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淵在山坡後靜靜地觀察著這群年輕人的舉動,根據他們的動作,他可以看出段景林和白沉陽確實在分析自己留下的微小痕跡,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


    幾分鍾後,白沉陽帶著幾人悄然逼近山坡的另一側,想要以包圍之勢圍捕秦淵,看到他們的小心謹慎,秦淵決定給他們來個下馬威。


    他從山坡的一端滑下,借助地形繞到了他們的身後,他輕聲靠近,悄無聲息地在段景林身後停下,手指輕輕搭在他的肩膀上。


    “你們動作不錯,但還不夠。”秦淵低語道,段景林猛地轉身,但秦淵已經躍起,從他們的包圍圈中脫身,隻留下了一串複雜的足跡和一絲風聲。


    被秦淵再次戲耍,段景林有些懊惱,但他知道這種訓練正是為了提升他們的反應能力和戰術水平,他冷靜下來,帶領隊員們重新規劃搜捕路線。


    秦淵繞到另一側,利用高低不平的地形不斷變換位置,讓嶽鳴等人始終無法預測他的動向,他熟練地利用坡地、高草和灌木,隨機變換自己的隱蔽地點,每一步都經過精心計算。


    在不斷變換位置的過程中,秦淵時刻保持著對嶽鳴等人的觀察,他考慮每個人的優勢與弱點,密切關注他們在搜索過程中的表現。


    借助體能和地形熟悉度的優勢,他不斷試圖引導這群年輕人進入他設下的陷阱。


    斷崖邊的叢林中,一片陰影在高草中閃現,這是秦淵故意暴露的一絲身影,看到這一幕,段景林急忙示意大家調整方向。


    但當他們小心翼翼地向著那個方向推進時,秦淵已經悄悄繞到了另一個隱蔽之處,他要利用這些錯覺來測試他們的判斷力和執行力。


    幾分鍾後,白沉陽再次辨認出一些蛛絲馬跡,大家迅速調整搜索隊形,然而秦淵早已預測到他們的反應,冷靜地選擇了一條與他們預期相反的路線,再次從側翼繞到了他們的後方。


    “保持警惕,注意四周的動靜!”段景林低語提醒道。


    嶽鳴等人緊張地搜尋著四周的動靜,每個人的神經都繃得緊緊的,汗水順著臉頰滑落。


    正當他們調整隊形、以一種相對理想的方式推進時,秦淵的身影再一次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他們的另一側。


    秦淵利用高草和灌木的掩護,時而潛伏,時而陡然現身,以極快的速度再次穿越他們的陣線,這一連串的動作更加凸顯出他的身手敏捷和預判能力的精準。


    段景林和白沉陽試圖保存體力,他們知道與秦淵的訓練是持久戰,但即便如此,疲憊和壓力讓他們的隊伍開始出現細微的破綻。


    秦淵的身影在草叢中閃現後,嶽鳴等人緊張地加快了搜尋速度。他們逐漸靠近秦淵剛才現身的位置,但發現那不過是一個精心偽造的偽裝。


    一塊厚實的蘑菇石被整理得像個人形,微風吹過,草葉輕輕擺動,仿佛在嘲笑他們。


    短短幾分鍾內,嶽鳴等人逐漸進入了秦淵的視線範圍,他們明顯提高了警惕,不再急於盲目追捕,而是穩紮穩打地一點點推進。


    這種變化讓秦淵心中暗自點頭,段景林帶著隊伍緩慢但堅定地推進,每一步都經過精心設計和判斷,力求不給秦淵任何可乘之機。


    通過地形複雜的叢林,秦淵再次巧妙地埋伏在一片密集的灌木後,他初步判斷出對方可能的行進路線後,便快速在幾處關鍵位置布置了簡單但恰到好處的陷阱。


    隊伍小心翼翼地接近秦淵可能的位置,沒有察覺到腳下有細線,隻聽得“啪”的一聲,一簇枯草忽然被拉起,爆出細小的煙霧,嶽鳴瞳孔一縮,立刻指揮隊員躲避:“有機關,小心!”


