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時語轉頭,有些疑惑的望著他。


    門被打開,周逸森出現在門口,看見白偉站在門口,皺起眉抓住他的衣領,冷聲問著:“你來幹什麽?”


    孟時語看著周逸森把白偉趕走,病房的門被用力地關上。


    “他是來替白穎道歉的。”孟時語輕聲解釋著。


    周逸森把買來的早餐放在小桌板上,確定孟時語沒有事,這才打開粥,卻沒有接話。


    周逸森舀了一小勺粥,放在嘴邊吹了吹,喂孟時語喝著。


    “我沒有接受他的道歉。”


    孟時語像是在自言自語。


    周逸森端著粥的手頓了一下,隨即恢複了正常,輕聲說:“好。”


    孟時語餘光瞥向一旁的花束,看了一會兒,眉頭不自覺的皺起。


    吃完早飯,孟時語掀開被子下床,走到花束前,伸手翻開包著花束的棉紙,看清紙上的logo,孟時語怔住了。


    周逸森走過來,輕攬著她,看了看沒有什麽特別的花束,還沒來及開口問她,就聽到孟時語顫著聲音問。


    “白氏集團,以前叫什麽?”


    周逸森握著她的肩膀,和她麵對麵的站立,發覺到她有些不對勁。


    “白氏以前叫百榮集團,因為白偉的原名叫做白榮。”


    孟時語抬頭望著他,眼睫微顫,原來真的是他。


    在周逸森講完白氏集團過去的事之後,孟時語就一言不發,甚至有些失神。


    走到病房的窗邊,推開窗戶,冷風吹進病房,吹在孟時語的身上。


    周逸森拿過毛毯從後麵包住孟時語,環抱著她,沒有出聲問。


    他在等她說。


    孟時語閉著眼靠在他懷裏,待身體逐漸回溫,這才緩緩的開口說道。


    “每一年,我爸的墓前總有一束花,比我先到。”


    周逸森想起屋內白偉帶來的花,心裏有了猜測,下意識的將孟時語抱得更緊了。


    孟時語偏著頭看向遠處的樓房,斷斷續續的講起往事。


    “......我媽說,是他見死不救,不然我爸不會去尋死。”


    “......其實我不怨他,隻是,我沒辦法原諒他,就好像沒辦法原諒白穎一樣,永遠也不會原諒.....哪怕隻是一秒......”


    說到最後,孟時語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沒了聲音。


    “原諒,和被原諒,都是單向的,你不需要違背自己的內心。”周逸森在她身後低聲說著。


    孟時語回過神來,搖了搖頭,轉身看著他。


    “......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事情已經發生了,但好像永遠也過不去。


    周逸森和她對視,她眼裏此時是沒有方向的,甚至透露著無助。


    “沒有,你很好。”


    孟時語聽他說著,微扯著嘴角笑了一下,伸手抱著他,沒有再說話。


    突然,門被人從外推開。


    “老板,吳祺那——”


    嚴冬著急忙慌的推門進入,看到兩人相擁站在窗前,下意識噤了聲。


    杜喜兒在後麵跟上來,抬手給了嚴冬後腦勺一巴掌。


    “走那麽快,也不知道敲門!”


    第75章 、075 毫無睡意(看作話) ...


    孟時語從周逸森懷裏站直身子, 偏頭衝他們招了招手。


    “時語, 你沒事了吧?”杜喜兒走上前, 一臉的擔心。


    孟時語淺笑著搖了搖頭,輕聲說:“沒事啊, 我很好。”


    說完還不忘抬頭看向周逸森。


    因為,他剛才說她很好。


    嚴冬在後麵把門關上, 走到周逸森麵前,遞給他一套新的衣服, 周逸森轉身去洗手間換上。


    周逸森從洗手間走出來, 和孟時語說了一聲, 兩人便直接走出了病房。


    孟時語看著他們倆離開,好奇的問杜喜兒:“怎麽他們這麽神秘?”


    杜喜兒把剛買來的零食拆開, 遞給孟時語一包, 打著馬虎眼回道:“沒事的,難不成你害怕老板是彎的啊......”


    孟時語低頭望著手裏的牛肉幹,她剛才聽到嚴冬說‘吳祺’, 不知道他們到底在聊什麽。


    杜喜兒咬著牛肉幹, 看見孟時語的情緒不高, 又回頭看了看病房外的兩人。


    猶豫了一下, 嚼著牛肉幹,小聲說給孟時語聽:“.....咳......那個, 昨晚那賤.男被抓進去了,現在老板正想辦法撈他呢。”


    孟時語愣了愣,抬頭不解的看著杜喜兒。


    周逸森為什麽要撈吳祺?


