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目,是一張有些熟悉但又有些陌生的臉。


    女人的臉。


    “司墨離,”女人看著他,眼波流轉,輕聲啟唇,“好久不見。”


    司墨離站在原地。


    女人身材姣好,麵容五官都十分的精致,化著淡妝,一頭栗色的大波浪卷發,垂在身後,很有女人味。


    她穿著羊絨大衣,耳垂上的珍珠耳釘襯得她溫柔恬靜。


    大家閨秀。


    氣質溫婉。


    司墨離定定的看了她好幾秒,從她的五官裏,慢慢辨認出來了她的身份。


    “你是……”他說,“沈伊悅?”


    沈伊悅笑著點了點頭:“是我。”


    司墨離的眼眸閃了閃。


    “我還以為,你不認識我了。”沈伊悅說,“算一算時間,我們也有五年未見了。五年,也足以讓你忘記我了。但好在,你沒有。”


    她的眼睛和嘴角,始終都帶著笑容。


    看得人心情舒暢。


    說話的時候,她也是溫溫柔柔和和氣氣的,聲音細細的。


    司墨離淡淡道:“怎麽會不認識,我們大學四年的同學。”


    “是啊,那時候真美好,無憂無慮,青春洋溢。一晃,都過去這麽些年了。”


    提起往事的時候,沈伊悅的表情裏,有絲絲的憂傷。


    司墨離的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了兩秒,然後移開了。


    “畢業之後,你就出國了。”司墨離說,“這些年,你在國外過得怎麽樣。”


    “怎麽樣?”沈伊悅長歎一聲,“挺好的,我想要的,我都通過自己的努力得到了。我完成了我的夢想,實現了我的個人價值。”


    司墨離揚眉。


    他嘴裏的那句“恭喜”正要說出口,卻聽見沈伊悅又說道:“可惜,始終沒有人跟我分享,我的喜悅。無數個深夜裏,我都在想,放棄愛情得到事業,是不是正確的選擇。還是說,事業隨時可以拚搏,但愛情錯過了,就永遠錯過了。”


    她的語氣裏,是滿滿當當的遺憾。


    司墨離沉默了。


    旁邊,威廉也跟著沉默了。


    雖然威廉不認識眼前的女人,從來沒有見過,但是,他印象深刻的是,在他入職司氏集團,擔任司總身邊的秘書的時候,有一次無意間,他在司總辦公桌上,看見了一張照片。


    照片上的女人,就是眼前的這個女人。


    沈伊悅。


    威廉隻見過照片,沒想到有朝一日,還能見到本人。


    那是一張畢業照,照片上,隻有兩個人——


    司墨離和沈伊悅。


    兩個人都穿著畢業服,帶著畢業帽,並肩站在一起。


    誰看了不得說一句金童玉女,郎才女貌。


    但是,威廉看到的也就那一次,之後照片就如同消失了似的,再也沒有出現過。


    直到此刻……


    沈伊悅本人,站在了司墨離的麵前。


    “你呢,”沈伊悅問道,“司墨離,你過得怎麽樣。”


    “非常好。”


    沈伊悅的眼神閃了閃,遲疑幾秒,紅唇動了又動,一副明顯的欲言又止的樣子。


    不過,最終,她還是將那句話問出了口:“沒有我,你也過得很好嗎?”


    她剛才都說了她的真心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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