    煙霧彌散開來,他們以最快速度散開,繞過機關陷阱,段景林和白沉陽則在龐大的灌木叢中默契地分配任務,逐步推進。


    從他們的步調和動作可以看出,越來越多的警覺與經驗正在形成,不過,他們依然處在秦淵精心設計的圈套中。


    他們的步伐越來越小心,但疲憊的感覺漸漸侵襲每一個人的身體,段景林緊繃的神經沒有一刻放鬆,他知道秦淵依舊在他們周圍,隨時可能再次出現。


    灌木後鋪展了一塊草地,使其看起來像是天然的植被延伸,段景林無意間踩上去,猛地感到腳下一空,瞬間失去平衡。


    他迅速作出反應,身體側傾,單手撐地,勉強避開了這個誘捕陷阱,但這一瞬間的失誤暴露了他的所在位置。


    秦淵沒有錯過這個機會,他以閃電般的速度從掩體中跳出,雙腳輕盈地掠過草地,幾乎無聲無息地逼近段景林。


    段景林還未完全站穩,秦淵的雙手已經如同鐵鉗一般扣住了他的肩膀,緊接著,秦淵猛地一推,段景林向後踉蹌幾步,跌入了旁邊的低窪處。


    段景林跌入低窪處後,其他人立刻反應過來,紛紛朝秦淵的方向撲來,秦淵則仿佛憑空消失般,再次融入了周圍的環境中。


    “大家別散開,保持隊形!”白沉陽沉聲提醒,他知道單打獨鬥根本無法與秦淵抗衡,隻有配合默契,才能有一絲希望捕捉到秦淵的蹤跡。


    秦淵再次消失在灌木叢中,嶽鳴等人的神經繃得更緊了,他們深知秦淵的能力,無論從戰術還是心理上,都不能掉以輕心。


    盡管他們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但秦淵總能在最意想不到的地方給他們一個措手不及的打擊。


    段景林穩住身形,從低窪處爬起,和隊伍重新匯合,他的眼神越發堅定,仿佛受到這一計突襲後並沒有喪失信心,反而更加激發了潛能和鬥誌。


    他們沿著地形複雜的路徑小心推進,一再審視每個可疑的地形,以及秦淵可能留下的各種細微痕跡。


    靜靜地觀察著他們的舉動,秦淵心中盤算著下一步的動作,盡管段景林和白沉陽的表現已經相當出色,但與他的實戰經驗相比,仍存在差距。


    雙方在這種狀態下僵持著,說是僵持也不對,更準確的是秦淵在以絕對的實力將他們戲耍於股掌之間。


    隨著秦淵留下的痕跡越來越多,他們也逐漸感覺到了有些奇怪,先前雖說秦淵也會留下痕跡來引誘他們,但也是點到為止。


    不像現在,似乎是在引導他們前往某個地方。


    “教官似乎有意讓我們去什麽地方?要不要跟過去?”


    周錦是第一個提出問題的,他不能自己一個人做主,必須詢問其他人的意見。


    幾人在思慮之後,決定跟上去看看,從這些痕跡來看,應該不是陷阱。


    秦淵一路引導,幾人很快就來到一處奇怪的地方,這裏看起來沒什麽特別的,唯一的不同就是空氣不太好。


    就在幾人疑惑之際,秦淵突然出現在前方,看著他們警惕的模樣,秦淵吹了一下哨子。


    “集合”二字出口,嶽鳴等人以最快的速度集合完畢,他們不知道秦淵為什麽這麽做,明明訓練並未結束。


    緊接著,秦淵指向不遠處的地麵問道:“知道那邊是什麽嗎?”


    由於現在還是深夜,周圍黑漆漆的沒有多少光線,所以根本就看不清地上的東西。


    見幾人沒有說話,秦淵臉上突然多了一抹壞笑,也是因為光線不足,沒有人看見他的壞笑。


    “那是沼氣池,接下來你們需要在這裏站到天亮為止,期間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能離開!”


    聽到沼氣池三個字,他們其實就已經有些明白了,畢竟這種訓練他們也是經曆過的,也不算陌生了。


    很快,秦淵便將沼氣池上方覆蓋著的東西拿開,頓時,一股強烈的刺激性氣味撲麵而來,哪怕是在如此空曠的地方,這個氣味也依舊讓人難以接受。


    隻見嶽鳴等人眉頭緊皺,但他們依然身姿挺拔,默默忍受著這種氣味。


    秦淵並未離開,他不僅也站在這裏,而且表情也沒有絲毫變化,就好像他根本聞不到那種氣味一樣,甚至於在這種環境下他還能麵不改色的說話。


    “看樣子你們應該不是第一次做這種忍臭訓練了,也好,省得我解釋太多。”


