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霸空港起飛的定期航班,於午後四時抵達東京羽田機場,羽田機場一片嘈雜,寺田綾子找到了機場大廳的公用電話亭。


    綾子身上帶著拍攝完畢的膠卷,這種膠卷為深海攝影專用的膠卷,目前,隻能在東洋衝印所衝印,綾子要找的衝洗師正巧不在,她隻得提上行李朝單軌電車站走去。


    趕回調布市的私宅已是夜間了,這是一棟小巧別致的商品住宅。綾子走進房間後,立即打開所有的窗戶,房間已緊閉了十來天,裏麵殘留著夏天的濕氣。綾子動手打掃房間,幹了一個小時左右,這才感到饑腸轆轆,趕緊開始做飯。這時,她發現似乎有什麽動靜,回頭一看,果然身後站著一個男子。


    綾子不由大吃一驚,她不明白這人是怎麽進來的,他站在正準備晚餐的綾子身後,好象盯視了許久時間。這人正值中年,目光陰沉。綾子抓起了菜刀握在手上,她想大聲呼喊,不知何故卻發不出聲音,過度的驚慌使她喪失了呼救的能力。


    綾子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她看到那家夥又往前走了一步,綾子嚇得往後退去,身子貼到廚房的水池子上,手裏的菜刀直挺挺地對著前方,那人飛起右腿踢飛上綾子手中的菜刀。隻見菜刀落在地板上,深深地紮了進去;幾乎同時,綾子的腹部挨了重重的一拳,還沒等她倒在地上,就失去了知覺。待綾子醒來,她的雙手已被捆在背後,躺在榻榻米的地板上。


    綾子用神經測探著自己的身體,她想自己一定被那家夥淩辱了,她掙紮著擺動起身體來看看自己下身有沒有什麽異常的感覺。還好,三角短褲還穿在身上,股胯間沒有汙辱紊亂,腳脖子也被捆上,手腳都捆得很緊,無法解開。


    綾子咬牙挺著,隻有嘴是自由的,但她沒打算呼喊,喊了也不會有人來救她。死死的靜寂說明了這一點,如果喊聲能傳到外麵的話,他們一定會堵住她的嘴。頭部的鈍痛就象是暈船的感覺,她明白這可能是被他們灌了什麽藥物。


    這時,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進來的正是襲擊綾子的那個男人,他的臉上肌肉就象被削過似的,棱角清晰,他默默地站到綾子身旁。綾子也無聲地抬頭看著他,那人陰沉的目光由綾子的臉上移到了她的裙子下邊,綾子身上掠過一陣冷顫,她知道自己的大腿露在外麵,那人的目光就死死盯住了她的大腿。


    綾子身上的繩子被解開了,那人在她對麵坐了下來。


    “你想好了,這一段時間你就屬於我的了,不老實說就給你用刑,但我暫時還不願意那麽做,把上衣都脫下來!”男人說話的時臉色沒變,聲音略微有些變化。


    綾子默默地看了一會麵前的男人,她明白隻有服從對方為上策。他已經清楚地告訴了要殺掉她,看得出來這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家夥,破壞他的興致無異於以卵擊石。上半身的衣服都脫下來了,露出了潔白的肌膚。


    “噢,好漂亮的rx房!”綾子閉上眼睛,對自己的身體思雅是絕對自信的,因為她剛屆三十,肌體豐腴,風姿綽約。


    “不要急著找死。”那人的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綾子直挺的rx房。


    “是。”綾子依然緊閉著雙眸點了點頭:“我知道的全部都告訴你,我的身體也奉獻給你,隻是求你不要殺我。


    綾子講話時一直閉著眼睛,那人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綾子的rx房。隨著綾子講話時的氣息,rx房不時微微的晃動,綾子的上身太美了,潔白細嫩的皮膚宛若凝脂,放出近乎透明的光澤,一綹秀發順著前額斜斜地垂下,恰到好處地描襯了她那姣美的臉龐,眼梢兒略略有點斜吊,倒也浮蕩著女人特有的嫵媚,隻是嘴唇幹裂,臉上毫無血色。


    一切聲音都靜止了,綾子在死一般的沉寂中趴在地板上,她全身赤裸著,是在男人的威逼下自己動手脫下的。男人的手從臀部伸到下身的秘境,長時間撫弄取樂。綾子的雙膝跪在地上,兩手支撐著忍受他的獸欲,綾子隻知道對他隻能是服從,免使對方萌生殺意,她要忍受他的獸欲的屈辱,在忍耐中也許會有轉機。


    “喂,怎麽樣,跟我沒錯呢?”男人的聲音很低,看得出那人十分愜意、自信。


    “是!”綾子不得不回答。


    男子隻是微微點了點頭,漫不經心地應了一句:“是嗎?嘿,你真美!”


