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


    由電網編織而成的戰場之內,清風卷起沙塵,在對峙的凱因與清道夫之間吹過。


    “清道夫,告訴我你的目的。”


    凱因體內,薑辰目光中倒映出清道夫的身影。


    “約我今日對決的原因。”


    “我們遲早有這一天,不是嗎?”


    清道夫拳頭緊緊地攥著手杖。


    “我想,應該不是今天。”


    凱因緩緩地拉起格鬥起手式。


    “夠了……”


    清道夫扭轉手杖一掃,掀起旋風與烈火。


    “我已經受夠了!”


    清道夫手杖席卷著火焰,一個高躍劈砍而來。


    凱因微微一驚,右腳一攆地麵穩住重心,雙臂交錯又伸展。


    “唰唰!”


    兩道光刃劈出,阻攔了清道夫的落勢,接著一個後躍,避開了落下的重棍。


    “轟——!”


    被手杖裹挾的火焰以清道夫落點為中心,向四周席卷,電網發出明亮的閃光與刺耳的嗡鳴聲。


    “隊長!”


    武斌擔憂一聲。


    “相信他。”


    李青雲看向與他們對峙的戈德三凶獸。


    “我們另有職責。”


    ——————


    “哈!”


    凱因頂著火勢,手掌立刀揮下,清道夫抬起手杖格擋,卻被凱因緊接著抬起的一腳踏中肩膀而重心失衡。


    “受夠了?”


    一腳將清道夫踏飛之後,薑辰緊皺眉心。


    “難道不是嗎!我們隻是想爭取屬於我們的空間罷了,卻要小心翼翼看你們人類的臉色!”


    清道夫被壓了起身,狼狽拿手杖一掃,掀起颶風逼退凱因,這才站起身。


    “終於離開了那片絕地,卻時時刻刻麵臨著人類的絞殺!”


    “我受夠了!操偶師也受夠了!我們要爭取屬於我們的土地!”


    “自說自話地——在說些什麽啊!”


    薑辰瞳孔微縮,在裏世界大侵襲中殘破不堪的城市影像映入他的腦海。


    “從始至終,不是你們在掀起爭鬥嗎!”


    凱因攥緊拳頭。


    “我已經很久沒見到過大家的笑容了,這一切都是因為不斷挑起爭端的你們啊!”


    “你說什麽!”


    清道夫旋轉著手杖再次飛躍而來,凱因兩記光標打出,被舞得滴水不透的手杖彈開。


    “嗵!”


    清道夫逼近凱因,提棍橫掃。


    “嘭!”


    凱因雙臂交於胸前,防下掃棍,接著伸手緊握滾身,手臂肌肉鼓起,力量爆發,將清道夫拉過來。


    “嘭!”


    清道夫一手控製手杖,另一手抬起去摑凱因麵頰。


    “嘭!”


    被凱因抬手防下。


    “會挑起爭端……還不是因為受到了不公正的對待!”


    清道夫嘶吼。


    “憑什麽都是地球出生,我們卻要生活在那片鬼地方!”


    “我們明明什麽都沒做錯!”


    “什麽都沒有!”


    “卻承受著我們本不該承受的重壓!”


    “承受著……重壓?鬼地方?”


    凱因力氣微鬆,手杖被清道夫掙脫,接著,清道夫將手杖插入地麵,借此支撐,身體縱起——


    “嚇!”


    凱因抬起手臂,後退幾步卸去力量。


    “凱因!凱因奧特曼!回答我!裏世界這爛透了的氣息,你不要告訴我你感覺不到!”


    凱因頓住。


    薑辰若有所思,他緩緩地抬頭,再次去觀察這個世界。


    裏世界的大地,沒有生機。


    天空總是被烏雲所籠罩。


    空氣中彌漫著幾乎凝成實質的壓抑。


    但是地下,卻潛藏著頑強的生命,陰暗的角落中,也會點綴著絲絲綠意。


    ——————


    清道夫大喘著粗氣,拿手杖撐著自己的身軀。


    可惡啊……已經變得這麽強了嗎?


    清道夫眸中倒映著薑辰的身影,不甘地咬著牙。


    ——————


    裏世界依托於地球存在,但是有著迥異於地球的景象與波動,這是薑辰在第一次接觸到裏世界的時候,黃濤講得。


    裏世界是一個糟透了的世界,裏麵有著人類無法生存的環境,也有著人類難以抵擋的惡意。


    這也是黃濤告訴薑辰的。


    薑辰知道,將裏世界的侵襲阻擋於城市之外,就沒有人會受傷。


    不過他也很少考慮,裏世界生物的感受。


    它們本身存在的意義,難道,會是作為人類的天敵嗎?


    那將毫無意義,也並不合理。


    薑辰輕闔眼眸。


    “看到了吧,那些肮髒醜陋的家夥……”


    清道夫緩緩地起身。


    “薑辰,你覺得,他們配活著嗎?他們甚至算不上完整的生命,一邊被裏世界剝奪著生命,一邊又不得不依靠著這股力量讓自己活下去。”


    清道夫這麽問著。


    “清道夫。”


    薑辰看向站在場地中的戰士,歎息。


    “我是人類。”


    “很遺憾,我並不能為你們做什麽。”


    “……是啊,你是人類。”清道夫將手杖高高舉起,“你不是地球的守護神,你隻是個人類。”


    “你隻是在做一個人該做的事,我也隻是在做我身為清道夫,該做的事。”


    “我會為它們開辟出一條道路!一條光明的未來!”


    “從殺死你!偉大的凱因奧特曼!開始!”


    薑辰張了張嘴。


    望著氣勢不斷攀升的清道夫,他再次歎了口氣。


    “我明白了。”


    “我會拚盡全力,雖然最後,你可能……會非常痛苦。”


    清道夫微微露出異色。


    “你會後悔的,不打斷我的領域。”


    凱因體內,薑辰就這麽望著清道夫。


    他比出口型。


    抱歉……


    “城堡!”


    下一刻,清道夫領域展開,將凱因與他團團包裹。


    熊熊燃燒的電網之內,兩道巨大的身影,憑空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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