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財神廟那邊有戲嗎?咱們去看看唄。”


    戴朝寧躍躍欲試的指向西方,似乎在那邊有驚天財寶等著發掘。


    林浩一愣,在農村,如果附近有戲,小路上都會安插鮮豔彩旗,跟著彩旗走,就能到達戲場,隻是沒想到地點居然在財神廟。


    “行,直接出發吧。”


    得知地點後便爽快的答應下來,因為這是附近最近的一所廟宇,隻要沿路行走,五百米左右便可到達。附近不少長輩步履穩健,前前後後依次趕往,年事已高的他們不求遠大誌向,也不求大城市的燈火闌珊,隻需將一年一度的好戲盡飽眼福,便不再有遺憾。


    “期末考試的題目好難,好多不會做,我都被罵慘了……”


    三人中還是由最愛說話的朝寧緩解氣氛,巴拉巴拉的開始抱怨,而且這個小機靈鬼挺會考慮自己……


    “話說你倆什麽時候教教我題目啊?”


    ……


    雙雙一噎,林浩隱晦吐槽,二年級知識有什麽好教的?還有人不會?他感覺隻比拚音難點而已,不過為了減少麻煩,隻好扯個謊言。


    “我小學是個學渣,幫不了你喔。”


    一旁的李含蓉忽然昂首,淺眉彎彎,像在看怪胎。


    “基礎長度單位都不會?”


    “……”


    含蓉,這是你最讓人不解的地方!明明大多時候都處於啞巴狀態,卻總能蹦出讓人耳目一新的因素……


    “就是!這麽簡單的東西你怎麽可能不會。”


    ???


    你這丫頭有資格說別人嗎?


    朝寧見自己不配合,又將目標轉移到女孩身上。比起林浩這個掃興的主,貼心的含蓉姐姐就不一樣!


    “那含蓉姐姐你來教我吧!”


    “不能教,隻有自己思考出來的題目才更加珍貴,加油!你可以的!”


    ……人還怪好嘞。


    今晚氣候沉悶,燈火晦暗,微風驚不起漣漪,也驚不起一杆杆色調深沉的旗幟,它們無精打采的守候道路兩旁,夜幕之下更顯無趣。


    三人沒嘮多久的嗑,便一同到達目的地,大人們對於京劇的熱愛小孩理解不了,他們隻把看戲當作一次購物,能買到各種各樣的小吃才最重要。


    熙熙攘攘的人群,戴朝寧像進了大觀園的劉姥姥,瞳孔放光東看西看,林浩也對此頗感興趣,畢竟他也隻是小孩而已,視野包攬地,坐落一輛奶茶車。


    “你們三個小家夥每年都會來啊,說吧,想要什麽口味?”


    奶茶車的店長是位絡腮胡稀短的中年男人,林浩曾經在任何戲場都見過他的身影,哪裏辦戲哪就有他。


    車上四排小貨架,每排上麵都放著各式各樣的味粉,足足二十八種。


    林浩;我就巧克力口味吧。


    戴朝寧;我要芒果口味!


    “ok,稍等一會兒,兩種料都要加嗎?”


    男人指指身前的透明玻璃罐,一瓶椰果,一瓶珍珠。


    異口同聲;都加!


    ……


    “含蓉姐姐不要奶茶嗎?這些口味都好好喝的!”


    戴朝寧美滋滋的吸一口,充滿廉價的味道。


    “不感興趣。”


    林浩行走最旁邊,旁若無人的默默喝奶茶,屬於巧克力的濃厚味道還在口腔裏瘋傳,十塊錢的價格,也就今茗大杯的量,說實惠還沒有大叔實惠。


    不過看人家心無旁騖的樣子,少年腦漿打結硬是想不出個所以然,原來真的有人能拒絕奶茶啊……


    ——居然比他還無聊。


    一旁攤販的老婆婆見三人路過當即連連叫住,又是個賣泡蝦的。林浩仔細觀察,也是個熟麵孔,記得是當年小學門口開鋪子的店長。


    ——人人想錢,人人為錢,可惜現在的林浩根本體會不到。


    “幫我來兩個吧,謝謝。”


    李含蓉上前一步,看著食材扔進油鍋,白煙滾滾,獨有的滋滋作響不絕於耳。


    “你們不來點嗎?”


    女孩的聲線像許久未被世人造訪的潭洵,平靜且優柔,試探性詢問。


    異口同聲;不要。


    喜好真是完全相反啊,偏偏泡蝦類型的食品林浩朝寧都不感興趣,李含蓉覺得掃興,輕輕“哦”了一聲。


    ……


    “好嘞!咱們進去瞅一眼吧!反正來都來了。”


    朝寧興致滿滿,帶頭撒丫子跑入寺廟,剩餘兩人麵麵相覷,果斷跟上,永遠不要懷疑戲場的人數,因為幾乎每年都會被堵得水泄不通,這要是跟丟了想找都不容易。


    結果追上去後才發現戴朝寧並沒進去,反而是在設計古老的大門前駐足,她先扭捏的往裏頭瞧上兩眼,又像受驚的倉鼠,害怕的退回。


    “怎麽不進去啊?”


    林浩根本沒考慮過有什麽東西可以嚇到他,裏頭的空間很大,坐落著四尊神像,他們的動作表裏不一,有彈琵琶的、也有握寶劍的、有手持蛇的、還有擒寶傘的,四種動作各成一體,猶如守護神一般矗立,威嚴無比。


    神話中的四大天王,當真凶惡。


    “他們太恐怖了……”


    林浩一愣,有些哭笑不得。


    “你害怕為什麽還走這?不還有兩個入口嗎?”


    “我好奇……”


    “……”


    真就又菜又愛玩……其實朝寧以前來這兒看戲都是走的其他地方,一直不曾看過這個房間,以前還沒什麽,現在他的脾氣逐漸堅強,當然不忍心打退堂鼓。


    一會兒工夫林浩發現李含蓉消失了,四處搜尋……默然盯緊一個方向。


    人家滿臉虔誠,對著四大天王雙手合十,一言不發,好像是察覺到惹眼目光,這才扭過腦袋。


    李含蓉;?_??


    “你……還挺接地氣的啊?”


    “我想讓神明保佑我學習,不行嗎?”


    林浩嘴角抽搐,他從不信神,不過附近習俗就是這樣也沒辦法,少年隻是想不明白含蓉看著也不傻,為什麽會信這種東西呢?


    待這位“基督少女”做完全部的祈禱工作,某人的心理爭鬥還在繼續。


    含蓉回頭,指著神像大臉欣然一笑。


    “朝寧你如果害怕的話隻要把他們都想象成豬頭就行。”


    ???剛祈禱完就說這種話不太禮貌吧?就不怕所謂的神明報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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