    男人色迷迷的眼睛充滿了得意。


    “這個女人就是美呀。”


    “是。”綾子依然跪在地上。男人的雙手在她全身粗暴地蹂躪,她在心底呼喊著:“不!我是被暴力脅迫的。他強行綁架了我,又威脅我,還要如此殘忍地玩弄我。”


    她為自己羞愧,又在心底裏為自己辯解。然而,在這深不測底的魔窟,作為女人她又是軟弱的。


    男人赤身裸體地站在她的麵前,綾子忘卻了羞辱,像淫婦似取悅他。男人隻是低頭默默地看著她的一舉一動,綾子做得那麽認真,又是那般溫順,她將極度的恐懼化作了女性的姣媚,一心為麵前這冰冷殘暴的男人作樂。她明白自己已失去了存在的價值,而主宰自己命運的也許就是麵前男人這醜惡的性器。


    她不了解這個人的性格,雖說他的言談舉止倒還溫文爾雅,但內心世界一定是冷酷無情的,他的神情中潛藏著不可違悖的意誌,看得出他的體魄格外健壯,四肢沒有一點軟弱的地方,綾子擔心自己最終還是會被他殺掉的。


    男人將他的臀部伸到綾子麵前,綾子很快明白了男人的用意,屈辱充滿了心間,但她為了獲取求生的一線希望,將屈辱埋在心底去伺奉男人。


    綾子先是跪在男人麵前,用雙手撐在男人的大腿上,慢慢套弄男人的肉棒,再是用舌頭舔了一下男人的肉冠,然後慢慢地將男人的大肉棒含入她那迷人的小嘴中上下吞吐著,並用她淫蕩的舌尖舔繞著肉冠的邊緣,不時吸著肉棒讓男人更興奮。一會又吐出xxxx在男人肉根周圍用她性感的雙唇輕啜著,再含入男人的男根吸吐著。


    綾子的口技實在好得很,男人興奮地輕抓綾子的頭發將她的頭壓向肉棒根部做深入喉交,男人的肉棒一寸寸地深入綾子美妙的小嘴,直到綾子的紅唇觸及男人的根部。看著綾子將男人的大肉棒整根含入男人覺得肉棒脹得又更大了,如此深喉性交來回數十次讓男人差點射出,綾子又吐出肉棒舔男人的大小肉袋,將纖細的手指摩擦屁眼周圍,最後塞入男人的屁眼戳弄著。


    男人興奮之餘雙手抓向綾子的淫乳沒命地擠揉搓動,綾子給男人使了眼色但是沒有拒絕,男人的雙手又順著綾子美妙的身子遊移,並揉捏著綾子美麗的雙臀。但男人再下去快要碰到綾子的菊花蕾時她用手製止了男人,並用眼神示意不可,因此男人故意抓著綾子的頭以肉棒快速在她的小嘴進出插了幾十次示威。


    最後感到要射出的前夕,男人使勁擺動腰部將大肉棒送入綾子喉嚨深處,更激烈地抓著綾子的頭如插肉穴般操著綾子性感迷人的淫嘴而發出噗滋噗滋的聲音,在達最高xdx潮時男人粗暴得將大肉棒差點連兩粒肉袋整個讓綾子吞入,狠狠地抓緊綾子的頭,使男人的下體整個貼死綾子美麗的臉孔,讓綾子的小嘴無法吐出男人的肉棒,使綾子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隻好喝下男人的精液。於是男人用力一挺,激射出的滾熱精水糊散到綾子的喉頭深處,使得男人的精液大半都讓綾子當作營養品吞入,還有一部份則順著嘴角流出,綾子失神的樣子就好像妓女般淫蕩……


    過了好一會,男人開口了:“喂,感覺怎麽樣啊?”


    “我已想好了,我會使你快樂的。”


    “我是問你的心情如何?”


    “是,很好。”


    男人是想了解綾子此時的心境,用暴力去脅迫這麽一個弱女子,她隻能做他的奴隸,他是要了解掉進陷阱的女子在男人蹂躪下的心境;他想知道女人此時是真心的獻身,還是以身體相奉在威逼下逢場作戲地對他敷衍一番。男人知道在種種肉體的刺激下,她的身體能興奮起來,但內心如何?他就不得而知了。


    “告訴我,你在我麵前有沒有興奮感呢?”


    “真的,我很興奮,我是真心喜歡你。”


    “噢,喜歡我?為什麽?”


    “你太強壯了。女人都想讓強健的男人愛撫……你就隨意地用我的身體吧,我是屬於你的。”的確,綾子想讓他蹂躪自己,隻要他能保證不殺自己,綾子會把屈辱變成歡樂,也不想掩飾讓這個素不相識的人粗暴地奸汙後換來的歡樂。


    “現在還不能說殺不殺你,要等膠卷衝洗出來以後再說。如果有什麽不利於我們的內容,就先幹掉你的男人。就算不殺你的男人,也不會讓你回到你男人的身邊去,到時候將把你賣到什麽地方去……才許會將你和你男人一起殺掉……”


    “唉……”綾子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趴到地上!”


