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冬玉已被擒住,瘋了般想要掙脫束縛。


    眼見灰衣人要對冬玉下死手,顏沐禧急聲喊道:“不要傷害她,本宮隨你們離開。”


    “小姐~”


    “不可以!”


    冬玉和雨水齊聲阻止,顏沐禧衝著二人搖頭,“放心,我不會有事的。你們二人切記護好自己,任何時候都當以自身性命為重,不可意氣行事。”說罷,她主動朝領頭的灰衣人走去。


    “不可以,小姐你不能跟他們走。”雨水試圖去攔,也很快被兩名灰衣人轄製禁錮住。


    隨著領頭灰衣人裹挾著顏沐禧消失在殿內,其它灰衣人也有序撤離。


    冬玉擺脫束縛,正欲飛身去追,就見一名錦衣女子從殿外走了進來。


    “小姐,你怎又被送回來了?”冬玉跑到女子跟前,迎上女子陌生的眸光,方才發覺眼前之人並不是自家小姐。


    她忙退後一步,冷聲質問,“你是誰?”


    女子無論是身量還是麵容,都與顏沐禧極其相似,如若不是相熟的親近之人,很難一眼分辨出眼前女子非顏沐禧本人。


    雨水與冬玉並肩站到一處,警惕盯著貿然出現在殿中的女子。


    “你們不用管我是誰,隻記住我是你們家主子的替死鬼便夠了。”女子就連說話聲音和語氣都與顏沐禧十分相像。


    雨水很快明白過來,“是皇上想要護我家小姐性命,才讓你假扮我家小姐的。”


    女子淡漠掃了二人一眼,“從此刻起,我就是你們的主子、顏貴妃。”


    冬玉急聲詢問,“你代替了我家小姐,那我家小姐去哪了?”


    “若想你們和你們主子的命都安好,不該問的、莫要多問。”女子說罷不再理會二人,緩步進了內殿。


    冬玉下意識要追進殿,被雨水伸手攔下,雨水的眼神瞟了眼窗外,語氣不甘道:“算了,皇上讓他們帶走小姐,定然是想護住小姐的性命。等明日行刑過後,咱們再尋小姐的蹤跡不遲。”


    “可是,小姐她下落不明,我怕她受委屈。”冬玉滿目的擔憂。


    雨水幽幽歎息,“我也怕,可目前也沒有旁的辦法,咱們隻能先等等看。”


    二人守在外殿,整夜未曾合眼。


    天色破曉時,錦繡宮的大門從外被打開,由整隊禦林衛開道,一頂八抬轎輦被抬至正殿門前。


    為首的內侍走至殿門前,尖聲喊道:“顏貴妃娘娘,請上路吧!”


    幾乎在聲音落下的一瞬,殿門從內被打開,一身桃紅色宮裝的女子從殿內緩步而出,徑直朝著轎輦走去。


    女子即將踏上轎輦時,錢漫漫跌跌撞撞從東殿跑了出來,“禧姐兒,不要走,不要丟下阿娘……”


    雨水攔下嘶聲哭喊著的錢漫漫,抹著眼淚勸道:“夫人,算了吧,皇命不可違,莫要徒惹小姐傷懷了……”


    伴隨著淒楚的哭聲和勸說聲,轎輦被抬出了錦繡宮,一路朝內宮門行去,盯梢的內侍宮人瞧清轎輦上之人,紛紛返回稟告自家主子。


    玉華宮裏,賢妃聽到內侍的回稟,顧不得梳妝,披了件外衫便衝出了殿門。


    她一路狂奔,終是沒能追上轎輦,隻瞧見了消失在內宮門處的貴妃儀仗。


    與此同時,東城的一處小院子裏,黑瘦男子匆匆進門回稟,“貴妃儀仗已出宮門,大概辰時正能到達東城門處。宮內探子證實,被抬出宮的是顏貴妃本人。”


    一身量頎長的大胡子男沉聲道:“繼續盯,盯緊了。”


    待黑瘦男子得令退出屋子,另一名身形格外壯實的男子對大胡子男說道:“王爺,今日之事,很可能是狗皇帝布下的陷阱。咱們若出手,定然會入套。”


    大胡子眸光沉沉,“就算是陷阱,也得往裏跳。”關乎她的性命,他賭不起。


    大胡子不是旁人,正是榮王世子,如今的定北王虞晚泰,他並未在麵容上做修飾,也犯不著遮掩,虞晚泰如今的冷沉粗獷模樣,與之前浪蕩洛都城的榮王世子判若兩人。


    而身形壯實的男子是吉祥,經曆戰爭的洗禮,他也與之前的富貴小廝再無半分相像,主仆二人站至一處,哪怕之前的親近之人,也很難一眼認得出。


    “即便要搭救世子妃,王爺也決計不能出麵,小的待王爺去救人便可。”吉祥語氣堅定道。


    “先不著急下定論,等確認無誤後,再動手不遲。”虞晚泰忽而擰眉,抬手按住胸口。


    吉祥疾步上前,“王爺可是舊疾又複發了?”


    虞晚泰擺手,示意吉祥不要說話,他挽起左手衣袖,靜靜感受著手臂的變化。


    片刻後,見他放下衣袖,吉祥滿麵的莫名,想問又不知從何問起。


    去年冬月,定北軍攻打望京前,安插在盛京皇城的密探傳來情報,北越皇帝已於一月前派遣使臣向大豐求助。


    以大豐當時的處境,虞瑾州定然會趁機派兵搶奪回定州。而定北軍攻打忘京在即,若抽調兵馬回定州支援,便會錯過攻下望京的最好時機。


    正焦灼難以抉擇時,顏沐筠突然找到虞晚泰,揚言臘月初,洛都和周遭府城會遭遇百年難遇的暴雪災害,大豐皇帝即便出兵攻打定州,也得等災後方能行事。


    顏沐筠說的信誓旦旦,可畢竟是怪力亂神之說,不可全信。故而為保險起見,虞晚泰最終決定,讓顧雲庭留下繼續攻城,他帶五千騎兵回定州對敵。


    五千人馬日夜兼程,趕在落雪前到了定州。


    定州幾乎年年降雪,糧庫的儲備糧充足,雪災對於定州城百姓的影響不算大。


    與定州相鄰的渝州則災情嚴峻,天高皇帝遠,官府又無儲備糧,連軍營的將士們都在挨餓受凍。大批災民想要出城求助,均被大豐守軍斬於刀下。


    大好時機擺在麵前,虞晚泰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決定冒雪攻打渝州城。


    渝州城守軍處於頹廢饑餓狀態,根本沒力氣迎敵,隻一日功夫,便繳械投降了。


    渝州城被破,大豐朝廷來不及支援,等同於往南幾城都成了定北軍的囊中之物。


    虞晚泰封鎖消息,在虞瑾州無防備之前,帶兵一路南下,路經冀北峽穀時,更是用計活捉秦宣,將困於峽穀的六萬援軍全部收編至定北軍的隊伍中,後暢通無阻的攻打至林城。


    林城有近十萬守軍,加上洛都守軍共有十二萬,而定北軍有十五萬兵馬,林城山林密布易守難攻,定北軍想要一舉奪下林城並不容易。


    眼下兩軍即將對壘,虞瑾州大張旗鼓,以處置妖妃的名頭處死顏沐禧,其中必然有蹊蹺。


    可虞晚泰不敢賭,還是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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