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徵羽的師傅齊千樹先生的《長城雄關圖》更是拍出三百多萬的高價。


    通常情況下,畫是按照市尺賣的。她師傅這畫,長五尺四,寬三尺六,為工筆畫作中不常中見的大幅畫作。這幅《長城雄關圖》甚至可以作為他師傅到目前為止的巔峰之作。她師傅照顧她,隻按照他的身價讓她按公尺算賣給她,還給她抹了零頭,她當時花了一百五十五萬。這幅畫是她師傅畫了好幾年才畫完的巨幅畫作,再加上宣傳效果,以及來的買家都是出得起錢的,她估計這畫至少能拍到二百萬以上,卻沒想到,賣出了三百二十萬的價。


    她甚至差點懷疑這是溫黎或葉泠找了人來買畫。不過她也明白,這是畫室的第一次拍賣,宣傳運作到這種層度,要是再搞這些操作,是會毀畫室名聲砸畫室招牌的。


    因買家是公開拍到手的,溫徵羽有幸見到買家。


    買家是一位文質彬彬的商人,因為溫徵羽是齊千樹先生的徒弟,所以,特意過來與溫徵羽見了一麵。


    這位先生是位收藏家,喜歡收藏當代書畫家的畫作,在北京的時候偶然認識了齊千樹先生,一直想買齊先生的這幅畫。


    在賣畫方麵,齊千樹先生相當的吝惜,畫作大多數時候隻拿來參展或同行交流,拿出來賣的並不多,因此他的畫經常是有價無市。這次秋拍,便有好幾位特意趕過來拍他的這幅《長城雄關圖》。


    通過這次秋拍,畫室進一步擴大了市場影響力和客戶群,也讓溫徵羽對客戶群對畫作的需求方麵有了更多的了解,並且,畫室有了資金回籠,財務方麵寬裕起來。


    秋拍成功,自然得慶賀一番,一來犒勞這段時間為這事忙碌的市場宣傳營銷部,二來,讓畫室的工作人員看到發展前景,能夠安下心來更好的工作。


    溫徵羽不太喜歡應酬,請客吃飯這種事就免了,她讓人事後勤部采購了一批實用的物品當作獎勵發下去,再根據各部門、各人的出力程度發放獎金。


    雖然秋拍順利,但秋拍的收尾工作還是讓她忙了幾天,這幾天葉泠每天都來蹭飯。


    她忙起來,工作量就大,每天被葉泠分走一半的飯,經常是下午三點多就餓了。


    她對葉泠簡直無語。葉泠看不出她的飯被搶了,她吃不飽麽?


    她偏不讓孫苑加量,她倒是想看看葉泠能蹭飯到什麽時候。她就不信,她吃不飽,葉泠那成天跑來跑去的人能吃飽?葉泠每天上午不在,下午不在,一到飯點,準時出現。


    中午,孫苑送來的飯菜不僅加了量,還加了個菜。


    葉泠見到飯量加成了兩個人的量,菜也加了,嘴角微微上挑,頗有些欣喜地看向溫徵羽。


    溫徵羽“咦”了聲,問:“孫姨,怎麽加菜了?”


    孫苑說:“老先生說您最近瘦了,擔心您是工作太累,讓我給您加個菜。”


    溫徵羽明白了,她餓瘦了,於是老先生給她加菜,孫苑給她加飯,然後,便宜了葉泠。


    不過,一頓午飯的事,她也不好說什麽,於是,依然默默地吃飯。


    她和葉泠吃完飯,葉泠卻沒有和往天那樣吃完飯就走的意思。


    葉泠不走,她就得招待,溫徵羽隻好去沏茶。


    葉泠喝了一會兒茶,才問溫徵羽:“冬拍什麽時候開始?”


    溫徵羽:“……”冬拍?


    葉泠慢悠悠地說了句:“過年正是走年禮的時候。”


    溫徵羽這才明白過來。她迅速在心裏算盤了下,說:“畫室裏現存的畫作,能夠上拍的名家畫作不夠開一次拍賣會的,還得去約畫。本地的知名畫家,這剛約完一輪,相隔不到三個月,再約他們的畫上拍,不合適。”


    葉泠問:“畫室的資金充足嗎?”