    在那人的命令下,綾子無聲地趴在地上。男人從她的背後撲了上來,一股被虐待的火焰騰地變成強烈的憎惡。現在看來,自己的生命已是朝不保夕,不管自己怎麽做都會被殺害,或者被當作牲口似的賣掉,就是這個男人把握著自己和丈夫的生命。


    男人跨下的巨獸正賁張著,將綾子的雙腿擔在雙肩上扶好,微微前推,令綾子雙膝高過胸,略提起綾子的屁股背脊,而此時綾子的陰戶早就已經濕潤,男人不費一點力氣,便將巨槍送入綾子體內,一下下都刺到花心。


    男人這時發現,他的巨大肉棒不僅刺激到綾子的花心,聯同她最敏感的陰核,也因為xxxx能夠更深入,使得小腹能貼著陰核,上麵的xx毛能磨擦著它,使得綾子驕喘不已,陣陣哆嗦,如此內外兼攻,使得綾子很快就攀上峰頂,泄了出來。而男人則加速抽送,一下下的拍打著綾子的臀部,而那兩顆小肉球,則是一下下印入綾子的陰唇,幾乎要連同那巨大的肉棒,鑽入綾子的肉穴之中。


    “啊喔嗯……”思雅又快到達頂峰了,“快點,射出來,我快受不了啦。”


    男人又用力頂了幾下,才射出來,然後減緩了動作。男人故意用緩慢的動作姿意折磨著綾子,她在被綁架後,第一次淌下了淒楚的淚水。


    “挺傷心的吧?”男人不懷好意地問。


    綾子跌進了絕望的深淵,她全身赤裸裸地在床上被捆綁成一個大字形,嘴上貼著包裝用的牛皮膠紙。現在她連眼淚都流幹了,男人出來後了好幾小時,時間已接近中午,隱約聽到街市上的嘈雜聲,但窗玻璃上了厚厚的帷幔,外麵的世界被隔絕了。


    綾子最終對那男人屈服了,在他長時間的肉體折磨下,她盡管心底深處在滴血,在掙紮,在呼喚自己不要委身於這個惡棍,但她還是屈服了肉體的需要。她完全依從了男人,使他自由自在地侮辱了她聖潔的身體,男人極端惡毒地折磨著綾子的肉體,而她則抽泣著,像砧板上的一塊肉任他宰割。


    綾子還和他一起衝了淋浴,然後他把她抱在懷裏躺在床上。臨睡前,他掏出手銬套在綾子的左手上,手銬的另一頭則固定在床架上。男人很快鼾聲如雷地進入了夢鄉,而綾子卻轉反側身難以入眠。手銬深深嵌入肌膚裏,身子不能動彈,痛苦咬噬著她的心,綾子的目光落到了桌子上的台燈上,她真想爬起來抓起台燈朝身邊的男人頭上砸去,再逃出虎口。無奈台燈擺得太遠無法摸到,綾子左思右想,過了許久才朦朧入睡。


    一覺睡來,綾子發現自己的右手竟伸到了男人的下部,她輕輕地撫弄著男人的身軀,使盡了女人的溫柔,隻求通過自己的努力喚起男人的人性,從而使他改變主意,她為自己的命運在心底哭泣。


    男人也醒了,他猛地把綾子的身子搬平,像餓獸般地撲到綾子的身上。綾子嘴裏不停地發出昂奮時的呻吟,對男人使著媚態。


    天亮後男人離開了,出門之前他取出繩子將綾了捆成一個大字。他捆得那麽狠心,使綾子除臉部外能做做擺動一下之外,全身一動都不能動。這就使綾子徹底醒悟了,那家夥是一個沒一絲憐憫心的魔鬼。


    “我就要被他們殺死了嗎?”綾子靜靜地看著天井,綾子真的希望膠卷上一片空白,什麽都沒拍攝到,同時她祈禱著男人饒恕她,不要傷害自己的生命。綾子不願意死,不想讓他們殺掉自己。


    什麽地方傳來的響聲,綾子豎起耳朵認真地聽著。這聲響是從屋裏傳出來的,像是在隔得較遠的房間開門關門的聲響,綾子想也許是那男人又回來了。


    不久,腳步聲離臥室越來越近了,進來的是另一個三十左右的男人,這人推門進來後看著赤條條綁在床上的綾子,停下了腳步。男人注視了綾子許久,就像是下了決心似地走到綾子身邊,俯視著她的下腹部,臉上透出了紫紅色。


    綾子懇求他救救自己,由於嘴被封死了發不出聲來,隻有臉部在微微地抽動,她拚命地搖動著腦袋。然而男人無視她的意願,通紅的麵孔一直死盯盯地對著綾子那裸著的身子,男人的表情逐漸猙獰起來。由於綾子在床上被捆作一個大字,她的全身無遮無掩地暴露在男人的麵前,她覺得男人的視線像利刃一般直刺她的身體內部。


    男人還在盯視著綾子,同時伸出手抓住了她的rx房。他的表情顯得更加殘忍了,兩手抓住綾子的rx房死命地搓揉。他用了那麽大的勁,一陣激痛使綾子流出了屈辱的淚水。男人噴到她身上的呼氣是那般沉重,綾子閉上了眼睛。


    綾子知道男人的性欲是怎麽一回事,更何況一個活生生的女人剝光了衣服捆住了手腳擺在他的麵前,他可以任意地蹂躪,在這樣的女人麵前,他不用任何收斂。


    男人的呼吸愈來愈重,簡直像一頭被蒙了紅布的犛牛般狂暴了。等他泄完了獸欲以後,綾子又不停地擺動腦袋反複請求,男人撕下了貼在綾子嘴上的厚膠紙。


    “求求你了,讓我上廁所去。”