    他邊說邊圍繞著幾人走了一圈,或許是因為漸漸習慣了這種氣味,所以每個人的表情都沒有先前那麽的難看。


    秦淵自然是明白為什麽會這樣,這是人體的一種自我保護機製,當處在某個環境之中的時間到達一個程度,鼻子就會逐漸適應氣味,也就不再覺得難聞。


    但隻要離開這個環境再回來,哪怕隻有十幾秒的時間,鼻子又會重新聞到那種氣味。


    因此秦淵想要讓他們長時間的接受到這種刺激,要麽讓他們不斷的離開再回來,要麽就用新的氣味來掩蓋先前的氣味,讓鼻子重新適應環境。


    本來以為這個訓練和以前一樣,到這個時候就差不多了,卻沒想到秦淵突然從背包裏拿出了一罐鯡魚罐頭。


    從他拿鯡魚罐頭的動靜來看,似乎背包裏還裝了很多別的東西,讓人心裏不由得緊張起來。


    秦淵緩緩打開那罐鯡魚罐頭,頓時,一股濃烈的腐臭氣味迅速蔓延開來,摻雜在原本沼氣池的惡臭中,形成了更為複雜的味覺衝擊。


    周圍的空氣似乎都在刹那間變得更為沉重,每一口呼吸都像是吸入了腐敗的氣息,讓人難以忍受。


    嶽鳴等人依然紋絲不動,站得筆直,盡管他們的眉頭早已皺成一團,但軍人的意誌和紀律讓他們堅持住沒有作出任何其他反應。


    秦淵觀察著他們的表現,臉上浮現出一絲冷笑,顯然對他們的耐受力很感興趣,他緩緩地將更多的鯡魚罐頭暴露在空氣中,那種混雜的惡臭變得愈發濃烈。


    “接下來,就是關鍵時刻了。”秦淵冷冷地說道,聲音低沉而充滿威懾,“你們必須學會在任何惡劣的環境下保持冷靜和專注。”


    他繼續在他們身邊巡視,每一步都像是對他們意誌的敲打,罐頭的腐臭並沒有因此而減弱,反而似乎在逐漸增強。


    氣味刺激著每一個神經末梢,迫使嶽鳴等人不斷調整呼吸節奏,以免被突如其來的惡心感擊倒。


    腳步聲音清晰而有節奏地在寂靜的夜空中回蕩,秦淵每走一步,空氣中那濃烈的腐臭味就似乎變得更加無法忍受。


    嶽鳴等人站在原地,依舊保持著軍人的姿態,但他們的眼中已不再是單純的忍耐,而透著一種近乎於超脫的平靜,這是一種隻有經曆過無數次苦難訓練後才能抵達的狀態。


    秦淵繞到嶽鳴的身邊,故意在他麵前停了一會兒,這近距離的氣味衝擊讓嶽鳴的額頭上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但他並未因此而失態,依舊筆直地站立。


    訓練場上所有的一切都浸泡在這汙濁的環境中,每一陣微風都隻能增添這恐怖的混合氣息的傳遞,秦淵那渾厚且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打破了這一刻的僵局。


    “在戰場上,這並不是最惡劣的環境。”他說道,“這隻是開端。”


    秦淵手拿鯡魚罐頭停在一個距離足以讓任何正常人都崩潰的位置,觀察著每個人的表情。


    雖然並不顯露,但他們心中的煎熬可以從微微顫動的鼻翼和緊繃的麵部肌肉看出,這是秦淵所期待的,他需要他們在極致的環境中不但要保持冷靜,還需要去思考和行動。


    他將罐頭舉得更高了一些,輕輕晃動,使濃烈的腐臭味似乎加倍地撲了過來。


    空氣已經被這種刺鼻的氣息完全填滿,每個微小的動作都牽動著周圍的空氣,像是掀起一層層無形的惡臭海浪。


    嶽鳴的表情依舊堅定,但他額上的汗珠正順著臉頰滑落,汗水凝聚在下巴後滴在地麵,形成一滴滴透明的痕跡。


    他依舊維持著站立姿勢,背脊筆直,如同一尊固執的雕像,他深知這不僅是對身體極限的挑戰,更是一場精神上的考驗,每一秒的忍耐都是在錘煉他的意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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