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到家以後,萬海霖就吩咐下去,讓人去把這張錦繡的底細查一遍,他倒要看看,對方到底是何方神聖。一個黃毛丫頭,竟然也敢這樣當眾打他的臉!他在a市就算再艱難,也不至於淪落到誰都能爬到他的頭上撒野。


    等他摸清那張錦繡的底細,再來想想要怎麽把麵子給找回來。


    胡媚兒小心翼翼地上前問到:“海霖,事情怎麽樣了?咱們是不是輸了官司?”


    萬海霖雖然一肚子的火氣,但對著胡媚兒還是忍了幾分。如今他對胡媚兒倒是生出了兩分真感情。


    摟著胡媚兒的細腰,說到:“官司輸了不要緊,咱們從別的地方再找回來就是。”


    胡媚兒見萬海霖並沒有怪罪她的意思,這才放下心來,伸手在萬海霖的太陽穴上按揉著。


    “也怪我之前不謹慎,給你帶來這麽大的麻煩。以後我會注意的。”


    萬海霖拍拍她的手:“以後做事可得多長點心眼,再不能這麽任性胡來了。”


    胡媚兒溫順地應了下來。


    晚上,關於錦繡在a市的底細就被送到了萬海霖的手上。


    得知“錦繡衣坊”竟然有楚家人入股,萬海霖的心涼了半截。


    難怪那丫頭年紀不大,卻敢那麽硬氣,原來一切都是因為背後有這麽個強大的靠山。


    再看到當初那陶局長一家的事的時候,萬海霖心裏忍不住慶幸,幸好自己沒有貿然出手報複,不然隻怕他就是第二個陶局長了。


    沒想到那張錦繡竟然這麽狠,年紀輕輕手段卻如此狠辣,直接把一個地位穩固的局長給拉下了馬。雖然這背後肯定少不了楚家人的運作,但如果沒有張錦繡之前的那一番作為,楚家人想要拉陶局長下馬,隻怕也不是那麽容易的。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這是萬海霖對張錦繡的評價。


    這樣的人,即使做不成朋友,也千萬不要成為敵人。


    看來自己有必要親自去跟這張錦繡拉拉關係了。他回a市這大半個,一直施展不開拳腳,而這張錦繡竟然可以跟楚家來往這麽密切,還能讓楚家在她的服裝店裏入股,想來也是頗有手段。


    他可以試試以張錦繡做跳板,搭上楚家。隻要能搭上楚家,那他在a市就能站穩腳跟了,那麽今後的發展自然不用說,肯定會順利無比。


    一想到這個,他就忍不住心情好了起來。


    隻是好心情沒有維持多久,腹內一陣劇痛把他拉回了現實。


    他的身體越來越差了,也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他必須要在自己倒下前,把萬家的根紮進a市這片土地裏,不然他那不爭氣的兒子以後可怎麽辦?雖然兒子是沒本事,遊手好閑,可那也是他的親兒子,獨兒子!自己的這份家業,自然是要傳給他的。這人一到了生命的盡頭,就忍不住替後人操心,他是真怕他死了之後,他那扶不上牆的兒子以後過得艱難。


    至於胡媚兒,以後就給她一筆錢,為她置一份產業,也能保她以後衣食無憂。胡媚兒聰明,相信有了他給她的那些東西,以後也能過得舒心。


    隻是萬海霖不知道的是,這兩個讓他操心著的人,此刻正在別處摟著翻雲覆雨,好不快活。


    第二天一早,萬海霖便帶著一萬塊錢,坐著車往春暉路去了。


    到了錦繡的服裝店門口,萬海霖坐在車裏朝外看,越看,越覺得胡媚兒真的做的有些過了。


    換成是他自己,遇到處處模仿自己店鋪的事,隻怕早就忍不了了吧。這張錦繡隻是通過正當的法律途徑,已經算是大度了。


    下了車,拄著他的紳士手杖走進服裝店,裏麵的服務員穿著統一的衣服,俱都微笑著看著他。


    梁瀟上前問到:“先生你好,請問需要什麽服務?”


    萬海霖一副紳士的模樣,說到:“我想請問一下,你們老板在嗎?”


    梁瀟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請問找我們老板有什麽事嗎?”


    萬海霖笑著說到:“很重要的事,麻煩你幫我找一下她好嗎?”


    梁瀟點點頭:“那請先坐一下,我去叫她。”說著,梁瀟搬了椅子過來,讓萬海霖坐著等。


    萬海霖笑著道了謝,坐在椅子上,仔細打量起這服裝店來。


    不得不說,這張錦繡做生意倒真是有一手。這裝修風格和服裝款式,他在國外都沒有見過。從昨天那些找來的資料裏,他已經對這“錦繡衣坊”的生意情況有了個大概的了解。張錦繡做生意的方式很特別,很能吸引人的眼球,可以說這服裝店在a市還真是獨一無二。


    至於胡媚兒開的那家,隻能說是東施效顰了。


    梁瀟出了服裝店,一路往家走。


    “錦繡,店裏有人找你。”


    錦繡放下手裏的剪刀,抬頭問到:“誰找我?”


