沒看到。”


    “第二個。”李肖然笑了笑,“蔡霖,你是想拿走的吧?在你給薛琳發短信之前的兩個小時裏你一直在收拾你的東西,最後你選擇沒有拿走日記,是不是因為你發現少了一本?”


    “你一是擔心日記失蹤會引起薛琳的追查,二是你害怕我們找到那一本日記,反而會更加懷疑你。”


    蔡霖重重地靠在椅背上,呼出了一口氣,“話都被你說完了,你讓我說什麽?”


    “你隻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


    蔡霖沉默了很久,“警官,我和孫昀的關係就是你和周铖的關係,這樣說你能明白我為什麽要隱瞞了嗎?”


    “我和周铖?”李肖然莫名其妙地看著他,“我們關係能跟你們一樣嗎?”


    蔡霖嗤笑了一聲,眉頭譏諷地動了動,“別說愛情不愛情的,就算你們是真愛,不也是見不得光的感情嗎?”


    蔡霖猛地往前一掙,湊到李肖然眼前,“嗬,我們這種人,能有機會活在陽光底下?誰不想上岸?”


    “別怪我為自己多想一點,我不過是不希望他死了還給我抹黑而已。”蔡霖頓了頓,“更何況,我們分手很久了。警官你說錯了一點,我確實考慮過要不要拿走日記,但是並沒有收拾東西。我們一年半以前已經分手了,所以我才說他的死不可能跟我有關係,你們抓錯人了。”


    “你確定你們這一年半沒有見過麵?”李肖然眯著眼睛看他,“你說的每一句話都是要承擔法律後果的。”


    “沒有。”蔡霖無奈,“我一年前就和我的未婚妻訂婚了,怎麽可能還和他有來往?你說的房子和金錢都是我填補他貪得無厭的索求的。”


    “蔡霖。”李肖然重重地闔上了本子,“你真是刷新了我對人渣的這個定義。”


    “不對,你能配得上人這個字?”


    “你的頭發和孫昀衣櫃裏一件一個月前才上市的衣服上的毛發dna比對一致。”


    “或許,你都不記得那是你的衣服了吧?”李肖然起身居高臨下地逼視著他,“可是卻有人傻乎乎地把它保存得很好。”


    他沒有說的是,見到孫昀的那一天,孫昀正穿著那件不合體的外套。對於這種人,所有的深情隻會讓他更加得意而已。


    “你想不想知道,對孫昀心理側寫的結果?自閉,極度自卑,嚴重的潔癖還有重度抑鬱症。”李肖然看著蔡霖無動於衷的神情,“看來你不是不清楚的。”


    “李警官。”


    蔡霖喊住他,“我知道你可能瞧不上我。”


    “那換做是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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