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跟你吵,你就憋死在家裏,有本事一輩子別出門找小禾姐。”


    梁遲咬緊牙關,“我就不找她,她對我置之不理那麽長時間,我幹嘛還要主動找她?!”


    梁敘嗤笑,“哈?真是好長的時間啊。”


    分明也就三天,被梁遲說的能嚇死人。


    梁遲氣衝衝的滾上樓,免得看見梁敘心煩。


    整個上午,他都在等沈音禾的電話和短信,一點意外沒有,沈音禾依舊沒有主動找他。


    忙到飛起來的人怎麽還有時間找他?


    到了中午,梁遲就忍不下來了,從抽屜裏翻出個硬幣,準備用拋硬幣的方式來決定去不去找她。


    如果拋出來是人頭,他就去、


    第一次,他拋出的是花麵。


    梁遲盯著花麵看了良久,默默撿起來,“不算,剛剛是練習。”


    他又拋了一次,這次依然還是花麵,他又重新撿起,“不算不算,我還沒做好準備。”


    第三次…….“不算。”


    第四次…….“不算。”


    到了第五次總算是拋到字麵了,他拿了車鑰匙直奔地下車庫。


    不是他想去找她的,是上天決定的,他也沒辦法,總不好不遵守上天的旨意對吧?


    梁遲常去劇組,以至於劇組裏好多人都認識他了,隻是大家都還不知道他和沈音禾的關係,以為他是沈音禾的追求者。


    這種殷勤的來法,除了追求者,他們也想不到其他的了。


    沈音禾這次拍的還是古裝戲,好在春天不冷不熱,不會太遭罪,等到了夏天,厚重的戲服能把人悶死。


    不過她這部戲也快要殺青了,應該不用拍到夏天。


    梁遲來時,她正在專用的化妝室裏補妝。


    見了他,有一絲的驚詫,因為他很久沒來過了,她以為他不會再來了。


    沈音禾指了指桌前的按摩椅,“你就躺在這兒吧,我一會兒又要去拍戲了。”


    化妝室裏隻有他們兩個人,其他人都出去忙活了。


    梁遲甩臉,眉毛皺起,她又把他晾在一邊,隨便的打發他,真生氣啊。


    不等他表達自己的不滿,沈音禾當著他的麵脫衣服。


    “你幹嘛脫衣服!?”


    沈音禾繼續解扣子,“我換戲服。”


    梁遲臉上飄著一抹怪異的紅,“你能不能去找個單間換啊!?我是個男人!男人你懂嗎?”


    說話間隙,她的衣服已經脫的差不多,就剩下個小吊帶。


    “我知道啊。”這是一件很大的事情嗎?在自己男人麵前換衣服怎麽他了嗎?


    梁遲的反應也太大了。


    她撿起椅子上的戲服,慢慢的一件件的套在身上,邊穿邊問:“你今天特意來找我?”


    梁遲哼了哼,眼皮子往上翻了翻,“不是啊,順路順路。”


    第四十九章


    沈音禾衣服穿錯了,又重新脫下來, 穿著小吊帶, 也不著急接著穿, 靠近他問道:“順什麽路?”


    影視城建在偏遠的地方, 離市中心很遠,四麵環山。


    梁遲坐在椅子上, 翹著腿, 吞吞吐吐的說:“反正就是順路。”


    沈音禾輕笑, 半蹲著望著他的眼睛,“承認特意來找我的有那麽難嗎?”


    梁遲心裏憤憤不平,她還知道他是刻意來找她的!對他不管不顧, 不聞不問,讓他坐著等。


    “你都不在乎我,我為什麽要承認?”梁遲說這話時的語氣很像個怨婦, 眼神裏也有股怨氣在。


    沈音禾微愣, 不懂他怎麽會生出這樣的想法,或許是因為她最近實在太忙, 忙到無暇顧及他的心情, 她從來都知道, 梁遲的心思很敏感脆弱, 閑下來就會亂想。


    沈音禾和他提出解除婚約之後, 就決定不要把所有的注意力放在他身上,太累,她也怕自己輸得血本無歸, 所以和從前相比,她對梁遲確實冷淡了不少。


    “我沒有不在乎你。”她笑起來真的很動人,彎彎的眼睛好像也跟著她笑,她大大方方的往梁遲的腿上一坐,纖細白皙的手勾住他的脖子,紅唇輕啟,笑話他,“昨晚你是被盜號了吧。”


    他氣息紊亂,耳朵通紅,心裏想把她推下來,雙手情不自禁的摟著她的腰,從喉嚨裏發出聲音,“嗯。”


    她的手指輕輕的抬起他的下巴,水眸中倒映著他俊秀無雙的相貌,她說:“下次不要亂點鏈接,看個小黃片還驚動那麽多人,如果你真的那麽想看,我手機有,可以給你傳,有劇情有畫麵。”


    梁遲滿臉震驚,“你你你真是……你從哪裏弄來的?”


    她坐在他腿上,他稍微低下頭就能看見她白嫩軟綿的胸和精致的鎖骨。


    沈音禾勾起嘴角,“青春期的少女,比較躁動,至於片子都是別人給我的。”


    梁遲認為正經的女孩子是不會看這種片子的,所以給她片子的人一定不是女孩,他抓著她腰的手忽然使勁,睚眥目裂,沉聲問:“誰給的?男的女的!?”


