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麵露不悅,“本夫人名下的生意都是下人在打理,錢娘子若有興趣,本夫人可差人告知酒樓的掌櫃,錢夫人直接去酒樓尋掌櫃探討便可。”


    秦氏自認堂堂國公府嫡女,一府長官的正室夫人,小小商戶女竟敢開口與她探討生意,簡直是不知所謂。


    顏沐禧歎息一聲,將姿態放低,“實不相瞞,民婦能開得起賺銀錢的護膚品鋪子,便是托了晉王妃的福,不敢再大肆招搖惹人眼。奈何手裏有好的吃食方子和點心方子,不開酒樓賺銀錢太可惜了。所以,民婦想著請夫人庇佑,我出方子和人手,夫人出力幫襯一二,咱們共同賺銀錢。”


    聽顏沐禧想與自己合作,秦氏的心瞬間熱了,可為維持麵子,她裝作不在意道:“銀錢都是些身外之物,多些少些於本夫人而言沒什麽打緊的。可看在晉王妃的麵子上,本夫人可庇佑錢娘子幾分。隻是不知,錢娘子所謂的庇佑,是何庇佑之法。”


    昨日聽說了仙姿堂的火爆,秦氏用腳指頭算也知顏沐禧賺了大錢,開護膚品鋪子能賺錢,開酒樓自然也能賺到銀錢,她那半死不活的酒樓,說不準真能被盤活了。


    若她也能賺足夠的銀錢,便再也不用看人臉色行事,仰人鼻息過活。


    顏沐禧驚喜道:“夫人當真是大氣和善的大好人,能得毒人庇佑,是民婦幾世修來的福氣。”


    將秦氏的毛捋順了,顏沐禧才詳細說了自己的想法,也擺明了自己的態度。


    兩人合計一番,不再尋覓新的酒樓,將秦氏名下的酒樓停業整頓,重新開門營業,顏沐禧提供方子、人手和前期投入花用,盈利五五分。


    顏沐禧回到仙姿堂時,正好遇上衙差上門。


    前來鬧事的秦家人和老鴇等人欲打砸物品,有冬玉和驚蟄在,並未能得逞。


    意識到打不過,一行人又開始碰瓷,說是被打傷了,差人去衙門報了官。


    “哪位是錢三娘?”一進門,衙差便厲聲詢問。


    顏沐禧從衙差身後站出,“民婦便是錢三娘,不知官爺尋民婦有何指示?”


    衙差冷哼一聲,“秦家人和醉香樓的老鴇均狀告你售賣有毒脂粉,且縱奴傷人,跟我們往衙門走一趟吧!”


    “官爺可有緝拿令書?”顏沐禧淡聲詢問。


    “自是有的。”官差將手中的緝拿令展開,轉著圈展示給周圍人看。


    “官爺既有緝捕令書,民婦這便跟幾位走一趟。”顏沐禧的語氣依舊平淡。


    見她有恃無恐般的淡定,幾位衙差反而不敢小覷,沒敢來硬的,客氣將她請到了知府衙門。


    衙門這邊,梅氏正給李知府揉腿,“老爺可還氣?”


    李知府是個肥頭大耳的胖子,他輕哼一聲,“你這回著實是太心急了,未摸清那個錢三娘的來路之前,不可大意出手。萬一踢到鐵板上,咱們多年經營的堡壘能在一瞬間坍塌殆盡。”


    梅氏心裏不以為然,嘴上卻是賣乖討好道:“妾知錯了,下回定當謹慎行事。不過眼下試探的機會已擺在眼前,那個錢三娘背後若真有權貴護著,老爺隻稍加一試,準能試探出來。”


    沉浸官場的老油條,李知府豈會看不出的梅氏不服氣,沒好氣睨了梅氏一眼,正欲開口再警告兩句,外頭隨從來報,“晉王府來人了。”


    李知府坐直身體,趕忙請人進來。


    來人是晉王府的大管事,見禮過後,直言詢問,“我家王妃聽聞李大人抓捕了仙姿堂的女掌櫃,可有此事?”


    李知府瞪了梅氏一眼,訕笑著解釋,“仙姿堂發生民事糾紛及惡性鬥毆,本官隻是例行喊其掌櫃來衙門問話,何來抓捕嘛!”


    聽他這般說,王府管事的神態也變得和氣,“沒有此事便好!我家王妃聽說護膚品鋪子出事,急急差我來詢問緣由。盛京城的貴婦、嬪妃,連太後都很喜歡仙姿堂的護膚品,若出了事故,王妃怕不好同盛京那頭交代。”


    李知府壓下心頭的驚駭,訕笑著詢問,“連太後娘娘都用上仙姿堂的護膚品了?”


    “可不是嘛!我家王妃在閨閣中時便與太後親近,有好東西當然是要第一時間獻給太後。”


    好生送走晉王府的管事,李知府狠狠痛罵了梅氏一通。


    連宮裏的太後都用了仙姿堂的護膚品,梅氏尋幾個上不得台麵的人去人家店鋪鬧事,豈不是說那些人的臉比太後娘娘的還矜貴?


    有晉王妃護法,顏沐禧到衙門陪李知府喝了一盞茶,便被好端端的放了回去。


    秦家和老鴇鬧事阻撓仙姿堂開門營業,除公開道歉外,被判賠償八百兩損失費。


    經此一鬧,仙姿堂的名聲更響了,再加上顏沐禧的刻意宣揚,宮裏的妃子和太後都用仙姿堂的護膚品,各家夫人小姐更是削尖了腦袋也要買來用上一用。


    轉眼間來到了九月,仙姿堂的生意平穩下來,碼頭旁的臨時包裝作坊也已熟練運轉,有靠譜的管事盯著,無需顏沐禧再過多操心。


    第二季度的鑽石套盒一出來,顏沐禧便將其中兩套送進了晉王府,剩下的一套照舊給了秦氏。


    梅氏得知後,氣怒之下免不得又活絡了心思。


    傍晚打烊,順子來報,“近兩日,碼頭的作坊附近總有可疑人員出沒。”


    顏沐禧笑笑,“無礙,他們的主子很快便沒心思供養他們閑逛了。”


    九月初八,位於長青街的福慶酒樓重新開張,改名香滿城火鍋樓。


    香滿城開門營業之前,宣傳紙發放的滿大街都是,連三歲小娃都記住了香滿城的宣傳語,‘香滿城,飄香萬家,饞哭小娃娃。’


    開業這日,牛油火鍋的香味彌漫了整條長青街,有沒有饞哭小娃娃不知道,絕對勾起了食客肚裏的饞蟲。


    冰城的冬日來得早,氣候濕冷難捱,能在冬日裏吃上一頓熱騰騰的辣牛油火鍋,舒適程度堪比神仙。


    大豐律例不允宰殺牛馬吃肉,故而牛油火鍋的配方沒能派上用場,而北越最不缺的便是牛、馬、羊,且氣候更適合吃火鍋,能刺激人味蕾的辣牛油火鍋,香滿城想不火爆都難。


    梅氏能越過正頭夫人去,仰仗的無非是賺銀錢的能力,若秦氏也有了同等的能力,她便失了最重要的依仗,再沒心思惦記旁的。


    香滿城開業的第三日,顏沐禧帶著冬玉幾人離了冰城,朝著西北方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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