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泠醉得走路都在晃,眼神朦朧,臉上一片緋紅。她見溫徵羽還披著被子坐在床上,衝溫徵羽展顏一笑,問:“還不睡?等我?”


    溫徵羽的視線從葉泠那凹凸有致的身上掃過,眼睛都瞪圓了。裸奔著就出來了,醉成什麽樣了!


    葉泠濕噠噠的頭發垂在肩膀上,那水珠子順著肩膀和胸部往下淌,身上都是半濕的。


    溫徵羽頓時心疼起自己的床,趕到伸手按住要往被窩裏鑽的葉泠,阻止葉泠上床。


    葉泠晃了晃,才穩住身形,她衝溫徵羽柔柔一笑,說:“放心吧,神智還在,雖然想,但知道你需要慢慢適應,不會對你做什麽。”


    溫徵羽:“……”什麽意思?


    葉泠又俯身湊向溫徵羽,聲音更柔更輕,醉意朦朧的她整個人都綻放出嫵媚之色,她說:“不過,親一個總是可以的吧。”


    那低低緩緩的聲音襯上這嫵媚的神色,竟讓溫徵羽的心跳漏了幾拍,沒等她反應過來,便見葉泠的臉越湊越近,跟著葉泠居然抬起手勾起她的下巴。


    溫徵羽:“……”這是被調戲的動作吧?


    略帶些涼意的唇便覆在了她的唇上。


    葉泠的吻很輕很柔,像羽毛拂過她的唇,力道又逐漸加重,之後竟然用舌頭纏住她的舌頭,繞著她的舌頭嬉戲。葉泠的舌頭很靈巧,像穿梭在花叢中的蝴蝶。她時而勾住她的舌頭,時而又吻住她的唇,唇齒和舌間的觸感不斷地擴散,湧向溫徵羽的腦海,讓她的思緒都開始發散變得迷糊。


    迷迷糊糊間,葉泠壓下來的重量把她壓在床上。


    那濕噠噠的頭發垂落在她的身側,還帶著水滴。


    溫徵羽的思緒瞬間被拉了回來:我的床!


    她瞪大眼睛,忽覺胸前一片冰涼,葉泠那冰冷的手居然伸進她的睡裙裏覆在她的胸前。溫徵羽的腦子“哄”地一聲,她用力地把葉泠推開,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什麽。


    葉泠倒在床上,衝溫徵羽俏皮地眨眨眼,問:“要不你摸回來?”


    溫徵羽看著葉泠這光潔溜溜的身子,頓時有種不忍直視感。她扯過被子給葉泠蓋上,又去浴室拿來毛巾給葉泠擦幹頭發,又拿來電吹風給葉泠吹頭發。


    葉泠非常配合地把頭枕在溫徵羽的腿上,讓溫徵羽給她吹頭發。喝醉酒其實是件很難受的是,但有溫徵羽仔細地照顧她,便覺半點都不難受了。


    因為要吹頭發,她是側躺著的,臉緊靠在溫徵羽平坦的小腹處,這麽近的距離,讓她又生出些別樣的想法來。她低喃地喚了句:“徵羽。”


    溫徵羽仔細地給葉泠吹著頭發,聽到葉泠喊她,輕輕地“嗯”了聲,“你渴不渴?”


    葉泠說:“渴。”


    溫徵羽便去給葉泠端了蜂蜜水過來,又扶起葉泠,喂她喝水。


    葉泠喝完蜂蜜水,那飽含嫵媚的眸光掃過溫徵羽,說:“饑渴的渴。”


    溫徵羽的直覺告訴她,葉泠是想對她做那事。她把水杯放回桌子上,繼續給葉泠吹頭發,無視這醉鬼的話。


    她把葉泠的頭發徹底吹幹,說:“別濕著頭發睡,不然容易頭疼。”


    葉泠低低地“嗯”了聲,酒後難受,旁邊還有個總讓她生出不純潔想法的溫徵羽。不過她也知道自己喝醉了,有什麽想法都最好不要動。她等溫徵羽躺下後,摟住溫徵羽,低聲說:“睡吧,我抱著你就好。”


    葉泠的聲音柔柔的,就在耳畔,讓溫徵羽的心神晃了晃。葉泠似乎對她,有那方麵的想法。這讓溫徵羽有些緊張,又很好奇。她想象不出,兩個女人在一起除了摟摟親親,還能做別的什麽?


