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過招,顏沐筠滿身的雞皮疙瘩起了落,落了又起。


    古代這些個小女娘都是吃什麽長的心眼子?


    玩不過,真心玩不過呀!


    好在顏沐禧與榮王世子的親事成了,她懸著的心也能落回實處,再不用自責難安。


    嫁榮王世子雖不是顏沐禧的本意,但古代本就沒可能婚嫁自由,入了榮王府怎麽著也比年紀輕輕喪命要好。


    回到金玉苑,顏沐禧在銀夏耳邊低語幾句。


    銀夏聽完滿目愕然,“小姐,真的是?”


    顏沐禧點頭,“莫管真假,隻要你咬死看到了,她顏沐清賴不掉。你帶上冬玉,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隻管去告狀,父親那邊不好說,蘇氏一定不會包庇自家女兒。”


    主院正廳裏,顏父、蘇氏和錢漫漫都在,三人正商議皇後賜婚事宜。


    看到氣衝衝進門的冬玉,錢漫漫焦急詢問,“你怎過來了,可是禧姐兒想不開鬧騰了?”


    冬玉未回錢漫漫的話,看向一旁坐著的顏父,“我們家小姐被人推到湖底差一點便沒了命,這事不能就這般算了。婢子請老爺去大理寺報案,必須將背後行凶之人繩之以法。”


    話音剛落,銀夏跑進了門,匆匆行了禮,拉住冬玉往外走,“算了吧冬玉,都是自家人還能真報案把人抓走不成?好在咱們小姐沒事,下回咱們護緊些便是。”


    冬玉不服掙脫開,“自家人便能枉顧人命作惡?咱們家小姐的罪不能白遭了。老爺夫人不管,婢子自己去衙門報案去,拚了這條命也得為小姐討個說法。”


    “都給我住嘴!”見二人越說越不像話,錢漫漫沉著臉詢問,“銀夏,你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


    銀夏“撲通”一聲跪到地上,“我們家小姐是被人踹下湖的,冬玉不甘心小姐平白無故遭罪,非要去衙門報案,婢子攔不住。”


    在冬玉進門時,蘇氏便覺得事情要不好,果然在錢漫漫的追問下,銀夏說出是自家女兒將禧姐兒踹下的湖。


    “怎可能是清姐兒所為?銀夏你可親眼瞧見了?”錢漫漫滿目的不可置信。


    “是婢子親眼所見,三小姐落水後,我家小姐好不容易穩住了身體,沒料大小姐一腿便將我家小姐踹下了湖。婢子擠到跟前時,我家小姐已經落水不見了蹤影……婢子所言句句屬實,求老爺、夫人為我家小姐做主。”銀夏俯身磕頭,表情悲戚至極。


    錢漫漫從震驚中回神,快步走到顏父麵前跪下,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求夫君替咱們禧姐兒做主。”


    顏父趕緊將她扶起,看向同樣震驚的蘇氏,為難道:“夫人,你看這?”


    蘇氏深吸一口氣,“老爺請放心,如若此事真乃清姐兒所為,妾身定然會給禧姐兒一個交代。”說罷起身匆匆離了座。


    雅清苑,看到蘇氏疾步進門,顏沐清趕緊放下書本去迎。


    “阿娘不是正與父親商議二妹妹與榮王府結親事宜嗎?怎有空過來女兒院裏?”


    “你可看到是誰將你二妹妹踹下的湖?”蘇氏沒給顏沐清反應的時間,直接開口問。


    顏沐清愣怔了一瞬,“沒、二妹妹是被人踹下湖的?阿娘是從何處聽說了此事?”


    “銀夏親眼看到是你將禧姐兒踹下了湖,難不成你還想裝傻抵賴?”蘇氏厲聲質問。


    顏沐清愕然抬眸,“不可能,分明是、”


    “分明什麽?”蘇氏滿目失望,以她對女兒的了解,此事八成就是自家女兒做下的,哪怕不是親自動的手,應也是幕後參與者。


    “禧姐兒是你親妹妹,你們無冤無仇,你為何要一次又一次的加害於她?”


    迎上阿娘失望的眸子,顏沐清瞬間頹然,想解釋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告訴阿娘她重活了一世,或是做了能預測未來的夢嗎?


    阿娘不是單純好騙的顏沐筠,心思縝密跟本不可能信她的說辭。


    “女兒錯了,任憑阿娘責罰!”


    蘇氏聞言更氣了,“阿娘要的不是你認錯,是想知道你為何這般做?禧姐兒平日窩在院裏不爭不搶的,她礙著你哪了?”


    當母親的死都不願相信自家孩子天生惡毒,總想為其做下的壞事找個推脫理由。


    “她哪都沒礙著我,但也哪都礙著了!”顏沐清忍下淚意咬牙道:“我因有她那般蠢笨的姊妹丟臉,好好的官宦人家不嫁,非自甘墮落嫁商戶子,連累家族姊妹被嘲諷活該被算計……”


    “啪”的一聲脆響,顏沐清的臉歪向一邊。


    蘇氏看著發麻的手掌,愣了好半天才看向女兒已紅腫了的臉頰。


    她活了三十多載從未挨過長輩的打,也從未動手責罰過子女,這是第一次。


    心頭五味雜陳的,又氣、又愧疚、又心疼,“清姐兒~阿娘、”


    顏沐清豁然轉過頭,在地上跪下,“是女兒該打,此事是女兒做下的,阿娘責罰女兒吧!”


    “你!”蘇氏握緊袖中的拳頭,深呼吸數次才壓下心頭翻湧的情緒,又問,“禧姐兒是你踹下水的,那筠姐兒的落水可與你有關?”


    顏沐清否認,“三妹妹落水與女兒無關。”


    “這般說你是見筠姐落了水,臨時起意將禧姐兒也踹下了水?”


    見女兒沉默著沒否認,蘇氏氣到頭暈眼花,眼前一黑身子不聽使喚的朝前栽倒。


    顏沐清趕忙從地上爬起,上前扶住她,“阿娘,阿娘你怎麽了?”


    眩暈隻是一瞬,蘇氏揉了揉發脹的額頭,將手臂從顏沐清的臂彎抽回。


    “先去小佛堂跪著去吧!待我與你父親商議過後,再定奪如何處罰於你。”


    申時末,大小姐被禁足小佛堂半年,每三日責打二十竹板的消息在府中小範圍傳開。


    氣候還未回暖,小佛堂又異常陰冷,罰家中嬌小姐跪佛堂算是極重的懲罰了,還要每隔幾日挨頓竹板。


    一番懲罰下來,顏沐清剛病愈的身子骨能否撐得住還未可知。


    晚飯前,冬玉一臉唏噓的回報打探來的消息,“竹板是夫人看著尹媽媽親手打的,二十竹板打完,大小姐的小腿紅腫的比發麵饃饃還胖,夫人也是真狠的下心呐!”


    冬玉第一回覺得自家小姐的阿娘比大小姐的阿娘好,自家小姐犯錯,親娘不但舍不得打罵,每回還不分青紅皂白的護著,多好呀!


    人不禁念,冬玉剛想起錢漫漫身上為數不多的好,錢漫漫便扭著細腰進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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