    梁瀟搖搖頭:“對方沒說叫什麽,是個六十來歲的老頭,看著車來的,穿得很體麵,手裏拿了根拐杖。”


    錦繡略一想,便知道了:“萬海霖,昨天跟我打官司的那人。”


    梁瀟眼一瞪:“什麽?那老頭就是那個冒牌服裝店的老板嗎?”


    錦繡點點頭:“就是他。”


    第539章 萬海霖上門,錦繡挑明


    梁瀟袖子一擼,說到:“竟然還敢來,走,咱們把他給打出去!”


    錦繡笑著說到:“姐,別衝動,他今天來估計是來送錢的。”


    梁瀟眼睛一亮,急忙說到:“那還等什麽?咱們趕緊過去,把錢給收了。”說著,拉著錦繡就往店裏跑。


    萬海霖見錦繡過來,笑著站了起來:“張老板,打攪了。”


    錦繡客套地笑笑:“萬先生今天過來是有什麽事嗎?”


    萬海霖從隨身帶著的包裏,拿出一個大紙袋來,遞到錦繡跟前。“這是法庭判決的那一萬塊錢,張老板請清點一下。”


    錦繡也沒客氣,伸手接過去,遞給梁瀟:“姐,你拿去數一下。”


    梁瀟笑眯眯地接過去,招過來幾個服務員,一起趴在櫃台上開始數錢。


    萬海霖心裏一窒,沒想到這張錦繡竟然還真要數,這不是明擺著不相信他嘛。


    錦繡轉過頭來,笑笑:“萬先生不要介意,我這個人做事向來謹慎,特別是處理生意對手上的事。”


    萬海霖似乎極為大度地笑到:“張老板還在介懷專利衣架的事嗎?這件事真的很抱歉,但請張老板相信蔽人一次,這衣架的事,真的是無心之過。我相信,我們以後可以做朋友。”


    錦繡笑著搖了搖頭:“我不認為有那個必要。”


    萬海霖笑容不變:“張老板不必把話說得這麽死,生意場上,不見得有永遠的朋友,可也沒有永遠的敵人。張老板很有才氣,做生意很有手腕,我相信如果我們強強聯手的話,肯定能把這生意做得更強大。”


    錦繡笑笑:“我倒不這麽認為。有些人注定無法和我成為朋友。比如萬先生你。”


    萬海霖頭一次遇到錦繡這麽油鹽不進的人,臉上有些掛不住:“張老板何必如此,衣架的事情我已經道過歉了,並且也做出了賠償。就算張老板真不打算和萬某人做朋友,也不必把話說得這麽難聽。張老板,年輕人還是不要太過狂傲。生意場上可沒有永遠都得利的人。”


    錦繡笑了一聲:“萬先生這是在警告我嗎?”


    “這是在勸告你。張老板,雖然你的服裝店在a市已經小有名氣,但也算不上多大的本事。做人還是要謙和一些的好。就算做不成朋友,也沒必要做敵人。”


    錦繡笑笑:“萬先生,朋友也好,敵人也罷,這都是你們服裝店先挑起來的。先不說你那服裝店處處模仿我這店子的事,光說另一項。二十多天前,我的服裝店失竊,大批服裝、兩台電動縫紉機,電話機及店裏的其他一些生產設備不翼而飛,這些事,我想萬先生有必要好好回去查一下。”


    萬海霖臉一黑:“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難不成你懷疑你服裝店失竊一事和我有關?”


    錦繡笑著轉身,走到櫃台處,伸手從櫃台裏摸出一個封得很嚴密的紙袋來。


    梁瀟好奇地看了那紙袋一下,她天天都在櫃台裏翻,怎麽就沒發現那裏麵有這麽個袋子呢?


    錦繡把袋子遞給萬海霖:“萬先生可以看看,應該能認出來這是誰的東西。”


    萬海霖狐疑地接了過去,拆開紙袋一看,一股熟悉的香味撲麵而來。把裏麵的手絹取出來,在手絹的一角發現了那朵繡著的荷花。這條手絹,他如果沒記錯,他在胡媚兒那裏是看到過的。這荷花當初他還稱讚過,說繡得格外逼真。可這手絹怎麽會在張錦繡手裏?