    剛回籠了資金,資金當然充足。溫徵羽點了點頭,她起身,去拿了賬簿給葉泠看。葉泠是最大的股東,有查賬的權利,在經營方麵,溫徵羽自認葉泠的眼光是她現在拍馬都趕不上的,一句話就能甩她八百裏遠,所以讓葉泠多了解畫室的經營情況,對她和畫室都是好事。


    葉泠低頭慢慢地翻著賬簿,賬薄做得中規中矩一絲不苟,估計稅務來查都查不到什麽疏漏。她嘴角不著痕跡地輕輕勾了下便又壓了下去。


    溫徵羽瞥見葉泠的嘴角變化,她敢確定葉泠剛才是在笑。至於笑什麽,她就不知道了。笑賺錢?畫室離回本都差很大一段距離,最多隻能說從目前的經營狀況來看,發展勢頭比較好而已。


    葉泠把賬簿還給溫徵羽,說:“我看溫總最近挺忙,估計抽不出時間和你去約畫,恰好我最近有空,如果徵羽不嫌棄,我可以陪你同去。”


    溫徵羽想了一會兒可行性,說:“如果是在過年前再開一次拍賣會,時間上來說,略有點趕。還有拍賣會的規模得是什麽樣的?如果還是照上次的標準來,首先,我們得去外地找其他省份的知名畫家約畫。這比在本地約畫難多了,不僅是約畫難,時間上也很艱難。再有,這麽大一個項目,資金方麵還算夠投,但這個還得跟黎黎姐……溫總,我們三個人商議一下才好。”


    葉泠點頭,說:“是商議一下,出個方案比較好。”她問溫徵羽:“大概需要幾天時間商議和出方案?”


    溫徵羽說不好。上次約畫和秋拍都是由溫黎和溫老先生從傍指點,大夥兒幫襯才順利弄完的。溫黎能抽時間帶她一次,她不能次次都找溫黎。她要去外省約畫,就不能再去指望溫老先生的交情麵子給她約畫,一切,就真得靠她自己……


    她想到這裏,忽然想到葉泠說要陪她去,頓時明白過來。葉泠是看出她的處境,擔心她,所以要陪她去?


    第二十一章


    葉泠對她有意思的想法又一次從腦海中冒出來,又覺有些不可思議和不太可能,但這又是她能想到的對葉泠的行為最合理的解釋。


    葉泠就坐在她的麵前,還是正在談正事的時候,溫徵羽對自己走神到私事上有點不好意思,趕緊拉回思緒。


    溫徵羽說道:“我需要做些先期準備,再擬一份草案,到時候有什麽不足還請葉總多指點指點。”


    葉泠聽溫徵羽還沒有與溫黎商議,便已經開始考慮要怎麽實施,心情頗好的微微一笑,溫聲應了聲:“好。”


    一聲“好”字傳過來,不知道是因為葉泠的聲音好聽,還是葉泠應得痛快讓人聽起來舒服,溫徵羽竟聽出幾分餘音繞梁的意味,她下意識地看向葉泠,又見葉泠神情如常。


    葉泠給溫徵羽斟了杯茶,便又細細品茗。


    溫徵羽坐在葉泠的側麵陪著葉泠喝茶。她看得出來葉泠很放鬆,並且,心情似乎還挺不錯。


    葉泠待她,反常的地方太多,這讓溫徵羽不得不多想。


    葉泠喜歡她,想要接近她?


    這想法溫徵羽怎麽想怎麽覺得離奇。她不由得又多打量葉泠的幾眼,也隻得出個撇開葉泠的性格不談,外貌長相、聲音氣質都還是挺過關的結論。葉泠的聲線很好,說話時不徐不疾,語速不高,但沉穩有力,字正腔圓,發音非常標準。葉泠說話很是溫和客氣,卻有一份篤定的氣勢,總給她一種,葉泠說出的每一句話的背後都有著充足準備的感覺,待說出來時,那便已是板上釘釘的事了。這是一個說什麽、做什麽都是有準備的人。


    她忽然瞥見葉泠的嘴角挑起來,似在笑,不由得朝葉泠望去,便見葉泠埋頭喝茶也沒掩蓋住嘴角的笑容。她問:“葉總笑什麽?”


    葉泠輕笑一聲,放下茶,說:“沒什麽,就是……”她的身子略微前傾,湊向溫徵羽,似有什麽悄悄話要說的模樣。


    溫徵羽略感好奇,這屋子裏就她倆,還需要說悄悄話?她困惑地將身子湊過去,想聽聽葉泠要說什麽。


    葉泠湊到溫徵羽的耳畔,在距離溫徵羽的耳朵有幾厘米的地方,低低的說了句:“徵羽,你那眼睛總往我身上瞟,是不是對我有意思?”她說完,便坐了回去,還略帶俏皮地衝溫徵羽眨了下眼。


    溫徵羽隻覺腦子裏“嗡”地一聲,那火熱感從耳根一直蔓延到頭頂。她在懷疑葉泠對她有意思,葉泠居然說她對葉泠有意思?她會對葉泠有意思?要不是葉泠為人做事還算正派,她連葉泠的合夥人都不想當。溫徵羽淡淡地回了句:“葉總想多了。”


    葉泠煞有介事地“嗯”了聲,抽出一張濕紙巾給溫徵羽,說:“擦擦臉降降溫,這深秋時季的,把我們徵羽熱得滿臉通紅。”


