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洛潯衝過來停都沒有停,手裏的銀槍就刺向了博古爾德的心髒,博古爾德雖然震驚但是多年來養成的警惕性還是在的。身子一側銀槍就紮空了,但卻在他的手臂上劃出一串血珠。


    隻一招就讓博古爾德知道,這個人一定是江家的後代 !他的心慌了、亂了、也膽怯了!一帶馬掉頭就跑,江家留給他的心理陰影實在是太過於深刻了!


    江洛潯一皺眉,這個韃靼將領怎麽連仗都不敢打掉頭就跑?雖然疑惑,但是此時卻也無暇多想!一催馬就朝著韃靼人堆裏衝了過去,手起槍落,一條韃靼人命就沒了!


    從日上三竿戰到黃昏、從圓月初升殺到天邊日出。江洛潯端著銀槍站在泗水城外三十裏的山坡上,看著往北逃竄的韃靼人,和在後麵緊追不舍的大周將士,下令到:“鳴金收兵!”窮寇莫追!咱們樊城見!


    周時晏帶著大隊糧草進了泗水城的南城門,看著遍地的屍體,有他們大周人、更多的則是韃靼人!遠處還在冒著黑煙、空氣裏都是燒焦的,難聞、刺鼻,讓人忍不住想要幹嘔!


    走在路麵上,靴子底下都是黏噠噠的血液。黑紅色,因為烈日的暴曬發出陣陣腥臭味,路兩邊還有百姓在把韃靼人的屍體往板車上堆,而大周士兵的屍體則是整齊地擺放在路邊,估計會有專人過來收殮。


    周時晏強忍著惡心,可是他後麵押送糧草的士兵已經有忍不住的了,不時的發出幹嘔聲。


    這就是戰場嗎?這就是那個女人不遠千裏奔赴而來的戰場嗎?


    “站住!你們是哪來的?”一個將軍模樣的人騎在馬上攔住了他們的路,冷聲問道。


    “我們是朝廷裏給燕王送糧草的,這是我們的文書,剛剛城門處已經有人看過了,並且通報給燕王了,敢問將軍是哪位?”鬱成澤見周時晏不說話就上前一步笑了笑說道。


    “哦,你們就是送糧草過來的呀。大皇子讓我過來接你們,跟我走吧。”那個將軍模樣的人看了看鬱成澤遞過來的文書,態度也緩和了一些,掉轉馬頭就在前麵帶路。


    “敢問將軍怎麽稱呼?”鬱成澤再次問道。


    “我叫鍾春,是榆關副將 。”鍾春回答完就不再開口 。


    鬱成澤看了看周時晏,然後又問道:“鍾將軍,請問一下,燕王在哪?”


    “你有聖旨?”鍾春開口問道。


    “沒有,隻是想見一見燕王。”鬱成澤又笑了笑說道。


    “王爺是你想見就能見的?”鍾春冷著臉問道,這些朝廷裏來的人就沒有靠譜的,見王爺做什麽?買好還是打秋風?


    “那王爺的夫君想見她可不可以?”鬱成澤想也沒想就開口問道 。可是下一秒就差點跟前麵的鍾春撞在一起。


    “你是安國公世子?”鍾春上下打量了鬱成澤好幾遍,據聽說安國公世子貌比潘安、這位長得也就這麽回事啊!


    “當然~不是!”鬱成澤在鍾春好奇的目光和周時晏要吃人的目光裏拉長了聲音說道。


    鍾春當即收回好奇的目光,他就覺得不是,他們王爺又沒瞎,怎麽會選這麽個人做夫婿!


    “這位才是!”等鍾春轉過頭,鬱成澤又趕緊加了一句。


    “你就不能把話一次說完?”鍾春是真的有點冒火,這人什麽毛病。可是一琢磨不對,他說那人是周世子,那不就是他們王爺的夫婿嗎?鍾春趕緊看向一直拉著一張臉的周時晏,果然是傳聞不如一見 !劍眉朗目、鼻若懸膽、薄唇微抿、身長九尺、頎長挺拔,要是能再白點,確實可以算得上貌比潘安了!鍾春轉念一想男人要那麽白做什麽,又不是女人!


    看著鍾春看稀奇似的目光沒完沒了地在自己身上來回轉,周時晏沒好氣地問道:“可看夠了?”