    “好吧!”男人點頭後,穿好自己的衣服,這才解開綾子身上的繩子。


    綾子進了廁所,男人也跟了進去,廁所的窗子上沒有窗簾,從窗口可以看到街市的一部分,遠處有一片亞白色的高樓群,綾子覺得這似乎不象是日本的風景,男人站在窗前。


    綾子就在男人的注視下方便完了,她流著淚水。走出廁所的走廊上,綾子猛地撲通跪倒在地上,她額頭擦在地板上懇求著男人救救她。


    “不行!我沒這個權利!”男人的口氣十分冷酷。


    “你要我怎麽謝你都可以,我這一輩子都為你報恩,求你了,求你了!救救我吧。”綾子撲上前去抱住了男人的大腿。


    “我不是說過不行嗎,夫人。”男人一把抓起綾子的頭發。


    綾子又被拖回房間摔倒在床上,男人毫不留情地像剛才一樣把她緊緊地捆在床上。


    “這也太可憐了,你已經無可挽救了。不過,你太漂亮了,太迷人了。要是可能的話我真想讓你跟我生活。這隻能怪你的運氣太糟了,你注定要被我們幹掉,我想你是不會活著出去的……”


    “你要了我吧!你救救我吧!啊,我會服侍你,我的整個身體都可以屬於你。”


    “不行啊。”男人抽出一支香煙點上了。


    “是你男人固執,才使你如花似玉的人兒受此折磨。不過你男人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要狠,你就恨他吧。”男人說著就乘勢坐在床沿上。


    綾子的目光對著天井,她感到眼前的視野驟然間變狹了,似乎整個世界都容不下她的存在……


    八月末,一小股低氣橫穿東京,低氣壓似乎暫時帶去了酷暑。寺田賢吾在狂風大作之前趕回了調布市的住宅,住宅的大門都沒有鎖,妻子自然也不在家,他已經預感到了綾子的失蹤。綾子帶著深海攝影膠卷飛離那霸市,是五天前的八月二十五日。


    他獨自斟了一杯威士忌飲了起來,若思冥想地在腦海中尋找綾子失蹤的理由,又全都否定了,他也想到綾子會不會有了相好的男人,綾子今年剛剛三十,她那沉魚閉月般的容貌肢體,看去就叫人動心。寺田經常為自己娶到綾子感到自豪,如果綾子有了那種想法,男人會成群地湧過來求愛,就算她有了相好的,她也應該把膠卷送到衝洗所去呀,因為綾子知道膠卷對寺田來說是何等重要的。


    “是膠卷的原因吧。”寺田自言語地猜著,綾子的失蹤使寺田意識到處境的險惡,他神情恍惚地仰視著牆角的空間,突然想到了一個人,他曾經是他父親的好朋友,那就是曾經在海上保安廳擔任過犯罪搜查官的關守充介。


    於是,寺田來到了關守充介的住所,告訴他自己目前的狀況,以及拍攝深海膠卷的經曆,最後說:“我把深海用膠卷的衝洗找付給了妻子,可她和膠卷一起失蹤了,就在九天以前……我已報告了警察請求幫助尋找,可至今沒有任何線索,我想她可能被搶去膠卷,又被人殺害了,我……我不知道該怎麽辦,這時突然想起了你,於是……”


    關守一時間無聲地看著寺田賢吾雙眸中湧出的大顆淚珠,過了好一會,他終於開口問道:“在這之前有什麽征兆嗎……”


    “這二十年來一次都沒有。”寺田搖了搖頭,關守將視線移到窗外,熟透了的西紅柿在陽光下映得通紅通紅。


    “當家的……”由紀的聲音有些悶悶不樂。


    “知道了……”關守收回視線,對她低著頭。


    由紀的臉色蒼白,在去年的濱日海上保安部事件中,她被對手擄了,目的自然是為了讓關守保持沉默,由紀被鐵鏈鎖住受到了連日連夜的淩辱,成為一夥暴徒泄欲的工具。二十八歲的由紀腦海裏,至今還殘留著當時恐怖情景,難以消滅。由紀知道,寺田的妻子綾子一定也會遭受同樣的命運,一陣恐懼使她心頭發顫。


    寺田將自己緊緊關閉在調布市的私宅裏,他將自己關在家裏是為了等待妻子的聯係。不,更確切地說,是等待著同綁架了妻子的組織出麵聯係。妻子是在八月二十五日夜被綁架的,到今天已有十一天了,在此期間妻子也好,綁架者也好沒有任何音信,這就不能不使人懷疑綾子究竟還在不在人間。寺田就這麽提心吊膽地苦苦等待著。


    關守充介的忠告不時浮現在服的腦海,關守說:“我擔心你已被他們盯上了,從綁架了你妻子的行動來看,這是個相當有力量的組織。從綁架你的妻子來看,他們是想知道你對深海的秘密究竟掌握了多少;他們不放綾子,隻能說明深海裏潛藏著難以想象的巨大秘密。如果一切果真是這樣的話,他們絕不會放過你的……”


