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出門一看,見江曉天和張夢懷來了。


    高揚隨口叫了一聲:“天兄,夢兄。”


    兩人哭笑不得。


    “哎,你能不能正常點?”


    張夢懷問了一聲自己都覺得好笑。


    “夢兄,讓別人聽見以為我活在夢裏。”


    高揚抬手一指。


    “你,我,他,天天醒著,天天在想,某一天可以淩空飛渡,可以縱橫馳騁,幻想成為一個天下無敵的王者,可以掌控世間的一切。不是做夢是什麽?你以為晚上的夢境才叫做夢?這叫白日夢。那叫日思夜夢,是無意識的行為。白日夢更接近現實。你自問,哪一個不是活在夢裏?夜夢偶爾出現是無意識的行為。”


    “得得得,少來。”


    張夢懷不願意聽……


    高揚問了一句:“看樣子你們兩位是來送禮?”


    “說對了。”


    江曉天遞給高揚一疊紙。


    “抄了三個丹方,其實隻是搶先而已。”


    高揚接過一看,是破壁丹、金丹、破厄丹的丹方。江嘵天說搶先是因為高揚開始煉丹就可以接觸到這些丹方。站在他的立場,首先是態度。他能拿得出手的也隻有這三份丹方。


    高揚來者不拒。


    “遲到的賀禮……客氣話就不要說了。”


    接著,張夢懷拿出一張巴掌大的黃紙。


    “曉天拿丹方。我沒有丹方,送你一帖靈符。”


    “小氣,送兩帖不行啊?”


    高揚開了個玩笑。


    “你過分,這帖靈符我磨了好久的嘴皮。”


    高揚接在手裏,感覺比其他的紙厚實,正反看了一眼,覺得沒有什麽特別,正麵畫的是彎彎曲曲的線條,不是墨跡,采用的是不知名的東西繪畫。背麵畫了一個圈。如此便是張家的拿手靈符?靠它解圍是不是有點誇張?見此高揚就有話說了。


    “夢兄,這片紙怎麽用?”


    “聽你這口氣,似乎是看不上眼?”


    張夢懷拿過去說:“要不,當著你的麵試試。”


    “我走遠點。”


    江曉天連退幾步,顯然是知道張家靈符的厲害。


    見此高揚急退,一把將陳雨旋拉走。


    “哈哈哈……”


    張夢懷得意大笑。


    陳雨旋知道他不敢出手,別說在院子裏檢驗靈符的威力,就是在野外也要相隔兩三丈。不過,高揚突然將她拉走,說明在意,她心裏高興。


    “咯咯咯,他在嚇唬你。”


    前一刻還在笑,後一刻陳雨旋立即翻臉。


    “張夢懷,你要死啊!”


    “他不相信,隻有一試。”


    “有本事,你試!”


    “這個院子太小了。”張夢懷回答一句說:“兄弟,是你小看這帖靈符了。”


    高揚拿回靈符才問:“這些彎彎繞有什麽講究?”


    “搞笑,什麽叫彎彎繞?這是符圖,畫符的漿料由秘法製成,目的是將真氣鎖在符圖裏。爆炸的威力是來自真氣,你以為是張紙?不懂就不要信口胡說,免得旁人聽見了笑話。布置上靈陣,靈符的威力可以翻倍。”


    “啥?”


    高揚更不明白,一張小小的靈符怎麽布置靈陣?


    “傻了吧?不過靈符上布陣源自傳說。”


    “又是傳說。”


    高揚沒好氣的說:“天下間傳說的事多了,未必件件是真。”


    “你可以當真,也可以不當真,沒有人強迫你。”


    什麽人?


    高揚真想踢他一腳!看在靈符的麵上,他忍了。至於去張家修習靈符,已經在他的計劃中,在有限的時間內他想盡力修習一些有用的東西。小小的紙片,若能對付禦氣或化液修為的人也不錯。明年將遠行,離開時他的修為可能在禦氣初期或中期,一路上邊趕路邊曆煉可能遇到形形色色的人。高揚心裏想著,若是帶著自繪的靈符上路心裏踏實。


    “張夢懷。”


    陳雨旋喊一聲問:“你說在靈符上布陣,是斷了傳承還是你二叔的修為欠缺?”


    “當然是斷了傳承。你想在一張小小的靈符上布陣,用什麽做靈陣的陣腳?用什麽做陣眼?布置聚靈陣可以用靈石,那麽在一帖小小的靈符上用什麽布陣?當解決這個問題,靈符才能發揮出威力。不要說禦氣,即便是化液……也要遲避三丈。”


    “什麽時候去你家拜訪?”


    “隨時。但我先聲明,修習靈符我做不了主,你出麵或許比我出麵容易。”


    於是陳雨旋笑稱。


    “要不你先修習,在悄悄的傳授給我們。”


    “哼,我有那份天分,還等到現在……早就出師了。”


    “你修煉丹術也有幾年,怎麽沒見你出師?”


    “能不能好好聊天?”


    “咯咯咯。”


    話說的差不多了,江曉天才提議。


    “二位,沒有其他事兒不如去靈寶街逛一逛。”


    江曉天記得,那天高揚和陳雨旋要去靈寶街被他們阻攔,第二天又去丹會,第三天拜師,今天是第四天,趁他們有空不如今天去靈寶街。


    “可以。”高揚答應一聲。


    來了幾天一直沒有去,他心裏記著呢。


    “那麽還等什麽?”