    溫徵羽極少這麽晚睡,躺下後便困意襲來,很快便睡著了。


    葉泠摟著睡熟的溫徵羽,輕輕地在溫徵羽的臉頰上落下一吻,這才把頭靠在溫徵羽的肩膀上入睡,在酒精的作用下,她沒多久便睡著了。


    第一百零九章


    溫徵羽沒有睡好。


    半夢半醒間,總感覺到葉泠那光光滑滑的身子貼在她身上,思緒總往葉泠身上飄,牽掛著,又不知道想做什麽。大概是兩個人睡一起,被窩裏熱烘烘的,使得她渾身有種燥熱感,她掀了好幾次被子,她掀開,葉泠大概是嫌冷,又把被子拉回來捂得嚴嚴實實的。她想離葉泠睡遠點,可她挪到哪,葉泠追到哪,直到她退無可退,差點被葉泠擠到床下去。


    早晨,鬧鍾響的時候,她便有點睜不開眼,迷迷糊糊地又賴了幾分鍾的床,便感覺到葉泠又貼到她身上,細碎的吻落在她額頭、鼻子、臉頰、唇上。


    溫徵羽的困意便在葉泠的親吻下,一點點被驅走,她皺著眉頭,睜開眼,“這是在啄米嗎?”


    葉泠沒好氣地掃了眼溫徵羽,“你個不解風情的。”說罷,打著嗬欠下床去洗漱。


    溫徵羽又賴了會兒床,等葉泠洗漱完從洗手間出來,她這才抱著被子坐起來,和葉泠交涉,“葉泠,你可不可以不要裸睡?”


    葉泠不解地問:“怎麽呢?”


    溫徵羽不太好說。


    葉泠耐心地等著溫徵羽回答。


    溫徵羽莫名地有點緊張,不太好直言,便說:“不太好。”


    葉泠狀似不解地問:“有什麽不太好?這屋裏除了你我又沒有別人,又不是酒店的床不幹淨不能裸著睡。”


    溫徵羽認為還是直說比較好,以免葉泠和她裝糊塗,“你這樣,我會睡不好。”


    葉泠的眸光一亮,笑問:“莫非你對我有非份之想?”


    溫徵羽扔給葉泠一個你想多了的表情,解釋道:“你裸睡不保暖,冷了就來擠我,呃,你……”她說到這,臉就有些紅,“光著身子貼我身上,不太好。”


    葉泠總結,“所以還是你對我有非份之想。”她笑得眼睛都彎了起來。


    溫徵羽很是嚴肅地說:“我對你沒有非份之想,隻是你貼著我睡覺確實讓我睡不好。”她擔心葉泠誤會,又補充道:“熱!”


    葉泠笑笑,點頭,“行,我穿上內褲睡。”她又問:“我裸著睡你旁邊,你對我都沒一點想法?”


    溫徵羽的眼神飄了飄,總不能告訴葉泠,她不知道兩個女人怎麽做那種事,“沒有。”她說完,臉上又火辣辣的,便去洗漱。


    葉泠不死心地追到浴室門口,“真沒有?”她問:“例如,有沒有覺得熱呀,燥呀,想在我身上蹭呀?”


    溫徵羽恍然大悟,所以葉泠昨晚那樣是對她有想法?然而,她不解風情?原來剛才葉泠說的不解風情是這意思?她默默地裝作什麽都沒聽到……裝成沒聽懂地去擠牙膏。


    葉泠到溫徵羽的身後,摟住溫徵羽的腰,在溫徵羽的耳畔低聲問:“有沒有?”


    癢!溫徵羽縮了縮脖子,繃緊臉,“沒有。”


    葉泠一臉挫敗地把頭埋在溫徵羽的頸間蹭了蹭,跑去換衣服。


    葉泠穿戴化妝都比她要快,忙完後就坐在旁邊等她。她不時地從梳妝鏡中掃向葉泠,葉泠的神情若有所思,還有點失落。


    溫徵羽知道葉泠是想和她做那種事。她理解葉泠,可讓她突然和葉泠怎麽樣,似乎……無法想象。


    她索性把這事拋在腦後不去想。


    她倆和溫老先生一起吃過早餐,便一起去畫室。


    待到畫室門口,葉泠下車後,對溫徵羽說:“最近在談一個項目,都要晚歸。”


    溫徵羽“嗯”了聲,問:“棘手嗎?”她看葉泠昨天回來得那麽晚,又喝了那麽多酒,不免多思了下,想著葉泠會不會遇到麻煩。


    葉泠笑道:“尋常生意合作。”