    關守反複告誡他,千萬要小心。現在寺田在等待著,等待著這個組織對自己下手,他在心底期待著他們快些下手,他渴望與殺害了父親,奪走了妻子的暴力組織正麵交鋒。


    寺田的眼前浮現出妻子被他們淩辱的白嫩的肢體,妻子被他們剝光了衣服綁在柱子上,幾個淫猥的家夥正自由自在地折磨著她……想著想著,他感到自己的大腦壁層似乎正被人用剃胡刀切割似地疼痛,他實在坐不下去了,他要搏鬥,他要複仇。


    “綾子,你可一定要活下去。”寺田瞪著眼睛對著空間,低聲地呼喚著。


    寺田賢吾獨自飲著威士忌,這是新宿西口的酒吧間,他頭一次來這家店子,今天是從海洋調查所下班後直奔這裏的,他像喝糖水似地大口飲著苦澀的威士忌。


    杯中映著一張女人的臉,這是位瘦型臉龐的女子。寺田還記得坐到他鄰座的那位女子的眼睛,那是一對明亮秀美的大眼。這是剛才,她的目光與寺田相視對,那女子還略顯羞澀地垂下頭去。不過,寺田看得出來,那目光沒有厭惡或拒絕的神色,這是位三十歲左右的女子。


    “你怎麽了。”女子主動地招呼他,神色中透著關切,寺田默默地看著那女子近乎喝幹了的白蘭地酒杯。


    女人自稱真紀子,寺田重新為她叫了白蘭地,她沒有拒絕,竟連飲數杯。看看時候不早,寺田趁機起身付了款。


    寺田賢吾並沒有邀真紀子,但內心多少還是願意和她多廝混一會。妻子被綁架已有十三天了,他一時也難以忘記嬌添美溫柔的妻子,幾乎每時每刻腦子裏都浮現著妻子被暴徒們欺淩的幻景和妻子慘遭折磨時的痛苦呻吟,也許她已經被他們殺害了。他明白在戰戰兢兢的日子裏,稍一不謹慎將會導致全盤皆輸,然而對妻子的思慕又使他急於想找到一個女子,來聊補失去了妻子的精神空虛,寺田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


    要是可以擁抱真紀子的話,他很想抱住她,這時,要是能抱住一個女性,也能減輕對妻子痛苦的思念,鬆馳緊張的神經。但是,寺田沒有主動邀請真紀子,他認為欲望是醜惡的,他不能褻瀆對妻子純潔的愛。就這麽左思右想,最終他有些戀戀不舍地默默離開了酒吧間,他隻是對真紀子以目致意,沒說一句話就離開了她。沒想到真紀子倒理所當然地跟隨他一起走出了店子。


    寺田和真紀子並肩走著,寺田不聲不響地隻顧走路,身邊的真紀子也默默不言。寺田朝一家飯店走去,前麵不遠處就有一棟高層飯店,他要觀察真紀子究竟會做出何種反應,她停下腳步表示猶豫。寺田自顧走進飯店,隻要能訂到房間,他就打算住一夜,他已經對等待妻子的聯係心灰意懶了,他也不願影孤形單的回到那悶熱而又有著無窮思戀的,令人驚恐的自家住宅來。可是,真紀子沒有絲毫的躊躇,她和寺田並肩站到了服務台前。


    他們要了雙人間,然後走進了飯店的電梯,電梯裏隻有他們二人,二人依然無聲無語。他不打算盤問真紀子的來曆,隻是仿佛覺得她像是結過婚的人,在她身上有著成熟女人的沉穩。看得出她並不是為了單純追求男女情事,也不像是性饑餓者,她不是那種對男人到了饑不擇食的地步的女人,像她這般容貌的女人,不吱聲男人就會蜂湧而至地追求。


    看來她也有什麽不順心的麻煩事,是嗬,這個世界上不論男女誰都會遇到坎坷,生活並非風平浪靜。


    寺田帶她進了房間,然後又招呼侍者送些威士忌來。真紀子站在窗前俯視著都市的夜景,從這裏向下看去,新宿那燦爛的夜景曆曆來目,盡收眼底。


    侍者送來威士忌之前,兩人還是沒說一句話。侍者送來了威士忌,兩人在窗前支了一張小桌子對飲起來,真紀子偶爾瞟一眼寺田,她的皮膚白晰,瞟向寺田時麵容十分好看。然而她隻是看一下而已,沒說一句話,連點笑容都沒有。寺田也是如此,默默地喝著威士忌,按說她已超量了,但仍法感到醉意,也不知酒精此刻消失到什麽地方去了。


    “我去衝個淋浴再來。”寺田隨著起身向浴室走去,真紀子看著他,隻是微微地點點頭。


    當他剛脫下衣服泡進浴槽,真紀子也進來了,她全身的衣服已經脫得精光,下下沒有一絲遮攔,她身上線條勻稱,在浴室雪亮的燈光映照下,肌膚顯得更是白嫩得近於透明,rx房和臀部格外豐腴,這不是生靈的肉體,而是活著的維納斯,寺田不由良久地注視著她的裸體。


    “要是你不反對的話……”過了一會兒,真紀子含蓄地問道。


    “進來吧……”寺田點了點頭,他自己都感到聲音有些沙啞。


    真紀子也進了浴槽,寺田把真紀子赤裸的身體抱到膝頭,從背後摟住她,伸出雙手將真紀子富有彈性的兩隻rx房抓到手裏撫摸著。真紀子將身體無力地靠在寺田的身上,一動不動地像隻可愛的小羊羔。