    陳雨旋接了一句便笑盈盈地向外走。於是他們一起出門,左轉經過那天的那條小巷,就是靈寶街的街口。高揚遠遠看見大街上擺放著兩排木架,一問才知,每年一到闖山季,靈草下山,木架上會擺著真真假假的靈草。有人識貨,有人不識,被騙的人不在少數。街道兩旁是固定的店鋪,且出賣的靈草都是真貨,但店鋪裏的靈草昂貴。因此他們聽說了很多被騙……或撿漏的趣事。


    高揚邊走邊聽邊思索,以他的認知,他認為每個人掙的都是自己能力以內的靈石,擺攤投機,要看自己的能耐。不過,他對撿漏充滿興趣。


    進入靈寶街。


    陳雨旋一把拉住高揚的胳膊對他說:“你看看對麵,那個名字應該很熟悉吧?咯咯咯。”


    陳雨旋想起第一次跟高揚見麵的場景。


    “你怒氣衝衝出門,撞到人,還是我替你解圍。”


    “被你氣的。”


    高揚說了一句無聲的笑。


    對麵是名草堂,他和陳雨旋相見是在興寧鎮的名草堂。因為那次意外的相見走到一起,算是他們的緣分!


    “是策略。你知道嗎?”陳雨旋一臉的得意:“我不那樣做可能就無緣了。”


    “你的計謀得逞了。”


    “後悔嗎?”


    後不後悔怎麽說的出口?高揚暗道一聲岔開話題。


    “名草堂的主人姓啥?”


    “姓楊,就是那個最最最討厭的家夥……不僅名草堂,喀納商行也屬楊家。”


    高揚回頭問:“你家在此也有店鋪吧?”


    “有。除了侯家,另外幾家在靈寶街都有店鋪。”


    “那……”


    “什麽?”


    “聽說靈寶街什麽都有,有沒有修煉意念的功法?”


    “怎麽可能……”陳雨旋眨巴著眼睛說:“修煉意念的功法不可能出現在這裏。不過可以問問,萬一出現偶然呢。你是搜集功法還是自己修煉?”


    “想做個了解。”


    那晚突破,高揚心裏一直在惦記修意念的功法。據扶風說,他已經打下基礎,那麽日後的修煉要靠他自己。因此他急需一部修意念的功法。至少他要知道怎麽引導自己腦子裏的意念,要了解怎麽進行意念攻擊?他聽說修意念是一件艱難的事,在找到高級功法之前,哪怕是找到一部普通的功法,也是他急需的。


    “去葛家。”陳雨旋說了一句又猶豫:“前天發生衝突……今天去不合適吧?”


    “你的意思葛家可能有?”


    “葛家開道場。葛家沒有……就找不出第二家。”


    “碰碰運氣。”


    “江曉天。”陳雨旋喊了一聲,見二人轉身才說:“去龍正堂。”


    江曉天愣了一下問:“去龍正堂幹什麽?”


    “怕啦?又不去惹事,就當是進錯門,將錯就錯。”


    “去顯擺?”


    “閉嘴。”


    陳雨旋賞了張夢懷一句說:“害怕就去前麵等……”


    “那……就將錯就錯。”


    “走後麵。”


    陳雨旋吩咐一聲拉著高揚走進街邊的店鋪。


    轉一圈去下家,出來又進就是龍正堂。兩人低頭進門,抬頭看見兩個夥記。


    其中一個問:“二位,有什麽需要?”


    “逛逛。”高揚回了一句,隨口問道:“有什麽拿得出手的東西?”


    “小子,口氣不小。”


    高揚尋聲望去,見左手邊的櫃台內坐著兩個人,一個老年,一個中年。老頭看了一眼……中年人麵無表情的看著他,說明剛才接話的是中年人。


    高揚掃了一眼問陳雨旋。


    “我說錯話了嗎?”


    “沒有啊。”


    “哦。”


    於是高揚轉身拱手,說出下麵的話。


    “掌櫃,我認為剛才的問話沒有問題,至於說話的語氣是各人的習慣。對不對?假如我問你,你家店裏有什麽好東西?你不可能一二三的說出……對不對?如果我直接說出,我需要什麽東西……你說沒有我又得去下一家。假如你有針對性地說出,像我這樣的小子大概需要什麽東西,或許我看上眼就在你家成交,對不對?因此,你沒有理由指責我。心情好,聽什麽都覺得順耳……”


    高揚囉嗦的說了一通,還順帶揶揄了一句,目的是想套出葛家有沒有修意念的功法?而且他知道青衣會的葛正揚是葛家小輩,前幾天跟他發生過衝突。以為不這樣說店主會趕他走或置之不理,將他說的話當做放屁。那樣就達不到他的目的。


    “那是我錯怪你了?”中年人反問一聲說:“龍正堂,一屋都是好東西,你有多少靈石?想買啥?你盡管說。”


    “掌櫃,我不這麽認為,你拿的出,我看得上才叫好東西。我沒有需求。你認為的好東西,也隻是你認為而己。你拿得出的東西,我看的上,可是我沒有能力買,才是我的問題。我這樣說,你是認同還是否認?”


    “牙尖嘴利。”中年人被激怒站起來質問:“我有功法,你買得起嗎?”


    “掌櫃,多有得罪。”


    高揚再次拱手說:“除非你拿出高級功法……否則,我不認同你說的話。”


    掌櫃氣笑。


    “除了修武道的功法,我手裏有修意念的高級功法。意念,你聽說過嗎?如此玄妙的功法,你買得起嗎?”


    “沒有聽說,所以感興趣。”


    “哦,我聽明白了,你對修意念的功法感興趣。”中年人譏渢一聲轉頭對老頭說:“前輩,你聽聽,這小子好大的能耐……”接著,中年人轉頭問高揚:“我且問你,即使你有靈石買下功法,你看得懂嗎?不如去武堂修習,或許在這方麵會有所成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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