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們去買氣球吧,順便把快遞送過去。”陳欣謠提攜著手中的塑料袋,這些全都是趙晨曦需要的東西,本來想留到最後再派送,奈何她太猴急了。


    “真要買氣球啊?”林浩冷不丁詢問。


    “雖然有點幼稚,但這樣一個小願望,我還是會滿足的。”陳欣謠慷慨的看著他,全然把氣球當作林浩渴望的東西之一。


    畫麵轉換,兩人來到賣氣球的中年人麵前,氣球的種類大致分為兩種,一種是再正常不過的卡通圖案,另一種則是情人節專屬的純粉色氣球,林浩沒有任何猶豫便選擇了粉色,畢竟老大不小的人,拉著喜羊羊的腦袋到處走,實在有失麵子。


    陳欣謠自然也購買同樣的粉色氣球,於是兩人一手捏一個,走在人流熙攘的大街上,氣球幅度會伴隨微風輕微晃蕩,偶爾“親吻”在一起。


    ——幼稚嗎?林浩沒感受到太多的元素,隻知道這肯定是十人九慕的場麵。


    “這個氣球好貴,要三塊誒。”陳欣謠有意無意的感歎。


    “確實,三塊都能買一瓶可樂了。”林浩頓時有種胡亂花錢後的罪惡感。


    “有沒有後悔?”


    林浩毫不猶豫的點點頭,剛想評價年少輕狂的歲月終究要償還,卻意識到如果沒有陳同學的提醒,他壓根不會真正購買氣球。於是如同找到罪魁禍首般,直勾勾的審視旁者。


    陳欣謠見忽悠失敗,將氣球夾在中間,默默合了合掌心,掀起慚愧且溫婉的幅度。“我說過要補償你一杯紅豆奶茶的,所以就當賠罪了好嗎?原諒我吧……”


    “我有這麽小心眼嗎?”林浩淺淺吐槽。


    陳欣謠特別識時務的擺頭否認。“不過既然買都買了,就要充分利用它的價值才是。”


    她說著便繞到林浩身後,將氣球的白線穿過領口的商標夾縫,這讓他一度感到奇怪,卻始終維持淡定,象征性詢問;“你這是在幹嘛?”


    “馬上完成了,稍等一下。”


    周邊行人陸續走過,都會下意識瞅上兩眼。


    成品製作完成,陳欣謠滿懷笑容的退回並排位置,林浩下意識抬頭,赫然看到粉色氣球懸浮在自己的頭頂處,絲線連接他的後頸商標,導致氣球被牢牢固定在原位,不曾飛走。乍一看還真有些限定降落傘的味道。


    “話說……這東西我自己能拿下來嗎?”


    “說不好哦。”陳欣謠敷衍的應答,並抬起手機開啟攝像頭,“哢嚓”一聲,滑稽的造型便被記錄到相冊裏。


    “第一次幹行為藝術,還需要什麽嗎?”林浩的包容性出奇強大,亦或是“降落傘形態”過於新鮮,令他無法產生排斥心理。


    陳欣謠指向林浩手中那僅剩的氣球,順勢回答;“你還需要一位同伴。”


    “可是陳同學……你的背後是衛衣帽,掛不了氣球的。”林浩無奈否認,就算係在衛衣帽上,也非常容易中途吹跑。


    陳欣謠幹脆采取實際行動,她背對著少年,將蓬鬆的發型撩起,而在衛衣帽裏頭的襯衣領口處,恰好也設有商標。


    “林先生,來幫忙吧,行為藝術的話,我應該也是第一次。”陳欣謠笑得見牙不見眼,或許這是再次相見以來,最具稚氣的一刻。


    林浩隻好先將她推到街角,陳欣謠負責撩起頭發,避免商標的位置被掩蓋,林浩則用氣球線壓進領口,手臂能夠輕易觸碰到前者的脖頸。而如此近距離的互動,令迎麵而來的發香更顯具體,他被薰的有些陶醉,發誓如果這段時間能夠永久維持,他能貪婪的吸上一整天。


    由於角度不湊巧,林浩花費半天勁才將絲線係牢固,小心翼翼的放開線條,發現並不會脫落後才算完工。


    “行了。”


    陳欣謠抬眼仰望漂浮的氣球,有一瞬間林浩竟能從中捕捉到“呆傻美人”的元素,但也僅僅是瞬間,便立刻恢複淡定從容的知性美。


    “這感覺真是奇妙。”陳欣謠語氣滲透繆讚。


    林浩卻覺得陳同學不會平白無故幹出如此無厘頭的事,便好奇的問;“我想知道,提出這個行為藝術的動機是什麽。”


    陳欣謠唇角微揚,慢條斯理的整理發型,情愫淳樸的說;“因為我希望這兩個氣球像我們的愛情,能夠牢牢係住對方,永遠幸福美滿。”


    林浩儼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可惜他對於海誓山盟並不感冒,因為人心最為複雜,即便我們自大的認為互相之間完美無缺、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奈何未來永遠都是未知數,珍惜今天或許比虛假的憧憬更有保障。


    ……


    陳欣謠決定先去心宜奶茶店,再為趙晨曦送吃的。奶茶店內,別致的造型自然吸引了許多眼線,兩人進門的時候,隨風飄蕩的氣球會跟著碰撞門框,配合雙方不動聲色的神態,略顯滑稽。


    “嘿喲,你倆這是什麽造型啊?天線寶寶嗎?”丸子頭店長銳評道。


    “呃……並不像吧?”林浩微微扭頭看向陳欣謠,不太確定。


    “如果我們肚子上有電視,應該就蠻像了。”陳欣謠甚至拿手機貼在肚皮上,但由於大小有些出入,隻好放棄。


    陳欣謠下單了兩杯紅豆,林浩本想推辭,因為當時完全是自己反應過大,才導致的奶茶泄漏,但陳欣謠當即回絕,在她的潛意識裏自己似乎已經答應了請客,為此保持著堅持。


    “林先生,高考以後,你打算報考怎樣的大學呢?”陳欣謠問起正事,連瞳仁都洗的鋥亮,顯然挺渴望答案。


    “其實沒什麽非考不可的學校,985可以努努力,如果實在考不上,211也不礙事,陳同學呢?想考什麽大學?”林浩隨意的攤手。


    陳欣謠語氣沒有磕絆,堅定的說;“想要考距離林先生近一點的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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