    一切是那麽靜寂,隻有熱水淌在水池中,發出輕微的嘩嘩聲。兩人離開飯店時已過了半夜,寺田賢吾和真紀子叫了出租車。


    離開飯店時真紀子嬌聲地要求寺田送送她,她告訴寺田自己的住所,她還向寺田說明了,本來感情就不合的丈夫最近剛出差去了美國,她正好樂得舒適幾天,別的她什麽也沒有說,有了剛才那銷魂的時刻,寺田隻得遵命送她回家了。


    寺田此刻無聊地凝視著閃過車窗的燈光,在路燈的閃爍下真紀子的身影不斷變化,寺田在心裏揣摸著這位不可捉摸的女郎,由於事前飲酒過多,真紀子似乎更喜歡讓他多玩弄一會兒。女人喜歡把愛掛在嘴上,但是對這類女人來說愛似乎並不需要,性欲中不存在什麽愛,她與一個初次相交的男人性交,就能將她的所有一切主動地奉獻出來,實在令人驚訝。


    他不由想到了自己的妻子,她在其他男人麵前也會這樣嗎,也許會吧。男人和女人的結合,究竟算什麽呢?他感到心裏湧出了無法解釋的問題,他並不覺得玩弄了真紀子就得到了某種滿足,相反還有一種使人惆悵的失落感。剛才摟抱著她做愛時並沒想到這麽多,他為真紀子那橫在床上的肢體所感動,她的確上美麗的,而在和她做愛的過程中,他感到一般烈焰在大腦中升騰,這是因為他看出了真紀子在與他這萍水相逢的做愛時,已達到忘我的境地,他鄙夷這種女人,她那坦露的身體本來完全可以燃起男人的性欲之火,她的種種挑逗行為也會使男人為之傾倒。然而寺田的性欲之火熄滅了,當然沒有完全熄滅,隻是剩下了餘燼,他開始對身邊的女人產生了不信任之感。


    如果單純把眼前這個女人看作泄欲的工具倒也不壞,或許還能得到充分的性滿足。但是現在的寺田卻不這麽去想,對方如是賣淫的女人,寺田根本不會過多地考慮了,可真紀子畢竟是有夫之婦啊……想到這些寺田感到心情有些沉重。


    出租車已開到代田,真紀子叫司機將車停下來,前麵的道路突然變窄了,彎彎曲曲的也不平坦。真紀子對司機說:“我們下車自己走。”


    寺田也下了車,真紀子付了出租車費,寺田不得不按她的意思送她回公寓。兩人並肩走著,真紀子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夜深人靜的道路上,隻有她的高跟鞋發出的“咯嗒、咯嗒”的有節奏的聲響。


    寺田這時隱隱約約地感到,她可能要約我今晚住到她的公寓裏吧。真紀子是個語言極少的女人,但她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的意誌,今晚她一直不說話,然而卻始終引誘著寺田。


    在拐彎的角落寺田掏出了香煙點上了火,這是在與兩個男人擦肩而過前的一瞬間,剛抽了一口的香煙落到地上。寺田在與那兩個人相遇時,腹部遭到了沉重的打擊。


    寺田賢吾蘇醒了,他發現自己是被關在船上,還好像是一艘貨船,船的主機的振動寺田聽得出來,他是被關在一間狹窄的船艙中,手足都用鐵絲捆起來了,一陣陣想嘔吐的感覺堵在胸口,他明白他們可能給自己注射了什麽麻醉藥品,船身微微地搖晃著。


    寺田的視線停在低矮的艙頂上,蘇醒後他很快就恢複了記憶,此刻真紀子那白晰的麵容又浮現在她的腦海,他終於明白了這女人是誘餌,但他並無悔恨,隻有死的恐怖掩蓋了悔恨。鐵絲深深地捆在被擰到背後的雙手和雙腳上,他們捆得很緊幾乎就要嵌進肉裏去,寺田就這麽躺在地上腦子裏像走馬燈似地考慮著各種事情。


    不知過了多久,船艙的門打開了,寺田看到一男一女走了進來。女的雙手被綁在背後,他立即認出了這就是連日來朝思暮想的愛妻。男人看上去有四十多歲了,男人把綾子拉到一邊,讓她坐下。


    寺田硬撐著支起上身靠在板壁上,他急切地看著綾子。短短幾天時間,綾子的雙肩尖削了,眼睛顯得格外地大。綾子什麽都沒說,毫無表情地看著寺田,她也沒有像想象中那樣流出眼淚來。


    “你們說吧,到底要怎麽樣。”寺田顫抖著聲音向男人問道。


    男人坐在凳子上,抽著香煙,操著嘶啞的聲音說:“綾子已經招供了,膠卷我們也衝出來了,你還有什麽要補充的嗎……”


    寺田說不出話來,那人一邊用嘲弄的口吻說著,一邊把綾子拉倒在他的腳邊,伸手拉開綾子的襯衫露出她胸上rx房。男人玩弄著綾子的rx房,同時觀察著她的反應。綾子將臉扭向一邊,她幹裂的嘴唇顫抖著,隻有這時才看到了她的感情。