    溫徵羽把畫室的事情處理完,下午和她外公外婆一起去買車。


    她從車行出來,便接到一通電話,對方自稱是溫時熠的朋友,想約她見麵談點事。


    溫徵羽聽到溫時熠的名字,稍作猶豫,約了時間地點,先把連老先生和老太太送回家,這才帶著文靖和馬峻去赴約。


    那人讓陪同人員遞了份文件給溫徵羽。


    溫徵羽接過手,仔細翻看。


    溫時熠先生欠下一筆巨額債務無力償還,願把家中老宅抵押給對方,這老宅的地址正好是她現在居住的老宅地址。這上麵不僅有溫時熠的親筆簽名,還有他的手印。


    溫徵羽一眼認出這就是溫時熠的親筆簽名,不是什麽人偽造的。她把文件遞還給對方,說:“根據我國律法,在父親還在世,或者是我沒有繼承他遺產的情況下,我並沒有替他償還債務的義務。這棟老宅,並非他的財產,他無權拿我的財產來抵債。”


    對方翻到文件後麵的複印件,複印件上是她家的戶口本,戶主是溫儒老先生,之後是溫時熠和她的戶籍頁。他說道:“我們打聽過溫小姐的收入情況,以您的經濟收入能力,想下買下您現在居住的宅子,似乎頗有些困難。我們考慮到令祖年事已高,不便打擾,才來找的您。”


    溫徵羽接過溫時熠先生親手簽下的這筆抵債文件,再次從頭仔細地看到尾,問:“您在國外見過他吧?”


    那人點頭。


    溫徵羽問:“他過得很不好吧?”


    那人微微一笑,沒有作答。


    溫徵羽淡淡地看了眼那人,把文件放在茶幾上,拿起手機把文件哢嚓哢嚓一通拍照,然後,將照片發給了她大姑和二姑,同時打電話給她倆,讓她倆收郵件。


    那人的眼神微微變了變。


    溫時紓接到溫徵羽的電話,飛快地點開郵件看了,讓溫徵羽把電話給那上門來收債的。


    那人接過電話,說:“您好。”


    溫時紓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來:“不知道你們是要國內的資金還是國外的?要國內的,你來北京找我,老三那有我的地址。要國外的,你去找我們的大姐,讓她把錢給你。哦,對了,你順便提醒下老三,上次我們跟他說的話,他大概忘了。給他養老送終的宅子已經給他收拾好收了,等他半身不遂後坐的輪椅我們也替他看好了。放心,他欠的錢,我們一定替他還,不過,前提是,得等我們把他接回家。”


    那人聽到電話裏說的話,又朝溫徵羽看去,隻見溫徵羽很是淡定地看著他。他和溫時紓通完電話,把手機遞還給溫徵羽。


    溫徵羽接過手機,用紙巾把手機擦了擦,起身,說:“也替我帶句話給他,我們家沒他,挺好。父女一場,彼此留點餘地,最好這一輩子都不要再見了。”


    那人沒想到溫徵羽她們居然是這態度。他說:“兩千多萬美金的債務,他如果還不上,這輩子還真不用見了。晚年喪子,就不知道你家老爺子能不能承受得住?我們知道你們家有點能耐,不過,他現在是在國外。溫小姐不妨考慮一下?畢竟這點錢對你們來說九牛一毛。”


    溫徵羽絲毫不受他威脅,很是淡定地回道:“那就照我二姑說的辦。”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她回到車上不久,溫時紓的電話便打了過來,問:“你沒事吧?”


    溫徵羽有點不太開心,但要說有多難過倒不至於,“沒事。”


    溫時紓說:“看樣子應該是缺錢了。”


    溫徵羽沒作聲。


    溫時紓說:“不是什麽大事,我來處理就好。”她的話音一轉,問:“聽老先生說你和小葉子住一起了?”


    提起葉泠,溫徵羽的心情稍微好了點,她輕輕地“嗯”了聲。


    溫時紓說:“也好。”


    溫徵羽很意外,“你不反對了?”


    溫時紓說:“你自個兒的事,都自己做了決定了,我反對又有什麽用。”


    溫徵羽聽溫時紓這語氣似乎有點不樂意,沒說什麽。她沉默幾秒,說:“二姑,我不想再見到他。”


    溫時紓自然聽得出來溫徵羽說的“他”是指誰。她歎了口氣,問:“傷心了?”


    溫徵羽說:“我不想家無寧日。”她頓了下,問:“把他扔給你們,是不是不太好?”


    溫時紓說:“爛攤子總得有人收拾,好歹是親弟弟,我們來收拾,比別人收拾強。”


    溫徵羽的臉上有點辣辣的,她聽得出來,她二姑的話裏有話,似乎是知道她對溫時熠的打算。對溫時熠,總得顧及到她爺爺和兩個姑姑的心情。溫徵羽原本還很淡定的心情,頓時一陣難受。


    她擔心溫老先生看出她心情不好,晚飯借口加班沒回畫室,待天黑後,才回家。


    她回到家,葉泠還沒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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