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確實不止顏沐清一個女人,但他將其它妻妾當擺設,隻碰了顏沐清一人,薛皇後能不氣嗎?


    最過分的還不止於此,顏沐清被查出私自服用避子湯藥,若不是太子護著,她絕對不隻是被罰禁足抄寫女德女戒這般簡單。


    長樂宮西殿,屋內時不時傳出咳嗽聲。


    “側妃您這咳症越來越嚴重,不能再拖下去了。”蘭霜看著消瘦了一圈的顏沐清,很是擔憂道。


    “無礙,不過是小病而已,總會好的。”顏沐清夾起一塊豆腐,豆腐是用蔥油涼拌的,微有些嗆,她剛放進口中,便又猛咳起來。


    蘭霜趕忙遞過水,又心疼又生氣,“奴婢不明白,側妃您這是何苦呢?殿下再憐惜您,也禁不住您這般、”再說下去便是僭越,她沒敢繼續說。


    蘭霜作為陪嫁,側妃最親近的人,她是真的不明白,側妃為何不想為太子生孩子?子嗣是一個女人在夫家的依仗,天家的女人更是如此,沒有子嗣傍身,在這宮牆之中的漫長歲月該怎麽熬?怕是連存活下去都艱難。


    虞瑾堂同樣也看不懂顏沐清為何要避孕,他已在門外站了許久,聽著顏沐清咳的痛苦,他握緊拳頭才忍住想衝進去瞧瞧的衝動。


    為顧忌顏沐清的感受,他豁出臉麵讓太子妃配合自己演戲,頂著定北侯府的壓力冷落顧雲嵐,到頭來換來的卻是無情的糊弄欺騙。


    他根本不敢深想,顏沐清為何不願懷上他的子嗣?為何要這般踐踏他的真心?


    屋內,顏沐清好不容易才止住咳嗽,啞著嗓子歎息,“唉~我知道殿下心裏有我,是在乎我的,可我、我、”


    虞瑾堂秉著呼吸,想聽她會怎麽說,隻要她說一句在乎自己,為避孕找個合適些的理由,他便不再計較。


    “我不是不想為殿下生下子嗣,我是怕承受不住他這般多的在乎,我已經得到的太多太多了,不敢奢求更多……太子妃未有子嗣前,我若先有了子嗣,母後不高興,殿下也會為難的,我不想殿下因為我而為難……”


    虞瑾堂再聽不下去,怒氣衝衝推開了門,“顏沐清,孤為難與否與你何幹?孤迎你入東宮,給你愛重,是孤願意給你的,你憑什麽擅自做主,把孤的心意往外推,你把孤當什麽了?”


    顏沐清愣愣的看著站在光裏的人,眼淚簌簌往下落,“可、可妾不想殿下為難。”


    看她這副可憐模樣,虞瑾堂也分不清生氣更多些,還是心疼更多些。怎麽也沒想到,她不想要過早懷上子嗣,竟是怕自己難做。


    母後確實一早便給過他忠告,讓他多寵幸薛婉和,有了嫡長子,儲君地位方能更穩固。


    可他自小便知道,顏沐清是個驕傲且要強的人,哪怕付出百倍千倍的努力,也不願屈居人後。


    而他已經委屈顏沐清做了側妃,所以不想再讓人受更多的委屈。可哪能想到,他小心翼翼的愛重竟給對方造成了無形的負擔。


    虞瑾堂心裏已沒了氣,可嘴上還是說道:“孤為難與否,何時要你操心了?說,你錯了沒有。”


    “我錯了!”顏沐清抽泣著垂下頭,像個做錯事的孩童般,“殿下會不會一輩子都不原諒我了?”


    為顯親近,她沒自稱妾,而是我,虞瑾堂難免動容,上前拉過她的手,“你知錯了便好,我又不是小心眼的人,哪可能記恨一輩子?下回有何顧忌直接告訴我便是,不許再自作主張。”


    顏沐清乖乖點頭,順勢抱住他,哭著說道:“我再不自作主張,惹殿下生氣了。”


    “好了,不哭了,幼時被打破鼻子都未流半滴眼淚,如今長大了,眼淚反倒這般多了起來。”虞瑾堂也不嫌棄,用手幫顏沐清將麵上的眼淚擦幹淨,“你現在不想生咱們的孩子,那何時想生?不會真要等到嫡子出生吧?”


    其實不僅顏沐清被薛皇後罰了,薛婉和也被罰了,原因是配合太子作假,成婚近一年,夫妻二人竟還未圓房,連新婚那日的圓帕都是假的。


    不僅薛婉和是完璧之身,進東宮半載的顧悅嵐也是完璧,薛皇後得知後差點氣到厥過去。


    可自家兒子做的孽,她不敢大肆處罰宣揚,除了兜著別無它法。


    聽太子都這般氣了還詢問自己的意見,顏沐清心下愧疚萬分,可她不敢表露出來,“一切聽殿下的。”說罷將臉埋進虞瑾堂的肩頭,遮住眸子裏的翻湧。


    從虞瑾堂站在門口起,顏沐清便察覺到了。


    不想在太子妃前頭生子,顧忌虞瑾堂的感受,都是她為脫困糊弄虞瑾堂的。


    她之所以不願懷孕生子,是因為她知道懷了也生不下來。


    前世,她入東宮不久便有了身孕,五個月時莫名落了胎,是個已成型的女胎。


    之後的十數年,她與太子的魚水之歡不斷,卻再沒能懷上身孕。


    莫名落胎,她起初以為是薛家或定北侯府做的手腳,後來發現好像不是,因為顧悅嵐和薛婉和也沒能生下太子的子嗣。


    且不僅東宮子嗣凋零,睿王和其他皇子也沒能有一兒半女傍身,懷孕的妻妾要不懷孕流產,要不生下後死了。


    整個皇家好似被人下了詛咒般,十多年沒能有新生命存活下來。


    已經曆過一次喪女之痛,她怎敢在搞不明緣由之前再次懷孕。


    侯府馬車上,顏沐筠詢問顧雲庭,“你可問了父親複職之事?”


    “嶽父說複職之事不必著急,待八月大公主和親後再謀職位不遲。”顧雲庭如實道。


    得知還要等,顏沐筠瞬間頹然,“也就是說,父親不願幫忙了。”


    如今顏永臣是吏部尚書,又是皇帝最親近的內閣臣子,他若能幫顧雲庭周旋,複職和襲爵之事都能事半功倍。


    顧雲庭覺得顏永臣並不是不願幫忙,讓他等,應是有別的考量。


    可有些話,不好說與妻子聽,故而轉了話題,“別家女子都不想遠離父母親人,你為何這般想去北疆?”


    “切,我是想去北疆嗎?我是想逃離侯府,你家那是人待的地方嗎?狗都不想待。”顏沐筠說著翻了個白眼,毫無意外,又被顧雲庭敲了個腦瓜崩。


    她捂著生疼的腦門委屈控訴,“疼~真是的,某人不僅性子冷漠無趣,還有暴力傾向,過不下去了,這日子過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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