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狗屁高貴慈悲的三小姐?讓你們這對奴才四處招搖撞騙,比妓院的女表子都不如!”


    “女表子豔旗高挑,起碼還拿出點本事,她這不是空手套白狼?坑了她口口聲聲的好姐妹。”


    “慕小姐早就該同一刀兩斷了,否則還不知被她陷害坑成什麽樣呢。”


    王管家已經傻了,糯糯不敢出聲。


    還不如直接道歉呢,這事傳回永安侯府,他們一家不得被永安侯夫人薄皮抽筋?


    連他都知曉永安侯府上下對三小姐期望有多高。


    剛剛恢複爵位的永安侯還指望三小姐在京城勳貴圈子站穩腳跟,恢複昔日祖上的榮光。


    “媳婦,怎麽辦?怎麽辦?”


    胖婦人咬著嘴唇,恨不得火火撕了挑動宛城百姓的陳徹,“一個鄉下的窮酸,還反了你了?!來人,打,狠狠給我打!單衝他侮辱永安侯府這一條,打死他都不過分。”


    王管家收下被慕嫿趕走的所有家丁壯漢,這些人一直跟著王管家夫妻,憋了一頓子氣,聽見胖婦人說動手,自然不會對陳四郎客氣。


    昔日在宛城,他們可是橫著走的,他們打不過慕嫿,還不能在慕嫿前未婚夫身上沾點便宜?


    陳徹一下子就被壯漢圍住了。


    “陳兄另外一條胳膊很難不受傷。”柳三郎遺憾的說道,“今年他無法科舉……無法同陳兄在科場一較高下,著實令人遺憾。”


    “誰說你們無法一較高下?”慕嫿手中捏著兩塊點心,回眸向柳三郎甜甜一笑,“不是還有我嗎?”


    “當日在靜園,倘若我把打入地下的簪子打入王管家身上,許是就沒有今日的事了!”


    陳四郎站出來時就想到王管家惱羞成怒下令對自己下狠手。


    今年無法科舉令陳徹遺憾。


    隻有科場折魁才能證明他的才華,同時令供養他讀書的父母得到旁人的尊重,改善家裏清貧,誰說寒門不能崛起?


    他從沒懷疑過自己定然高中,也堅信他會給親人們更富足美好的生活。


    慕嫿被人汙蔑,同他沒半分的關係。


    他隻求一份心安,私心上亦不願被慕嫿看輕。


    損失三年,是不是值得?


    陳四郎不知將來自己會不會後悔,不過此時此刻,他麵對圍上來的壯漢,平靜的說道:“我越發相信往日你們胡作非為,慕小姐毫不知情了。”


    他無所畏懼,清澈的眸子溢滿對宵小之徒的嘲諷。


    閨秀們淚水盈盈,雙手放在胸口做祈禱狀,天啊,誰來救救陳四郎?


    “哎呦,哎呦,哎呦。”


    壯漢不是捂著雙腿,就是直接倒地不起。


    凶惡的家丁壯漢宛若叩拜一般麵對陳徹,地上灑落點心的碎末。


    第二十三章 噩夢


    圍觀的百姓和閨秀們長出一口氣,陳四郎是平安的。


    方才起哄的百姓這才記起王管家夫妻的身份——永安侯府的仆從。


    陳四郎領頭,宛城百姓才敢一擁而上起哄,畢竟法不責眾嘛。


    永安侯府不複先輩的榮光,依然可以唬住尋常百姓。


    陳四郎看著地上慘叫的壯漢家丁,沒有鬆一口氣的感覺,千萬別是……慕嫿。


    他絕對不願意再被慕嫿救了,不,同慕嫿有任何關係!


    大丟臉麵的王仁媳婦跳下石頭,狠踹一腳倒地的家丁,“沒用的廢物!”


    家丁抱著傷腿,一臉的莫名其妙,他們竟然被一塊點心解決了!


    “誰,是誰,那個狗雜種敢壞老娘好事?”胖婦人看出百姓對永安侯府有了畏懼,氣焰囂張的叫囂,“給我滾出來,休要藏頭露尾!”


    “狗雜種罵誰?”陳四郎好奇問了一句。


    茶樓中,柳三郎扯出一抹笑,對正準備出門的慕嫿道:“他搶了你的詞?!”語調極是溫柔,笑容風光霽月,令人倍感舒心。


    完全看不出他在‘挑撥離間’。


    頂著一張君子如玉的臉龐,就是做壞事,旁人也不會相信。


    慕嫿回道:“不算搶詞,因為啊,我從來就沒打算用言語解決她。方才你說的話不對,縱然她有永安侯做靠山,拳頭打到她身上,巨痛會讓她恐懼!”


    茶樓外,王管家媳婦不負眾望的說道:“狗雜種罵你,罵躲在角落裏的賤人。”


    閨秀們率先笑出聲,隨即百姓們明白過來,哈哈大笑,“賤人罵誰呢?”


    王管家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胖婦人惱羞成怒直奔始作俑者,她身體肥胖,拳頭有碗口大,又學了兩手能唬人的莊稼把式,文雅的陳四郎明顯不是對手。


    學子文人一般都是動嘴不動手。


    “我說,不許你碰他!”


    一聲悠然的聲音傳來,胖婦人拳頭微縮,向發聲處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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