    “你這家夥是自己毀了自己!”男人剝下了綾子的牛仔褲。


    “不,這事與我妻子毫無關係。”寺田覺得嗓子眼有些發酸。


    那人當著寺田的麵,把綾子的兩腿扳開,用手撫摸著她的大腿,聽寺田說與妻子無關,他抬頭看了看寺田說:“綾子也這麽說,也還一個勁兒地懇求我們饒恕了她,說願意終生做我的奴仆。”


    男以笑了,他笑得那麽愜意,他笑著將綾子的身體俯伏在地上肆意地玩弄著她那豐滿的臀部。綾子沒有任何表情,既無厭惡也沒有歡喜迎合,她隻是忍耐著、忍耐著。


    “你們不能殺害我們,你們連膠卷也搶到手了,什麽都……”寺田喘息著說不下去了。


    “是不是想說,不殺你們也行呀。”男人譏諷地問道,他自己這時也脫下褲子露出了下半身:“可是,要是你們說出去就不好辦嘍。”


    男人說著,男人解開了綾子背後的繩子。繩子解開後綾子馬上將身子縮到牆角,男人惱怒地朝綾子踢了一腳,痛得綾子“啊”地慘叫一聲,男人將綾子又弄到地上趴著。寺田被鐵絲捆著,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人在妻子身上施虐,而毫無辦法,他隻覺得胸口堵得更厲害了。


    “我說,你們就死了那份心吧,現在求饒頂個屁用。”男人不顧一切地淩辱著,最終迫使綾子又恢愎了性的知覺,和他配合起來。


    “好好看著吧,綾子是誠心誠意的,她說過隻要能活命,什麽都可以幹。她不願意和你一起沉到海底喂魚,她說把你殺了也行,隻要她能活著就行,是這樣的吧,綾子……”男人又揪起綾子的頭發,將她的臉對著寺田。


    “嗯……”綾子瞪著失望的眼神,勉強點了點頭。


    綾子絕望了,她徹底絕望了。看到寺田被他們抓來,她心頭鬱積著千言萬語卻不能表達出來。她從心底愛著自己的丈夫,但同時又地他的倔強招致的殺身大禍有些報怨。她不想死,她還年輕,她希望和丈夫一起重新編織出生活的美麗圖案。然而,現在晚了,一切都晚了!那些禽獸般的男人十多天來日夜輪番地折磨她,汙辱她,把她完全當作了泄欲的工具。現在,當著丈夫的麵她又一次受著性的淩辱,她從精神上到肉體上完全垮了。盡管如此,她還是依稀抱著一線希望,或許他們最終把事情搞清後會放了他們夫妻,所以她還是屈從著。


    “怎麽樣,看到了吧!”男人得意地笑著。


    綾子又俯伏在地上,男人跨到了她的臀部上從背後進入她的身體。她的雙腳伸到了寺田的麵前,離得是那麽近。寺田看到男人在進入綾子身體的瞬間,綾子的雙腳似乎是痛苦地抽動了幾下,嘴裏又發出令人悚然的呻吟。寺田的心碎了,他覺得自己的意誌也崩潰了,被抓之前躍躍欲試的求戰決心,此刻都冰消瓦解了。


    男人自顧慢慢地、貪婪地享受著綾子姣好的肉體提供給他的快感。


    寺田眼睜睜地看著眼前的慘豔的情景,妻子的臀部依然白晰而又豐滿,這是令所有男人都眼饞的肉體,一旦得到它,都不會輕易放過的。綾子還在呻吟著,漸漸地呻吟聲中透出了性的興奮。妻子剛才一直沒有正眼看寺田,她是不是完全背叛了自己的意誌呢,他不由想起昨夜和真紀子廝混後所產生的想法,如果果真如此,也不能怪她,綾子是無辜的,是自己牽連了她,才使她遭受這非人的折磨。妻子應該活下去,她有權過美滿的生活,要是她能活著出去,自己也就死而無怨了。


    “喂,好好看看吧,最後再好好看一眼她漂亮的麵容。”男人還在緩慢地抽送著。


    “告訴你們,關守充旬不會放過你們的。”寺田賢吾喊完以後,覺得這聲音不像自己的。


    “怎麽樣,想不想再摟抱你的老婆呀。”男人的麵孔又凶狠起來,陰冷地笑著。


    男人發泄完獸欲後,離開綾子的身體。綾子長歎一聲癱在地上,被男人反複淩辱過的陰部淌出了血水,順著大腿向下緩緩地流著,她全身都麻木了,腦子裏什麽都沒有,隻是一片空白。


    男人找來繩子將綾子的雙手擰到背後用力綁緊了,這家夥力氣真大,疼得綾子緊皺眉頭抽了一口冷氣,然而綾子還是一聲不吭。男人捆好綾子離開了船艙,臨出門時,他挪揄地擠了擠眼說:“喂,就剩你們自己了,想幹就幹吧。”