    杜喜兒一看孟時語的表情就知道, 她肯定想歪了,趕忙拍著嘴解釋。


    “呸呸呸,我這個說法有誤,”杜喜兒偷瞄了一眼病房的門,見兩人還沒回來,於是握住孟時語的手,悄聲說道,“你知道吧,吳祺犯的事,關不了幾年,撈出來的話......”


    杜喜兒話說了一半,就做個拉拉鏈的動作,閉上嘴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孟時語微張著嘴,想說什麽,最後也沒開口,隻是點了點頭。


    周逸森不想她知道這事,那她就不要多問。


    杜喜兒見孟時語還是一臉愁容,忍不住補充著說:“而且消息已經壓下來了,在場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不會亂傳的,再加上老板這次可是動了周氏的人脈,凡事都處理的很妥當。”


    孟時語知道,他從不會讓她擔心,有他在,就算出再大的事,她都不用怕。


    杜喜兒適時的把話題轉開,看孟時語還是沒有笑臉,擔心老板一會兒回來不樂意,於是變著法做鬼臉逗孟時語開心。


    孟時語很給麵子的笑出聲來,故意拿起手上的牛肉幹,說:“牛肉幹吃多了上火,你少吃點兒!”


    說著便學她,用力咬下一塊。


    杜喜兒看孟時語笑了,也跟著笑起來,一邊吃著,一邊說:“上火也不怕,你都不知道,我家那古人,整個就是一千年人參,每天晚上吆喝著要我侍寢......”


    “打住打住,”孟時語伸手捂住杜喜兒的嘴,咳了兩聲,“我拒絕聽細節——”


    杜喜兒自己說著都羞紅了臉,扒下孟時語的手,趴在病床上亂踢著雙腿,悶聲叫道:“誒呀!羞死人了!”


    喜兒的歡鬧感染了孟時語,兩人坐在床上你一句我一句的聊著。


    病房的門被人打開,杜喜兒趕忙從病床上下來,收起臉上的笑,一本正經的對孟時語說:“時語,你多吃多睡,好好休息,我和嚴冬先走了。”


    說完就背上包,推著嚴冬走到門口。


    周逸森一臉欣慰的看著自覺的兩個人。


    嚴冬和喜兒離開之後,周逸森走到病床前,看著一大袋的零食,微皺眉頭,低聲說:“這都是什麽......”


    孟時語翻找出自己愛吃的芒果幹,拆開遞到周逸森的嘴邊,看他吃了一口,這才笑著說:“最近不忙的話,就給喜兒放個小長假吧,她想和男朋友出去玩。”


    周逸森摟著她的腰坐下,故意說道:“這麽快你就進入老板娘的角色了。”


    嗯....這個時候,孟時語當然是選擇裝傻!


    中午的時候,醫生來了一趟,隻是說多觀察兩晚,沒有說什麽特別的。


    到了晚上,護士問兩人要不要加一張陪護床,可周逸森直接就回絕了。


    護士關門離開,孟時語紅著臉推了他一下,嘟囔著說:“你看人家護士剛才的表情,多尷尬啊......”


    周逸森掀開被子,自顧自的躺下,像個沒事人似的,問道:“有什麽尷尬的,我老婆晚上怕冷,我摟著能暖和點兒,不行嗎?”


    “我哪說過怕冷啊——”孟時語下意識的開口說著。


    話剛出口,就看到周逸森的嘴角上揚,一臉得逞後的壞笑。


    孟時語緊抿著唇,認命的閉了閉眼。


    又被他套路了!


    這病床說大不大,說小......是有點小。


    尤其是周逸森這個塊頭躺在上麵,孟時語隻能抱著他睡。


    貼著他的胸口,聽著他那強有力的心跳聲,孟時語卻毫無睡意。


    周逸森把她向上摟了摟,下巴輕磨著她的額頭。


    “......癢。”孟時語笑他幼稚,躲開他的下巴,抬頭看著他。


    “嚴冬不是給你帶了刮胡刀?”


    嚴冬來的時候,買了兩套生活日用品,她記得裏麵有刮胡刀的。


    周逸森低頭在她唇瓣上吻了一下,沉聲說著:“不好用,所以就沒刮。”


    孟時語看著他下巴上的胡茬,好像還是第一次見他胡茬長這麽長,平時的他都是打扮的幹淨利落,現在的他,竟有種不一樣的感覺。


    很像是頹廢大叔。


    很誘.惑的那一種。


    發覺自己望著他,竟不自覺的走了神,趕緊收回視線,剛低下頭,就被他托住了下巴。


    “嗯?”孟時語下意識的出聲。


    周逸森的吻隨即落下,比剛才的更深情,更投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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