    “沒有!”鍾春回答的挺快,說完才覺得有點不對,摸了摸鼻子道:“剛把韃靼人打跑,王爺估計和幾位將軍估計在忙,我一會直接帶周世子過去。”


    周時晏雖然很想說他不去,可是一想到自己半路上收的那些人,隻好閉上嘴默默地跟著鍾春走。辦完交接手續,都已經快到亥時了。周時宴突然間覺得又累又餓,可是這個時候也隻能忍著了。


    跟鍾春來到一處府邸,雖然有些 破百但是看上去還好。鬱成澤被人帶著往另外一處院子走,周時晏則是被直接帶到了後院。


    “王爺還沒有回來,周世子您先在這等著吧。要是有事,就跟宋老九說。”鍾春交代完就走了 ,留下周時晏帶著常隨清風與一個比鍾春還好奇的年輕人。


    那年輕人笑著露出一口大白牙,“世子,我是王爺的親兵,我叫宋老九。王爺的臥室在這裏,您先進去等。”宋老九笑的那叫一個開心,他家王爺的眼光就是好,這位周世子長得可是真好看。


    “有沒有吃的?”清風開口問道,他家世子的肚子都叫了半天了。


    “有,我一會就去拿。”宋老九依舊笑的開心。


    清風又問有沒有熱水,這一路上抓緊趕路,他們世子就沒有洗個好澡。


    “有,都有。王爺也特別愛幹淨,我一早就備好了熱水。”宋老九有求必應,讓清風都有點受寵若驚了,什麽時候王爺的親兵這麽好說話了。他哪知道,宋老九這個親兵是自封的。


    洗了一個幹淨澡、吃飽喝足後的周時晏隻覺得一陣陣困意來襲。看了看天色,估計子時都過了,心裏懷疑怎麽那個女人還沒有回來?


    “你這傷雖然不重,但是這幾天也不能沾水。”單二叔一邊給江洛潯包紮胳膊,一邊叮囑道。


    “二叔,那你還不如把我現在就殺了。”江洛潯一皺鼻子,這身血氣味她自己聞著都想吐,還不讓洗澡,那幹脆給她來個痛快的得了。


    “少胡說!”周二叔當即冷了臉色,這丫頭一張嘴整天胡說,沒個把門的。


    大胡子則是眼睛通紅地在一旁站著,一臉的自責。


    “胡子叔叔,我都說過多少遍了,這是流箭射的,還隻是上了一點皮而已,你再這個樣子,我可就、我可就哭啦!”江洛潯現在覺得頭比胳膊還疼,自打知道她的胳膊被流箭傷了,大胡子就這副愧疚的要死的模樣。


    馬三叔則是冷著一張臉,什麽也不說。王爺雖然是被流箭所傷,可還是受傷了。從小到大什麽時候讓她受過傷呀?雖然戰場上刀劍無眼,可是、可是,他們養大的小丫頭就是不能受傷!


    “誒喲!”江洛潯捂著額頭一副痛苦的樣子。馬三一怔衝著單二喊道:“你怎麽弄的,王爺怎麽還嚴重了?”


    單二叔也是嚇了一大跳,低頭一看,發現江洛潯正在衝他使眼色。心下一安,然後板著臉說道:“好了,王爺累了,你們也都回去 休息吧。”


    眾人見狀就都散了,江洛潯衝著單二叔眨了眨眼睛 ,調皮地笑了笑 。江洛潯出了屋子就看見兩個打扮齊整的婆子站在那,就很好奇地看了看。一個圓臉的婆子彎腰施了一禮後道:“奴婢原是在賀府的內院侍候的,我家老爺說王爺身邊沒有侍候的,讓我們過來更方便一些。”


    江洛潯一笑,這位賀大人是真的心細。她正愁沒人幫她洗漱呢,他這兒就送人過來了。


    回了安排給她的院子,江洛潯直接去了盥洗室。圓臉的婆子姓劉,眉梢一顆紅痣的婆子姓曾,兩個人小心翼翼地兌好熱水、扶著江洛潯受傷的胳膊,幫她洗了一個澡。看著江洛潯身上深深淺淺的淤青傷痕,劉媽媽忍不住問道:“王爺這都是打仗的時候受的傷?”


    江洛潯低頭看了看,滿不在乎地說道:“這點子淤青算什麽。”


    曾媽媽卻紅了眼圈,“王爺再怎麽說也是個女子啊,這些人也下得去狠手。”


    “哈哈,戰場上分什麽男女、戰場上分的是勝負生死!”江洛潯覺得好笑,可是這話聽在曾媽媽的耳朵裏卻異常的難受。


    洗完澡、又洗了頭,換了三次水,江洛潯才覺得身上的血腥味被洗幹淨。換好衣服,江洛潯已經困的不行了。出了盥洗室,江洛潯打著哈欠就往正房走去,曾媽媽看江洛潯進屋後也就轉身往盥洗室走去,她要收拾好明早王爺還會用的。


    曾媽媽剛進盥洗室‘就聽見主屋那邊“啊”的一聲男人的驚叫聲,下的曾媽媽手裏的木盆“當”的一聲掉在了地上,脫口而出:“王爺屋裏怎麽有男人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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