    寺田背靠著板壁看著麵前的妻子,她還是全身赤裸,手被捆在背後動彈不得,她身上傷痕累累,被男人反複淩辱過的陰部,這時淌出了血水,順著大腿向下緩緩地流著。一瞬間,寺田的心髒縮緊了,他不敢相信這就是自己姣美的妻子,在一起生活時,她是那麽溫柔,對寺田百般照料,然而現在她都……寺田百感交激,一時間竟無話可說。


    綾子依然呆楞地站著,一副失神落魄的樣子。隨著輪機的振動她身上的肌膚微微顫動著,在寺田麵前她似乎已經失去了意識。


    過了許久,寺田才回過神來,他掙紮著爬到綾子身邊,從背後用被捆住的手撫摸著她的小腿,無聲的淚珠順著臉頰簌簌地淌了下來。綾子這時似乎也恢複了感覺,她頹然坐到寺田的身邊,“哇……”地一聲嚎啕大哭起來。這是經曆了十四天生離死別後,兩人第一次單獨相處,然而卻是在如此險惡的環境中,他們夫妻明白,在魔爪的嚴密控製下逃是逃不脫的,死神隨時會造訪他們。


    綾子哭了一陣,又沉默了下來,寺田同樣沒有話說,兩人心中同時都有著類似負疚的感情。剛才在寺田麵前綾子被那畜牲又一次蹂躪了,為了那一線生的希望,她竟在丈夫麵前屈從了那個畜牲。她不知道寺田在感情上能否接受,她期望著丈夫在最後時刻能寬恕她的背叛行為。


    輪船保持著勻速航行,寺田賢吾夫妻相對無言,寺田默默地注視著妻子的身體,由於手腳被捆住了他無法去愛撫妻子,他隻能用目光去愛撫妻子身體的每一部分。


    “綾子,過來,讓我們依偎在一起吧。”寺田懇求綾子,綾子溫順地緊挨著丈夫,這時她反而覺得心裏安穩多了。


    “死就死吧,隻要和寺田在一起也就知足了。”綾子在心裏安慰著自己,時間仿佛凝固了,隻有輪機有節奏地振動聲,撞擊著空間,也撞擊著他們心靈。


    寺田這時在渴求著,但又難以啟口,想了許久他終於開口了:“綾子,求你了,讓我們的身體再結合一次吧,也許,這是最後一次了。”


    綾子驚奇地看著他,兩個人都被捆住了手腳,這怎麽能夠呢?然而看到寺田那熱切的目光,那誠懇的神情,她理解了,這是丈夫和自己臨終前愛的召喚,她隻覺一層紅霞飛上臉頰,羞怯地對丈夫點了點頭。


    綾子從背後用手拉開了寺田長褲的拉鏈,幫助寺田露出了下半身,然而她趴到了寺田的身上……這對夫妻在患難中又以肉體結合到一起了。在他們來看,周圍的一切似乎都不存在,整個世界隻有他們兩個人在相親相愛,聖潔的愛是無人能夠阻擋的,有了這種純真的愛,即使到了地獄他們也感到幸福。


    船艙的門打開了,剛才那男人跨進了艙門,門外還站著幾個彪形大漢,寺田和綾子對視了一下依然緊緊地結合在一起。


    “好,接著幹下去,一直幹完。”男人的口吻不容分說。


    寺田和綾子沒有理睬他們,他倆知道最後的時刻終於來到,此刻恐懼完全從他決的心頭消失了。男人一直在他們身邊站了許久,他默默地注視著腳下這對夫妻的行為,最後他獰笑著揮了揮手,兩個大漢走到寺田麵前,一人抓住一隻胳膊將他提了起來,看上去就知道這是兩個訓練有素的家夥,他們用力將寺田拉出了船艙,他扭頭看到另外兩個大漢將赤身裸體的綾子也拉了起來。


    陽光火辣辣地照射在甲板上,天空萬裏無雲,一望無際的大海蔚藍清澈,微波粼粼,寺田賢吾貪婪地注視著大海,這是曾給他帶來無數夢想的世界,而今他將長眠於這充滿夢幻的大海之中。


    暴徒將寺田拖到了後甲板的邊緣,甲板上橫放著一根巨大的鐵錨,他們用鐵絲將寺田緊緊地捆到了錨上,綾子也用鐵絲和他並排捆在一起。他側頭看去,隻見陽光下綾子赤裸的身體是那般耀眼,甚至有些妖治的感覺,他看到綾子的嘴角掛著笑容,淒豔的笑容使她本來就十分秀美的麵容更加楚楚動人。


    “放下去。”那個男人命令道,幾個大漢拉起了絞鏈,不一會功夫夫妻倆的身體就吊到船舷外麵。


    “綾子,別怕,我們在一起。”寺田鼓勵著綾子。


    眼前的天空在旋轉,貨船也在旋轉,鐵錨無情地向海水中落去,寺田的叫聲停息了,他一直大睜著兩眼,想把這個世界的印象盡可能多一點殘存到大腦中去。陽光消失了,四周變成了青幽的世界,鐵錨加速向下降去,寺田依然大睜雙眼,現在他凝視著黑暗的海水,似乎要看透這漆黑的世界。水壓將寺田肺裏的空氣壓出來,隨之海水洶湧地衝了進來。


    鐵錨伴著已經失去了生命的寺田和綾子繼續向下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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