    錦繡沒讓他疑惑太久,“這條手絹是我服裝店失竊當天,我整理現場的時候,在那些被毀掉的衣服下麵發現的。”


    萬海霖不愧是活了幾十年,也見過不少風流的人,此時就算知道胡媚兒竟然做出偷竊錦繡服裝店的事,也仍然麵不改色地說到:“張老板的意思是,這條手絹的主人參與了你服裝店失竊一事?就算是如此,你又憑什麽肯定這條手絹的主人和我有關係?”


    錦繡笑笑:“我想這個香味,萬先生應該不會陌生。萬先生的服裝店停業之前,也就是我服裝店失竊後的幾天,我曾經到你們店裏詢問關於你的信息,但是很不巧,我去的時候,你已經離開了。而你的店員告訴我,你們店裏的殘留的香水味,是你身邊一個叫媚兒的女人留下的。所以我大膽猜測,我店裏失竊的事,也許跟你,或者你身邊的那個女人有關。”


    萬海霖笑了一聲,把那手絹放在一旁:“張老板這個猜測的確很大膽,畢竟隻憑一條來路不明的手絹和同樣的香味,便敢斷定你服裝店遭竊的事和我的義女有關。張老板,這東西可以亂吃,可這話卻不能亂說。專利衣架一事確實是我這邊做得不對,但你也不能因為這點不愉快,就把你服裝店被盜一事胡亂扣在我義女的頭上。”


    “真的是我胡亂扣帽子嗎?”錦繡笑笑,“我看未必吧。萬先生,咱們也不必兜圈子,從你那服裝店處處模仿我錦繡衣坊,從店名到店裏所有的一切,然後到我店裏失竊時這條遺留下來的手絹,這一切真的隻是巧合嗎?如果萬先生真的在此之前對你店裏的一切都一無所知的話,那我倒要很真誠的給萬先生一個建議了,最好還是仔細查一下你身邊人的底細,當心養虎為患呐。”


    “我這個人經常得罪人,所以仇家也不少。萬先生最好還是調查一下身邊的人是不是跟我之前有過過節,現在正在暗中伺機報複我。我這個人向來小心眼,隻要對方敢對我動手,我必會還擊,這一點,想必萬先生應該已經了解到了。我也事先向你提過醒了,萬先生,如果以後多有得罪的地方,就不能怪我事先沒打過招呼了。”


    錦繡笑著說完,也不去管萬海霖忽然變得有些發青的臉色,笑著轉身走到櫃台上,拿出信紙來,快速地在紙上寫出一張收條來。


    “姐,錢點清楚了嗎?”


    梁瀟點點頭:“點清了,一分不多,不分不少。”


    錦繡笑著點頭,找出印泥來,把自己的手印摁在信紙上自己的簽名處,轉頭交給了萬海霖。


    第540章 懷疑


    “萬先生,這是收據,你收好。我還有事要忙,就失陪了。”


    萬海霖把那收條接了過去,看了一眼,便收進了自己的包裏。笑著說到:“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多打擾了,告辭。”


    錦繡看了那手絹一眼,叫到:“萬先生等一下。”


    萬海霖回頭:“張老板還有什麽事?”


    錦繡笑著拿起那手絹,遞給萬海霖:“這手絹,還請萬海霖替我物歸原主。順便幫我帶句話,我不管她的目的是什麽,既然她已經先動手了,那就做好我還擊的準備。”


    萬海霖滿臉笑笑:“張老板說笑了,這手絹我確實不知道是誰的。”


    錦繡假笑到:“既然是這樣的話,那萬先生慢走。”


    等萬海霖走了之後,梁瀟把那些錢整理好,遞給了錦繡,又指著錦繡手裏的手絹問到:“這玩意兒哪兒來的?”


    錦繡把那手絹再裝回了紙袋裏,和那些錢放在一起,“就是咱們服裝店被偷的那天早上,我收拾東西的時候發現的。後來我就一直收在那櫃台裏了。”


    梁瀟撓了撓頭:“是嗎?那我怎麽都沒看到呢?這櫃台我天天守著,竟然沒發現。”


    錦繡無奈的搖搖頭:“姐,我看你得補補腦子了,這麽大的紙袋塞在那裏麵,你竟然都沒發現?不對,你不止要被腦子,還得補補眼睛了。有時候不是腦子有問題,是眼睛出了毛病啊。”


    梁瀟氣得把臉鼓了起來:“你才要補腦子,你才要補眼睛。”


    錦繡笑著說到:“行,咱們一起補。走吧,陪我去一趟信用社,把這錢先存起來。”


    梁瀟點點頭:“叫上娟子姐吧,咱們人多一些,路上也安全點。”


    錦繡回頭叫上杜娟,三人一起往信用社走去。


    那頭,萬海霖出了服裝店的門,坐上了自己的車,沉著臉對司機說到:“回去。”


    司機見他臉色特別不好,大氣都不敢出,把車掉頭,開著往萬海霖的住處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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