    “男的。”


    “什麽?!!男的!!?沈音禾你真是出息了。”梁遲扣緊了她的腰,一心隻被憤怒遮蔽,忘記了害羞。


    “你弄疼我了。”沈音禾看他又擺著臉,主動將自己的唇送上去,捧住他的臉頰,在他涼薄的唇瓣上親了一口,“親了就不生氣。”


    梁遲的小心髒有些吃不消,脖子以上都紅透了,他神情緊繃,“誰告訴我不生氣了,再來一口。”


    就這樣緊緊摟住她的感覺真好啊,她就在自己觸手可及的地方,完完全全的屬於自己,讓他感到踏實。


    那顆無處安放的心也能得到平靜。


    如果有前世,那麽梁遲上輩子一定是一隻蠢笨的狐狸,長著一對毛茸茸的耳朵和晃來晃去的尾巴,開心的時候尾巴就使勁搖擺,耳朵也激動的豎起來。


    他這隻狐狸呢,有一點點的勇敢、一點點的機敏、一點點的脆弱還有一點點的傲嬌,他對不喜歡的人不屑一顧,對喜歡的人肯定掏心掏肺、


    嘴上說著一套,身體力行又是另一套。


    沈音禾如他所願的又親了他一口,然後從他身上下來,撿起戲服遞給他,“你幫我穿好了。”


    梁遲扭扭捏捏沒說好也沒說不好,抓著衣服,好半天才憋出來一句,“這樣真的好嗎?”


    “快點。”


    “那我就動手了哈。”


    梁遲起身,皺眉看著手上繁冗的戲服,他花了點時間才弄清楚穿戴的順序,替她穿衣時不可避免會碰到她的身體,指尖劃過的肌膚嫩滑滑,他晃神一瞬,想起來那天晚上壓在她身上時的手感。


    等替她穿好衣服,梁遲的額頭上已經冒出了大顆大顆的汗珠,臉也熱的不行。


    梁遲站定在她跟前,心在打鼓,她這個樣子可真好看啊,粉色上襦袖口邊銀絲鑲邊,百水下裙拖尾墜地,雙眸澄澈見底,睫毛微微上翹,眼角眉梢含著淺淺的笑意。


    沈音禾伸手在他麵前晃了晃,“看呆了?”


    梁遲別開眼,開口不情不願,“你打扮起來還行,不醜了。”‘


    這個世界上大概隻有他一個人說過沈音禾長得醜,但凡是見過她的人就沒有一個說她醜。


    她忍不住捏了一把他鼓起來的臉頰,笑眯眯的說:“我去拍戲了,你乖乖在這兒待著吧。”


    梁遲這回沒有說不滿的話,親也親過了,還傲嬌個屁啊。他開心了就能比狗還聽話,乖巧的躺在按摩椅上,朝她擺擺手,“你去吧,我等你。”


    *


    從早到晚,梁遲都很聽話,沒有發脾氣和不耐煩,他無聊了就從化妝室裏走出去透氣,有時會站在長廊下看她演戲。


    她很少ng,多數是對手演的不能讓導演滿意,連累她一遍遍的重拍,過了一條還要準備下一條,空下來就坐在休息椅上看劇本。


    梁遲生出了心疼的感覺,放在背後的雙手攥的緊緊。


    不過這天還算幸運,下午四點鍾導演就宣布收工。


    沈音禾朝他走來,沒有察覺到他的不對勁,她說:“我看你在長廊下站了挺長時間了,你腿不疼嗎?”


    梁遲搖頭,“不疼。”他忽然捏住她的肩膀,脫口而出,“你別拍戲了,我養你。”


    反正他有錢,反正他的錢將來也是屬於她的。


    梁遲見她不吭聲,迫不及待的繼續說:“我有很多錢的,你不用擔心我養不起,我有自己的公司,我爸死了梁家的錢也是我的了,我不會讓你吃苦受餓,你相信我。”


    沈音禾愣了半晌,認真考慮過後說:“還是我養你吧。”


    “啊?”


    “啊什麽啊,不許啊。”


    她來養梁遲,把他養到離不開自己,養到不跟自己矯情。


    他是屬於她的臭狐狸。


    “我把衣服換下來,然後我們回梁家給梁敘過生日。”


    今天是梁敘的生日,他早早就給她打過電話了,讓她一定要回去。


    沈音禾同意了。


    可梁遲就不樂意了,“生日有什麽好過的,別去了。”


    “我去看看梁敘也挺好的。”


    “梁敘好看嗎?!”


    “好看啊。”


    清秀雅致的少年,當然好看了。


    梁遲冷笑,醋壇子直接打翻,“喲嗬,改天讓何守幫你看看眼睛,梁敘那個歪瓜裂棗,比你還醜。”


    沈音禾忽視他,可他這張嘴非要往死裏抨擊梁敘,“小時候他還喜歡抱著我的腳丫子睡覺,臉頰兩邊的肉都下垂了,腿短手短,還特別好吃!尤其是吃蛋糕的時候,巨醜!你知道嗎是巨醜!臉上弄得全是奶油,所以說他一點都不帥!”


    他說話的時間裏,沈音禾已經換好衣服了,穿了條粉白色的連衣裙,套了件淺藍色的開衫,青春靚麗。


    “嘖,真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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