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瑟夫和思思表白了。


    這對他來說是一次很大的“突破”。


    一向不願意麻煩別人的亞當,終於在“臨死”之前,麻煩了一次別人。


    約瑟夫的聲音帶著哭腔,“我希望這一切快點結束……我真是受夠了。你知道的,如果手術不成功,那就……就這樣了。”


    “但我還沒,你知道的,還沒去過那該死的加拿大,我也還沒告訴過一個女孩……我愛她!”


    見思思一直不說話,約瑟夫問道,“聽起來很傻,是嗎?”


    思思忙不迭地搖搖頭,然後發現她正在打電話,約瑟夫根本看不到,這才說道,“不,不傻,一點都不傻!”


    楚囂暗自點頭,思思的演技進步很大,這場戲要隨時切換思思和約瑟夫的鏡頭,但現在的條件不允許,思思要在家裏拍,所以思思是不出鏡的,隻通過電話在表演。


    但她的語氣和台詞都不錯,聲音甚至在微微顫抖,這是擔憂,也是興奮,擔憂約瑟夫的精神狀態,興奮則是自己喜歡的人向自己表白……


    約瑟夫的嘴角揚起,“抱歉,我那天太混蛋了。”


    “不,我才是混蛋。”思思也忍不住笑了起來,“我太不稱職了……這工作真的太難了。如果我搞砸了,可能會毀掉某個人一生。”


    約瑟夫笑了起來,“我想,我們都是初學者。”


    “是啊……”


    思思回了一句,然後陷入沉默,兩人什麽都沒說,但好像什麽都說了……


    楚囂有點膈應,看著自己的女朋友和別的男人談情說愛,就算是演戲,他也有點不得勁。


    楚囂可沒有某些導演的惡趣味,非要看自己老婆和別人演激情戲……


    意興闌珊地喊了哢,楚囂就感覺自己的胳膊被人抱住了,歪頭一看,發現思思正俏皮地看著自己,滿臉笑意。


    楚囂頓時一臉正色,輕咳幾聲,“咳咳……演得不錯。”


    思思狡黠地笑了笑,“你吃醋了!”


    “我沒有!我去看看約瑟夫……”楚囂立刻抽身,走了兩步,又回頭豎起一根手指,“晚上吃的是牛排,配的是黃油,沒有醋!”


    思思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約瑟夫的眼淚也出來了,楚囂喊了哢以後,他就坐在那,一邊笑,一邊流眼淚,看起來很是詭異。


    塞斯·羅根倒不覺得詭異,他見楚囂過來,才緩緩說道,“楚,鏡頭過了?”


    “過了,你們表現都不錯。”


    塞斯·羅根點點頭,沉默半晌,才突然說道,“之前威爾也是這樣,約瑟夫真是個好演員,不是嗎?”


    楚囂也點點頭,然後笑道,“你不怪他差點弄死你了?”


    塞斯·羅根聳了聳肩,“就像你說的,我這不是活蹦亂跳地站在這兒嗎?大家都是為了電影……”


    楚囂拍了拍塞斯·羅根的肩膀,“那就打起精神,把後麵的戲份拍完!”


    塞斯·羅根指了指車裏的約瑟夫,“他能行嗎?”


    “肯定行!”


    楚囂篤定地點點頭,他知道,約瑟夫是好演員,不然也不會玩命,這樣的演員,是不會在關鍵時刻鬧情緒的,他可能都忍不住拍下一場戲了!


    突然,楚囂感覺自己的鼻尖一涼,他抬頭一看,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開始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對於西雅圖來說,這一點都不意外,這就是一個經常下雨的城市。


    對於《50\/50》劇組來說,這場雨來得正是時候,楚囂聳了聳肩,“看來,灑水車用不上了。”


    楚囂和塞斯·羅根相視一笑,然後快步離開,他們還要回到約瑟夫的房子,拍攝手術前夜的最後一場戲。


    就是約瑟夫發現塞斯·羅根一直在關心自己的證據。


    那是一本書,名叫《一起麵對癌症》,上麵密密麻麻做滿了標記,還能看到清楚的手印和零食汙漬。


    約瑟夫笑著搖了搖頭,塞斯·羅根就是這樣一個邋遢的人,也是一個不善於表達內心情感的家夥。


    看了一眼在沙發上睡得正香的塞斯·羅根,約瑟夫無聲地說了一句“sorry”,這才獨自一個人走進雨中。


    開始,是漫無目的的閑逛,約瑟夫很享受這種難得的閑暇,這也有可能是他最後一次一個人獨自散步,他都有些舍不得結束了。


    不知不覺中,約瑟夫走到了思思家樓下,他很想敲門,和思思說說話,但他看了一眼樓上漆黑的窗戶,還是選擇了放棄,一個人慢慢地走回了家。


    ……


    第二天一早,塞斯·羅根的車準時停在了門口,約瑟夫上車,兩個人一句話都沒說,這就是男人之間的默契,無需多言。


    當車開到醫院門口的時候,塞斯·羅根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ready?”


    約瑟夫點點頭,塞斯·羅根張了張嘴,原本的台詞他一句都說不出來,憋了半天,他才說道,“我去停車,手術後見。”


    這句話瞬間擊中了約瑟夫,他的眼眶紅了紅,不過很快就恢複了正常,“手術後見,我還等著你用我去泡妞呢。”


    兩個男人哈哈大笑,然後擁抱在了一起,一切盡在不言中。


    最後自然是大團圓結局,威爾還是好好的站在那不是嗎?不然楚囂也不會接這部電影。


    不過楚囂刪除了最後思思和約瑟夫擁抱接吻的畫麵,就讓電影停留在思思帶著食物去看約瑟夫,並把塞斯·羅根趕出房間就行了。


    大家都是男人,自然明白楚囂的意思,就算作為製作人的塞斯·羅根都沒有過多苛責。


    短短二十天的時間,他已經認可了楚囂的能力,這種順水人情他還是願意做的。


    在殺青派對之前,楚囂還是找到了塞斯·羅根,“別忘了把你那些粗口都剪掉,電影最好控製在一百分鍾以內。”


    塞斯·羅根聳了聳肩,“楚,我是專業的,你這麽說讓我很傷心……”


    “別扯淡了。”楚囂笑罵一句,“你和布萊絲談好了?能定到pg-13嗎?”


    “沒問題。”塞斯·羅根收起玩笑的心思,“楚,我是真想和你繼續合作。”


    楚囂樂了,“你是說恐怖電影宇宙?那你就要去說服華納了。”


    “哦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塞斯·羅根擠了擠眼睛,“你覺得喜劇電影宇宙怎麽樣?有沒有搞頭?”


    “喜劇電影宇宙?”楚囂麻了,“不是早就有了嗎?”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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