    溫徵羽用力地接過葉泠遞來的濕紙巾,說:“多謝。”低頭,用濕紙巾擦手。


    葉泠的視線落在溫徵羽那又白又嫩像蔥尖似的手指上,嘴角又輕輕挑了挑。她看了眼時間,說:“我下午還有事,就先走了。”


    溫徵羽衝葉泠揮揮手做個拜拜的手勢,很樂意葉泠走人。


    她在葉泠走後,便與溫黎聯係,商量冬拍的事。


    溫黎沒有異議,讓她自己看著弄。


    畫室舉辦畫作拍賣,最大的作用還是宣傳推廣以及拉升畫室名氣以及畫作價位,因此上拍的畫作,一定要精,並且,得有特色。


    畫室的運作,一直是從兩方麵入手,一是從知名畫家那約畫拍賣出售,以此來奠定行業地位打響名氣。不過,有一點,知名畫家的畫貴,畫作是以市尺算錢,最便宜的每市尺都得以萬為單位,很容易造成資金大筆積壓。就如她之前大量約畫,雖說知名畫家的畫作好賣,甚至時常會出現如她師傅的《長城雄關圖》一樣賣出大價狠賺一筆的情況,但這是在大力宣傳做足廣告的情況下才有的效果。算上廣告、拍賣等運營成本,成本相當高,一旦出現流拍或畫作積壓在手裏,會直接導致畫室資金困難的情況。並且,知名畫家以及其畫作都是有限的,她想去約畫買畫,其他同行也想,而畫畫又不是工廠生產加個班趕一趕就能趕出來。這就導致她想買,人家還不一定有畫賣給她或想賣給她,所以名家畫作通常都隻能拿來作壓軸鎮店用。畫室的另一個經營方向就是從群體相對龐大的小有名氣的畫家或畫手手裏收購價格不太貴屬於普通人都得起的有潛力的畫作。買他們的畫,不僅得看人是否有潛力,還得看畫。他們還處在上升期階段,還會出現畫作質量不穩定的情況。畫雖然不貴,但參差不齊,需要仔細鑒別,更加考驗眼光。


    經營畫室,市場部有專人做市場調研,收集國內外畫家的信息資料。


    這次冬拍,她打算從兩個方麵入手,推出七八幅知名畫家的畫作,以及推出一些比較有特色或值得推廣的潛力畫家、畫手的畫作。推出來的名家畫作得盡量避免出現同類型重複的畫作,例如,當代國畫分類,大致分為人物、山水、花鳥、界畫、花卉、瓜果、翎毛、走獸、蟲魚等畫科,上拍的時候就得盡量避免出現兩幅以上的山水蟲魚等畫作的情況。從表現方法分類來說,又有工筆、寫意、鉤勒、設色、水墨等技法形式。她是開畫室,不是開個展,因此,上拍的畫最好將這些分類含蓋在裏麵。她約了工筆山水畫,就不好再約寫意山水畫,約了水墨花鳥就不能再約設色花鳥。


    首先,她得從類別上確定要找哪些畫家約畫,跟著,還得聯係詢問對方是否有這時間或意願接受她的約畫,之後才能帶著合同帶著錢上門去洽談,能不能談得攏,還得另說。


    約到畫,確定哪些畫上拍,得再與拍賣行聯係訂下相關的拍賣事宜和流程,即使流程是固定的,但舉辦拍賣的時間、場地、安保等問題,還是得視情況重新談的。再有宣傳方麵還得推陳出新,總不能拿上回的宣傳套路來做,同樣的宣傳方式一而再地出現,不說客戶群看著膩,她自己看著也膩。零零碎碎的一大堆事情都必須先做一個資金預算,將這個項目成本控製在畫室現有資本能夠承受的範圍內。不然,一旦畫室陷入資金周轉不靈的情況,她和畫室的處境就得水深火熱了。


    好在,這工作不是她一個人做。市場宣傳營銷部的工作就是這些。


    離過年隻有三個多月時間,從時間上來說是相當的緊的。因此,出方案做項目計劃書就不能再拖,得盡快做出來。她拉上市場宣傳營銷部的人開會,先行商議,又再讓市場宣傳營銷部把項目計劃書做出來,自己看過後,又與他們經過商討修改,這才拿去給葉泠和溫黎過目。


    溫黎沒什麽意見,隻告訴她,好不好,行不行,自己定。


    溫黎領她入門,後麵怎麽做,怎樣能做得更好,怎麽才能不出差錯,得靠她自己去摸索。


    葉泠每天都來蹭飯,連周末都過來,因此溫徵羽便沒給葉泠發郵件,把打印成冊的計劃書給葉泠看。


    葉泠看完後,沒多說什麽,隻用筆在其中幾處劃了一筆,說了句:“我覺得這幾處可以再斟酌完善點。”


