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銀票。”婦人把銀票推開,認真看了夏七半晌,才說道:“見你也不似壞人,我就告訴你,你說得那位姑娘往北城門去了……”


    夏七直接把銀票塞進婦人手中,轉頭向北城門追去。


    婦人笑著數了數手中的銀票,今日運氣真好,遇見個冤大頭!


    隱藏在暗處的書童看得是歎為觀止,騙子的手段越發高杆了。


    ******


    一間不大的小酒鋪,生意冷淡,白天酒客很少。


    這家酒鋪一般隻做販夫走卒的生意,他們大多是晚上才會登門。


    可今日先是來一個比畫上仙子還要秀氣的女孩子,帶著她小丫鬟要了五壇子陳釀,不大一會功夫,又有一位儒雅俊秀的公子走進來,直奔已經喝了三壇酒的女孩兒。


    慕嫿臉頰酡紅,眸子水潤微熏,慵懶依靠著窗戶,眉宇間流淌出別樣的風情。


    柳三郎麵色一僵,身體下意識擋住酒鋪掌櫃的癡呆目光。


    “看起來,你去夏府並不順利。”


    “哦。”


    慕嫿懶洋洋瞥過來,醉意微熏:“是三郎啊,來得正好,陪我喝酒!”


    她伸手抓住了柳三郎,根本容不得他拒絕抗拒,直接拽到身邊,柳三郎手中多出一個酒壇子,她在他耳邊吹氣如蘭,混合女孩子體香的酒氣令他耳根子微微發紅。


    第六十二章 調——戲


    慕嫿纖悉的手腕壓住柳三郎所有的抗拒,當然在胖丫眼中,柳三公子根本就沒想過反抗遠離自家小姐。


    柳三郎你可是宛城眾所共認的溫潤君子,守禮遵道,被當做君子的典範。


    宛城有一句名言,想知道君子到底是怎樣的品行?


    看柳三郎就可以了。


    然而如今柳三公子卻眼見著慕嫿靠近,不曾推開躲避,更不曾拿出以往坐懷不亂的君子風度。


    慕嫿繼續靠近柳三郎,一歪頭,好似長翹的眼睫劃過柳三郎的臉頰,柳三郎仿佛羞澀般縮了縮手指,低聲道:“你就是為夏家的事來此處喝酒?”


    “不對。”


    慕嫿輕輕推開柳三郎,惱怒般嘟囔,“靠得太近了,我是女孩子,你都不知道避開嗎?”


    被她調戲,還都是他的錯?!


    柳三郎有心辯駁,慕嫿眸子眨著水霧,莫名心頭一痛,和一個剛剛受挫折,又喝多的人計較那麽清楚作甚?


    “是,是,是我的錯,我應該避開你。”


    柳三郎承認錯誤,令慕嫿無比滿意,身體從新靠向窗戶,繼續用微醉低沉充滿磁性的嗓音說道:“你小看了我,我是誰?哼哼,有夏家難過的時候,而且她們也不值得我借酒消愁。”


    一慣的張揚自信。


    看來她並沒受委屈。


    柳三郎眼見外麵跑過一人,汗水濕透了衣衫,焦急衝忙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尋找著什麽,他微微皺了皺眉,抬手伸向被慕嫿靠著的遮擋陽光的竹簾。


    “你這是……”慕嫿腦袋昏沉,本能意識抓緊自己的外衫,上輩子養成的習慣,無論什麽人靠近,都不能讓他動自己的衣服。


    柳三郎沒有碰她,隻是把卷起的竹簾放下來,隔絕外麵夏七的視線。


    竹簾擋住大半陽光,慕嫿眼前一暗,朦朧間隻見到一對倒映著自己影子的眸子,深邃幽暗,卻帶著一抹暖意。


    慕嫿頰邊染紅,罕見撇開目光。


    總算像是女孩子了!


    柳三郎暗暗鬆了一口氣,倘若慕嫿一直是那般強勢懵懂,他……額,他嘴邊多了一個酒瓶,“三郎,喝酒。”


    他放心得太早了。


    “我都看不到外麵的景色,你為何放下簾子啊。”


    慕嫿一邊說著,一邊去想卷起竹簾,手腕卻被提著酒瓶子的柳三郎抓住,“陽光太刺眼,曬得我有點頭暈。”


    “會嗎?”慕嫿懷疑柳三郎別有居心。


    柳三郎一本正經的點點頭,冠玉的臉龐因方才的靠近還殘留一抹紅暈,極好掩飾了他此時的不自在。


    “算了,就相信你一次。”慕嫿抬手好奇般戳了戳柳三郎的臉頰,“曬太陽竟然會頭暈?你也太嬌弱了,將來怎麽保護你未來的妻子。”


    柳三郎沉默不語。


    “呀,不會是靠你夫人反過來保護你?”


    慕嫿咯咯笑出聲音,眉眼彎彎,明豔俏麗,權傾朝野的魏王世子將來靠世子妃保護,想一想還挺帶勁兒的。


    柳三郎哭笑不得灌了一口氣,罕見拋開儒雅的做派,倘若是因為利益勢力而成親,娶到的女人不過就是他的妻子,倘若娶他喜歡的女孩子為妻,他怎會舍得妻子有任何的委屈?


    他肯定會護著她,縱容她為所欲為,替她提前掃平一切威脅。


    兩人同時沉默,想著各自的心事,倒是不停把酒瓶子往唇邊送。


    慕嫿搖晃了酒瓶子,輕輕踢了柳三郎小腿,“都怪你,酒都被你喝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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