    溫徵羽已經反複研究過整個計劃方案,即使葉泠圈出來,她也看不出什麽不妥。


    不過,葉泠能圈出來提點她一二就不錯了,不可能指著葉泠什麽事都給她說清楚說透。她看不明白,也沒說什麽,自己先琢磨了一下午,待晚飯後,陪溫儒老先生散步時,再順便向老先生請教。


    老先生告訴她,好東西不怕多,隻要她有聯係上願意買好東西的人,並且,形成長期的相對穩定的小範圍的交易圈,這些都是不用愁的。溫儒老先生還又說了句,一些好東西是有錢也無法在市麵上買到的。至於購畫成本方麵,隻要能夠確保畫賣得出去,可以適當提高,做生意就不可能不出現欠債的情況,有個時間差,能讓資金維持周轉就行。


    溫徵羽這才明白過來。葉泠和溫儒老先生都挺繞的。他倆的意思就是投入可以再大點,隻要她能約到好畫,那就多多益善,再拉起一個高端客戶小圈子。那些多約到的名家畫作不上拍,不掛出來賣,在這高端客戶小圈子裏交易出手。說起來容易,很多行業都有這麽幹,可具體操作起來,那又是另一回事了。畫室剛成立,還不太夠條件這麽做,可這麽做又是一個發展趨勢,確實該趁著冬拍弄起來。


    這一小撮高端客戶的經營,因為客戶群的關係,再讓市場部去接觸就不太合適,她隻能自己張羅。


    這麽一番來回折騰,她這項目計劃書分成兩個部分,做了一周才做完,達到葉泠滿意的程度。之後,她便開始聯係知名畫家,待對方流露出願意與她見上一見,談談看的意向後,她就得親自登門去談。


    她不想麻煩葉泠,原本想著帶著市場經理去也一樣。可市場經理比她還忙,她要是把市場經理帶走了,麵對廣大客戶群體潛力畫家畫作這一塊就沒有人籌措了。況且,她總有種葉泠在虎視眈眈地盯著的感覺,如果她不帶葉泠去,指不定會惹出什麽嚴重的後果來。


    想想畫室剛起步,她還禁不起折騰,於是,乖乖地約上了葉泠。


    第二十二章


    她第一次出遠門談生意,溫儒老先生不放心,把展程派給她,老先生則讓跑專車的李彬給他當幾天司機。


    早上六點五十飛機的早班機,她淩晨四點便起床了。


    李彬四點半開車過來送她和展程去機場。


    他們到機場的時候,葉泠一行已經到了,正往商務貴賓廳方向去。葉泠帶著秘書、司機、兩個助理,一個保姆和四個保鏢,排場很是引人矚目。


    溫徵羽假裝沒有看見被簇擁在人堆裏的葉泠,跟著展程徑直去往值機櫃台辦登機手續。


    畫室剛起步,還沒有盈利,需要大量的資金運轉,她目前是能省則省,所以訂的機票是經濟艙的票。至於葉泠,她頂多給葉泠報個頭等艙的費用,她那群保鏢、保姆加起來的開銷不在畫室承擔的範疇。


    她不知道葉泠陪她出差掙的錢夠不夠抵葉泠這一行人的開銷。


    溫徵羽起得早,沒睡夠,原想著上了飛機還能補個覺。經濟艙的位置擠,座椅能調動的空間也少,三人座,她的坐位原本是在中間位置,展程靠外,靠窗的是一個帶孩子的年輕女人。那孩子約有一兩歲,很是淘氣,在他媽媽身上一直動來動去不肯安靜,還伸手扯她頭發。


    展程給她換了個位置,那女人還有意見,說:“坐飛機怎麽能隨便換位置呢?我不靠著男人坐,換回來。”


    溫徵羽雖然對小孩子這種生物沒什麽觀感,但她對扯她頭發揪她耳朵還搶她頸枕的孩子很沒好感,有展程坐在中間替她擋著,她懶得搭理那女人。


    小孩還要往她身邊撲,緊追不舍,被展程攔住,搶不到她的頸枕抓不到她的頭發,便開始哭。


    那女人又說展程:“你一個大男人怎麽欺負孩子。”


    展程叫來乘務員協商,後排的旅客看不過眼,和她換了個座。


    那孩子一直不太安靜,哼哼嘰嘰的到處動,再加上座椅小位置窄,非常不舒適,兩個半小時的行程,她撐著困盹的雙眼熬過去的。


    待飛機落地,她打開電話便接到葉泠發來的短信,告訴她在到達口等她。


    她和展程取托運的行李又耽擱了不少時間。


    她從出口處出來,見到葉泠正站在出口處等她。溫徵羽很是意外了一下,環顧一圈四周,見到葉泠的幾個保鏢分散在周圍不起眼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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